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学路上不小心进化成半神》北夜铄金

7、遭遇跟踪

　　听到她的话，伊墨尔立刻止住了声音。她的散漫与松弛消失得无影无踪，身体紧绷，凝神侧耳，转换为紧张与专注的表情。

　　此时此刻，荒原上寂静无声，后方一片半人高的枯草内，本来十分微小的摩擦声便被突显了出来。

　　这时候，摩擦声也戛然而止。

　　“是谁？！”艾希警觉地转过身，她抽出最开始从追击者手中抢来的枪，对向后面，高声地质问着。“出来！”

　　原野一片寂静，只有无边无际的荒草随风摇曳。

　　艾希下意识地想要前去查看。但很快她意识到，现在的自己不再需要身体力行地进行探查。

　　随着艾希的意念，意识触手四散探出。

　　四周的一切被无限放大。草丛间飞跃而过的小虫，风穿过枯萎的枝叶，缝隙里露出一角的兽骨。随着意识触手的蔓延，原本很难被察觉到的细节都完整地呈现在艾希眼见。

　　很快，在其中的一片枯草中，一闪而过的衣角被敏锐地捕捉进艾希的大脑。

　　“在那里！”艾希低喝一声，枪口瞬间转向，精确地指向那人的藏身之处。

　　一阵忙乱的脚步声响起，一个人影向远处跌跌撞撞地跑去。
　　他居然是就这么想要逃跑。

　　艾希和伊墨尔对视一眼，伊墨尔瞬间暴起，向着人影方向冲了过去。

　　共生者的身体机能强悍异常，而伊墨尔最为强势的又恰巧是腿部的力量。
　　她以最快的速度冲向对方，迅捷如同火焰。她从侧面冲出，跨出几步向前，矮下身子，一个扫腿将对方面朝下撂倒在地。

　　不等那人反应过来，她就已经跪到那人身上，压住了他的腿，单膝顶住那人的背部。确认了对方并没有持有武器后，就将他的手利落地反剪到了身后。

　　艾希握着枪，随后赶到。

　　看到情况，她收起枪，然后立刻弯腰将鞋带拆下来，当作绳子系住了那人的双手——没办法，她一无所有，只能将就着物尽其用。

　　一边动作着，艾希也一边在心中暗暗惊讶。

　　除去初次相遇，这还是她第一次见识到伊墨尔的近身战斗。

　　刚刚伊墨尔的动作干脆利落，反应迅捷，显然是受到过系统的训练，并且也有着丰富的实战经验。

　　虽然艾希早已在意识空间中读取过伊墨尔的记忆碎片，但是她并没有接收到过与战斗训练相关的任何信息。
　　看来，那并没有被单独记录成能力的“意识读取”不同于真正的读取能力【关键词提取】，其实并不能看到当事人完整的人生经历。

　　不过，如果留子系统进一步升级，这种读取是否能发展成一种单独的能力，也不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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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啧，还是个共生者。”伊墨尔用随身的匕首划开了眼前男人的衣袖，露出了他胳膊上的共生之痕。

　　伊墨尔平时不太常用到这个匕首。面对寄生虫，她一般选择简单粗暴地捏碎对方；而面对通常持有更重武器的匪帮，最好的方式是低调点，别被他们发现。

　　平日里，这个匕首最大作用是切烤肉，但面对一个连强化皮肤都马马虎虎的低端共生者，这倒是一个不错的威胁武器。

　　伊墨尔的匕首虚虚地横在男人的脖颈，她又仔细检查了对方共生之痕，接着对艾希耸耸肩。“不过不用担心，是个菜鸡。”

　　共生之痕通常反应了共生者与寄生虫的融合程度。痕迹颜色越深、纹理越复杂和明显，则融合程度越高。也就是说，共生者能够应用和掌控的力量就越强。

　　而男人裸露手臂上的纹路黯淡浅薄，显然并不强大。

　　艾希皱着眉站在他面前：“为什么要跟踪我们？”

　　“我，我没有跟踪你们！”男人飞快否认。但他否认得太不假思索，又太惊慌失措，反而更显得欲盖弥彰。

　　“我……我也是从……嗯，默城来的逃，逃难者！”男人结结巴巴。他眼珠快速转动，显然在绞尽脑汁想出恰当的理由。“我就，就是看到你们，所，所以想问问你们路！”

　　“你也是默城来的逃难者？”伊墨尔扬起了语调。她挑眉，笑容突然有些微妙。

　　男人眼前一亮，忙不迭地点头。“是的！我就是从默城来！”

　　“噢，那还真是凑巧！不过……”
　　小狐狸的嘴角渐渐翘了起来，绿色的弯起来的眼睛中闪烁的却是危险与警惕。

　　“这里离默城有几十公里，你怎么知道我们‘也’是默城的逃难者？”

