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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爷爷去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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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斯年和某三线女星的亲密照在一夜之间登上了微博热搜,有知情人不嫌事大的透露段斯年是同性恋且已经结婚好几个月的事。
此消息一出网友们闻着味就来了,有说段斯年男女通吃荤素不忌的;有说他的伴侣每天强忍欢笑故作幸福真可怜的;也有觉得事情绝对有转机的。而女星那边有粉丝痛斥她堕落插足他人婚姻;有极力维护说等官方澄清;也有不知真假的路人在吃瓜看八卦,如此分成了好几派。
一时间微博广场上好不热闹。
其实刚开始的时候相关词条还没这么火爆,在经过一夜加一个早上的发酵,现在已经登上了前五。
而此时,亲密照中的男主角对此还一无所知。
飞机落地后段斯年直奔停车场,上了车他把手上的白色口袋拿给旁边驾驶座上的南林看。“你点名要的糕点,刚好酒店附近有家分店,我尝了一块是确实很好吃。”
其实是他走前特意去买的,酒店附近可没什么分店。
“嗯,回家吃吧。”南林目不斜视,启动车子回家。
敏锐如段斯年,一下就看出南林不对劲。“我走这几天,家里出什么事了?”
“没有,回家再说。”南林只扯了一下嘴角。
段斯年听起来像是要回家算账,他怎么了吗?
如果段斯年平时会看微博的话,那他必然知道他出去这一趟招了什么麻烦,问题就是他不看甚至都没有微博这个APP,公司的官方微博也是专人负责,他从来不管这种小事。
这就导致回家路上,车里气氛异常的沉默,饶是他段斯年都有些坐不踏实。
两人一路无言回到家中,段斯年越来越觉得奇怪,没等他开口询问,南林就让他先别忙收拾行李,到沙发上聊聊。
“段斯年,你有没有什么话要跟我说。”南林看似面无表情的质问,实则内心是有点想逗逗他的心态在的。
一向端方自持的精英大少爷,段氏集团大老板,在他面前露出疑惑不解着急解释的姿态,这可是别人想看都看不到的。
不过他也真的很介意那张照片,不然也装不出这么像。
“我怎么了?”段斯年不解反问。
南林跷着二郎腿,双手交叠于胸前,一副居高临下的姿态。“你这几天有没有做什么对不起我的事?”
段斯年本来还在正常疑惑南林这么问的原因,听了这话立马正色道:“林林,我希望你有话就直说,我不喜欢有人跟我兜圈子。”
南林看到他忽然转变的神色一点不怕,本来就是段斯年的问题他有什么好怕的,他又没说错什么。“你真不知道?”
段斯年不再继续问,转而凑近南林抓过他一只手腕,南林的气势因为这一举动弱了一大截。
该说不说,段斯年不愧是段氏大老板,这面无表情不怒自威的气势就能把人压倒。
南林视线从段斯年脸上偏移,没被抓住的那只手从兜里掏出手机,翻出相册里的照片怼到他眼前,段斯年下意识的往后缩了下脖子,以便看的更清楚。
“还有呢。”南林可没给他多余的时间,手就在他面前停留两秒又操作着点开微博热搜,再次凑到段斯年面前,这下倒是好心知道离远一些。
南林从手机后头探出头来:“现在知道了?”
被挟制的手脱离禁锢垂下来搭在腿上,南林收回手机退出微博删掉照片,它已经发挥了它的作用,也就不需要留着了,存着的这一晚上他想起来就闹心。
“关于微博上我和那个女人的事,我只给你们半天时间,别让我再看到相关话题,另外,在官网发澄清声明。”
南林再次抬头时,段斯年已经雷厉风行的指挥人处理这件事,三言两语就表明了他的态度。
段斯年挂断电话转过身来观察南林的表情,眼里已没有了刚才的严肃认真,转而变为无尽的温柔和爱惜,与之对视的南林眨巴着眼,等他的下文。
“那天晚上有应酬难免会喝酒,她是合作方带来的。”段斯年一字一句说道:“你看到的照片是借位 ,她没有碰到我。”
南林直勾勾的看着他,少顷笑道:“你知道我昨天看到这张照片的时候,是怎么想的吗?”
段斯年非常想知道:“怎么想的?”
“我的第一反应是生气。”段斯年张了张嘴,南林不管他继续说:“但不是生你的气,我不信你会做这种事,所以我气的是那个女人,她居然敢拉你!”
段斯年情不自禁地笑出声,眼中的欣喜就要溢出来了。“就这么信任我?”
