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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第 1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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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出市区很远,已经看不见一个人一辆车,叶文杰要求他也要上手开一段路。
贺昭和他换了位置,他看着许知从叶文杰摸上方向盘那一刻开始,他的手就紧紧攥着拉手不放开,甚至两只手都拽着。
“许知哥,叶文杰的车技应该不至于让你这么害怕吧?”贺昭问。
他看叶文杰挺了解车的,刚才一路上都在跟他聊车,但贺昭打死也想不到,这个世上有一种人是了解所有车,但他的车技差到没谱。
许知说:“你等会就知道了。”
叶文杰摩拳擦掌准备发动越野车,这块地没人,他可以放心大胆开,脚踩下油门车子没动,发动机却能发出声音,他说:“熄火了?”
贺昭见状也握紧拉手系好安全带之后说:“你手刹没松开!”
“是嘛?”叶文杰低头去看手刹,一看还真是,他松开手刹,嘿嘿笑道:“好久没开车了,都有点不熟悉。”
叶文杰还是成功发动车子上路,但行驶中却不稳当,坐在椅子上的屁股时常会离开坐垫一小会。
这可是平路啊!
贺昭感觉自己在坐过山车,一会上一会下:“离合松得太慢。”
叶文杰把离合松快一点,用力踩着油门,好不容易平稳了一会。
“碰!”
许知的额头直愣愣撞在车台上,许知捂住头控诉叶文杰:“你踩刹车干什么!前面又没人。”
叶文杰不好意思说:“踩错了踩错了。”他开爽了,在北京还没有这样的路呢,这开快了他反而还有点害怕。
贺昭的头因为惯性也往前用力撞了一下,但他撞着的是皮垫没许知撞的重,贺昭从皮垫里抬出脑袋,他为了自己小命说:“还是我来开车吧。”
“叶文杰赶紧给贺昭让位!”许知感觉再让叶文杰开下去,他会死在这辆车子上。
许知自己脑瓜子一愣一愣疼,吼完这句他继续捂着头。
叶文杰灰溜溜爬回后座坐好。
贺昭看着许知额头肿了一大块的包,许知皮肤白,这包在他头上看着就吓人,贺昭心疼的用手点在伤口旁边:“车上没药,等会回去我给你涂药。”
许知对贺昭的动作没有抵触,因为贺昭很照顾每一个人:“好,你先开车吧。”
贺昭将油门开到最大,叶文杰缩在后面不敢说话,贺昭通过车上后视镜去看叶文杰,他终于知道许知为什么这么害怕叶文杰开车,按照他这样开,车和人迟早有一个先报废。
还剩下最后一小段柏油路,贺昭把油门降低:“许知哥要不要试着开一段路?”
许知摇头。
贺昭说:“是不敢开嘛?没事我在旁边看着你。”
“他不会开。”一直没敢说话的叶文杰终于开口:“他连驾照都没有。”
贺昭去看许知,许知点头。
贺昭说:“那许知哥会骑马嘛?”
许知说:“也不会。”
“那等许知哥闲下来的时候,我教你骑马吧,骑马比开车简单。”
“不....。”
不字刚出口就被叶文杰打断。
“顺便也教教我,我也想做驰骋草原的汉子。”
“好啊。”贺昭满口答应下来:“到时候我去找布鲁大叔借三匹马。”
他们开始聊怎么骑马,许知要拒绝的话被堵在口中,额头的伤隐隐作痛,他提不起劲和他们聊天。
贺昭变动车子的速度,从柏油路下到草原,土地不平,贺昭技术好,除了轻微的颠簸之外就没什么不适。
到帐篷堆,天边被墨水打晕一片,贺昭关上车门把钥匙扔给叶文杰:“我带许知哥先去涂药,你先带我们买的东西给我奶奶他们送去吧。”
许知头上的包还没消下去,甚至还肿的更大,像长了犄角一样。
叶文杰见人说人话的本领强,他去干这活没什么问题,抱一堆东西往贺昭指的帐篷走去。
许知坐在帐篷里等贺昭给他涂药,贺昭打开药箱,拿出棉签和酒精先给他消毒。
昏暗的灯光下最容易滋生情绪的蔓延,每一下涂药的动作都刻意放得极慢,棉签带着无尽的缱绻,在他的伤处轻柔摩挲。
贺昭的视线游走在许知脸上,他想起三年那意外的吻,不自在抿了抿嘴,贺昭慌乱移开目光弯下腰去取草药给许知涂上。
许知拖着下巴闻着淡淡的草药味,他问:“这药膏可以治勒伤嘛?”
“被安全带勒住了?”贺昭给许知额头贴上纱布。
“嗯,对。”
叶文杰在开得极快速度下突然踩住刹车,安全带都拉不住许知往前撞的力度,一来一回拉扯着,除了额头作痛,胸前也在作痛。
“可以涂,这药膏也可以治淤青”
许知见头上的伤被包扎好,他抬手将自己的衬衫扣子从上往下一颗一颗解开。
贺昭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呆愣住,他看见一片白中出现一抹红,呼吸暂缓,猛地站起身将腿边的凳子踢翻,踉跄往外走打算冷静一下。
许知解扣子的手没停,他看着贺昭离开的背影,是忘记拿东西了?这么急匆匆出去。
他将上衣脱光,一条深红从肩膀延长到腹部,许知自己伸手去拿药膏往红痕上抹去。
贺昭在门外弯着腰捂着鼻子,叶文杰送完礼回来看贺昭流着鼻血,他上前关心问着:“贺昭,你怎么流鼻血了?要不要紧。”
别是他刚才紧急刹车把人撞出内伤了吧。
叶文杰声音很大,许知在帐篷里能听到,为此,贺昭也将自己的声音放大:“没事,雅鹿常年干燥,流鼻血很正常,我等会补补水就好了。”
“行吧。”既然贺昭没事,叶文杰越过他就要进帐篷。
“血!你手上还有血!别碰我啊!”