　　“我……”男人就像是突然被掐住了脖子的鸡，他瞪着眼睛，一句都答不上来。

　　“我想，他很可能在比较早的时候就跟上了我们。”艾希与伊墨尔小声地讨论。她们把男人绑在了那棵他所藏身的枯木上，两人站在距离稍远的地方，商议着接下来的行动。

　　伊墨尔若有所思地摩擦着下巴。“他很可疑，但威胁并不强。要不然，我们就把他留在这里继续赶路，保证他不会再追踪过来就好了。”

　　她们刚刚也曾尝试从他的嘴里问出点东西。但不同于他刚刚表现出来的怯懦，面对逼问，男人倒是有骨气地死死咬住了自己的说辞。

　　而她们两个显然都不是习惯于拷打审问别人的类型，在这时，便显得有些手足无措。

　　“我觉得哪里不对劲。”艾希也紧锁着眉头。“他的目的是什么？为了抢夺资源？”艾希摇摇头，“如果是那样，那么他早就应该趁着我们休息的时候下手了。”

　　“唔，确实。”伊墨尔点点头，也陷入了沉思。但很快，她猛地抬头，眼睛闪闪发亮。

　　“对啊！你的能力！”她雀跃地一拍双手，显得比艾希更跃跃欲试。“我们之前不是发现，通过触碰链接，能读取彼此的想法吗？或许你可以对他试试看！”

　　事实证明，她们还是想得太简单了。

　　在进入意识空间时，艾希有意识地专注于设想将男人拉入意识空间；为了保险，她甚至还尝试将手掌放在男人的脖颈处。

　　但即便如此，在睁开眼睛的那一刻，她仍然意识到，自己失败了。

　　但意外地，她发现，大概因为自己有针对性地将意念指向了那个男人，她的意识空间中不知何时多了一个浮动着的，小小的裂隙。

　　艾希能清晰地感知到，那条裂缝的后面藏着的，就是那个男人的精神体。

　　由于她的意念，艾希的精神力竟为她窥探那个男人创造了一个小小的窗口。

　　【独立空间】附属技能——【自定义装修】：

　　“这里太闷了，想要开个窗？没问题，你的地盘你做主。”

　　艾希走上前去，伸出手，轻轻触碰那个裂隙。

　　裂隙颤抖了一下，而后，如同拉开一个封闭的口袋，它从中间向两边裂开，露出了大约一米高、两米长的区域。随后，这块区域逐渐浮现，透明，透过这片区域，艾希可以清晰地看到外部的景象。

　　它的视觉中心锁定在了那个男人的身上，像是一块常见于警匪侦探片中的审讯室单向玻璃。

　　艾希尝试着伸手轻轻触摸那“玻璃”，在它的表面激起了一层浅浅的波纹，但除此之外，它没有发生任何的变化。
　　可以看，但不能打开，有点像潜水艇上的透明观光窗。

　　她凑到了窗口前，微微前倾身体，开始仔细地观察。

　　区别于现实视野，因为意识空间时间流速和外部的差别，对她而言，外界此时基本相当于静止。她能看到自己还维持着触摸男人脖子的状态，男人有些害怕地缩起脖子，而伊墨尔则好奇地蹲在他的前面，想要观察可能会有的变化。

　　同时，她还清晰地看到了，那个男人身上的种种肉眼几乎无法注意到的细节。他的身上闪动着奇特的颜色各异的光，每一个闪光，都是一条艾希可以读取的，有关于的信息。

　　在她的意识视野下，被她锁定了的目标好像置身于一台无形的扫描仪器之中。有关于他们可以被分析和观察的一切都会被放大、呈现给艾希。

　　【独立空间】改造与【关键词提取】叠加，居然可以让她直接分析外界的物体。

　　嗯，营养状态良好，没有任何伤口，果然并不是所谓的难民。初步的读取证实了艾希的猜测。她顿了顿，继续读取了下去。

　　身体状态……关节脆弱，肌肉量一般，身体加强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和一个普通人差不多。精神力……嗯？

　　艾希皱起了眉，仔细地观察着代表着男人精神体的光团。
　　男人的光团的颜色正常，大小也和伊墨尔的差不多。可是……

　　不同于之前她见过的任何一个精神光团，它竟然呈现诡异的不规则形态。整个光团的一部分好像被什么东西给撕下去了一块儿，又好像，从这个光球中，有什么东西自主地脱离了它，分离了出去。

　　不太对劲，艾希的直觉正在疯狂地对她发起警报。她集中起精神，开始一寸一寸地检视这异常的光团。

　　很快，她便有了发现。

　　在男人精神光团缺失的位置，有一条极其细小的，难以察觉的精神力竟被分散了出来。它似乎在牵引和链接着什么，一直延伸到艾希和伊墨尔背后的土地之中。

　　不祥的预感愈发浓烈，怀着强烈的不安和急迫，艾希顺着那道链接看向了地下。

　　巨大的惊愕在心中炸开。一瞬间，艾希汗毛倒竖。

　　就在地下，就在目前的时间流速下，有什么东西正在飞速地向她们接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