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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恶意标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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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赛在裁判的哨声中开始。观众们瞬间安静下来,所有目光都聚焦在台上的两人身上。祝玙看到奎绝率先发起了攻击,他的速度极快,灵巧的身体从看起来不那么灵活的胳膊下穿过,紧接着回身给他一拳,动作行云流水,一击必中。台下观众爆发出一阵欢呼。
男人回过神,朝着他挥舞一拳,奎绝灵活地躲开男人挥过来的一拳,打算故技重施,观众们的欢呼声戛然而止,只见台上形势逆转,奎绝的脖子被那人用机械胳膊卡住,瘦削的脸瞬间涨得通红,眼球微微鼓起,三分之二被眼白占据。
祝玙猛的站起,心提到了嗓子眼,双拳紧紧握起。商鹤京抬头看他,不远处的沈牧洲也看向他。如蛇般冷血的眼神令他瞬间清醒,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他连忙故作惊恐地抓向商鹤京的手臂
商鹤京看他一眼,幽深的瞳孔中闪着他的倒影。
沈牧洲眼里,大惊失色的小姐并没有引起他的多少怜惜,兴趣缺缺地移开视线,低声呢喃了句,没意思。
身边的仲斯言闻言,嘴角扬起戏谑的弧度,举起酒杯轻轻摇晃,不紧不慢地呷了口酒,“沈少爷,你的未婚妻好像受惊了,不去看看吗?”语气中带着几分调侃,看向沈牧洲的眼神似笑非笑。
沈牧洲目光如鹰隼般锐利,死死锁定场上的奎绝,眼神幽冷似寒潭,让人不寒而栗,“马上就不是了。”
沈牧洲没有分给仲斯言一丝关注,自然错过了他眼神中一闪而过的暗光。
祝玙坐回座位,身体有些僵硬,商鹤京半跪在他身边,优雅从容摘掉手上的白色手套,牵过祝玙的手为他戴上。
手套完全贴合肤,还带着商鹤京余温,祝玙的心中涌起一股异样的感觉。
看着商鹤京那副神情自若的样子,祝玙却突然想起一旁虎视眈眈的沈牧洲,不禁暗自腹诽,你就这么当着人家的面牵他未婚妻的手,是不是有点太放肆了。
忍不住又偷偷看向沈牧洲,却发现对方似乎并没有特别在意他们,认真的看着台上。
好奇怪。祝玙心里嘀咕着,眉头微蹙。
在他思索的时候,场上已经分出了胜负,不知道什么时候,奎绝已经摆脱了钳制,灵巧的翻身而起,他竟然把青年胳膊上的零件拆下来了,一切发生得太过突然,如果不是他憋红的脸还残留着些许痕迹,祝玙差点以为之前的一切都是幻觉。
哨声骤然响起,宣告着比赛的结束。裁判兴奋地举起奎绝的手臂欢呼起来,观众们的情绪瞬间被点燃,现场一片沸腾。欢呼声、呐喊声交织在一起,祝玙的目光却被奎绝锁骨间游移的黑色长影所吸引,像一条小蛇,透着一股诡异的气息。祝玙心中猛地一震,他下意识地看向商鹤京。
商鹤京却没有理会祝玙投来的眼神,他的表情平静如水,似乎对祝玙的反应毫不在意,只是自顾自地解释道,“他是作为沈牧洲的手下参加比赛的。”他的声音平淡,没有任何波澜,就像是在陈述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
祝玙回头看向沈牧洲,果然在他的脸上看到了兴奋的神情祝玙眉头微皱,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烦躁,好像有一只无形的手在搅动他的心湖,让他无法平静。
祝玙垂眸思忖片刻,脑海里不断地回想着刚刚看到的那诡异的黑影。随后,他又暗暗打量起商鹤京,看着他平静的脸,心中疑窦丛生。难道那黑影和商鹤京真的没有关系?
忽然,一道寒光闪过,冰冷的金属光泽晃过祝玙的眼角,他下意识地转头看去,只见一条机械手臂疯狂地朝他挥舞过来。劲风擦着脸颊而过,令人呼吸一滞,他一惊,身体下意识想要下蹲,被人拽着胳膊撞入一个坚实的怀抱。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现场忽然大乱,原本刺激热闹的气氛瞬间被恐惧所笼罩。尖叫声、呼喊声此起彼伏,人们像是没头的苍蝇一般四散奔逃,表演瞬间变成了可怕的噩梦。
祝玙的后背紧紧贴着商鹤京的胸膛,隔着薄薄的衣料,他能清晰地感受到他沉稳有力的心跳。重物砸在□□上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嘭”的一声闷响,在这嘈杂的环境中仿佛一记重锤,狠狠敲在祝玙心上。他惊诧的回头看向商鹤京。
他的脸色略显苍白,眉头微微蹙起,面部却十分冷静,没有丝毫的慌乱,他转过身,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一把枪,动作干净利落,没有丝毫犹豫,抬手就是一枪,子弹正中眉心。
那人片刻停顿,却没有倒下,仿佛是一个没有痛觉的木偶一般,像是卡了几秒,随后仍然不顾一切地往前冲。
负责安全的侍应立马围了上来,他们训练有素,很快形成了一道人墙围住失控的异人。
耳边响起略显关心的声音,“旁边有休息的房间,商执事带小姐先去休息吧。”仲斯言迅速控制了局面,看向商鹤京被血染红的肩膀。
祝玙的眼神在商鹤京和仲斯言之间来回游移,他敏锐地察觉到他们之间的关系好像并不像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
商鹤京微微颔首,祝玙跟着商鹤京离开,他的心还沉浸在刚刚那场混乱之中,心有余悸地回头张望,眼睛瞟到人群中。不经意间,一个熟悉的身影一闪而过,是奎绝,他的身影在混乱的人群中如同鬼魅一般,很快就失去了影踪。祝玙忍不住皱了皱眉,一种莫名的不安在心底蔓延开来。
进了房间,祝玙松了一口气,转眼看到商鹤京受伤的手臂,鲜血已经渗透了衣袖,染红了一大片,他有些手忙脚乱地翻着柜子里可以用来包扎的物品。
好在柜子里设施齐全,有备用的医疗用具,他小心翼翼地将商鹤京伤处的衣袖掀开,让伤口完全暴露出来。他的动作轻柔又谨慎,一边包扎一边问道,“接下来该怎么办?”
