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赤】HeyHeyHey赤苇，生日快乐！》斯通先生

1、HAPPY BIRTHDAY

　　01 嘘

　　赤苇的十八岁生日，是在枭谷的图书馆度过的。

　　枭谷学园的图书馆很大，在东京本地十分有名气。饶是如此，面对即将到来的高考，图书馆里还是差点被前来自习的备考生填满。

　　赤苇坐在他惯用的角落，从这里的窗户可以看到被绿意侵染的体育馆群，仿佛隔着厚重的玻璃和广阔的田径场，还是能听见球鞋与地板的摩擦声。

　　“赤苇，你在开小差哦！”

　　熟悉的大嗓门在他耳边响起，赤苇回过眸子，用略带斥责的眼神瞥向木兔，伸出一根手指比在唇边——嘘。

　　“木兔学长，声音太大了。”

　　木兔于是很艰难地捂住嘴，这个行为并没有让他的存在感变低，反而让他的眼睛显得更加明亮，更加吸引视线。

　　“搞不懂，”木兔含含糊糊地用指缝说话，“赤苇想要的生日礼物，为什么是陪你在图书馆自习。”

　　赤苇笑了笑，没有说话。

　　“赤苇刚刚是不是想回排球部？你看了那边好几次！我完全可以陪你过去打球哦！”

　　明明是你自己想打球吧。赤苇在心底揭穿他。

　　但木兔说的也不是全无道理，本以为在IH大赛结束后退出部活，就能完全安下心来备考。然而，在仿佛没有止境的学习中，很偶尔的，赤苇会有点想念那种手心发热的感觉。

　　“喂，赤苇，”木兔趴在桌子上，他的脚已经开始在地板上摩挲，但上半身还是老老实实地在椅子上坐着，“你真的没有别的想要的礼物吗？”

　　有的。赤苇心想，但是你恐怕没法送给我。“嗯，只要木兔学长陪我在这里学习一天就够了。”

　　又说：“平时都是木兔学长来负责任性，但今天是我的生日，所以由我来任性一次吧。”

　　“别把人说得像个麻烦一样啊！”木兔皱着眉撅嘴。

　　像是得了多动症的木兔竟然能耐着性子在赤苇旁边坐上大半天，这要是让木叶知道，多半会感叹一声“医学奇迹”。然而木兔的确做到了，期间只去了两次厕所和三次茶水间。赤苇认为这很值得嘉奖，于是提议去买一块蛋糕来庆祝。

　　木兔完全没有觉得生日蛋糕由寿星本人来买有什么问题，甚至还挑起了口味：“抹茶玛德琳蛋糕听起来好好吃！”

　　正好也是赤苇喜欢的口味。两个人买了一个四寸的奶油蛋糕，切开正好一人一半。赤苇切蛋糕的手法有待提升，木兔很大方地把大的那一边让给赤苇，然后在公园的长椅上，唱了一首跑调的生日快乐歌。

　　看来打进大学排球联赛夺取亚军对于修进唱歌技巧没有任何益处。

　　但赤苇的笑容真心实意，他闭上眼，许下一个隐秘的愿望，然后开始吃蛋糕。赤苇的吃相毫不客气，手起叉落，嘴巴里已经塞进了半块蛋糕，开始咀嚼。

　　木兔却没有急着吃，而是聊起了刚刚过去的联赛。赤苇一边吃一边听，顺便对木兔在联赛里的表现做了分析。木兔的老毛病是看见对手比自己强就更要逞强，尤其这次碰上的是牛岛若利……

　　木兔本来在专心听着，直到他注意到一块浅绿色的奶油粘在赤苇的嘴角，始终没有被吃进去。

　　赤苇吃完了最后一口蛋糕，准备专心说明之后的细节，却看见木兔突然做了个手势——是他在图书馆对木兔做过的——嘘。

　　赤苇下意识噤了声。还没来得及疑惑，他看见木兔的手指已经伸了过来，揩走了他唇边的奶油，极其自然地放回自己嘴里吃掉。

　　“嗯——果然抹茶味很好吃啊赤苇！”

