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运星，山茶晚》戾言

9、有你们在，还算幸运

　　爱，不是我们先天就拥有的能力，不是每个人都能真正发掘出并完整拥有爱，我们在成长过程中会接触并重新认识爱这个东西，或许会强化它，又或许会失去它，都是个人选择的结果，只是这个结果不是所有人都能满意。
　　疯狂星期四，连堂三节地理课终于结束，简星的状态则越来越不好。
　　方晓佳端着保温杯，垮着小脸：“星宝，请假吧，你都快烧糊涂了！我到时候把笔记和作业给你带回去。”
　　简星也实在受不了了，但是现在请假，家里应该是没有人的，没有家长同意和接送，班主任怎么会批假呢？
　　方晓佳好似比简星还不舒服：“叔叔阿姨不在的话，我让我爸妈来接你，好吗？”
　　简星勉强抬起眼皮，看着方晓佳焦急的眼眸里闪着些什么，是关心吧。
　　“谢谢你啊，小佳，不用，马上放学了，晚自习我直接请假不上就行。”
　　方晓佳也只好妥协，但她看着简星最近因为成绩下降又被家里管的更严格了，就忍不住问：“星宝，是不是叔叔阿姨太严苛了？没事儿，不要太担心成绩，那都不能决定什么的，星宝这么聪明，没准儿一下就回去了。”
　　可是简星只是回答：“没有，我没有因为这个不开心，你放心吧，我会好好的。”简星的确不会是因为这些事就变得这般沉沦，而且或许从一开始就不仅仅只是因为学业压力，她只是……。
　　简星常常在想：自己是个人，作为一个人，我本就自私自利，而别人看到的善良、懂事、讲礼貌不过我在后天教育下生出的良知要求我这么做的，可我不用一直这么做吧，我的底线大概就在于遵纪守法，我不爱多管闲事，因为我怕麻烦，我也是个人，没有人可以苛求我善良懂事还优秀，会爱，因为我也没有苛求别人，所以我放弃了、不爱了、不想依靠了，没有错的吧……
　　在遇到意气风发、做事凌厉狠辣的林之烁后，简星就像是被揭开了某种封印一样，她变了，变得开始会反抗、会抵制自己不喜欢的东西，在父母眼中那叫做叛逆。
　　其实很奇怪，人们总会把孩子过激的抵抗叫做叛逆，有没有可能那是独立人格意识的自我觉醒。
　　同样，林之烁则被解开了另一道封印，和简星完全相反的那种，但好像在简星这里更加有效。他们俩个人身上，物极必反，大概就是这个道理。
　　晚饭前最后一节课的下课铃声敲响，万箭齐发，楼道里各班开始“大逃生”。
　　简星连晚饭也懒得吃了，直接就去老师办公室说明清楚晚自习她不上了，老师知道简星不是那种不自律的学生，也就答应了，让简星回去好好休息，作业让方晓佳给她带回去，别担心……
　　简星回到家，家里没有别人，还有她的影子，也只有拉开灯才能看见。简星拿上手机和医保卡就准备去附近的医院。
　　天色伴随时针转动，逐渐暗淡下来，林之烁因为回国有些手续还没有办完，下午最后一节课就直接请假走了，办完手续后没有方向的乱逛，鬼使神差的朝着星塔的方向走去，或许是路灯坏了、天色也暗了，一切都那么合适，合适——发生点什么坏事。
　　林之烁单肩挎着个黑色书包，没什么牌子，他也不喜欢什么名牌，好看能装东西就行，风本来是轻柔的，但在此刻，太安静了，穿进巷子里的风像鬼魂一样嘶吼着，有人来了，还不止一个，林之烁猜到了，反正在哪里，总有人是看他不顺眼，想弄死他的，这点，他都习惯了，来一个，弄死一个就好了。
　　为首者还特地蒙了个面：“林之烁，今天，没有人会来帮你，小爷我弄死你！”