“希望你别辜负我的信任。”南林说:“段斯年,你是我的人,不可以让别人碰,一下都不行。”
段斯年眯起眼,咧嘴一笑:“好。”
这是段斯年第一次在南林面前笑得这么阳光灿烂,从他的脸上南林依稀能看出段斯年少年时的影子。
“谢谢你相信我。”
当天晚上南林再去看微博的时候,热搜已经撤的干干净净,连搜都搜不出来一丁点相关话题,有也只有段氏官方微博发的那则澄清公告。
心情大好的南林美美入睡,励志要把昨晚没睡够的觉补回来。
隔天下午南林心血来潮坐着公交车去到段氏楼下,准备到下班时间站在门口吓段斯年一跳。
现在离五点还有二十多分钟,南林就近找了家冷饮店进去坐着,视线前方就是段氏大楼。
南林懒懒的吃着巧克力圣代,心头忽然泛起一阵不好的预感,他皱了皱眉并没有在意。
没过几分钟楚幸的电话打了进来,看到来电显示的那一刻,南林心头的预感一下就具象化了——爷爷出事了。
他赶紧接起来:“妈,是不是爷爷出什么事了?”
“你和小段赶紧来医院一趟,别耽搁。”楚幸的语气超乎寻常的平淡,但南林就是从中感受到了难过。
他不敢去细想,哪怕他已经猜到了也不敢。
匆忙付了钱三步并作两步跑到公司大楼,前台说了什么他没听到,坐上专属电梯一路来到段斯年的办公室,又再一次没管路上员工的劝阻一把推开办公室的大门。
里面的人齐刷刷向他望过来,南林快步来到办公桌前:“爷爷在医院,可能快不行了。”
听罢段斯年马上收拾手边东西,同时对正在给他汇报项目进度的人说:“剩下的以邮件形式发给我。”
“好的,段总。”
黑色轿车在路上疾驰,二十分钟的路程因为晚高峰的缘故花了四十分钟才到医院,南林下了车直接往爷爷所在的病房跑,段斯年停好车也跟了上去。
病房门口,工作人员推着一张盖着白布的床从里面出来,后面跟着的是南昊和楚幸。
南林忽然就跑不动了,他脚步沉重的走过去,工作人员见状停下了脚步。
白布下面是爷爷慈祥的脸,现在他紧闭着双眼安详的躺在这儿,只一眼南林就放下了白布。
之后的所有流程离南林都是麻木的。
葬礼这天,天空下起了小雨,淅淅沥沥的雨滴落在黑色伞面上,声音沉闷。
站在最前方的是段老爷子,老爷子没有像其他人一样穿黑色衣服,而是翻出了早年的旧军装,笔挺的站在墓碑前,对这南老爷子的遗像端端正正敬了个军礼。
时至今日当年一起在战场上活下来的战友们,只剩他一个了,再过几年,他也会随之离去。
从墓地回到南家,大家都在帮着收拾南老爷子的东西,南林就站在门外看着他们一趟又一趟的进出,每出去一次,爷爷房间里的东西就少一样。
当南林从一箱子衣服里看见一把弹弓时,他冲过去把它翻出来。
麻木了很久的情绪终于还是在见到这把弓的一刻爆发出来,眼泪决堤一般夺眶而出。
这把弓是他小时候老爷子亲手做的,那时候他看到别家小孩人手一把弓羡慕得很,吵着要爸妈给他买,也不知道他们后来是忘了还是就没记在心里,反正等了好几天南林都没买到。
之后突然有一天老爷子把他叫去房间,把这把弓交给他,当时南林可高兴了,拿着弓就出门找那几个小伙伴显摆去了。
后来随着他慢慢的长大,逐渐对这些小玩意儿不感兴趣,随手一放再找的时候就不知道去哪儿了。
原来,这些他早已不在意的东西,都被爷爷收起来了。
从小到大关于爷爷的记忆,在此刻如潮水般涌来,冲垮了南林最后的坚强。
他捧着弹弓站在爷爷门外哭的像个孩子。
“小段。”南昊叫住想要上前安慰的段斯年。“等他哭一哭吧。”
“那把弓……”段斯年小心翼翼的问。
“是他爷爷给他做的。”南昊说道:“当初嚷着要我们买,他爷爷知道了说要亲自做一个给他,还让我们别告诉他,现在偶尔想起来还怪我们那时候不给他买呢。”
察觉到他们这边的目光,南林转过来看着他们,一颗泪珠因为扭头的动作从脸上滑落,整个人支离又破碎。
段斯年呼吸一滞,只觉得从心尖处蔓延出丝丝落落的疼。
“这几天好好陪他。”南昊拍了拍段斯年的肩膀。“他对爷爷的感情很深。”
“嗯,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