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朴智旻同人]失语之痛》鸣人鹿S

36、后记

　　当初，我在脑海里询问自己，你写作是为了什么？经过曲折的思考后我得到一个格外坚定的答案，写作是一种表达，我只是想通过写作表达自己。

　　写《失语之痛》是为了记录和表达。记录我残忍的17岁，记录我破碎的18岁。回忆的糟粕不应该被呈到台前让观众心生与故事的隔阂，所以在此便不打算详叙我自己的故事了。

　　目录

　　一、关于故事的由来。

　　二、关于名字和故事。

　　三、关于一些情节。

　　四、关于角色。

　　五、一些写文的想法。

　　一、关于故事的由来。

　　《失语之痛》的故事混杂着我在困境中的愿望和对朴智旻的感情。我曾希望我成为一个心理咨询师，遗憾的是，我没有坚定的志愿。构思故事的时候会想，或许这个故事是对自己一场迟来的救赎，只可惜我已经做不到让过去的我停止流泪，也无法让17岁的我看见如今还算健康、快乐的我。尹秀真对朴智旻说的话，一些是当时对自我的劝导，一些是后来勉强反思而得到的道理吧。

　　对朴智旻，把自己曾经经历过的痛苦嫁接在他的身上的确也有时候会觉得冒犯。但这么做是为了把主体的痛苦转到客体上，就像是我站在三年前的我面前一样。

　　我是在19年年底认识bts的，第一个看到的舞台是boy with luv，第一个mv是血汗泪，第一个记住的人就是朴智旻。后来在困顿的时候，听到他的三色猫，会到一种，他每开始歌唱我就会泪流不止的程度。只是到高考结束的夜晚，我重新听三色猫，竟然发现我再也不想流泪了。人难免在发生改变。不过我很幸运，在最难熬过的时间里能听到他们的歌、只听他们的歌，从他们的歌词中学会Love Yourself的道理。

　　“BTS，YOU SAVE ME.”

　　这句话，一半一半吧。我相信他们的歌里要说的不是我们会拯救你，是我们自己可以救赎自己。但仍然是感谢他们的指引，不管是虚幻的自我催眠也罢，算是给予绝望的人一些，向前走的支柱吧。

　　其实这个故事一开始，只有前面的一半，我在很短的时间里就想好了开头和结尾。结尾就只是“我”离开了“朴智旻”，从此之后就不再有交集。后来发出故事来后更改了结局，觉得，做不到在想象的世界也对自己如此残忍，对观众如此残忍。谁不希望一个好的结局呢？

　　二、关于名字和故事。

　　前半段，“朴智旻”遭遇的挫折，代表的是生命意义的破碎。“失语之痛”中的“失语”，指的就是失去语言，也是朴智旻在lie的舞蹈中出现过的一个捂嘴的舞蹈动作。我私以为舞蹈于朴智旻来说，是他表达情感、态度的一种重要方式，就跟我们说出的话一样。失去对音乐的知觉，就像是失去了对世界的感知一样，这代表生命途中一次人生观念的坍塌，会感到前所未有的迷茫和绝望。在这之后，即会疑惑生命原本的意义。伴着失去表达的欲望和表达的能力，即是代表对世界和生命的彻底失言，没有表达自我的途径，也就没有了证明自我存在的方法。

　　后面增加的部分，“我”遭遇的困境，是爱情困境的表现。高位和低位的爱恋，在现实中并不一定表现在社会地位、金钱权力上，而是在爱恋中的人，总是难免产生“我配不上对方”和“对方配不上我”的想法。最后的结局，也是在我在最近一年的成长里在爱情观上补全的一些观念。曾经我的情感是极其偏执的（这一点也很冒犯地表现在了我写作的“朴智旻”的身上，鞠躬道歉！），但如今了解到爱情要达到最终的平衡，是既不妄自菲薄也不能自以为是。这也是我后来敢继续写完后段故事的原因之一吧。

　　可能书写的过程中各种情感的阶段写的很跳脱，因为我自己是一个情绪很跳脱的人，像阶梯一样。我觉得写作中不用把这种阶梯刻意修磨成缓坡，就像……素描里“以直画曲”的道理一样，能够让物体看来更加鲜明。放到我对写作的理解里，有点类似夸张的手法，只是为了更鲜明地表达变化和观点。当然，的确有很多地方是因为我笔力不够，例如金泰亨和朴智旻第一次在晚宴中和好的场景，那是我最少回看的一章……一方面我觉得着实这段写得让我自己有点尴尬，另一方面是，我在生活中也是一个不算良好经营友谊的人，不知道如何在这样的事情上获得原谅。

