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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第二十八章 祸害遗千年 ...

  •   房门紧闭着,身侧的包子妈不时的传来隐隐约约的啜泣声,薛艳阳陪着她静静地坐着 ,无悲无喜,只是反复的念着一句话。

      包子妈心无旁骛,没有听清,也不想听清,只是间或的回头看一看紧闭的房门有没有打开的迹象。

      这是明时关的规矩,他治病的时候不要任何人在场,连帮忙端茶递水的助手都不要,就跟明月楼里一样,单调孤清。

      回首而来,薛艳阳都不知道自己那两年是怎么待过来的,她甚至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并没有一次厌弃过这样的日子,以前在山上的时候她可以一刻的静不下来的人。

      门吱呀一声开了,包子妈期盼的神色中掺和着一丝惊恐,她期待的同时也怕等来绝望,等待的确难熬,可是等待结束的那一刻或许便是天涯两隔。

      明时关脸上轻松与沉重并存着,他一贯情绪波动不大,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这次算是熬过去了……”

      后面的话他不敢说,包子妈也不敢听,这孩子的病每年冬日都会发一次,而且一次比一次严重,说不准那一年就这样的去了。

      “包子一定会长命百岁的!”薛艳阳坚定的揭开了二人的伤疤。

      包子妈感激的看了她一眼,明时关却是微微一震,旋即笑了笑,或许是觉得气氛太沉重,半开玩笑的说道:“我怎么不知道,艳阳姑娘什么时候也成了神算了。”

      薛艳阳咧嘴一笑,光彩照亮了略显暗淡的明月楼,“那东西太深奥,我没那么聪明,我只知道一句话——祸害遗千年,我一定会在以后的日子里努力的把包子变成一个祸国殃民的妖孽的。”

      或许就是这个原因,才有了之后的艳阳天,也有了武林公认的一句话——艳阳天出品,皆纯属妖孽!

      “原来你刚才一直念叨的就是这句话啊,祸害遗千年,看来我也得学学怎么祸国殃民,不然就看不到你的丰功伟绩了。”明时关方才一直听着一声又一声重复的话,以为她在诵读佛经,还嘀咕着这姑娘居然静得下心干这事,没想到居然……

      薛艳阳瞅了瞅他的模样,皱了皱鼻子,嘀咕:“就你这样模样不用修炼都是妖孽了。”

      包子还在沉睡着,明时关说估计明儿才会醒,包子妈离不得孩子,薛艳阳便大大方方的把自己的屋子让给这娘俩了。

      可是当她抱着被子站在明时关房门前的时候却不不敢敲门了,和明时关同屋就寝?想想她都觉得面红耳赤。

      可明月楼平日里就他们二人住着,能睡人的屋子就只有两间,冬日不比夏日,就算她练过功夫打个地铺明儿明时关又得准备妙手回春了。

      可没等她犹豫,门却自己打开了,门内明时关笑着问她:“想不想喝酒?”

      “有酒喝?”薛艳阳一听来了兴致,把方才的害羞抛到了九霄云外。

      看到她兴高采烈的模样,明时关拿下了刚刚烧热的酒,倒了两杯放在桌上,“明月楼又不是清修之地,当然有酒有肉,我也不过是一介凡夫俗子,要食人间烟火的。”

      提到这个他就想笑,丫头刚刚来的时候说自己白吃白住太不厚道了,就主动肩负起了每日三餐的责任,明时关见她热忱,也不拒绝。

      可是一连五日都是斋菜,他就忍不住皱眉头了,莫不是这姑娘有什么隐疾不能食肉?他不着痕迹的探过一次脉,一切安好啊。

      终于又隔了几日他忍不住旁敲侧击的问了她,得知真相后哭笑不得,原来这人把他当做谪仙了,不沾荤腥,不碰酒肉。

      不过他爱茶,的确很少喝酒,可是她应该是爱酒的吧,这样的夜里,隔壁又躺着一个年轻又脆弱的生命,他觉得他们应该都需要一些酒,麻痹一下太过清醒的头脑。

      可是喝过之后他却有些后悔了,没想到她的酒量一点也不好,没喝几杯就醉了,醉了跟只猴子似的上蹿下跳,好不容易消停了,玩累了又一直拉着他的衣角跟他说着远山上的故事,反反复复,絮絮叨叨。

      薛艳阳的确醉了,她也记得不自己说过些什么了,只记得沉睡之前迷迷糊糊的好像听到了一句话,遥远而飘渺,一点也不真实——以后别喝酒了,真不知道除了我,谁有耐心听你说这些醉话。

      她彻底的陷入了昏睡,永远也看不到他脱口而出那句话之时脸上惊恐万分的表情,只记得那天夜里星星很亮,当中最亮的两颗便是他的眸子。

      迷迷糊糊的睁开双眼,她对上一双明亮的眸子,以为还在梦中,半眯着眼睛伸了个懒腰,甜甜一笑,“早啊……包子好点没有啊?”

      头皮上传来一阵麻痛,她浑身微微一颤,方才入目的眼睛是黑色,而……那人却有一双漂亮的琉璃色的眸子。

      唐维安把玩着手里刚刚从她头上扯下的黑发,拿在手中拉了拉,“早?看来艳门主这一头乌黑亮丽的黑发原来都是睡出的啊!”