　　林之烁连头都懒得回，把书包扔在了墙角边上，把校服外套脱了下来放进去，林之烁未必有多爱干净，但是他就好像随时准备着见到什么重要的人一样，不愿意让自己再狼狈一次。
　　蒙面的见林之烁不回他，更急眼儿了：“你特么的，老子跟你说话，听不到吗？”
　　其他人也附和着：“就是，你小子太狂了吧，怪不得谁都不待见你，你爸妈也不要你，哈哈哈——”
　　这句话多少有点找死了，有些人就是这样，嫉妒别人的好，想要毁掉，非要把自己的不幸硬扣在别人脑袋上，这无非是更加表现出自己的差劲罢了。
　　羡慕嫉妒是一种正常心理没错，就好像有人也经常盼望着别人的钱能自动到自己的钱包里一样，可也只是想想，而那些被这种心理控制的人甚至做出很过分的事的人，严格意义上来讲，就算不上是个人了……
　　林之烁也实在忍不了对方的智商了：“蒋回，你是不是智障啊？”
　　蒋回见对方认出自己，多少有些心慌，但仍旧压不住自己愤恨，凭什么，他林之烁无论是之前还是现在都要处处压自己一头，他父亲明明也是讨厌林之烁他爸，却还是说自己不如林之烁，自己还因为林之烁被开除！他咽不下这口气！
　　“林之烁，认出来又怎样？这里没有监控，你今天这顿打，逃不掉，你爸妈没管教你，我今天勉为其难帮他们。”
　　林之烁拳头都快攥出血了，毕竟回国以来他的确很久没有碰到过血腥味儿了，这群脑残算是自己送上门的。
　　“真的吗？那可太好了，正好，谁也不会知道，不过我想，你们也不会有脸说出去。”
　　话音刚落，对方就提着木棍朝林之烁砸过来，林之烁单手接下，直接横空折断了一根，还有一根砸在了林之烁的另一只手臂上，生生砸断了，林之烁也没什么疼痛感，反手就是一拳，把那人锤到墙上，痛得直嗷嗷叫，林之烁从蒋回手里抢过木棒，一棒子打在他脖颈处，打的他瘫在地上，跟残了半截脑袋似的，其他人看这人跟不会痛的钢铁侠似的，也不敢再上前，就准备跑路，毕竟他们是肉做的。可是被惹怒而且杀红眼的林之烁是没有人拦得住的，这里，今天，高低得见血，不管是谁的！
　　林之烁扔出木棍，硬生生砸在准备逃跑的两个人头上，把所有的怒火和不满都倾注于他的拳头，一拳一拳的砸下去，直到对方无力求饶，林之烁虽然暴戾但出奇的在于他也有分寸，这点儿事他也不至于闹出人命，只见他把手中木棍折断成两截，用锋利的一端恶狠狠地刺进蒋回的大腿，再用他脸上蒙着的布塞住他的嘴，看着鲜血淋漓，染红了碎木，林之烁就这么看着蒋回无声的哀嚎着：“这回，你该长记性了！别再来烦我！不然下一次，你可能就下户口了，知道吗。”这不是询问，是赤裸裸的威胁！
　　蒋回和那群人该跑的跑，该求饶的求饶，林之烁突然有些郁闷，他本来还要去哪里来着？算了，干脆手上的血也不擦了，背着包就往巷子外走，快到巷子口时，突然一阵疲缓的脚步声传到林之烁耳朵里，心想：没完了？！还准备埋伏偷袭老子！看我不弄死你们！
　　3、2、1，林之烁往外伸手就握住对方的脖子，从前掐转到后，另一只手则反擒拿住对方的手，让林之烁疑惑的是这个脖子和手的触感怎么有点……软，而且很细，定睛一看，好嘛！简星！
　　林之烁仔细看发现是简星，惊吓间立马松开了手，弹射起步跳开来，心想自己肯定是脑子有病，怎么年纪轻轻就瞎了？！
　　简星也是纳闷儿，自己都这么惨了，伤病缠身，去趟医院马上就到了的，还被人扼住了命运的后颈脖，真烦人。
　　简星回头看见是林之烁，下意识也松了口气，不过她很不可以思议的在内心更坚定了一件事——林之烁不会真是想掐死自己吧？他真不是个东西！
　　简星本来就病着，这下更说不出话来，只是倚靠着墙一直咳嗽，眼皮在打架，她想睡过去了。