　　不知道赤苇有没有听到这个感想，因为他定在原地，双目睁大，活似一块刚刚定好型的翻糖。

　　无论如何，十八岁的赤苇京治，好像还是得到了他最想要的生日礼物。

　　02 嗯？

　　赤苇的二十岁生日，在打工的书店度过了半天。

　　晚上七点，他和同事告别，准备下班，走出书店的自动门。这时一同值班的鹤田小姐追出来，问了他几句话。

　　一辆斯巴鲁停在街角，从车窗里弹出一颗戴了帽子也压不住的角鸮头，大喊：“赤苇！这里这里！”

　　木兔坐在副驾驶位。是的，木兔今年买了车，却不会开。依靠代驾才能过来接人的木兔，朝已经上车的赤苇抱怨着：“明明是生日却不能早点下班吗？”

　　“抱歉，客人有点多。不过，我没有指示木兔学长提前两个小时在这里等我吧。”

　　“赤苇，我会哭的！”

　　赤苇轻扬嘴角，发动车子回家。今天是他的个人成人礼，父母为了他专门请假回来庆祝。

　　朋友们已经先他们一步到了，是从前枭谷的队友们。木叶看见木兔和赤苇几乎挨着走进门，立刻开始应激：“我就知道！我都说了我可以开车！你却要绕路放我鸽子！果然是为了自己一个人去接赤苇！”

　　赤苇有些疑惑地看向木兔，木兔叉腰，理直气壮地回答：“因为今天是赤苇生日！”

　　“这和你放我鸽子有什么必要联系吗，”木叶指指点点，又告诫学弟，“赤苇，你要小心这家伙啊。”

　　赤苇换好鞋，表示自己会站在木叶这边：“我今天让木兔学长等了两个小时。”

　　木叶竖起大拇指：“干得好！”

　　吵吵闹闹中，赤苇妈妈端了亲手做的蛋糕上来，赤苇爸爸则是带了酒水。大家也纷纷拿出礼物，木叶送的是一双鞋，小见送的是一条领带，木兔送的是一块手表。

　　宴会持续到晚上十点，木叶被猿杙和小见抬走，赤苇妈妈负责送两位女生回家。而木兔像从前一样直接留宿，大剌剌走进赤苇的房间。

　　感觉到门口的脚步声，木兔回过头，先看到赤苇微微发红的脸。成年后的第一口酒，赤苇似乎还不够适应它的味道。木兔别过脸，看见赤苇床头放着的排球。

　　“赤苇，来托球吧。”他突然说。

　　“好。”赤苇也答应了。

　　或许是心存遗憾，并不热衷于排球的赤苇，在进入大学之后时不时还会去打排球。因此，他传球的手艺未见生疏，甚至可以说是更加成熟。

　　他抬头，望着木兔在寒夜中高高跳起，仿佛在用目光去感受那种天然蓬勃的热量。

　　“呜啊——”木兔重重扣下球，兴奋地双手握拳，“赤苇的托球果然还是好棒啊！”

　　赤苇捡起球，一脸平静地接受夸奖。“谢谢学长。”

　　天气太冷，时间又太晚，而且没有人帮忙拦网，不适合长时间打球。赤苇坐在廊下补充水分，木兔脖子上搭着毛巾，贴着坐在他身边。

　　太近了。但木兔从来没有注意过距离感，赤苇也一如既往没有提醒。木兔不知道从哪拿出来两根冷焰火，塞了一根在赤苇手中。

　　“赤苇。”木兔忽然开口，语调严肃，“赤苇已经二十岁了。”

　　赤苇不懂他想说什么，直觉应该不是什么很有营养的内容，但还是有好好回应：“过了二十岁会发生什么事吗？”

　　木兔瘪起嘴：“唔……”

　　“唔？”

　　“今天晚上，那个跟着你出来的可爱的女生，跟赤苇你说什么了吗？”他看了眼学弟的反应，“因为你一副很惊讶的样子。”

　　“没什么，”赤苇点燃焰火棒，冷色的火花在他双眸间跃动，“鹤田小姐只是来问我要不要参加联谊。”

　　联谊？！木兔吓了一跳，即便是他也知道联谊代表什么，赶紧追问赤苇答应了没有。听到赤苇说没有，他才松了口气。

　　“那就好，”木兔说，“因为我还有东西没送给赤苇。”

　　“木兔学长不是送过了吗？”赤苇抬起手腕，手表上的指针显示，现在是十一点二十分。

　　“这个当然也是礼物，但是我想送的不只是这个。”

　　在闪烁的焰火中，木兔回过头，目光灼灼地看着赤苇，再次祝他生日快乐。

　　“还有，我也喜欢赤苇。”

