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的彼得潘》杜紫藤

8、六 讽刺的回忆

　　六、

　　潘乙脸上现出一丝苦笑，张张嘴，却没有答话。半晌，他转身从桌上拿了瓶子啤酒过来，倒了一杯给程叙。
　　“有些事情……不是想做可以做得到的。”他小声道，语气里有些不甘和无奈。
　　气氛一时就尴尬了起来，潘乙也感觉到，连忙又帮程叙倒了一杯酒，与他再干一杯。
　　程叙想了想，小声道：“其实我看过你一些戏，你演的挺好的，只是好象一直再没有好的剧本。你应该找一些好的剧本来拍，总拍那些不入流的戏，演艺事业只会越来越糟的。”
　　“这个……也不是我能选的。”潘乙摇摇头，“我现在这样……有戏拍已经不错了。——好的导演，大概也不会找上我来拍戏。”
　　程叙沉默，他知道潘乙的话没错，如果不是有口碑的演员的话，好的导演宁可去找没有过演戏经验的新人，白纸一样，好调理，就算演技没那么好，也能落个清新二字。如果角色再本色一些，还能得到个新人奖什么的，对自己也是个好事。反倒是潘乙这样曾经红过，但是已经过气的演员，很难再遇到好的导演愿意找他们拍戏。
　　“喝酒喝酒。”程叙拿过桌上的酒瓶给两人再倒上，两人都闭口不再谈这些事情。

　　几天后，程叙的戏份拍完了。而黎导演的戏才刚拍不久，自然还需要许多时日。
　　但是，关于潘乙的事情则一直让程叙记在心里。如果有机会的话，他想帮助到潘乙，就算只是为了保留中记忆中那抹夕阳下的笑容。
　　对于程叙的心思，潘乙并不了解，在他的感觉里，只觉得程叙是一个待人很诚恳人品不错的当红艺人。这点其实让他也有些不满，如果程叙是个耍大牌，气焰嚣张的，潘乙还能私下吐槽一下，比如：这样的演员也能红什么的，可是偏偏程叙不是那样的人，潘乙吐槽都不知道向该怎么吐。
　　唉！潘乙叹气，看着镜子里不老的脸，只觉得讽刺无比。曾经期盼过的，可是拥有以后却发现完全不是自己想象的那样。想起当年酗酒什么的，简直就像是做梦一样，那么长的一段时间，什么都完了。为什么那时候会以为拥有不老的容颜就可以维持住自己的演艺事业，如今有了那时想要的，却并没有得到真正想要的。
　　潘乙叹气，也许没有像上一次那样在屏幕上消失，他已经应该感谢那场梦一样的易物交换了。也许他本来就没有再次红起来的命，所以就算现在用尽了混身解数，最后也仍然不过是给新人当背景板。
　　门锁响动，潘乙转头，看见黎大洪走了进来。
　　“黎导。”潘乙启开笑意，这是现在的主食父母，自然是要供着的。
　　黎大洪在潘乙身后坐下，看着镜子里潘乙美少年的面容，忍不住伸手揽住他的腰，“怎么样，这几天累不累？”
　　“不累的。”潘乙摇摇头，“我的戏份也不重。”
　　“我怎么舍得累到你呢。”黎大洪的手已经不规矩起来。镜子里映出黎大洪的的猥琐笑容，潘乙垂下眼睛，不想再看镜子里的影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