　　林之烁只觉得想掐死自己，或者砍断自己那双手，但他看着简星状态不对，便直接用手背碰了一下简星的额头，我去！烫的简直能煎熟鸡蛋！林之烁也顾不得别的，在自己身上擦了擦双手的血污便就将准备把简星抱起准备去附近的医院，简星有些排斥人与人之间的亲近，而且她并不喜欢别人抱她，林之烁看简星不愿意，只能顺着她问：“那背着，可以吗？”
　　简星知道自己现在是需要帮助的，而且对方是林之烁，应该没什么事儿吧：“好，谢谢你……”话还没说完，简星就昏厥过去。
　　林之烁也十分听话地背着简星去了医院，所幸，医院人不多，挂了号就直接去了诊室开了药，挂了水，林之烁就在边上守着简星，一直盯着，生怕她醒不过来了，就像他父母不会回来一样。
　　蓦然间，他看向了简星的脖子，白玉无瑕，的确很细，也很软：哎不对，我他妈在想什么！！！
　　对了，林之烁发现了，上面沾了自己手上的血迹，很脏，在简星的脖子上，太违和了，仔细再看，手腕上也有。林之烁便去打了些热水，在楼下超市买了毛巾和一些吃的用的，拜托一个护士姐姐用毛巾把简星身上被自己沾上的血污都擦拭干净，而自己也去洗手间把自己身上的血迹清洗了，他不想简星睁眼看见一身血污的自己，她会不喜欢吧。
　　医院护士让林之烁把伤口处理一下，林之烁是不愿意的，他想看着简星醒过来再去，也说不清什么原因，就是乐意在这里守着，也起不了什么作用，但就是不想走。
　　护士姐姐眼看劝不动，只得说：“你这样，你女朋友醒过来一定会生气的。”
　　林之烁眼眸定格了一下，有些震惊又有些难以言明的开心，这是怎么回事？林之烁没谈过恋爱，在国外，也有人对他表白的，但是国外嘛，和国人不一样，对爱情追求大胆热烈，往往图个刺激，林之烁不喜欢这些所谓的情爱，他最亲近的人都不爱他，谁又会真的爱他呢？所以他并没有将感情辨析的那么清楚，甚至也不明白喜欢和爱到底哪一个更好一些，所以是女朋友吗？这是可以的吗？
　　“啊？没，不是，她就是我同学——”林之烁并不擅长解释，不过仔细一想，简星醒来看到自己满身伤，肯定会问吧，她会问吗？会的吧，不能让她觉得我是个暴力狂，还是处理一下吧：“行吧，那麻烦您了。”
　　护士拿了药剂、纱布给林之烁仔细处理了伤口，包扎过程中，护士姐姐都不由得感慨这小男生还真是情根深种……
　　主要是林之烁他一直盯着简星，也不管伤口痛不痛，问他只说没什么感觉，还行。看上去可不就是男朋友放心不下自己心爱之人，死盯着不放的那种感觉吗？
　　但其实林之烁是在看简星脖子上隐隐约约留存的红印，那是他掐出来的，他知道那个时候的自己有多用力，的确，刚见过血的林之烁是极致狠戾的，更何况林之烁是带着敌意攻击的，简星则毫无防卫。他在纠结要怎么解释自己这样神经病的行为，难道跟简星说自己被人跟踪，然后把他们全打得半死，最后还把她也误以为是帮凶准备掐死她吗？他不愿意简星眼中的自己是只会用暴力解决问题的人，因为简星教过他，这世间是有人爱自己的，她本来就因为家里的事很伤心了，这样血腥的争斗仇恨，林之烁总觉得与简星不匹配，不能把简星放在这样的词汇中。
　　正思想斗争到快疯了的时候，一些翻身的动静传过来，简星醒了。
　　简星挺怕疼的，特别不喜欢输液，本来只是想来医院开点药就算了的，突然醒过来，结果不小心拉扯到了自己手上的针管，血管被冰冷的药液穿过，本就冰冷的手感到了些许撕裂感，差点吓死。
　　林之烁见状紧急轻扶住简星扎着针的那只手，有些紧张心虚的开口道：“别怕，你发烧太严重了，都39度了，别乱动，输完这瓶还有一瓶抗生素呢。”