　　“赤苇需要一个男朋友吗？”

　　03 滴答

　　赤苇的二十一岁生日，是和男友一起度过的。

　　彼时木兔从美国回日本，只是为了和他相处十个小时。

　　赤苇站在机场，低头看手表，他的心跳可能是秒针的两倍。时间刚刚好，他远远地看见高出人群一截的木兔，露出一个半是无奈半是喜悦的笑容。

　　木兔的行动总是很突然。

　　也不知道他从哪里确认了赤苇的心意，就突然告白。那时的赤苇不甘心地问“也”是什么意思，他可不记得有说过喜欢两个字。木兔马上开始举例子，比如赤苇在木兔毕业的时候哭了。

　　赤苇反驳说他又不是为了木兔一个人哭。

　　木兔又说赤苇要走了他的纽扣。赤苇不服气地说，他也要了木叶和其他人的纽扣。木兔说：可是我的是第二颗啊，赤苇你该不会不知道第二颗是什么意思吧。赤苇有不同意见：那是木兔学长自己塞给我的吧。

　　木兔抓耳挠腮，又列出证据来：可是赤苇只有和我在一起的时候最放松，只会和我去看电影，只会来看我的比赛，只会邀请我留宿，总是只看着我——

　　赤苇没法反驳了，他的耳朵越来越红，只能捂着脸做最后的挣扎：哪有人把自己当礼物的？

　　木兔则是打出了他现在非常擅长的直线球：那，赤苇不想要我吗？

　　——总之，两个人谈了恋爱这事，木叶是第一个知道，也是最不意外的人。

　　他认为赤苇是责任心作祟，高中时照顾了木兔整整两年还不够，竟然还打算把木兔的下半辈子包圆。

　　尽管赤苇纠正说恋爱不一定会谈一辈子，但木叶仍然一副“家里的白菜还是被家里的猪拱了”的痛心嘴脸。

　　“赤苇你啊，是自愿被木兔缠上的。”

　　赤苇又低头看了眼手表。再抬头时，巨大的猫头鹰已经跑到了他身边，把他抱了满怀。

　　嗯……或许真的是那样吧。赤苇几乎要化进这个温暖的拥抱里，闭上眼，觉得这样好像也没什么不好。

　　滴答。赤苇租住的公寓，指针敲到十二点整，木兔拿着相机，拍摄赤苇双手合十许愿的样子。

　　滴答。床头的闹钟倒映着起伏的身影，半堆到床下的被子，散乱的褶痕。

　　滴答。七点半，微熹的晨光里，光着膀子的男人低头在沉睡的男人额头上印下一枚惜别的吻。

　　“再等等哦，赤苇。交换马上就要结束了，等我回来之后，再一起好好庆祝吧。”

