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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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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我像往常一样醒过来,看了一眼时钟,上面显示是四点半。
不同于过去我睡过头时,屋里的大家都会喊我起床,今天的他们早早的就离开了,老鼠可能和他们说了些什么。
我有点不是滋味的爬起来,在被褥里找到了那本书,然后把黑袍套在身上,稍作洗漱就戴上了面具。刚走到房门口,门外就有一个女侍奉恭敬的朝我鞠躬:“邱先生,请随我来。“我十分不自然的跟在她身后,她领着我走上五楼。
此时没有到点,教堂大门紧闭。女侍奉递给我两张黄纸,一张白色卡片就离开了,这张卡片上写着14,我满脸疑惑的拿着这些东西,等到五点多铃声响起,教堂门打开,同我一样穿着黑袍的人整齐划一的走了进去,与我过去每天早上看见的情形一样,他们找好位子就开始喝黑茶,我也被端上来一杯,稍微尝了一口,黑茶其实就和咖啡差不多。
正式开始祷告时,我仔细聆听周围人的声音,他们倒十分真诚的念着书上的文字,我抬头看见领袖也低头祈祷,于是拿出了那本书再细细琢磨。
其中有一页很有趣,记录了EUTOPIA的历史,距离上一代成功寻找神迹的组织已经六十一年了,也就是是1963年的事了。据书上所记载,那些成员们陆陆续续的进入里世界后,最后一位成员在世间留下了一句话,然后就紧随其后离开,这句话被记录在这本书的扉页上:
“生生不息是夏日的物语,若你真的想要追寻,就能拥有答案。”
我有点忍俊不禁,这话看起来是挺文艺的,但却不知道想表达什么,就不能给他们这些找破头的后人们留一点有用的信息吗?不过也不能完全说这话没线索,最起码他肯定是在夏天找到神迹的。
好巧不巧,现在就是夏天。
早上美滋滋的吃完一顿早饭,我跟着四十个人一起走出了这幢大楼。外面世界的风和阳光格外的清爽,七月的空气里散发出自由的香气,当我再次回头看着这栋建筑时,不免有一点惊讶,因为这是一幢标准的大厂房式建筑,看起来又气派又敞亮。
稍微走了一段路便到了一块大草坪,每天早上,四十多人就要在这里寻找神迹。
”你会画符吗?”鲁林走过来问我。
“当然会了。”我心里白了他一眼,就那个墙上到处都是的奇怪符号,狗看两眼都会画了。
接下来,我通在地上观察其他人的寻找方式,我想看看其他人对于神迹是怎么个寻找法。
不远处,有一个人趴在地上看地缝,另一个人拿着望远镜不知道在天上瞅着什么,还有一个更离谱,低着头一边跑一边拿着一张黄纸符。
我不由得为这个组织感到咋舌,本以为寻找神迹是什么高端的仪式呢,这看起来更像是学生春游的场景。
再看看鲁林,坐在一个大石头上平静的抽烟,于是我更加坚定了这个想法。
看着大家都懒散的模样,我决定趴下来打开那本书好好揣摩一会,这书这么厚,多少也应该有些重要信息。
书的尾页就是一张地图,地图范围很大,但只圈了一处红色的地方,也就是我们所在的这片区城。
我仔细的看着这张地图,突然察觉到很不对劲,再抬头看着四周,总觉得有点荒诞。“如果真要找神迹的话,不可能这么常识的错误都会犯……·
中午一帮人浩浩荡荡的回去了,大门前武装的警卫和女仆向我们鞠躬,甚至跑过来要捶背,我架不起这阵仗,只能快步溜走,在女侍奉的带领下,我们走向三楼的食堂。不同于过去我干苦力时吃的那些稀饭白粥,这里的肉菜品一应俱全,光是汤都有几十种类型。吃完饭我去洗手,在卫生间里碰见了老鼠。
他见到我时吓了一跳,刚想往外钻,就察觉到我的目光,只能回头朝我讪讪地笑。
”为什么要这样,鼠哥,我只不过穿了一件黑袍……”我皱着眉头问他。
他脸上的表情剧烈变化着,终于选择开口:“你就是什么也不懂! 难道你没有发现吗,这里是有阶级的地方,穿着黑袍子,才能享受生活,其他人都是猪狗不如!”老鼠大喊着,突然捂着脸跑开了,听到这话,我有点不安的照向镜子。
