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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夺皇位就是为了问一句话 ...

  •   “他醒了吗?”

      “估计还没有,将······陛下,你一夜未合眼,还是先休息休息。”
      高楼上,姜楚危与林山无向外而立,昨日被摧残的不像话的皇城今晨已经被收拾妥当,丝毫看不出有江山易主之事。

      姜楚危转身道:“山无,想叫什么便叫什么,横竖不过一个称呼罢了。”

      林山无也跟着转身恭敬低头道:“还是叫陛下吧,以后您就是天下之主。”

      “天下之主。”姜楚危似乎觉得有点意思,但又没多大意思,话音一转,他道,“你觉得我这么做对嘛?”

      “······”林山无无言,他不知该如何回答。

      姜楚危没有逼他,自顾自地道:“罢了,这是我的选择。”
      人生中有很多个岔路口,每次的选择不一定正确,看不见尽头,便不知道对错。

      昨夜他与毕云苏打完之后,就扛着毕云苏进了殿内,其他人全部被留在殿外。
      这么多年来,他一直幻想着有一日能与毕云苏在一起,但无论他怎么努力,怎么出众,毕云苏对他始终没有回应。

      他不明白毕云苏是不敢还是无心,他想要一个答案,但不逼毕云苏就不会给。

      你知道那种无能为力的感觉嘛,好像有许多蚂蚁聚在自己身上,用火烧都烧不掉。
      所以他疯了,他太喜欢毕云苏,答案他想要,更想不惜一切代价得到毕云苏。

      于他而言,毕云苏就是他这一辈子的目标。

      “云苏,我就想问你一句话,你喜欢我吗?”姜楚危将毕云苏放下认真地道。

      毕云苏觉得这句话有些可笑,“姜楚危,你夺了我的皇位就是为了问这句话?”

      “嗯,没有比这更重要的事了。”
      此生他想求一个答案。

      毕云苏道:“不喜欢。”
      他的话有些决绝,看向姜楚危的眼神说不出的狠辣,完全没有往日的温润。

      “不可能。”姜楚危不信,他抓着毕云苏的肩膀,“我卑微过,强势过,心痛过,心狠过,但无论是怎样的我,你都不喜欢,云苏,你真的不喜欢我是吗?一点都不喜欢?”
      他的情绪开始失控,现在他做得这一切都是为了毕云苏,可毕云苏对他好绝情。

      毕云苏低头,面对这样的姜楚危,他不知如何是好。
      他觉得有些心痛,沉闷的宫殿和姜楚危的话压得他喘不过气。

      喜欢嘛?

      他不能给姜楚危答案。
      以前不能,现在更不能。

      姜楚危双眼通红湿润,他不甘心,不能接受毕云苏真的一点都不喜欢他。

      他们年少相识,姜楚危见到毕云苏的第一眼就明白,这个人将会是他生命中最大的期待。
      “毕云苏,陛下,你看着我再说一遍,明明你对我有感觉的不是吗,不然你为何要拒绝娶亲?为何当初在江南要争夺我?为何要对我这么好?”姜楚危蹲下抬头看着毕云苏。

      如果不是觉得毕云苏有那么一点喜欢他,他说不定还不会造反。
      皇室子弟稀少,毕云苏还未成年大臣便催促他娶亲,但他不愿,成年之后,大臣们越发着急,三天两头上奏折请毕云苏立皇后,可毕云苏每每都压了下来。

      这或许还不能说明什么,可毕云苏真的待姜楚危太好了,除了某一次因为生气革了姜楚危的职,其他时候对姜楚危简直是纵容。
      允许他在皇宫过夜,允许他对自己以下犯上,可能明面上大臣们只是感觉皇上对大将军亲近,但对于姜楚危来说,这不是亲近那么简单。

      曾经姜楚危试探过毕云苏很多次,有的时候他觉得毕云苏不喜欢自己,有的时候又觉得他是喜欢自己的,这种矛盾的心理让姜楚危痛苦不堪。

      前段时间丞相通过太后强行将女儿送进宫,惹得毕云苏大发雷霆,但也没有将人送回去,当夜姜楚危给毕云苏灌了许多酒,问他为何不将人退回。
      毕云苏说很多时候他也是身不由己,而后不知怎么,毕云苏突然亲了他一口,这让姜楚危如遇大喜。