　　04 冒险

　　赤苇的二十五岁生日，恰逢他和木兔冷战的第四天。

　　说是冷战也不完全准确，可他和木兔确实没有再说过话。

　　两人的生活方式天差地别。

　　工作数年，赤苇习惯了加班和熬夜，喝咖啡提神，甚至学会了抽烟。而木兔依然维持着标准的作息，每天睡八个小时，三餐准时且营养均衡。

　　尽管木兔希望赤苇能过上更加规律的生活，但也知道赤苇目前无法做到这一点。

　　导火索是一杯咖啡。赤苇负责的一位漫画作家在装订前临时更改漫画内容，分镜讨论、写植、校对等等工作都要重新来过。

　　赤苇当然不应该责怪这位作家临时起意，毕竟保证剧情的质量才是首位。可随之增加的工作也的确让他焦躁，神经紧绷，一刻也不能放松。

　　他做好了熬到深夜的准备，眼睛盯着电脑屏幕，请木兔帮忙泡一杯咖啡。

　　木兔按他的话做了，可赤苇喝到口中的却是牛奶。

　　那或许是赤苇第一次在交往后发脾气，莫名的怒火在胸腔里蔓延，他冷着脸，无论如何也平息不下来，问木兔怎么能自作主张。

　　木兔又惊讶又委屈，解释说赤苇太依赖咖啡了，他只是希望赤苇好过一点。

　　赤苇强调如果他需要牛奶，当然会请木兔帮他泡牛奶。啊算了，他本来就不应该让木兔来做这件事。

　　这句话让木兔也很恼火，两个人突然开始吵起了之前都没在意过的鸡毛蒜皮，最后赤苇说还有工作明天再吵，木兔却说冷静一下吧，拿起外套转身就走。

　　赤苇身心俱疲，凌晨两点才结束最后的校对，又想起刚刚和木兔的争吵。

　　太幼稚了，完全是在泄愤。他有些后悔，可又觉得现在不是和好的时机。

　　好在随之而来的印刷和统计工作逐渐塞满他的大脑，让他无暇去想这些。稍微空闲下来，他就会发现自己在给木兔的对话框里打字，很长一段，最后又一个一个字删掉。

　　就这么拖到了赤苇生日当天。赤苇再一次打开聊天记录，最后一条消息还停留在三天前，看来木兔没有终止冷静期的打算，又或许在沉心训练。

　　周末，再去一趟大阪好了。赤苇这么想着，门铃突然叮铃作响。

　　他心脏骤跳，几乎是跑着去开门，来的却是快递员，拿了个盒子，让他盖戳。

　　赤苇接过盒子，认出了上面的字迹，给字的主人拨了个电话。

　　“啊，赤苇，”久违的木兔的声音说着，“东西收到了吗？”

　　赤苇用肩膀夹着手机，正在拆盒子，回答：“是礼物吗？”

　　“不，是游戏哦。赤苇，来玩个游戏吧。”

　　盒子里正是学生群体中最喜欢玩的真心话大冒险。许多数字小卡片，两人比拼数字大小，赢的人就可以让对方说真心话或是做大冒险。

　　“看不到对方手里的数字，完全可以作弊吧。”赤苇说。

　　“所以是考验真诚的游戏，”木兔说，“而且我手里没有牌，赤苇抽一张牌，我来猜数字就可以了，猜对了就是我赢。”

　　赤苇沉默几秒，配合了这个他几乎不会输的游戏。第一张牌是数字17，木兔猜的是6，懊恼一声：“啊！果然猜错了吗？赤苇想让我做什么？”

　　“真心话。”赤苇听见对面有电车里的提示音，“你还生我的气吗？”

　　“第一个问题就直奔主题啊，不愧是赤苇。”木兔说，“嗯——还有一点点。”

　　赤苇诚心道歉：“对不起，我不该发脾气的。”

　　木兔却说暂时不想听道歉，游戏继续吧。

　　第二次的数字牌是30，木兔却猜了12。“真心话，木兔学长还在为什么生气？”

　　话筒那边的背景音已经变成了嘈杂的街道：“赤苇变得很不爱惜身体，工作虽然很重要，可是身体也很重要。不是说好了要一起活到一百三十岁吗？”

　　赤苇的眼眶湿润，他克制住呼吸，抽了下一张卡。他当然再一次赢了，问木兔：“真心话，我想和木兔学长和好，不知道他愿不愿意？”

　　木兔说着“太狡猾了”，然后回答：“嗯……也许愿意吧，这个还说不准呢。下一张！我一定要赢！”

　　仿佛有言灵驱使，这次木兔终于猜对了，是数字4：“哈哈！赤苇！来大冒险吧！”

　　赤苇握紧话筒，竟然有些紧张。过了十几秒钟，木兔气喘吁吁的声音同时从话筒和门外响起。

　　“惩罚赤苇现在来打开门。”

　　赤苇打开了门，门外是和走廊灯一起亮起的，张开双手、笑容明朗的木兔。“赤苇，生日快乐，我们和好吧。”

