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 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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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报给BOSS，好处在于可以更加取信于他，明显的坏处在于如何向他解释她是怎么查证的。
毕竟，黑进FBI官方系统，那可不是天才黑客就可以做到的，她没有这个能力，BOSS知道的，要是被他怀疑到别的地方去，例如"人工智能"之类的……
隐瞒的话，好处没有，但坏处也没有，顶多只会被BOSS怀疑一下能力的问题。
傻子都知道怎么选。
只是也不能现在这个时候上报，得在调查一下，让BOSS知道她也是用心过的。
后面就再做做样子，继续接近朱蒂，然后去警局查验信息，可以的话再去找找世良真纯和羽田秀吉，观测一下他俩的反应。
基本上过个一星期就可以上报了。
想好后面大致的事情走向，雨宫月见捏捏眉心，天色也已经很晚了，她起身准备去洗个澡睡觉了。
“晚安，诺亚方舟。”
“晚安，月见姐姐，愿你有个好梦。”
雨宫月见笑笑，她只希望无梦。
接下来这几天，雨宫月见按部就班的上班工作，每天都找茱蒂聊天有意拉近两人的距离。
这天在雨宫月见和朱蒂一起吃完午饭后，邀请她到办公室坐坐，朱蒂也欣然答应……
两人随意的聊着，什么令自己头痛的学生啦，别的老师的八卦之类的话题，最后雨宫月见不经意间提到自己的感情生活。
“哎，我真是倒霉，遇到的男人都那么差劲，第一个初恋是我的大学同学，控制欲超强，什么事情都要向他汇报，第二个是个律师，超级大男子主义，什么事情都瞒着我，美其名曰是不想我受到伤害，明明我受到的最大的伤害就是来自于他……”
雨宫月见一脸伤感的向朱蒂吐槽自己曾经两段失败的恋情。
朱蒂安慰地拍拍她的肩膀，想起自己校园里的两段无疾而终的感情，以及工作后认识的前男友，居然三段感情都是被人甩的，虽然前男友死了，她心中依旧爱着他，可是这也磨灭不了被他甩过的事实……
想到这里，朱蒂满脸悲痛，秀一……
“茱蒂老师，你怎么突然这么难过，难道你也和我一样被男人伤害了吗？”雨宫月见问道。
“我可是比你严重多了哦，我不仅是所有感情中被甩的那一个……”朱蒂看着眼眼前的女子，心中久违的有了倾诉的欲望，且十分迫切，这份悲痛快要把她折磨疯了。
因此她继续说道：“而且我最爱的前男友，不久前死掉了……”
“啊？”早已悄悄按下录音器的雨宫月见表现得不知所措的样子，“对，对不起，我不应该提起这些事情的……”
“有什么关系……”朱蒂看向窗外，湖绿色的眼睛目光中满目忧伤，“我已经不再介意向人展示伤疤了，我的…朋友死了，最爱的爱人也死了，如果我连宣泄出口都不敢，那我也太悲哀了……”
她口中所说的“朋友”，是她的父母吧。
雨宫月见看着这个满身悲痛的女子，她长得高大，身材丰腴，是个典型的金发大美人，她本应该在美国享受着被万人追捧，与伙伴并肩作战的日子，却日本这个小小的国家里再一次直面所爱之人的死去的悲痛。
尤其那不仅是她的爱人，还是她的同事，算是了解她的过去的人，却还是……抛弃了她，各种意义上的抛弃。
她知道赤井秀一没死，朱蒂不知道。
