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妹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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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一一住在十五楼，一层两户，两户都是于一一的。
“没办法，我的东西实在太多了。”于一一带柏语在两套房子里转了一圈，左边的那一套里放满了于一一的画具。所以，于一一的东西是真的不太好搬。
一进到卧室，于一一就猛地抱住柏语，两人一起跌到床上：“小语，我好想你。”
柏语抱紧怀里的人，用额头碰着于一一的额头，感情好像有了实质，浓稠如烟雾般环绕在身边。柏语眼神说不出的温和，她说：“我也很想你。”
于一一吻上来，热情的，急切的，要将她融进身体里。柏语的手抚上于一一的后背，感受着对方的温度。就在两人情不自禁准备下一步时，柏语的手机突然激烈地响起来。
柏语回神，犹豫片刻还是拿起手机，上面显示着柏语的邻居吴姨。被中途打断两人都不太好受，于一一在耳边难耐地问道：“是谁啊？”
“邻居。”说着柏语接起电话，对面说道：“小柏，你什么时候到家啊？你门口一直蹲着个小姑娘呢。”
柏语皱起眉：“小姑娘？”
“对呀，我把电话给她，你和她说。”对面窸窣一阵后，传来一个怯怯的声音：“姐姐，我是可馨。”
林可馨，柏语同母异父的妹妹。
母亲的现任林叔叔是位工程师，在左邻右坊中他绝对称得上是个好男人。对妻子体贴入微，对女儿呵护有加，但柏语和他的关系一直很冷淡，在一个屋檐下时他们一年也说不了几句话。
深知自己不受欢迎，上学期间柏语便尽量少去母亲家，等到工作以后，回去的次数更是寥寥无几。在她的记忆中，可馨这个比她小十一岁的妹妹，一直是个小豆丁的模样。因此，当柏语走到家门前，看见眼前这个仅仅比自己矮半个头的小姑娘时，一时间竟有些恍惚，差点没认出来。
“可馨，你怎么一个人来了？妈妈呢？”
林可馨低着头，跟在柏语身后进了屋，两手交握，表情有些紧张：“姐姐，能不能不告诉妈妈我在你这里。”
柏语神情更加严肃：“到底是怎么回事？”
林可馨到底年纪小，顶不住姐姐冷硬的目光，抽泣着把事情交代了。
原来林可馨现在正值高三，几次考试都不理想。眼见着下一次模拟考很快就来，她再也承受不住心里的压力，在今天早上偷偷从父母的房间拿了身份证，随便买了一班机票，飞来了d市。
下了飞机，看着周围陌生的环境，林可馨才后知后觉感到了恐惧，但她也不甘心就这样回去。想着去酒店住一晚，又想起自己用的是母亲的副卡，消费了就有记录。这下她连酒店都不敢住了，慌乱之中想起姐姐的小区，就跑来柏语这里，谁知柏语一直都没有回家。直到邻居发现了异常，才给柏语打了电话。
听完林可馨的话，柏语一个头两个大：“不管怎样你也不能这样离家出走啊，妈妈他们肯定急坏了。”
林可馨呜呜直哭：“求你了姐姐，别告诉我爸妈。”
柏语没有松口：“不行，这件事不能由着你。”
见说不动柏语，林可馨认命了。她埋头吃着柏语给她点的外卖，继续垂泪，只求柏语不要让她自己打给妈妈。
柏语同意，她走到一旁斟酌着措辞，然后给母亲拨过一个电话。
此时已近凌晨，这本该是她和于一一相拥而卧的温馨时刻。接到电话时她和于一一都搞不清怎么回事，于一一本想和她一起来，被她劝住了。柏语不禁叹了口气，在她印象里可馨是个很乖巧甚至有些怯懦的孩子，居然也能干出这么出格的事。
电话响了很久，没有接通。柏语又打了几个，都是正在通话中。柏语走回去，无奈地对林可馨说：“你自己打吧。”
林可馨一下子又哭出声，颤颤巍巍地拿起手机拨打母亲的电话，“嘀”的一声，电话很快接通了，哪怕没有开免提柏语也听到了母亲的怒吼：“林可馨！！！你跑哪去了！”
可馨“哇”的一声哭得更厉害了，求助的看向柏语：“姐姐，你救救我。”
柏语深吸一口气，接过电话，说：“妈，是我。”
听到柏语的声音，母亲明显一愣：“可馨在你那里？”
安抚住母亲的情绪，柏语将事情和母亲说了一遍，母亲说道：“真是麻烦你了。”
听到母亲疏离的语气，柏语心里说不来是什么滋味：“妈你不用和我这么客气。”