一身黑袍,阴森可怖,确实有一种冷到心扉的疏离感,而且他说的阶级……我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快步走向四楼想和老鼠聊一聊,没想到被早上的那个女侍奉拦住了去路。
“邱先生,劳累了半天,请由我带您去放松身心的地方。“她说着有点生硬的普通话,一字一顿的向我鞠躬。
“你叫什么名字?”我好奇的问她。“叫我小海就可以。”她回头冲我笑了笑,领着我上楼,我们一路往上爬,一直爬到六楼时,我突然想到了之前我在这里扫地的情形。“请交卡。”一个穿着保安服的男人走了过来,我还没反应过来,小海就从我口袋里掏出了早上那张白卡。
“邱先生是14号。”保安说着,恭敬的朝我鞠了一躬,原来那张卡是房卡啊……他们带着我走向不远处的一间房。
无法言说的声音在四周蔓延,我冷汗直流的被他们两个推搡着进了14号房间,房间里面有一个看起来比我小一点的女孩子,她裹着浴衣正坐在床上。
“祝您玩的愉快。”门说着被啪嗒一声关上。
刹那间,我似乎明白了为什么一直觉得这里很荒诞的原因,一边是虔诚的信徒,一边是□□化身的放荡浪子,二者的结合显得十分的不真实,所谓的EUTOPIA,只不过是个披着宗教外衣享受着奴隶制的现代城邦罢了,在这个荒芜偏远的地方,除了披着黑袍的四十一个人,其他人都只是陪衬的奴隶,供赏玩的物品。
“邱先生……”女孩子小心翼翼的开口,这让我的心里十分难受。“你多大了?”
“15岁”
这里有很多像老鼠和小海,还有这个女孩子一样的年轻人被骗到这里,正值可以享受青春的年华,可他们大概率要在这个鬼地方消耗掉自己的人生。
此刻乌托邦的神话不是美丽新世界的钥匙,而是另一种邪恶的代名词。女孩子还想贴上来,她大大的眼睛里飘着着水雾,直到我脱下黑袍。盖在她白皙的皮肤上。
“不必惊慌,我不会伤害你。”我朝她轻轻的笑着,站起身来,心里莫名的升起一股恶寒。我打开门迅速冲出去,愤怒的跑向四楼,想找闵莉和鲁林好好问清楚。
现在的我终于明白如果初心失去动力,那么所有的神迹只不过是一具空壳,用来遮掩罪恶的果实。对信徒们来说,即使不到神迹和里世界,现在的生活也已经满足了很多欲望,所以不管是祷告还是搜查神迹,血写符咒,只不过是演戏。一场彻头彻尾的演戏! 所有人都心知肚明!就算找不到,这样的生活过一辈子也无可厚非。
作出这个推断的依据,就是那幅放在最后一页的神迹地图。
这其实是一张复印的盗版件,上面注错了比例尺,不管是谁稍微看一看就能发现。我不否认神迹的存在,是因为我相信父亲的言论;而他既然选择离开,背叛这里,一定是另有隐情。
四楼的侧门被紧锁住了,我明白现在这个时候大家都在午休,鲁林和闵莉自然不见踪影,恍然间,我居然一路来到了二楼。很久之前我还在干苦力的时候,他们就说这里是一间图书馆。
而这里,永远都散发着古木的气味,直到我神不知鬼不觉地推开了木门,才发现这座图书馆已经很久没有人涉足了;地上的灰尘一踩一个脚印,书架上爬满了藤虎,腐旧的气味很可能是真菌植物在这里发芽的臭味,一切迹象表明,这里很久没有人用了。按理来说,既然是寻找神迹,查阅资料当然是必不可少的东西,可想到这个组织已经变了味,我最后的疑虑也消失了。
映入眼帘的是书架上一本厚厚的牛皮书,我忍不住走上前去,惊奇的发现书的正面刻着四个字
“邱野到此”
这是我父亲的名字。也许在若干年前,他也这么悄无声息的来到了这个地方,我们分别了许久,而此刻却用这样的方式相见。
书上沾满了灰尘,我小心翼翼的把它拿下来,这是莎士比亚作品集,翻开书才发现是英文原版,我有点迷茫的不知从何入手。
从刚才开始,我就似乎被什么东西指引着来到这里,此时此刻,我捧着这本大书绞尽脑汁,随便翻了几页,发现其中一张被人折了一角,我赶忙翻开那一页,惊喜的发现这是莎士比亚的十四行诗,其中有几句被人用笔圈起来了:
"But thy eternal summer shall not fade. So long lives this and this gives life to thee.