　　简星听到熟悉的声音记忆开始回溯，她好像看到了林之烁来着：所以是他送我来的医院吗？不对，他还……掐了我来着？好像是的吧？正想着下意识用另一只手抹了抹自己的脖子，发现好像的确有点疼，后脖子也疼，手腕处还有点红，这也不能是输液输的吧？
　　林之烁就这么站在边儿上看着简星的反应，站的可直了，安安静静跟罚站似的。其实他内心慌得要命：天呐！！！她感觉到了，她肯定记得我掐了她，救命啊啊啊啊啊——
　　林之烁已经准备好了被简星质问，也准备好了被简星掐死，以眼还眼应该的，他受着！
　　可是，奔赴刑场的人犯没有等来刽子手的砍刀，而是简星的一句不自主的关心：“嗯？你身上的伤怎么回事啊？”简星不知道这句话对林之烁意味着什么，她只是疑惑明明林之烁掐的是自己，为什么他伤成这样，所以就这么问了，可是这对于不通情感的林之烁而言，这就像是姜太公钓鱼用的那根无饵的鱼钩，而他，自愿上钩。
　　林之烁很惊讶：她问了，她真的会问！可林之烁还没想好怎么回答解释。
　　简星见他愣愣的不说话，便又问了一句：“你家里，又有人欺负你？”
　　林之烁很惊讶她没有问自己是不是又打架了，而是觉得是自己被欺负了，这算是被关心和被爱着吗？
　　简星还是不理解，她说的是中文吧，难道是生病发烧把她的语言系统烧紊乱了不成？如果不是，那就是林之烁脑子有问题！嗯！
　　“林之烁？你是哑巴了吗？”
　　林之烁这才回过神组织好自己的语言：“哦，没有，就路上碰着几个小混混，想偷袭我来着，我这，是正当防卫。”“那个我掐你，是不小心的，对不起。”林之烁说的很小声，不知道是失落还是愧疚，又或是自责难受，因为他总觉得简星不会原谅自己。
　　简星还病着，也没什么心思想别的事情，而且她本来知道林之烁不是故意的，要是故意的，她恐怕就醒不过来了。
　　“没事儿，我知道，你不是把我送来医院了吗？说起来，我还得谢谢你呢。”
　　林之烁眼中的阴云密布霎然间豁然开朗：“真的？！谢谢。我下次不会了。”
　　简星听着林之烁说的话，突然觉得不太舒服，也说不出哪里不舒服，就是不想听到他说的对不起和谢谢。不过细想他说的话，嗯？不对：“你还想掐我？”
　　林之烁也反应过来，连忙解释：“哦不是，我不是这意思，就是就是……”
　　简星都被逗笑了：“没事儿，我也不是那个意思，只是开个玩笑。”
　　林之烁从柜子上拿下来几大袋零食：吐司、奶油蛋糕、方便面、巧克力、糖果什么都有。简星都吓着了，他这是把半个超市买下来了吗？
　　林之烁递到简星面前：“喏，吃点什么吧，一会儿好吃药。”
　　简星盯着林之烁，多多少少有些感动，但不多，因为，林之烁好像的确不太会照顾人，简星根本吃不下那么多，他却非坚持让简星多吃点，这样免疫力才会提高。
　　简星觉得他傻得可爱，从没听过有谁让她多吃零食来提高免疫力的。但她很喜欢林之烁买的零食，挑了几块蛋糕吃，随后把药吃了又睡了会儿。
　　过了几个小时，输液瓶差不多快完了，林之烁叫了护士给简星换了药，兴许是吃了药又生着病的缘故，简星睡的很沉，林之烁不愿意吵醒她，就让她接着睡了。
　　直到手机铃声传来“雨露清、星火明，……烽火流金，漫天烁星……”是方晓佳打来的，她和邹子为到医院来找简星，简星被吵醒接了电话：“喂？”
　　方晓佳的声音直接把简星那本就不多的睡意扫得一干二净：“星宝，你没事儿吧？你在医院吗？我们在楼下，你在哪间病房呀？”
　　简星下意识看向林之烁，因为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哪间病房：“我在哪间病房呀？”