赤井秀一明明知道她的过去，却让她见证自己的死亡，于曾经的爱人的角度来说，实在是很残忍，于同事的角度上来说，又实在是不够信任朱蒂这个同伴。
雨宫月见说不清自己复杂难言的情绪，也许是同情，也许是抱歉，或许还有一点孑身一人在世的同病相怜感，她站起身走到坐着的朱蒂身前，俯身抱住了她。
“我不想说那些烂俗的安慰人的话，但是我想告诉你，偶尔哭一次也没关系的，没有人会笑话你……”雨宫月见轻轻拍打她的背部，在肩头感受到了湿意。
那天，朱蒂抱着她哭了很久很久，无声地，静默地，长久以来压抑在她身上的悲痛过往，都经由泪水带了出来。
那天哭过之后，她能明显感觉到朱蒂身上的阴霾少多了，而且两人的关系更甚从前，朱蒂基本上除了FBI的事情以外，什么事情都会和她说。
她也真心的为这个女人感到高兴，她能敞开心扉，说不定过不久就能走出痛失所爱的阴霾里，到时候，她再告诉她，赤井秀一还活着，只要她放弃这段感情，她就能把她拉到自己的队伍里来。
没错，她要把朱蒂拉到她的阵营里来，这个媲美贝尔摩德的女人，给她机会让她成长，迟早也不输于贝尔摩德……
另一边，她不仅在这几天陪着朱蒂，也抽出空来观察世良真纯，这个自称为侦探的女孩子非同一般，警戒心很高，非常聪明。
除了在校的日子以外，她一放学就会回家，仅仅只是跟她偶遇两次，她的目光就开始变得怀疑起来。
眼见没有办法接近，她也只能另想它法。
不如易容成赤井秀一去试探？
不过很快这个想法就被她pass掉了，首先她易容技术没有贝尔摩德那么好，其次，试探世良真纯难免会碰上朱蒂，要是引起朱蒂的怀疑，那就得不偿失了。
同样，羽田秀吉也是没有办法接近，如果刻意去接近，很容易引起怀疑，万一不小心暴露自己组织的身份，只怕下场会很惨，BOSS不会允许她落到警察手上的，也不会让她痛快去死，只会把她带回实验室……
干脆利落放弃这两个人，将录音器的内容截取片段后，她就上交了任务——
“BOSS，经由确认，赤井秀一确实死亡，另附录音一份。”
当天夜里，BOSS打来电话。
“以一份录音就证明赤井秀一死了？野格酒，你太令我失望了……”是熟悉的变声器声音。
“抱歉BOSS，但我目前能接触到的人只有茱蒂·斯泰琳……我也只能查到警视厅的死亡证明……”雨宫月见如是说道。
“……”
见电话那头久久不说话，她小心翼翼接着说道：“BOSS，这些苦艾酒难道没有调查过吗？琴酒也是亲眼见证基尔一枪爆头了赤井秀一，您是否是怀疑……”
“不要试探我！野格酒！”BOSS明显不悦地声音响起。
“对不起BOSS，是我僭越了。”雨宫月见越发恭敬地说道。
“这件事到此为止吧，赤井秀一死就死了，但是下一次，我希望你能更有用一些……”说完他就挂了电话。
BOSS好像很意外她只是查到这些？
这下之前那番贝尔摩德失信于他的推论得推翻了，想起前几天查到的关于赤井秀一的信息，她想到被她忽略掉的一点……
组织的成员遍布世界各地，社会地位有高有低，难道FBI里就没有组织的人吗？
她能查到的东西，BOSS真的查不到吗？想想组织基地里那庞大的计算机系统，她不由感到一阵后怕……
BOSS不是不信任贝尔摩德，给她这个任务是为了试探她……
是觉得她隐瞒了能力，还是怀疑她身怀‘AI’？
这不是无迹可寻的，五年前在美国的时候，BOSS曾派组织成员爱尔兰接触辛多拉，想要并购那家科技公司，就是看中了弘树的才能。
她是那时候认识的爱尔兰，和爱尔兰做了一些交易，爱尔兰看重她的身份，希望她可以多在BOSS面前为他的养父多多美言几句，她的养父皮斯科年事已高却不愿意放权，实际上身为组织成员，放权意味着死亡即将到来……