“你的永恒之夏不会褪色…此诗不朽,而你长存”
诗的正下方,有人用红笔写了一行和莎士比亚诗对仗的一句话
“It blooms from spring, my dear, it is pure love and a brave heart. Summeris approaching, but she will no longer wither"
这就有点考验我的英语了。我微微一笑,还是把它译出来了:
“她自春天绽放,亲爱的,她是纯洁的爱,勇敢的心,长夏将至,而她永不凋零。”
这些诗句,其实都是对神迹的提示。我合上了书页,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事已至此,我大概知道神迹是什么东西了,很早之前我刚来到这里,就见过它们。我把书轻轻推回去,然后走出了图书馆。
我慢慢下楼,踱步到一楼。一楼门口处,只有两个警卫坐在那里睡觉,他们把枪抱在怀里,蜷缩在地上。
我默不作声的走向门口,其中一个人睁开眼睛,见我带着面具,于是朝我有模有样的敬礼。
我知道他们不会拦我,于是大步流星地向外面跑去。穿过残破的街道,朝着我当初来到这里的地方前进。
风越过草坪,正午的阳光耀眼的灼人眼球。我奔跑的速度越来越快,并且逐渐攥紧了手里的黄纸。
终于,我来到了目的地。这里是破旧的公路旁边,也是我当初下车的地方。风的气息吞吐不止,时光之神阿纳米在人间留下了关于长夏的诗篇,就是眼前草地上的,这些被小蓬草遮盖住的小雏菊。
小雏菊的花语是勇敢与赤诚的爱,纯洁的心,这些自春天绽放的花朵,夏天本是它凋零的季节,神却赐下恩惠,让它永不凋零。我突然想到了前辈留下的那句名言:
“生生不息是夏日的物语,若你真的想要寻找,便能拥有答案。”
是啊,生生不息。神迹或许没有那么难以寻找,只是很多人忘记了初心。他们不想寻找答案,所以神迹才会变成一个谜团,我蹲下来,掏出了那张黄纸。
借着小草的锯齿一刮,我的手指上出现血口。一滴血沾在了黄纸上,我扭动着手指写起了那个符号。
此时此刻我连心尖都在颤抖,全身上下都有点躁动不安,稍微静下心来,才猛然发觉周围的风似乎都止住了。
提笔写完字符的那一刻,我听见风又重新刮起的欢呼,雏菊花们在风中不停的摇曳,广袤的绿色草坪上,承载着来自天空无尽的蓝。
很长一段时间后,我察觉到什么也没有发生。心里有什么期许突然碎掉了,眼泪不小心涌了出来,眼前的一切慢慢变得模糊起来。
我在想,真正需要去往里世界的不是那四十一个信徒,而是被关在那个地方永远失去自由的普通人,他们比他们更需要找到时间之神阿纳米,祈求光阴的回溯。
可是如果连这一切都是假的,那这个世界也太荒谬,太过分了……