　　三、关于一些情节。

　　中途，“我”对朴智旻产生的厌恶的感情有两个层面。

　　第一个层面是，喜欢上许多人“趋之若鹜”的东西，让“我”感觉到“我”的感情泯于众人。这么说起来很欠打是吧，但的确是我小时候的想法。小的时候我会觉得追星是一件很羞耻的事情。尤其是在初中的时候，我其实不太理解为什么有那么多女孩子会喜欢exo。不只是对明星的喜欢上，我对周围人的爱也是很羞于表达。这样的情绪导致我很讨厌别人好奇我喜欢谁之类的问题。我是在临近成年的时候，甚至是到大学之后，才逐渐认识到喜欢一个人并不可耻。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若不去爱美和欣赏美，人生何其枯燥乏味；若不去学习美和追求美，人生何其局限和无聊。

　　第二个层面是，自我保护的“厌恶”。对朴智旻的爱让尹秀真感觉到被淹没，成为众矢之的，所以尹秀真觉得爱朴智旻会让自我受到伤害，因此产生了自我保护的厌恶。爱上一个人让我感觉到“自我”被淹没，曾经我也犯过这样的错误，后来我十分厌恶这样“为爱献祭”的自己，但又把这层厌恶归结于“爱自己”。这样的两种想法都不是对的。爱别人不该淹没我们自己，也不应该因为要爱自己而不去爱别人。如果没有把我们的爱独立在我们的人格之外，我们久而久之就会失去爱和被爱的能力。

　　后来，尹秀真在演唱会摘下口罩，也代表着释怀。一是她真正看到了bts的歌所赋予大家的爱的能量，就像我自己感受到的，他们的歌对我们人生的启迪，二是她也真正在人群中认识到与所有人“喜欢”着同一个人并不可耻。（指的是追星的喜欢）

　　关于曾经设想的be结局，是男女主不再重逢的结局。

　　这个结局也是因为当时的一些想法。我是第一次追星，还是第一次经历把对爱情的喜欢和对追星的喜欢掰扯开来的事情。那个时候的感觉就像是，喜欢上了一个自己永远不能拥有的人……真的很痛苦，于是想把这种痛苦抒发出来。后来能够把自己的喜欢画出边界了，不再那么强烈地感觉到这种不能拥有美的失落感，也就不再坚持这个结局。

　　说说文中出现的花。说起来真的好幼稚（捂脸）。分别是水仙花、玫瑰花、矢车菊。

　　水仙花源于希腊神话里河神之子，那耳喀索斯（Ν??ρκισσο??），因为爱上湖水中的自己坠湖而亡。神话中，代表极端自恋。花语即“你要爱自己胜过爱任何人”，（这是我自己理解的花语，不要当作参考）。尹秀真送给朴智旻水仙花，即是希望他能在绝望之中找回一种“自怜、自爱”的情绪。这里的自怜，就指的是自我可怜。朴智旻伤害自己的原因之一，其实也在于他太过看重外界的期望和亲友的关心了，反而忘记了牵挂自己。

　　玫瑰花，爱情的象征。老套吧！尹秀真会买花一半是因为期待爱情来临，一半也是为自己献花。算是为数不多我在花店里认得出来的花了。

　　矢车菊，马其他的国花。防弹曾经去马其他（Malta）录过BonVoyage第三部。田柾国在街头唱过《Lost Stars》这首歌。我想未来有机会去到马其他看一看。

　　四、关于角色。

　　朴智旻

　　朴智旻的性格，大部分是写的我心中朴智旻的性格，但在写到面对变故时的反应时，映射了一些我自己在困境中的遭遇。但在与尹秀真重逢的后半段的故事中，坦白地说，我掺入了一些自己的幻想。后半程写的有点放飞自我的意思，也是想写得愉快一些吧。我只记得朴智旻在采访中说，如果有喜欢的人会大胆追求。剩下的，就是自我发挥了。毕竟我也不会知道他到底会怎么追人……（自知之明）

　　闵玧其

　　在结尾的时间，我和我的挚友偶然间讨论起对闵玧其的认识。我发觉她与我对闵玧其的认识有些截然相反，在价值观上。听完她对闵玧其D2专辑的理解之后，我很惭愧我没有去仔细考量闵玧其的性格，只是参照自己的想象和理解构造的角色。

　　在面对朴智旻对死亡的绝望时，我写的闵玧其的态度是，从不解到无奈。我的挚友认为闵玧其反而是一位更靠近死亡和枯竭的创作者。不完全地概括她的说法是，她听D2会很伤心，因为她会觉得，闵玧其会是一个如果灵感枯竭就会死去的人。这引起了我慎重的警示，我曾想在文章最后写，闵玧其其实是一个对轻视生命之人尤其反感的人，但因为朴智旻放下了许多红线。但因为要和一年前的人设保持一致，所以没有明显地写出来。总之，文中的闵玧其可能并不那么真实，也可能跟你们心中所认识闵玧其不太一致。

　　金泰亨

　　金泰亨的存在，代表的是朴智旻身边的亲友，但和闵玧其是截然不同的态度。在情感上，他跟朴智旻更加亲密，也会因此受到更多的伤害。文章中最后没有再写他和朴智旻后续的片段，这其中的内容，留给读者构想吧，或许并不是像朴智旻说的那么轻松吧。