　　林之烁接过电话，直接报了个三个数字：“603，直接过来吧。”
　　方晓佳听出了这是林之烁的声音：“哦，好，马上！”
　　挂完不到三分钟，他们就到了病房，方晓佳、邹子为、柯为、冯宇航，没错，还有一个人——周定延。
　　方晓佳一头抱在简星怀里，哭诉着心疼，然后被简星催着把作业和试卷给自己才停下。
　　林之烁则到一边儿拉着周定延问：“你怎么来了？”
　　周定延：“我知道蒋回出事儿了，传到了圈子里了，我一猜就是他找事儿，被你给打了，又听邹子为说简星生病了，我寻思你不是喜欢她吗？就准备先来帮你看看，本来还想通知你的，结果你在。”
　　喜欢……吗？没人教过林之烁喜欢是什么？他不明白，也不会察觉，但是他的行为比他的语言诚实得多。
　　“滚！简星之前帮我弄清楚了一件很重要的事，而且，她很好。”
　　周定延简直无语：“这不就是喜欢，你呀，难怪我们班班长上次说你不懂感情，是个一茶匙的单细胞生物。”
　　的确，林之烁在感情方面，傻愣愣的，不知道喜欢的感觉，也没喜欢过谁，没感受过爱，但却渴望被爱，他的喜欢很直接，也很专一，爱便就是爱了，遍体鳞伤也不会放手。所以，面对简星，他才会有这么多的小心翼翼，因为他不清楚。
　　柯为把笔记和新的资料之类的都和简星说清楚了，林之烁看到冯宇航和柯为，突然想到了什么，哦对了，他们是一个班的，上次大扫除时见过。
　　林之烁总觉得被排除在外了，心里很不是滋味儿：邹子为就算了，他们小时候就认识，这两个和简星关系有那么好吗？
　　方晓佳忍不住说了一句：“星宝，这作业不急着交的，你先休息好，知道吗？”
　　她说的像个小老师，简星都忍不住咧开了嘴角：“好哒，我心里有数的，你先和邹子为回去吧。我这里输完了就回去了，实在不行就在这住一晚。”
　　林之烁这会儿找着话说了：“放心吧，一会儿我送她回去，反正我也受伤了，正好在这医院呆着。”
　　邹子为虽然和林之烁接触不多，但周定延的人品是不错的，他的朋友不会有什么问题，而且这些日子相处下来，邹子为觉得林之烁应该至少是对简星有好感的，不会伤害她，而且向来封闭的简星在林之烁面前也并不排斥，反倒情绪恢复不错，这样也好：“好吧，那你们如果有什么事，就打电话给我们，我们就先回了。东西我们放这儿了。”
　　方晓佳看着简星依依不舍，从包里拿出一袋零食，都是简星平时经常吃的：“星宝，我们给你买的零……食”话还没说完就眼神就挪到了柜子上的那几大袋零食，简星也随着方晓佳的眼神挪过去，有些心虚是怎么回事，不用问，方晓佳当然知道是林之烁买的，也知道这是关心简星的表现，但不知道为什么，方晓佳总有一种被出轨的小情人的错觉，自己竟然被别人比下去了，可是对方也不是星宝的对象啊，只是朋友之间关心而已，难道是林之烁太过富有了？万恶的资本家！
　　冯宇航看着柜子上的壮观，不由得发出感叹：“我去，这是打劫了超市吗？这么多！刚进来都没看着，这都是简大课代表的？”
　　简星突然不是很愿意承认是怎么回事，可是这也是林之烁的心意，否认肯定是不好的：“额，啊，是！”
　　林之烁反而挺骄傲的：“我买的，有什么问题吗？”
　　冯宇航被柯为敲了一下脑袋，反应过来，只好顺着这位朋友说：“哦，没有没有，您阔气！”
　　大家啰啰嗦嗦交代过关心和问候过后，就陆陆续续离开了，又剩下了林之烁和简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