和母亲商量一番后，柏语给林可馨订了明天的机票：“明天早上我就送你去机场。”
林可馨眼里含着一包泪，仍怀有一丝希望：“我能不能等几天再回去。”
“这你要和妈妈说，我做不了主。而且可馨，”柏语拍拍小姑娘的背：“逃避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林可馨不再说什么，只是眼泪一直没停。
这套房子已经被于一一搬过一遍，因为短期内没有回来的打算，家具上都铺了防尘膜，现在不适合住人。
柏语和于一一说了可馨的情况，决定把她带回去。她实在不放心让她一个人住在外面，谁知道她会不会一个人又跑掉。
林可馨看着柏语打完电话，小声问道：“姐姐，是你的男朋友吗？”
柏语一愣，说：“不是，是……我的朋友。”
“哦。”林可馨点点头。走在夜晚的小区里，她紧紧跟在柏语身后。悄悄打量几次柏语的表情，林可馨说：“对不起，姐姐，我给你添麻烦了。”
柏语看看身边一脸失落的小姑娘，还是抬手揉了揉她的脑袋：“没关系。我倒没有多麻烦，最重要的是你这次冲动行事，有没有对自己负责？你一个人跑这么远，要是出了意外可怎么办。”
林可馨原本止住了泪，听到柏语的话又瘪瘪嘴，忍不住想哭。她知道自己这样做不对，但她实在是坚持不住了。
“姐姐，你上学那会儿也这么难吗？”
柏语已经记不得那时的事，是苦是甜也无从知晓。她想了想，说：“所有人都很难。”
*
虽然让于一一先休息，但一进家门柏语看见坐在沙发上的身影。
“一一，你怎么还没睡。”柏语有些心疼，这个时间已经大大超过了于一一的入睡时间。
于一一上前抱了抱柏语：“你不回来我怎么睡得着。”
于一一眼中那份藏不住的温柔，像柔软的爪子在柏语心头挠了一下。柏语很想吻住于一一，但还顾及的林可馨的存在。
“可馨，这是我的朋友，你叫一一姐姐吧。”
“一一姐姐好。”林可馨有些害羞地叫了人。
于一一朝她笑了笑：“你好，你叫可馨是吧。我已经把客房收拾好了，去睡觉吧。”
跟着柏语去了客房，林可馨有些羡慕地说：“你们是那种闺蜜一起住的模式吗？真好，我以后也想和闺蜜一起买房。”
柏语点点她的鼻尖：“那就要好好努力啊。”
林可馨轻轻抱住柏语的腰，虽然她和这个同母异父的姐姐见面很少，但她还是对柏语感到莫名的亲切：“姐姐，今晚你能和我睡吗？”
柏语一僵，有些不自在。还从来没有人向她提出过这样的请求。于一一不算。
但看着妹妹可怜巴巴的眼神，考虑到林可馨在陌生的环境难免不安，柏语心软了。她在床边坐下：“睡吧，你睡着之前我不会走的。”
本以为要很久才能回去，结果林可馨睡得非常快，不到十分钟呼吸就变得平缓。也难怪，小姑娘折腾了一天大概早就累了。
回到主卧，于一一问道：“睡着了？”
柏语点点头，躺在于一一身侧。出了这么一茬，她们都没了继续的心情，直接关了灯。
于一一靠在柏语肩头，说：“明早就走吗？”
“我妈的意思是这样。”
于一一叹了口气：“现在孩子的压力这么大吗？其实让妹妹多留几天也没关系，她现在回去也学不进去。”
柏语搂住于一一，许久后说：“睡吧。”
于一一的话她不是不懂，但林可馨的事她不好做决定。而且，于一一可能不明白，像她们这样的家庭，是没有那么多的试错成本的。
不过这一点没必要让于一一知道。
*
次日，柏语起了个大早下楼买早餐，还有些犯困。
站在电梯前，看着数字快速变动，停在了十六楼，接着停在十五楼。
“叮”，电梯门打开。
看到电梯里穿着睡衣，手提垃圾袋的于因成，柏语一下子清醒过来。
两人大眼瞪小眼，双双沉默。
最后是于因成先开口：“你是从我妹妹家里出来的吧。”
柏语：“……”
她抢在电梯关门前的最后一秒进入电梯，又沉默片刻，说：“于大哥早。”
于因成：“你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柏语：“昨晚……”
“行吧。”于因成表情复杂，等电梯到了，他们走出电梯，于因成才再次开口：“算了，既然这样你们就好好过吧。”
柏语：“谢谢哥。”
于因成：“……”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妹妹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