商鹤京却好像并不在乎受伤的手臂,他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祝玙,眼神中透着一种让人捉摸不透的神情。忽然,他嘴角一弯,笑了起来,可这笑容却没有丝毫的温度,透着冷漠,“这个时候你受伤最好办。”
祝玙包扎的手顿时停住,动作凝滞,他呆呆地看向商鹤京,眼睛里满是难以置信。
…什么???
商鹤京掏出一把刀扔到桌子上,“啪嗒”一声,刀子与桌面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在安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突兀。祝玙看着泛着寒光的刀,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一步。他的心中五味杂陈,疑惑和委屈涌上心头。他忍不住想,既然这样,刚刚商鹤京又为什么要为他挡那一下呢?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气氛变得异常紧张,房间里非常安静,静到能听清楚彼此的心跳声。
祝玙看着商鹤京冷漠地面容,心中一阵绝望,他慢慢闭上眼睛。
“咚咚咚……”敲门声有节奏地响起,在安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祝玙心头一跳,睁开眼睛看向商鹤京。
不等开门,门被“砰”的一声大力推开,门板撞到墙上又弹了回来,沈牧洲带着一股怒气冲进房间,他的眼神犀利,扫视一圈房内的情况,视线最后落在商鹤京身上,眼神在商鹤京和祝玙之间来回打量,语气不善,“你们在做什么?”
商鹤京单膝跪在桌前,看到他们进来,神色淡然地将为祝玙披上披风,泛着鲜血的小腿一闪而过。
他没有理会沈牧洲质问的语气,反而冷声发问,声音如同寒潭之水,“刺客是谁安排的?”他的目光直直地盯着沈牧洲。
仲斯言适时走进房间,看向商鹤京受伤的胳膊,鲜血已经将衣服浸湿了一大片,伤口处触目惊心,他眉心紧蹙,语气郑重地开口,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联盟会作出交代,执事还是先去包扎一下伤口吧。”
商鹤京扭头看他,冷淡的答道,“那就有劳仲先生了。”说完,他动作轻柔地抱起受伤的祝玙,轻飘飘地路过沈牧洲,“恭候沈少爷大驾。”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讥讽,随后抱着祝玙离开,脚步声在空旷的走廊里回响,沉稳而有力。
沈牧洲憋气,脸色铁青,胸口剧烈起伏,像是一座即将爆发的火山。他一脚踹在桌子上,“砰”的一声,桌子摇晃了几下,险些翻倒。“商鹤京,你别太过分了!”他咬牙切齿地看着离去的背影,愤愤地甩下一句话。
仲斯言看着地上暗红的鲜血眉头紧锁,若有所思。
目光追随着那抹离去的身影,喃喃自语着,“这可真是越来越有趣了……”
商鹤京抱着祝玙,踏出了房门。
公馆的门前,车辆早已等候多时。
商鹤京托着他受伤的腿,将他小心的放进副驾驶。
引擎的轰鸣声在寂静的夜晚显得格外清晰,血腥的气息在狭小的空间里弥漫开来,祝玙看向被血染透的披风,轻轻掀开。
他的视线落在莹白的小腿上,一个清晰分明的鹤字刻在上面,仿佛是商鹤京刻意打下的标记。
思绪忽然回到房间里,商鹤京抓住他的胳膊,祝玙猛地被人抱上桌子。
小腿被宽厚的大掌握住,冰凉的刀尖轻轻贴上他的皮肤,光滑的小腿不由自主地瑟缩了一下。
刀锋在皮肤上轻轻划过,瞬间冒出血珠,祝玙疼的咬住唇,试图忍住那股钻心的疼痛,商鹤京抓住他的手,把白手套摘下来,塞进他的嘴里。
祝玙紧紧地咬着手套,以此来抑制那不断涌上的痛感。
一刀一刀划过,不出一刻,商鹤京温柔的取出手套,手套早已经被口津涎液浸湿,祝玙看着他把手套装进裤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