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新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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冗长的疲惫后，他终于得到片刻喘息，热意还在身体里沉浮，眼皮沉重的睁不开。
岁文和天花板两两相望，想起来了。
宣誓完，程渝忻带着他和他的父母喝了杯酒，在他朋友面前走了一圈然后就把他送上家庭医生的车。
岁文新奇的看着车窗外倒飞的事物，看着看着就昏沉的睁不开眼，晕在人车上了。
他睡着的这段时间，关于这个世界过往18年的记忆一点点在他面前展开。岁文觉得自己像是看了一篇设定新颖，背景超前，情节老套的话本。
这具身体的父亲6岁时冬天酗酒死在外边，母亲前不久病死。家中亲缘浅薄，连母亲下葬的钱都借不到。恰在此时饱受催婚之扰的程渝忻觉得他脸不错也没什么身世背景好拿捏，提出结婚，并给了他一大笔钱。
岁文看着自己的手，纤细修长，指甲圆润干净。又摸摸自己的长发，柔润顺滑。梦中他的家庭可养不好，也养不出这样的岁文，所以他这算魂穿还是身穿？
罢了，往事不问，既来之则安之。
这具身体竟然才19岁，比岁文上辈子还年轻5岁。返青还少，他捏捏自己的少的可怜的肌肉，悠然靠在枕头里，决定把锻炼身体提上日程。
桌角放着的手机震起来，岁文翻来看了两眼，来电人显示：赵慧景
右滑接通，那边立马响起声音。
“岁文！”
…………放肆
无声叹口气，他“嗯”了一声。
赵慧景，他的舍友，同景大学文学系二年级的学生，这具身体自带的…饭搭子。
“岁文，你身体怎么样了，请了这么多天的病假也没个消息。我才知道阿姨走了，你别难过啊，她最爱你，一定不希望你难过的。岁文，你在哪呢，今天放假了我去陪你啊。”
“嗯，还有那个，我昨天给你打电话时接电话的那个男人是谁啊，你有新的狗了？”
前面还正常，后面这句话是什么东西？
岁文和刚走进来的程渝忻对视一眼，招手。
程渝忻一言不发走过去，坐在他床边的凳子上。
岁文打开免提，语气随意：“他是我老公。”
电话里头外头都沉默了，岁文舒适的靠着，仿佛对凝固的气氛无知无觉。
过去几分钟，赵慧景的声音才重新响起：“岁文，你认真的？”
岁文：“嗯，还有结婚照呢，你要看吗？”
“你才，你才19岁。”
岁文抬眸笑盈盈的看向程渝忻，意有所指：“是啊，我才19岁。但是办婚礼又不需要到法定年龄，我们过两年再领证。”
他重新低下头，笑容仿若昙花一现：“好了，我老公来了，先挂了。”
程渝忻面色不变，从臂腕上挂着的袋子里拿出一套衣服：“换上吧，带你去吃饭。”
岁文：“走不动。”
程渝忻扫过他瘦削苍白的面颊点头，将衣服放在床脚，起身扶着岁文从被窝里拖出来。
“那就先吃，吃完送你回公寓，明天在公寓里休息一天，后天再去学校吧。”
岁文一动不动享受着他的照顾，拍下他的手：“你手劲收着点。”
程渝忻挑眉，视线对上岁文又隐隐泛红的眼睛，捏一把他的脸颊，语调如常：“下次吧。”
捏那一下很轻，很久以前岁文还小的时候小竹子也这样捏过他的脸颊。那会儿他过得不好，天寒地冻也没有炭火，小竹子就抱住他，力道紧的恨不得将小殿下塞进身体里。
岁文也想抱抱他，但是他挣不出小竹子锁一样的怀抱，这时小竹子就会捏捏他的脸颊，忍着打颤的牙齿哼母妃教他的摇篮曲。
见岁文眼睛越来越红，程渝忻愣住，犹豫着给他揉揉刚刚捏他的地方：“很疼？”
岁文从小到大最容易习惯的就是别人的示好和服侍，他不知道自己现在什么样，也对程渝忻突然的态度转变不关心。
但他没拍开在他肩膀上轻轻揉着的手，只是垂眼闷闷的说：“我饿了。”
吃过饭，岁文换好衣服跟着程渝忻上了车，上次看一半晕了过去，这次岁文也没什么好奇心了，往后一靠就开始假寐。
说是公寓，其实是一栋楼里打通的上下二层，程渝忻安排了个阿姨负责岁文的三餐和公寓的卫生。毕竟岁文看起来十指不沾阳春水，程渝忻有点想象不出岁文弯腰干活的样子，再婚后第二天就赶紧给他安排上。
于是乎岁文刚进家门就闻到甜甜的糕点香味，他脚踩脚脱掉鞋就要往里走，被程渝忻按住穿好拖鞋。
程渝忻肉眼瞧着和岁文一边高，但他肌肉扎实，肩背宽阔，看着又比岁文大了一圈，按在他肩上，轻而易举就拦住了岁文。
“按到我头发了。”
“抱歉。”程渝忻松开些却没拿开，虚虚搭在他肩上。
“穿好鞋，地上凉。”
岁文转身，脚踩上程渝忻的皮鞋：“哦，在哪？”
他这一转身，原本虚搭在肩上的手快落在脖颈，程渝忻往下半揽住他的背，从鞋柜里拿出一双鞋弯腰放在他脚边。
踩在皮鞋上的重量移开，程渝忻垂眸掩下眼底上泛的情绪。
他说过吧，他和岁文结婚是因为那张脸，结婚后，那张脸愈发的好看了。
态度也是从半死不活变得……恣意了些，和他查到的资料不太一样，更像个被从小惯大的少爷，随性又矜贵。
他又想起医院里那几声调侃似的“老公”。
哈，真把他当老公了？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新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