      薛艳阳看和那人远离了她的睡床,浑身警惕稍稍放松了一些,知道入宫的第一场仗如期而至了,她只能好整以暇挖空心思的应对。

      瞥了瞥窗外,早已是星光灿烂,有些纳闷,做了这么长个梦原来才睡了几个时辰啊,微微撑起柔软的身子,斜倚在榻上,媚骨天成,卷起自己的发梢笑了笑,“皇上真是疼惜艳阳啊,进宫第一天便舍不得艳阳独守空闺,专程过来陪人家洞房。”

      唐维安略带错愕的看着她,上下打量了一番,笑着摇了摇头,“艳妃是朕的妃子,宠幸你是朕的职责,只是……恐怕艳妃身患恶疾尤为不知呀!”

      这回轮到薛艳阳惊讶了,“恶疾?还请皇上指教。”

      唐维安坐在窗前情深不寿的拥着她的身子,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说道:“真是让朕心疼啊,爱妃昨儿入宫便一睡不起,足足昏睡了一夜一天居然还恍如昨日,如此娇弱,怎么让朕舍得临幸你呢?罢了,朕为了爱妃也当一次柳下惠吧,明日一早便请太医为爱妃延治,为了我们二人以后幸福的日子,等爱妃身子调理好了朕再来和你洞房。”

      薛艳阳明知他双眸里不带一丝温度,可是偏偏说出来的话做出来的事深情款款,连她也不禁暗叹这人演技果然绝佳,所以登基这么多年来才能骗过宫里那一群豺狼虎豹。

      她知道他们再打心理战,也不无惋惜的摇了摇头,一脸泫然欲泣,万分不舍,“都是臣妾的错,是臣妾这身子不争气,害的皇上如此担心,臣妾罪该万死,可皇上的大恩大德还未得报,唯有一切听从皇上的吩咐,争取早日调理好身子跟皇上再续鱼水之欢。”

      唐维安开心的把她拥入怀里,说道:“甚好!”

      这后宫里人多口杂,而且簇拥着一群百无聊赖的女人和非男人,流言蜚语的传播更是变本加厉,从第二日起,宫里便传言沸沸扬扬,比前些日子宫外的传言还要精彩纷呈。

      譬如皇上每日处理完公事必上艳姑娘的院子里走一趟,屋子里不时传出二人深情的呼唤,可却皇上却从不在那里就寝,也没有招艳姑娘去寝宫侍寝过。

      还有艳姑娘依然没名没分的待在宫里,可赏赐却不比任何一宫的妃子少,甚至皇上得了外族进贡的稀奇玩意儿也会找她去斟酌斟酌。

      传到这个,薛艳阳在宫外的身份便在宫里揭开了锅,一代盗王,火眼金睛,识宝高手。

      当然挖到了这个,她在宫外的风流韵事当然也不会落下,宫里不少宫女奴才都揣测着皇上不找她侍寝的原因是否真是身染恶疾,会不会是因为嫌她不干净。

      宫里的妃嫔不少,虽然姿色身家各不相同,论到绝色的确比不上她,可是却每个都是经过严格的甄选,全都是冰清玉洁的处子之身来的,唯有她,来历不明,名声不佳。

      宫里不消停,天下楼里也没歇着,长安城里不少男子都把自己和薛艳阳曾经的那些风流韵事拿出来宣传着,连每日下午的评书祖孙都快没有生意了。

      不少人得意洋洋的讲着,那副嘴脸像是皇帝穿了他们用过的旧鞋,可真要说道具体的过程,却都说的模模糊糊的,不过这是小事,毕竟光天化日的,真把那事儿说详细了反而就太下流了,就这样不少人也听得津津有味。

      乔楚端着一杯酒倚在楼梯口听下面的污言秽语,薄唇紧抿,最后低喝一声“放荡”便转身上楼去了。

      一上楼便见到那个白色的身影坐在桌子前,她三步并两步的走了过去,“泉,今天怎么来了?你都好几日不见踪影了呢。”

      “在做最后的准备,在长安城不比别处,防线顽固的多,幸亏他现在在宫里,能帮我打点一下东西,否则估计一个月都来不了一次。”白衣女子脸上的疲色清晰可见,乔楚走到她身后为她捏起了双肩的穴位。

      她感激的拍了拍乔楚的手,脸上依旧是古波不惊的,乔楚若有所思的说道:“他果然不负你所托啊,其实……你有没有想过不要那个人,和他在一起算了,他对你又一心一意又能帮到你,总比那个瞎了狗眼的人实诚多了吧。”

      白衣女子看了看她,问道:“又听到什么流言了?这么生气。”

      “我才没有生气,我只是见不惯那些勾三搭四,朝秦暮楚,放荡不堪的女人……”说着就把这几日下面那些男子说的事儿大概的说了一下。

      白衣女子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可以停下了,“有些东西就算亲眼见到的都不一定是事实,何况是这些道听途说的呢。”

      “一个人说还可以说他是在瞎编乱造,可这几日我都不知道听了多少个版本的故事了,她的艳名假不了的,估计这事儿让那人知道了他们就彻底没戏了!都不知道你到底顾忌她什么?”乔楚不屑的反驳道。

      白衣女子摇了摇头,“有些事情有些人,不是那么容易就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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