叶文杰发出三连尖叫。
贺昭用手肘去推叶文杰别进帐篷,许知衣服肯定还没穿上,他说:“没把血弄你身上。”
叶文杰:“那你推我干什么。”
“我好像听到桑珠再叫我,我现在手上全是血过不去,你帮我去看看她。”
“有嘛?”叶文杰被贺昭转了个身,他嘀咕着,他怎么没听见。
贺昭推着叶文杰赶紧走:“有有有,你快去帮我看看她,桑珠没看见人肯定会哭。”
送走叶文杰,贺昭蹲在地上洗手,又不是没看过比这香艳一百倍的画面,许知只是刚露出锁骨以下的部分,自己就扛不住感觉有一股热流要从鼻子里出来。
幸好自己溜得快,不然就会在许知面前出糗,感觉自己一切正常,贺昭才起身进帐篷,他先是将门帘拉起一个小角往里看,见许知背对他,身上还换了一件衣服,才敢进去。
许知听到脚步声,他转过身问:“你流鼻血了?”
贺昭闻着帐篷里的草药香,脑海里不断浮现出刚才的画面,锁骨再往下就是......。
贺昭止住自己浮想联翩的心思,因为他感觉自己鼻子有一股暖意,他捂住鼻子说:“是啊,很正常,我在雅鹿待久了就会这样,你的伤涂得怎么样?”
“涂完了。”许知扯了扯自己胸口布料,怕捂着伤口,他特意换了一件宽松的衣服,草药涂上去还有一丝凉意,应该是加了薄荷。
贺昭没话找话,想驱散那不好的念头:“这草药涂上后,红痕第二天就会消得差不多。”
许知表示知道了,他爬上床去拿画板,刚才脑海里浮现出一幕画面,他需要记下来。
“我去给你弄吃的。”贺昭觉得自己再呆下去,肯定会再次流鼻血,他找了个借口离开这。
出帐篷正好和回来的叶文杰碰上。
叶文杰说:“桑珠没叫你啊,我过去她睡得正香呢。”
贺昭心虚将眼珠移到天边,不去看叶文杰:“可能是在睡梦中叫我,毕竟我和她是兄妹嘛,心连心。”
叶文杰:“哈?”还能这样。
叶文杰走近帐篷就和许知吐槽刚才那件事。
叶文杰奇怪问一句:“你说我怎么听不到你在睡梦中叫我的名字。”
许知放下笔,目光平静看着叶文杰:“叶文杰别占我便宜。”
叶文杰不听,他晃荡着脚吹着口哨:“我可是比你大一个月诶,你怎么不和贺昭一样叫我一声哥。”
许知坏笑着,叫了一句:“杰哥。”
叶文杰欢欢喜喜应下:“诶!”随后他反应过来不对,上手去推许知的背:“许知!你恶不恶心。”
许知无辜耸肩:“不是你让我叫的嘛。”
贺昭在厨房里揉着面打算给他们下一碗面,他们回来的晚,可吉他们早就吃完饭了,连剩饭也没给他们留下。
可吉还没睡,他走出帐篷来到厨房旁,厨房里许知他们住的帐篷近,可吉用藏语和贺昭说话:“上次突然说要回北京又突然不回去,是因为那个人啊。”
贺昭揉完面洗干净手,往灶膛里添了一把柴火:“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嘛。”
“你们兄妹两品味还挺一样,都挺喜欢这个许知。”
桑珠看着喜欢亲近人,但她只对自己看对眼的人亲近,其余人都是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他抱着桑珠去贺昭屋子里放已经洗好的衣服,桑珠一看到许知就闹着要爬到床上找他玩。
贺昭:“我比她早。”
“早?”可吉大脑飞速运转,随后他说:“三年前你见到许知的时候,你妹妹还没出生,你跟她比什么胜负欲。”
贺昭笑出声。
可吉看不得贺昭这么嘚瑟,他犯贱:“不过桑珠能被你喜欢的那个人抱在怀里哄,而你只能在旁边看着。”
他看许知对他儿子没那想法。
贺昭:“......”是亲爸嘛?
贺昭抓起一把面粉朝可吉洒去:“快帮我烧水。”
可吉挥手驱赶面粉:“我去哄桑珠睡觉。”
“别以为我不知道她睡着了。”贺昭戳穿可吉的谎言。
“是嘛?”可吉丝毫没有谎言被揭穿的心虚,他出了厨房说:“可我好像听到她再叫我,我去看一眼。”
贺昭只能愤恨盯着他的背影下着手擀面。
端着做好面给他们送去,叶文杰挑起一筷子面就要下嘴,在快要碰到面条的时候,叶文杰突然抬起头说:“你有没有洗手。”
他可是记得贺昭刚才满手血。
贺昭捏紧筷子说:“没有洗手。”
“哦。”叶文杰这下放心了,他低头吃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