她很想嘲笑爱尔兰的天真，但是还是答应了他，作为交换，要帮她从托马斯·辛多拉手中救出弘树。
弘树当时已经创造出诺亚方舟，在制造出可以追踪DNA信息的系统后，他先拿身边的人做实验，意外得知养父是上个世纪臭名昭著的开膛手杰克的子孙。
这可把那孩子吓坏了，日夜不安，也因此被托马斯·辛多拉发现端倪，在托马斯愈发严密的监控下，弘树撑不住想要自杀，雨宫月见得知一切后，和爱尔兰交易，里应外合救出了弘树。
不过她也放弃了辛多拉公司，那个公司也在交易里，作为成功救出弘树的，给爱尔兰的谢礼。
今年早些在美国的时候，她就收到了消息，爱尔兰死了，他死了不要紧，她害怕他为了活命把她的秘密说出去。
虽然爱尔兰只知道她救出了弘树，后面还和她一起策划了弘树的假死，却不知道弘树在哪里，但是当时弘树正在研究DNA追踪系统的事情他是知道的。
如果他把这点告诉了BOSS，BOSS以赤井秀一的事情来试探她，似乎是非常合理的。
如果她有这个DNA追踪系统，肯定会拿出来用以追踪赤井秀一的DNA信息，那么就会得出赤井秀一还活着的结论。
可是她上报的是，赤井秀一确实死亡。所以BOSS很失望，是确定了她手中没有那个DNA追踪系统？
好险……
她现在可以笃定，BOSS肯定知道赤井秀一还活着。
冷静下来后，她开始思索，组织发展的范围辽阔，人员众多涉及各行各业，她想做的真的能成功吗？
这日，雨宫月见前往音乐教室，这节课是给高二B班上课。
很快，上课铃声响起，学生们已经坐好，雨宫月见讲了一些教科书上的理论知识，开始演奏课本上选取的素材《悲呛奏鸣曲》。
这首曲子整体基调是平缓舒适的，可是演奏出来后却有一种无论如何也挣扎不出的无力感，她不知道贝多芬在创建这个作品的时候是什么心情，雨宫月见只觉得痛苦又无力。
要认命吗？就这样不再挣扎吧，其实早就对这个世界不抱任何希望的不是吗？
随着高潮的激昂的奏鸣弹出，又陡然落于平静，像是她挣扎过后无力的人生。
一曲落下，底下趁着老师弹奏钢琴交头接耳的学生们也安静下来，雨宫月见平静的接着讲这首曲子的赏析。
一节课很快过去，终于到了中午午休的时间，高中生们欢呼的着走出教室，雨宫月见则缓慢而又平静的走在这群年轻的群体中，她嫉妒又阴暗的希望他们的快乐消失，为什么不能和她感同身受，体会这份命运带来的不公……
风从廊道的窗户吹进来不能使她平静，任何一点细小的动静都能挑动她的神经，可是她不能大吼出声宣泄，只能静默着，像一具快要腐烂的尸体一样，慢慢的腐烂，慢慢的消亡。
“雨宫老师……”一道温柔熟悉的女声在耳畔响起。
雨宫月见转头看过去，是毛利兰。她穿着蓝色的高中校服，微微皱着眉头，那双蓝紫色瞳孔盯着她，溢满了担忧。
“怎么了吗？毛利同学……”
毛利兰与她对视，突然说道：“雨宫老师忘了吗？之前还是您告诉我的，不想笑的时候就不要笑……”
雨宫月见沉默的看着她，半晌，终于收了脸上维持许久都有些僵硬的笑容。
毛利兰接着说道：“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使得老师变得那么低沉……”那个时候弹钢琴的老师，周身的氛围是那么沉重悲伤。
她目光变得愈加恳切，“总之，老师如果难过的哭不出来，也不要再勉强自己笑起来……”明明也是告诉她不想笑的时候就不要笑的老师，却勉强着自己……
廊道里，午间的阳光洒进来，毛利兰站在光线里，雨宫月见则站在窗户下的阴影处。
高中生们都已跑走，他们大概三三两两的出去找地方吃便当了。