　　05 HeyHeyHey

　　二十八岁的赤苇，已经是一位在业内小有名气的漫画编辑。

　　但这点名气不足以挂齿。赤苇结束了忙碌的一天，在人海中抬起头，看着巨大的广告牌上动感十足的木兔选手。

　　明明是静态的图片，怎么会有这家伙随时会从里面跳出来的错觉。

　　赤苇拍下照片，给line那头的人发过去。

　　木兔很快回复：啊！赤苇看到那张照片了！怎么样，是不是很帅气？

　　电车里，本来昏昏欲睡的女乘客突然听见刚才给她让座的高个子帅哥发出笑声。本来面无表情的男人好像教堂里的雕像苏醒，骤然有了让人亲近的平和感。

　　赤苇低下头，敲下几个字：是啊，看了有些心动。

　　【心动是dokidoki地动，还是砰咚砰咚地动？】木兔十分追究细节。

　　赤苇认真感受了两秒，回答：像是地震一样在动呢。

　　木兔那边的消息一瞬间刷屏，每行文字都在喊着赤苇太犯规了，又说：赤苇明天就要生日了啊！

　　【是的，木兔选手回不来，我打算和光太郎二号一起过。】

　　【啊！！不可以用那个！( ￣??￣? )】

　　【开玩笑的，明天要和宇内老师去取材。】

　　【都已经当上第二主编了却还要陪漫画家去取材吗……那赤苇今天晚上会回家的吧。】

　　【嗯？】

　　赤苇打开指纹锁，第一时间发现了屋子里的不对。他打开灯，玄关明显变乱了，可惜有人以为他发现不了。

　　会藏在哪里呢？赤苇挂好衣服，低头换鞋，去小吧台前给自己倒了一杯水。

　　他听到了一些微小的动静，好像在书房门后。果然是想等他进书房的时候跳出来吓他一跳啊……一点新意也没有。

　　赤苇在心里吐槽，嘴角却带着笑，不经意间碰到了一个东西，是张小贺卡。嗯？赤苇捡起来，发现上面写着：赤苇京治先生，请往身后看。

　　赤苇回头，打开餐厅灯，这才发现墙壁上贴了许多赤苇工作时的照片，有在办公室的，有在家里的，也有在宇内老师家的走廊上的——每一张都是二十八岁的赤苇。

　　赤苇伸手抚摸照片，回望每一个过去的自己，心想：真是辛苦啊，赤苇编辑。但这些辛苦都是有收获的，他负责的漫画的销量和读者来信就是最好的证明。

　　右下角的照片上贴了另一张纸条：今年的赤苇君也辛苦啦！刚刚下班是不是有点饿？去看看冰箱！

　　赤苇抬起头，不禁对冰箱里究竟发生了什么质变产生了些许怀疑。他打开冰箱门，发现里面是一块还未拆封的六寸抹茶玛德琳蛋糕。

　　冰箱门内侧还贴了一张纸条：本来想自己做蛋糕，和小白福学了很久……可是做蛋糕果然好难，失败了五次 (?? ￣??￣? )?? 所以这个蛋糕其实是小白福做的。啊，蛋糕后面还有饭团宫的新品哦！宫治本人特制！如果饿了先吃这个！

　　犯规的人到底是谁啊。赤苇捂着眼，隔了很久才平息下来，翻过便利贴看到背面：又要工作了吗？总之先来书房看看吧。

　　赤苇侧过视线，定在书房门上。这个他最熟悉的空间，现在却充满了未知。

　　灯是开着的。赤苇推开门，扫视了书房一圈。没发现什么特别。不……他的目光下沉，还是发现了不同。

　　一块奖牌安静地躺在黑橡木书桌上。

　　赤苇记得它，今年的八月，他亲眼看着木兔站上领奖台，一边看颁奖仪式一边哭成了泪人。它是木兔十余年来耕耘成熟的甜美果实，是表彰运动员站在了世界前列的荣耀。

　　而现在，这份无价之宝被送到他的面前，成为了他能收到的最珍贵的礼物。

　　“HeyHeyHey！赤苇！”木兔从他身后冒出来，紧紧拥抱住他，“喜欢这个吗？”

　　赤苇感到自己的嘴唇颤抖，抓紧了木兔的手，说不出一句话。太狡猾了，犯规的人明明就是木兔。

　　很久很久，赤苇才用哽咽的声音问：“我可以收下它吗？”

　　“当然！”木兔握住他的肩膀，把他翻转过来，两人额头抵着额头，“啊，眼镜好硬……我有在好好努力哦，赤苇。以后还会拿更多奖牌，所以赤苇要一直好好看着我，绝对，绝对不能移开目光啊！”

　　怎么可能会移开目光呢。

　　赤苇心想，从一开始，你就是我心里唯一的明星啊。

　　凌晨十二点。他们切开了蛋糕，一人一半。木兔的生日歌依然在跑调，两个人都笑得很开心。

　　“赤苇，二十九岁生日快乐！”

　　二十九岁的赤苇京治没有变得更成熟，也没有变得更成功。但在看到桌子对面那张笑脸为他绽放时，他无比感激自己正努力地存活在这个世界，并且开始期待三十岁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