不远处不知何时坐着一个人,他的手里拿着一把笛子,我不由自主的走上前去,当看见他的模样,我想起了大礼堂里那个戴着花冠的雕像。
“您是神明吗?--”我大声的询问。见他回头时朝着我平静的微笑,我明自他一定就是神迹的创造者阿纳米。
“你有想要做的事吗?邱哲。”阿纳米认识我,他一边说着,一边默默的看着远处的那个大厂房--EUTOPIA的大本营。
“我有想做的事情。”我死死的盯着那栋建筑,心里突然冒出了一个想法。
“神会祝福你,亲爱的。”阿纳米说着,吹奏起他手上的笛子,笛声悠扬,婉转不绝。
我向大厂房跑去。气喘吁吁的来到门口时,门前的两个警卫还在睡觉,我咽了咽嗓子,发疯似的冲上去扑到他们的枪上,成功了。
警卫被我吓醒,不知所措的想站起来抢夺,可我冷冷的把枪抵到了他们的脑门上。
“给我滚远点,敢喊出来我就开枪了。”我的警告意图很明显,两个人互相对视一眼就跑走了,我见他们渐渐离开,就冲上四楼去。
做苦力的人都在四楼午休。我紧张的跑进四楼的长廊,推门进了宿舍。老鼠像往常一样没有睡,见我走过来,他只得礼貌性的点点头。
“鼠哥! ”我喊着他的名字,把枪扔在他面前。
“你你你你干嘛……”老鼠彻底吓傻了,慌张地站了起来往后退。
“我没时间说那么多话,你听好了,今天我打算带这里所有遭罪的人离开,这枪你一把我一把,你会用不?“我耐心的蹲下来解释。
“你踏马疯了啊,就我们两个有枪,你是嫌我们死的不够快吗,拿走拿走!”老鼠有些惶恐的说着,把枪重新塞到我怀里面。
“因为我实在实在看不下去了,这里的阶级就是罪恶的存在,他们就是在犯罪! 我是个正常人,和那群穿黑袍子的四十个人不一样,鼠哥,事到如今你依然觉得我和他们一样吗?还有,不用担心我们会失败,你相信有神的护佑吗?”我着急的看着他。
只但愿他能给我一个回应。
可他还是把头别了过去。
“我还是不敢这样做。”老鼠幽幽开口,我皱着眉头听见他的话,便也不再多说什么,拿着一把枪就准备离开。
“那把你自己留着吧,我送你了。”我说着,便站起身来向门外走,老鼠在我身后似乎说了什么,但我并没有听清。
约莫两点半左右,六楼的成员们陆陆续续的下楼准备下午的行动,我阴沉着脸混在队伍里面。
就在刚才,我的黑袍子被小女孩悄悄的送回来了,在见到她的时候,我告诉她等会就在四楼等我,如果可以的话,就让六楼的所有人都到四楼来,她有些不解,但我告诉她这就是命令,并塞给她一张黄纸(组织成员特有),这样能保证不会有人为难这个小姑娘。
想到这将是一场无法回头的挑战,我握紧了藏在黑袖子下的冲锋枪。
我的一生中,大概都不会再有这样的时刻。
队伍快到终点的时候,我向鲁林报告说想回去方便一下。
他十分不解,但也不想多说什么。得到允许后,我飞也似地跑回了大厂房,站在楼梯口大喊道:“所有人都快点离开! 领袖死了,组织没了! 你们自由了!”
