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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此时亦是梦高唐 ...

  •   卫双搂着半昏半醒的梦唐,掏出血璧恋恋不舍地摩娑了几下,摸索着扯开了梦唐的衣衫,入手处冷如寒冰,卫双心生怜惜,便轻轻地来回抚着,盼着能给他一阄屡?
      梦唐惊觉,挣扎道:“你……你在做什么?”
      卫双趁机便做出个恶少样子,邪邪地笑道:“唔,皮肤摸起来很光滑,不知道尝起来味道怎么样。”在他心口处轻浮地摸了一把,又朝他脸上摸去。
      从未有人敢如此轻薄于他,梦唐气得几乎昏厥,手已紧紧地掐进了卫双的胳膊:“我是男人!你发什么疯!”
      卫双吞了吞口水,自从苏云非亲吻过他之后,他已懂得了缠绵时的销魂滋味,这少年的肌肤光滑如缎,明明只是想吓吓他,却真生出了遐思。看梦唐在自己怀中颤抖,心中顿生怜惜之意,忙柔声安抚道:“对对,我们都是男人,刚才不过是和你开玩笑,我是想帮你逼毒,要不要先用些解毒的药?虽不对症,想来也会有些效用。”
      梦唐虽是本性高傲,然此时处境凄凉,渐渐将卫双当成依靠,听他这样一说,神思便松懈下来,头垂在卫双胸前,气息已是弱不可闻,断断续续地道:“不用……这是冀北崔家的相思更漏残,我中毒已久……可直到今天才发现……就算有解药,也已经晚了……”
      卫双一只手臂紧搂着梦唐,另一只手从怀中掏出个锦囊,摸索了半天,才找出想要的药丸,他松了一口气,轻轻摇了摇梦唐,柔声道:“我这有崔家正宗的解药,你快吃下去,多少有些用处。”当初崔静寻为他安全忧虑,将崔家的毒药解药一古脑给了他很多,这时真派上了用场。梦唐却是毫无声息,卫双再晃了晃他,他似是恢复了一丝神识,含糊地道:“珏,我好累,你怎么还不来救我……”卫双塄了一愣,再看他时,又没动静了。
      绝不能让梦唐就这么死去——卫双将药丸含在口中,摸了摸梦唐的脸庞,俯身便对着他的唇将药度了进去。他的唇,冰冷而柔软,唇齿间尽是年少孤冷的气息,卫双抬起头,忍不住又细细描绘着他的眉眼。
      不知如何,他总觉得自己对着个少年负有责任感。卫双挠挠头,困惑地想了想——怎会有这种感觉?自己心中想要照顾的人一直只有桃花师傅——怎么——又多了一个他?
      梦唐仍未醒来,此时解药只能化解一半毒性。卫双轻轻把他放在地上平躺,轻轻叹了口气,血璧也放在了他心口处——自己的冬暖夏凉,就这样没了。
      梦唐醒来定会气的发疯,他偷笑着快速脱了衣服,俯身压在梦唐身上,与他五指交缠,肌肤紧紧相贴,心中默念着日月菩提经的心法。梦唐已经没了意识,只能自己将功力行走于他体内,助他驱毒了。
      此时他只恨自己平时疏于练功,所幸他心性暗合日月菩提经的奥义,这半年不知不觉中,他也已到了第五层,只要尽全力,定能救得了梦唐。
      一定要救他,这个强烈的念头在卫双脑海中徘徊不去。不知为何,他低头便吻上了梦唐的唇,轻啄他的唇瓣——不是爱他,只是无法忽视心中抑制不住的声音。
      那个声音告诉自己,救他,不惜一切去救他,吻他,把你所有的温暖都给他。
      不,我会照顾他,但我不能全都给他,他坚定地告诉心底那个声音——因为我,答应过静寻。

      无尽的暖意自卫双体内涌出,气走丹田,神游八脉,梦唐迷迷糊糊中已有了感觉,只觉得体内有一股陌生而强大的气息,刚想张开眼睛,便听到耳边一个低低的声音:“意守丹田,任气息随我游走。”那人的声音柔和动听,似是幼时母亲对自己温柔地絮语,他莫名地心安,完全放松身体,任真气屡次自下而上地冲来。他此时只觉浑身苏软如棉,说不出的舒服,又迷迷糊糊地睡去。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自梦中醒来,眼皮依然沉重,他开始回想起来——五爷寿筵上,自己喝了两杯就要告辞,五爷却殷勤相请探看藏宝室之内的布置是否万无一失,本不想去,五爷却说风影名头甚响,手底下想来是有几分真功夫,自己老迈无能,一定要请少主检查一番,看是否有何错漏。前几天刚夺了五爷管事之权,此次不忍推辞,便随他过来——哪知,那些号称为风影准备的暗器,竟射到了他身上,自己便被抛入了谢家高位之人熟知的无情窟。
      无情窟,有进无出。
      这令无数水月教众埋骨的地方,竟要再死一位谢家少主。
      也罢,自己的出身——本来就没那么高贵尊荣。母亲,母亲,他要流出泪来,他多少次在心中声嘶力竭地呼喊:为什么我没有投生在一个普通人家之中?为什么让我有那样一个母亲?