“那么你觉得呢？”雨宫月见看着这个站在光明处，她有看得见的美好未来，而她可能不知道何时就会死在冰冷的实验室里。
于是她平缓地说道：“你觉得呢，毛利同学，挣扎不出既定的命运，想要屈服的我应该露出怎样的表情呢？”
她们对视良久，毛利兰震惊又难过的看着她，随后走上前来抱住了她。
她看不清她的表情，只听到她真诚而有力量的声音从耳畔传过来：“雨宫老师，我年纪小，对于命运一词不敢妄加评论，可是不是有前辈给出过答案吗，老师上课还讲过的贝多芬大师，他的至理名言……”
雨宫月见当然记得。
“我要扼住命运的咽喉，它决不能使我完全屈服！”
女孩掷地有声地话音落下。
“你要扼住命运的咽喉，它绝不能使你完全屈服！”
雨宫月见：“你觉得我能做到吗？”
毛利兰：“如果是老师的话，一定可以的！我可是还记得那天早上，老师从容的应对歹徒，不畏惧死亡的护着我！能有那种气魄的老师，一定可以做到的！”
雨宫月见慢慢笑起来，推开她，和她一起站到光线下，温暖的光从骨缝里透进来令人无比舒适。
“我会的哦！”雨宫月见推着她一起往办公室的方向走去，“走吧小兰老师，和我一起吃便当吧……”
“诶…”少女懵懵地顺着她的力道往前走，偏过头看她一眼，随即也跟着笑了起来，老师身上的负面情绪散去了……
一起吃饭的时候，毛利兰顺势邀请道：“雨宫老师，明天您有时间吗？我想邀请您一起去浅草寺……”
雨宫月见漆黑的眸子落在她身上，微微弯起：“小兰老师邀请我，我怎么会拒绝呢？”
小兰十分不好意思涨红了脸，碍于面前的人是长辈，无奈的讨饶：“老师不要戏弄我了……”
这时，铃木园子找了过来，叉腰生气的看着毛利兰：“好啊小兰，我找你好久了，没想到你居然敢背着我偷吃！”
“咳…”毛利兰被她乍听起来颇为歧义的话给吓到呛起来，红着脸无语道：“园子你不要说这种令人误会的话好吗？”
铃木园子走过来向雨宫月见点头打招呼后，自己搬了把椅子坐好拆开便当，“我说的难道不对嘛！你居然背着我和别人一起吃便当……”
她说着看向对面的雨宫月见一眼，“虽然老师是绝世大美女也是你的恩人没错啦，但是我可是小兰最要好的青梅竹马，谁都不能抢走小兰你……”
“园子！”毛利兰无奈又好笑的看着她。
雨宫月见已经吃完饭，漫不经心的撑着下巴看她们，“哦？那工藤新一呢？不也是小兰的青梅竹马？”
“谁要管那家伙啊！”铃木园子恨恨的大口吃便当，看她的眼神像防贼一样。
“你们还真是要好啊！”雨宫月见如是说道。
吃完饭，女高中生们讨论着最新的话题，美妆衣服，电视明星帅哥，恋爱八卦之类的，雨宫月见偶尔插上几句话，要是穿上校服，就完全是个女高中生的模样。
午休时间过去大半，女高中生们也起身准备一起去洗便当盒后回教室。
毛利兰身前递过来一个便当盒，雨宫月见无辜的看着她：“小兰老师，麻烦了……”
“喂！”铃木园子有些生气看她，无它，在高中生里，常有霸凌者指示别人干这种事情。
毛利兰接过去，朝园子摇头，“我们也占用了老师的办公室吃饭啊……反正我们也是要去洗便当盒的……”
两人走出去，办公室里安静下来。
雨宫月见看着她们离开，还能听到铃木园子对她的吐槽。
她不置可否的一笑，诶，怎么办，以后大概还有更过分的事情哦，希望铃木同学到时候不要太生气……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第 9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