　　Juliet、Antonio

　　在中途，一度想要彻底删去已经写完的Juliet和Antonio的内容。那时候觉得故事已经偏离了我一开始的设想。毕竟，就算写好了大纲有时候也难免会有飙车的时候。我记得某个深夜，我想问你们，我究竟要不要留下这些无关紧要的人物，因为他们这个故事变得冗长，让我一时间找不到方向。后来我回想起把他们加入故事的灵感大约也是来自内心的折射。Juliet是我对“自信”的向往，Antonio是我对“爱情”里，那种“直白的抒发”的期待。写作是一件神奇的事情，在这其中既是在把自己的灵魂碎片撒进去，又在其中收获对自我的认识。

　　卖花妇人

　　人会老去，但对爱和浪漫的追求将永远传承、永远鲜活！

　　五、一些写文的想法。

　　开心的时候就是每次更新完我都会每天十几次点开老福特，看有多少人点了喜欢哈哈哈哈哈哈哈！！！我真的觉得这是觉得写作时最快乐的事情。很难过的时候是掉订阅和粉丝的时候，会伤心好几天，但是又劝自己，没关系的！有缘我们会再相见的！我真的对催更的朋友又爱又恨，一开始会诚惶诚恐，后来就变得真的太烦（bushi）了！真想扔点什么回去，所以只有用字数砸回去了！

　　我知道我写的很慢很慢。我真的很懒（叉腰），有时候不想写是因为我觉得我写的太烂了，根本写不下去了。有时候也是因为贪玩，我真的每天在愉快度日！对我来说，写作是一件尤其痛苦的事情，至少痛苦的时间大于愉快的时间。写作就像是把我自己脑袋里的神经拧毛巾一样地拧干。每当写到朴智旻和“我”痛苦的时候，就难免回想、代入到自己曾经经历过的痛苦和绝望中，只有这样才能写出想写的东西。

　　所以说，写作是一件尤其痛苦的事情。把自己一点一点拆解在文字里，又是一件何其漫长的事情。这是我智识成熟以来、经受一些磨难之后，除了读书之外，坚持最久的事情了（惭愧……）。因为曾经遭遇过的一些令我疼痛的事情之后，我发现我很难坚持喜欢了。不过写作除外，我很欣慰，就像是找到了精神脊柱一样，能够有信念地活着。

　　我在写作的过程中反反复复地哭泣。一边是因为重温痛苦很艰难，一边是因为现实生活里很少的事情能让人感触颇深，自造的幻想却如此让人沉湎溺亡。要结束时候，我彻夜难眠。对我的挚友说，这次写作就像是一场幻梦一样。

　　“我把我自己扯成了两半，用一半去爱我的另一半。我写完了我爱我自己，却也只剩下我自己。几乎快要抽不出来了，你能明白吗。我没有曾经想象中的狂喜，写完后更多时候都在难过、难过。”

　　其实我大概知道写如此主观的文很难得到喜爱。不过写文的初心就是记录和表达。表达的初心是什么呢？想让更多的人能认识我更多一些。写这篇故事的时候，就好像在写我自己一样。因此，每当有人离开这个故事，就好像离开了我，我就会觉得失落难免。我在学习着正确认识这种失落和离开。世界这样忙碌，当然没有人有主动了解你的必要。但我却有被人了解的欲望。被人不了解，被人误解，更加会让我感到痛苦。

　　我小时候听歌，学会的第一首粤语歌《浮夸》，第一句就唱，“有人问我，我就会讲，可惜无人来”。我想，何不妨更加主动一点坦白自己呢？但直接去告诉别人我是怎样的人，也未免无聊。所以就只好，把自我的种种想法藏进文字里写出来了。

　　我如此说，“感谢你们愿意认识我”，也是这样的原因了。

　　全文接近17万字，着实没想到能写出这种长度的小说。希望能阅读到此的朋友能给予一点建议和评论。既想知道一些阅读的感受，也想收到一些写作上的指点。如果仍然有疑问，也可以询问，我会尽我所能、悉数回答。

　　接下来的写作仍然充满挑战，因为不再是写我自己，而是塑造与我无关的人。希望遇到困难的时候，能不忘初心，继续坚持吧。也希望能继续和你们一起进步。

　　2024年12月注：

　　写作的心情时常在变化。从后往前端视这些感情时已经出现不能自洽的忐忑心情。但仍然需要感谢这个故事的记录和填补——让我在无数次重新读起它的时候，都能回忆起许多现在已经消逝，未来或许也不会再有的情绪与感受。

　　在最后，谢谢你的阅读。虽然这么说会显得很奇怪，但现在的我的确想要对两年前写下的后记做出如下的补充：

　　作为幻想对象而存在的他并不属于我，而是属于你的私人角色。

　　所以，读到这里，再回到现实时，忘记“我”，也忘记这个故事的存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