      他觉得,毕云苏应当是喜欢自己的,只是身居高位,他们难有可能,所以一直逃避。
      因此,姜楚危在历王的教唆下决定造反。

      只要他成了皇帝,那矛头肯定全部指向他,毕云苏只是被自己强行留在宫中的。
      如此,天下人就不会指责毕云苏,只会痛恨自己这个叛贼。

      可他这个决定简直愚蠢至极,毕云苏只会觉得痛苦。
      “姜楚危,你收手吧。”毕云苏的帝王之威在这一刻瓦解,他声音轻微,应该是累极了。

      他已经坚持许久,他是这个国家的君主,不能低头,可他的对面是姜楚危,他不想让姜楚危做错事。
      如果知道那一晚的醉酒会产生这么严重的后果,他宁愿滴酒不沾。

      “收手已经不可能了,云苏,我只是想要一个答案,再给我们一个机会罢了······”
      此刻的姜楚危明显手足无措,他想得太简单,对毕云苏的执念太深。

      倘若傅舟水在这,肯定会说武夫就是武夫,然后大骂他一顿。

      毕云苏道:“蠢材。”
      他已经不知该如何去形容姜楚危,本来以为姜楚危就算疯也不至于做到这个地步,可如今他才明白。

      姜楚危喜欢一个人就一定要得到,他的偏执已经不可挽回。
      这也是自己的错,毕云苏十分后悔,在看出姜楚危的念头时,他就应该强行斩断他们所有的联系。

      “对,我是蠢材,那又如何,云苏,原谅我做的这些,我不能没有你。”姜楚危乞求,他语气卑微于尘埃。

      世上情字最难解,一开始便解不开也只能纠缠。

      外面又响起了吵闹声,殿内安静下来。

      “将军,宫外来人了。”林山无进来道。
      虽然姜楚危掌握了大部分兵权,但还是有其他忠义之人,他们愿意前仆后继,只为救出毕云苏。

      “自己看着处理,别闹得太大。”姜楚危起身。
      他本意并非谋反,今夜两方搏斗虽然看起来凶险,但没什么伤亡。
      尽管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他还是不想毕云苏更恨他。

      “好。”林山无又退了出去。
      殿内的火烛摇曳,帷幔起舞,毕云苏的样子映在镜中,他还在垂眸哀默。

      姜楚危的眼神从镜面移开,转身看向真人,“云······”
      只是一句话尚未出口,毕云苏手中的匕首便插进了他的胸膛,但很快被他抓住刀锋防止匕首插得更深。

      鲜血瞬时流至毕云苏手边,他放开匕首,情绪复杂地看向姜楚危。

      他们终究是对立面。

      可姜楚危不这么觉得,他只是苦笑,还风轻云淡地拿出一块手帕帮毕云苏擦手,“云苏,你竟然对我这么狠。”

      毕云苏无言。

      “也罢,我去处理一下伤口,你今夜好好休息,明日我再来看你。”姜楚危道。
      他一点都不怪毕云苏,这次事情是他的错,他早就做好了准备,即使被毕云苏恨,那也是因为爱。

      越爱一个人就会越恨,不是嘛。

      “陛下,傅大人吵着闹着要见你。”两人在城楼上没站多久就有士兵来报。

      姜楚危早就知道傅舟水没那么容易放弃,今日也确实该见他了,“让他过来。”

      “是。”士兵立马去带傅舟水。

      傅舟水被关了一夜,看见姜楚危就忍不住冲过去给了他一拳。
      “姜楚危,你在干什么,知不知道谋反是死罪。”

      “知道,但现在我是皇上,还有谁能治我死罪。”姜楚危擦去嘴角的血迹道,他身上的伤口也因为这一拳又渗出血来。

      傅舟水还欲动手,但被林山无拦下。
      “将军,先去处理伤口。”

      姜楚危摇头,这伤并不严重,若不是毕云苏,其他人就算离他那么近也伤不了他。
      他知道毕云苏心中有怒,所以给他刺一刀也无妨。

      傅舟水见姜楚危这幅模样,厉声道:“你这是罪有应得,到底为什么啊,就算你喜欢皇上也不需要用这一招吧,你这么做他只会恨你。”

      姜楚危笑笑道:“可如果不这么做,我们永远没有可能,舟水,你不应该支持你表哥嘛,不要忘记是你为我牵的线。”

      傅舟水呸了一声,“我后悔了,如果我知道你对他的喜欢这么变态,当初就不应该带你见他。”

      姜楚危的笑容渐渐变淡,“这如何算变态,你不知道这些年我有多么隐忍,再忍下去我就疯了。”

      “你已经疯了。”傅舟水道。
      明明之前他们三人是那么要好,人后毕云苏对他们从来没有架子,经常过府玩耍,就像亲兄弟一样,对姜楚危更是有知遇之恩,可姜楚危就是这么报答他的。

      姜楚危道:“那又如何,傅舟水,你别对我指手画脚,我是你表哥。”

      “我真是看错你了,姜楚危,你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傅舟水极为痛惜。
      从前他们在一起时,姜楚危还不是这个样子,他虽然脾气臭,但对皇上和他都是极好,也从来不会用表哥的身份来压他。

      姜楚危道:“我一直都是如此。”

      “你······”傅舟水与姜楚危无话可说,“我要见陛下,你让我去见他。”

      “他现在还没醒,醒了也是我先见。”姜楚危霸道无理。

      傅舟水简直想一拳打死他,但没有那个实力,只能道:“行,你见完就快点让我见。”
      ······

      不久之后,终于有人来报说毕云苏醒了。
      姜楚危早已换了身衣裳,身上的血腥味也被香囊掩盖,不发疯的他还是像以前那般威风赫赫又收去了部分锋芒。

      如果不是昨日的那些事情还历历在目,傅舟水还以为他依旧是那个对毕云苏最衷心的臣子。

      “还真是人模狗样。”傅舟水忍不住嘲讽道,他现在看姜楚危就没有顺眼之处。

      姜楚危回头道:“多谢夸奖,林山无,将他带去乾清宫外,等我与皇上说了几句话再放他进来。”

      “是。”林山无看着傅舟水。

      傅舟水瞪了姜楚危一眼,紧跟着前往乾清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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