      梦断人逝,云散高唐。
      谢瑜谢瑜,说什么破水月、傲天下、窥剑道至境,自己不过是梦断魂飞,孤身一人。
      珏的疼爱,填补不了那些空白。
      他神思渐渐清醒,这才觉得身上沉重,一片黑暗中声息全无,只听得到身上那人均匀悠长的呼吸,一个翻身便将卫双甩了下来,卫双重重落地,不知有什么物儿“郎当”一声掉在了地上。
      忆起卫双摸过他,便故意冷冷地道:“又要把我当女人么?”他自幼生长在高门大院,向来不知男欢之事,便是卫双将他下衣也扒了,他一时也不会反应过来,此时不过是想借机吓吓卫双、与他开个小小玩笑——他与卫双在此等境地共处,卫双又是加意温存,他一向冰冷的心防居然为卫双碎掉了一角。
      慢慢向四周摸到了衣服穿上,见一向多话的卫双还是没有动静,这才记起昏迷前卫双说要为他解毒,如今自己真气畅通无阻,再无令人烦闷的痛感,梦中另一股真气引导自己游走的情形清晰起来。难道风影……难道他把毒引了过去、中毒而亡了?他越想越心惊,忙向卫双道:“喂,你怎么了?”声音已有了一丝颤抖,手已伸出去轻轻碰了碰卫双的身体。
      卫双还是不做声,他急了起来,跪在卫双跟前,摸索着就想掐他人中。卫双不过是脱力晕眩,半睡半醒间感觉有人向他袭击,他无意识地便挥出了一招杀手,然而几乎抓到的人轻飘飘地从自己手边掠过,竟反手一指向自己袭来,他这才清醒过来,堪堪避过,打了个哈欠,懒懒地道:“有人恩将仇报了。”
      谢瑜薄怒道:“谁让你刚才下手那么狠?”他顿了顿,终于还是问道:“喂,你还好吧?”
      卫双笑嘻嘻地道:“干吗装出一付什么都漠不关心的样子,有七情六欲才叫做人,你怎么不学我温柔一点?我猜你平日定是天天板着面孔。”双手又在地上摸来摸去,口中不停地道可惜可惜。
      谢瑜本来便是性格极端、剑走偏锋之人,他一向冷淡,于这无情窟中得卫双相救,又莫名地对他有着一种熟悉的亲切感,心中已对他视若亲人。如今听他如此说法,心中又是气愤又是委屈,一腔热情顿时熄灭,冷冷道:“风影公子后悔损耗内力救我?”
      卫双忙笑道:“怎么会呢?我不过是可惜那块血璧——唉,冬暖夏凉。不过,只要能救你,就算价值连城、天下难求,那又算得了什么?”
      他这番话倒是真心真意,谢瑜心中暗暗欢喜,哼了一声:“那我就容许你哀悼它一会。”
      卫双失笑,此时已摸到了血璧,便把他塞入手谢瑜手中:“它吸了你体内毒气之后已成墨色,你留着把玩吧,墨玉色泽漂亮的很,你看了之后一定会喜欢。”
      谢瑜别别扭扭接了,小心地放入怀中,口中却道:“不就是块玉么,谁又喜欢了。”
      这人的脾气倒也是孩子脾气,卫双只得哄着:“您是大人物,这等货色原不放在眼里的。”
      谢瑜一惊——他这是玩笑话,还是发现了自己的身份?他不动声色地道:“我见识浅陋,自然不如风影公子见多识广。”这场相识难道又是——云断梦散、一切如幻。
      卫双声音仍是温和动听:“别那么客气,我叫卫双,你爱叫我卫哥双哥都是随你。”
      谢瑜不愿:“还不知谁大呢,我就要叫你小双。”看似平常最不凡,那文弱的书生,竟是天下无双的风影。虽然是他救了谢循越,谢瑜心中却并不恼他,那不过是他与九叔的一笔生意而已——自己与他,才是朋友,才是相知。
      卫双笑着应了,两人在黑暗中默默对视,一时之间心里都有些满足感。半晌,卫双才忧虑地道:“谢五爷把我们抓到这儿就不闻不问了,我们怎么出去?不闷死也要饿死了。”
      ——怎么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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