人们意外的在四楼上向下张望,见我一身黑袍,便信以为真,拼命的向楼下跑去。托小女孩的福,所有人基本上挤在四楼,所以很快一批又一批人都跑向大门。
“我看谁敢走!”这时,我听见了一个熟悉又刺耳的声音,一抬头就看见闵莉趴在四楼的栏杆上死死地盯着我,手里拿着一把□□。
年轻人们吓得动也不敢动。
“造反了是吧,哼,欠收拾。”她拿出手机准备打电话,我举起枪一发子弹正中她的小腿肚子。手机啪嗒一声从四楼摔下来跌了个稀烂。
“愣着干嘛,赶紧跑啊!”我声嘶力竭的大喊着,人们相互搀扶着,绕过闵莉冲向楼下。
“邱哲,你别高兴的太早,等会就你死的最惨!!”闵莉可怕的警告着我,看来打人先打嘴,我举起枪正准备再次扣动扳机,没想到门口又站着两个新的警卫,他们举起枪对准了我的脑袋。
“不许动,给我把枪放下来。”警卫们大声呵斥着我,我咬着牙齿回头看他们,确实没料到情况会是这样。
“砰,砰”这是两发子弹的声音,身后的警卫应声倒地,闵莉大声尖叫着不可能,结果也被一枪爆了头。
“臭小子,你能不能不要这么莽,这里面警卫可不止他们几个。”此时此刻,老鼠端着那把枪站在闵莉旁边,嘴里挑着一根木棍,朝我微微一笑,人们跑的差不多了,大家都四散在厂房外面,等着我的带领。
“接下来该怎么做?小子。”老鼠扛着枪跑下楼,我冲上前去感动地抱住他。
“好了好了,别这样嘛,我没想到你来真的,说造反就造反,牛逼。”他措不及防的话让我忍不住用肩膀撞了他一下。
“接下来我带着所有人去东南方向,那里有神迹,你断后,我猜鲁林很快就会赶回来。”
“神迹……”老鼠又愣住了,不过这次他倒没有呆呆地站着,而是快步向门外走去。“我明白了,我相信你不会坑我们。”
我飞也似地向门外跑去,人们看到我出来,都大声呼喊着“救星来了! ”我大致往身后数了数,大概有六十多个人,
大致把人群分成两络后,我举着抢向山岗上爬,人们默不作声的跟着我的步伐。
“多久能到?”老鼠在身后大声的问。我回头大喊“还有十分钟就能到,大家速度快一点!”差不多应该能顺利了吧。
我这么想着。就在我们一路跑到草坪上时,已经能看见公路了。
神迹近在眼前。大家气喘吁吁,尤其是一些常年关在屋子里的女孩子,更是累的快要瘫软。
“砰砰砰”——突然间,子弹像雨点一样飞过来,我以为是老鼠开的枪,回头看时,才发现是鲁林,准确来说是带着40个人的鲁林。他的手里拿着一把步枪,在不远处一步步向我们走来。
我和老鼠急忙反击,混乱中,人们像受惊的鸟一样四下逃窜。我站在大石头上惊奇的发现不止鲁林拿着枪,穿着斗篷的四十个信徒们都有枪。
这是始料未及的一场败局。迷茫中,我失去了方向感,不远处的老鼠似乎倒下了,我看见那群恶魔们如同蝗虫般迅速席来,黑色的,步伐整齐的四十个人,平静的用步枪对着剩下的人扫射。
惨叫声,哭泣声在耳边萦绕。我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的意识已经开始模糊飘远,浑身上下都很痛,可是却根本抬不起头来。或许我搞砸了。
先是这么想着,然后我看见,有的人被那些组织成员们强行摁在地上,似乎是要活捉回去。
“狗东西,老子当初就应该弄死你! ”一片朦胧中,我感觉有什么人对我大叫着,紧接着,后背突然感到剧痛。大概是谁又对我开了枪。
"阿纳米,你到底在哪里,你不是神吗?不是说好了会祝福我们吗…"我用手死死的扣住了泥土,又突然看见眼前有一朵很好看的小雏菊,在风中飞舞。
“我不甘心,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呢,就这么死了吗,什么也没做成…”眼泪很不争气的在我眼里打转,最后化为泪珠一颗颗的顺着脸颊滑落。
我的思绪突然回到了很久以前,在那个快要中考的雨夜,妈妈和我在窗口挥手道别,雨幕中,我连一滴眼泪都没有流下来。我总是自诩为感情淡漠的人,甚至在我以为父亲死去的那天,都只是空洞的对待这个世界,毫无感情的决定堕落下去,也同样没有流泪。
可是现在,我突然好想念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