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三年后再相聚》冰心泽

15、既受到了黄蝴蝶的万有引力，又中了美女蛇的毒

　　红华放下了捂住沈忆眼睛的手，假装若无其事说:“说吧！约我来干什么？”沈忆笑了笑摸出来几粒糖塞给了红华笑着说:“先给你吃糖！”红华把他的手一推说：“喊我过来是为了给我吃糖啊？多幼稚啊？我是高中生了！当我是三岁小孩似的。”沈忆结巴着说:“这糖对我来说是最甜，最好吃的东西了。除了糖，其它的我买不起。”
　　红华一听马上高兴地打断他的话说:“真的？因为你觉得它是最好吃的了？所以给了我？”沈忆笑着点了点头说：“当然啦！”红华欣喜地说:“你真好！那你不要磨蹭了，我们言归正传吧！白龙高级中学去还是不去啊？”
　　沈忆苦笑着摇了摇头说：“我也不知道！我想听听你的看法。”红华苦笑着说：“我的看法真的那么重要吗？”沈忆点了点头说：“那当然啦！对我来说，你是最最重要的人。”红华苦笑了一下说：“其实前几天，我妈妈让我爸弄我去白龙高级中学读书，当时我想都没有想就拒绝了！”沈忆疑惑地看着红华问：“你为什么要拒绝呢？”红华看了看他说：“因为我不想与你分开！早知道班主任要把你调到白龙高级中学去的话，我肯定会同意去的。”
　　沈忆连忙说：“那你现在想去吗？你想去的话，我就与你一起去。”红华马上问：“那要是我不去呢？你去吗？”沈忆想了一下说：“那我也不去了！不过班主任的话挺诱人的，他说，片中师资力量薄弱，实验室也没有，初中还可以，高中的话，与白龙高级中学肯定是有差距的。……可对于我来说，那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与你朝夕相处。真的！只要有你在身边，比什么都好！”
　　红华听了非常的感动，她看着沈忆认真地说：“要不这样吧！我回去跟我爸商量，让他把我弄到白龙高级中学去！我明天上午给你回话！”
　　两个人约定后，红华马上回了家。她风风火火地进了父母的卧室，冲着父亲说：“爸，我考虑再三，决定去白龙高级中学读书！现在的教我们的这些老师，大多数老师也只不过是个高中毕业生，读书时成绩还没有我好呢！而且他们又都在进修，考教师资格证。自己还要参加这么多的考试，应付自己的考试还来不及，哪有这么多的精力教我们啊？
　　化学又没有实验室，空对空的讲化学反应，我们只能靠抽象的死记硬背，怎么学得好呢？这里的教学资源太匮乏了，这个片中是没有师资力量办高中的！班主任说了，像我们这样的尖子生，应该去白龙高级中学的，因为那里的师资力量雄厚！”
　　父亲一听，惊讶地看着她问：“前几天你不是不肯去的吗？今天怎么突然这样说了呢？我不是傻子，这里面肯定另有文章！你老实告诉，想换学校的真正原因！”
　　红华一听马上点了点头说：“确实还有另一个原因，因为沈忆要去白龙高级中学了！他去了，我们班就没有我的竞争对手了，没有了敌人，我的成绩会掉下去的！”父亲看了看老婆说：“听到了吗？这哪是理由啊？依我看，不肯去白龙高级中学也是为了那个沈忆！”
　　红华母亲马上苦笑了一下说：“妈跟你说，没有这个竞争对手，成绩落下去就落下去，人家是没有门路，背水一战。而我们是背靠公社大书这棵大树，考上大学不一定比不考上好！等你高中毕业，有了这个文凭，公社里的任何岗位你都能上了！要进银行就进银行，要进财政局就财政局！要当老师就当老师！刚恢复高考，正好是青黄不接的时候，等他们大学毕业出来，好岗位已经被你先入为主了！你说你的同学考上了，比得过你吗？”
　　红华头一撇说：“不要。我不要走后门，我要靠自己的真才实学找工作！”白老师瞪着女儿说：“对！是要靠自己的真才实学！那去白龙高级中学，不要让我帮你走后门，靠你的真才实学去！……”红华头一扭说：“那我托红伟哥，让他跟他伯伯说，一个公社大书记，只要一个电话，校长就会派人把我接到学校去了！”白老师生气地说：“放肆！你敢说这事，我打你。你知道吗？张书记绝对不允许你去白龙高级中学的！”红华嘴角勾起一个不信的弧度说：“凭什么呀？”母亲马上说：“凭你是红伟的未婚妻！他们会希望你上大学吗？”
　　红华顿悟地说：“喔！我懂了！怕我上了大学不要红伟了！可我现在已经决定不要他了，告诉你们吧！我与沈忆恋爱了！我们已经私定终身了！……”
　　听女儿这么一说，夫妻俩愣住了。第二天一早红华等在了沈忆上学的路上，她垂头丧气地沈忆说：“沈忆，我想了一个晚上，决定不去白龙高级中学了！你如果想去的话，你一个人去吧！片中的老师他们都在进修，这就好似我们要喝半杯水，他们只要有大半杯，够我们喝就行了！
　　你看初中时，专业的物理老师都没有，你不是照样考了全县第一名吗？不是同样超过了，白龙高级中学的初中部吗？我妈说过，是金子放哪儿都会发光的。”沈忆苦笑了一下，看着红华说：“我不舍得离开你，你不去，我也不去了！我们俩还是在一起读，只要认真读，在哪儿都一样的！”
　　红华无比感动地说：“好！我们俩一起努力！相信一定会实现梦想的！昨晚我跟父母说清楚了，我爱上你，我要与红伟哥退亲！……沈忆，你为了我，放弃后龙高级中学，我心里有点隐隐的痛，很内疚！觉得我挺自私的。想让自己不自私的话，真的是做不到，因为与你分开的话，我觉得自己会受不了的！”
　　沈忆拉住了红华的手说：“你不要内疚，这是我心甘情愿留下来的。因为离开了你，我就好像鱼儿离开了水，活不下去的。我大概就是，既受到了黄蝴蝶的万有引力，又中了美女蛇的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