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城风云3寒战》枫叶依然在

82、大清洗（3）

　　许天旭处理完齐凯的事之后，连夜返回隆市家中。第二天中午，他给郭奕打去了一通电话，约对方晚上到家中吃饭，并说明，只是属于他们两个男人的酒局。
　　傍晚六点，郭奕独自来到许天旭家，一进门，就闻到厨房里散发出的食物香气，只见许天旭系着围裙，站在灶台边，手里还拿着铲子，招呼道：“先坐一会儿，再炒个菜就可以吃了。”
　　郭奕来到客厅，将带来的两瓶白酒放下，脱去了外套，转身来到厨房帮忙，“怎么不见林岚和孩子？”他问道。
　　“跟我怄气回家去了，呵呵.....”许天旭回答的轻描淡写，脸上的神色也比较轻快。
　　“又被她这大导师教育了吧？”郭奕也笑着问道。
　　许天旭一边翻着锅里的花生，一边打趣回答：“只有在床上时，我才不是她的学生，除此之外，她一直把我当成她的学生来教育。”
　　“哈哈哈哈......女人都是这样，老是想把男人改造成为她们自己理想型的小绵羊，不过嘛，只要她们不觉得累，就随她们折腾去吧。”
　　许天旭也笑，忽然想起一件事来，他把锅铲交给郭奕，道：“你先帮我拌着。别让它糊了，我拿个东西给你听。”说罢，他就转身出了厨房，在书房的抽屉里拿出一支录音笔，又返回厨房，将录音笔交给了郭奕，换回了锅铲。
　　郭奕接过录音笔，打开了开关，放在耳朵附近就开始倾听，当他听到一半时，许天旭的菜就都做好了，等许天旭将碗筷摆好，酒杯倒满，他才听完录音笔里的内容。
　　两人相对而坐，将手机都调到飞行模式，不想任何人打扰到他们的谈话。两人先是各自抿了一口，又动筷吃了点菜，许天旭才说道：“前段时间我刻意冷落和疏远你，你不怪我吧？”
　　郭奕的神色显得很平静，嘴里还嚼着花生，点头道：“当然不怪！我知道你有自己的计划。”
　　许天旭举杯又和郭奕对饮了一口，感谢他的理解，又道：“李敖已经被我解决掉了。”
　　“我看到那则一家三口房内中毒身亡的消息时就大概猜到了。”郭奕回敬了一口，欣慰且轻松的道：“这个威胁许家多年的阴影最终在你手上了结了，这是最好的安排啊！”
　　许天旭也明显松了一口气，干笑着说：“你知道吗？这几天我老是连续梦到我妈妈李丽莎，过去三十年我几乎不怎么能梦见她，因为她去的早，我对她的印象很淡漠。但这两天我一闭眼就能看见她，呵呵......她在梦里对我发脾气呢！李敖跑到她面前告状，说我出尔反尔，杀了他不算，还把他的老婆孩子也一并送去了。你说，我这么做，是真的狠辣绝情吗？”
　　郭奕淡淡一笑，道：“对狡诈无常的人，不能讲信用！要讲方法策略，只要最后的目的达到了，过程的细节不必过多在意。”
　　许天旭问道：“你能理解我？”
　　郭奕点头：“当然！谁会再愿意留下祸患，贻害子孙呢？”
　　许天旭得到了郭奕的认可和理解，内心的负担明显减少了许多，他和郭奕再次碰杯对饮，打趣道：“回头我妈妈再对我发脾气的话，我就这么跟她说，呵呵......”
　　隔了半晌，郭奕才问道：“齐凯既然承认了自己是内鬼，那接下去你打算如何处置他？”原来，许天旭给他的那支录音笔内，就记录了齐凯承认的语音内容。
　　许天旭这时的脸色又明显变得凝重起来，他夹了好几颗花生放进嘴里，嚼动的同时，低声回答：“他也被我解决了。”
　　郭奕听罢，端酒杯的手明显僵了一秒，随即眉头也皱了起来，不可置信的问道：“你把齐凯也杀了？”
　　“是。”许天旭垂着眼睛，不与郭奕对视。
　　“啧！”郭奕倒吸了一口凉气，把酒杯放下，沉吟了几秒，又道：“你把齐凯杀了，天霞不得翻天呐？还有他们的儿子，才两岁不到.......哎！天旭，这事儿你处理的太过激武断了！”
　　许天旭也沉默了两秒，道：“他联合李敖杀了天阳，是为了搏回受损的颜面；联合李敖杀我，是为了夺权与钱，像这样养不熟，吃里扒外的人，我敢留他吗？爸爸临终前就说过，这人心术不正，迟早要给家族带来灾难。思来想去，我只能这样处理最为稳妥，我无法做到面面俱到，无法顾及到每个人的感受！任何选择都是伴随着牺牲的。”
　　郭奕也知道齐凯是咎由自取，他不心疼惋惜齐凯，只是为天霞和孩子的未来感到忧心。但现在说什么都晚了，齐凯也不可能死而复生，他也就不想再为这事儿跟天旭发生分歧，只劝道：“今后像这样的事儿，我建议你可以暂缓处理，容自己有思虑的时间。你现在杀了他或许觉得痛快，但时间一久，难免会滋生出各类问题。还是谨慎些。”
　　两兄弟又对饮了好几杯，夜色越来越深沉，酒意也逐渐上头，心底的话也就慢慢浮现了出来。郭奕红着脸，问了天旭一个个人问题：“你和阮玉结婚的事儿，林岚知道吗？”
　　许天旭摇头，心底再次想起了那个越南小妻子，心尖还是会隐隐刺痛。
　　郭奕也点头赞成：“永远别让她知道！女人都是自私且敏感的，少知道一些事儿，其实更快乐！咱们的耳根也更清静！呵呵.....”
　　许天旭也跟着苦笑，自顾自喝了一杯，阮玉的模样仍在脑海里挥之不去，越发清晰明朗。
　　郭奕这时也看到天旭眼里的落寞与一丝悲凉，他随即站起身，端起面前仅剩的一格子酒，走到天旭身边，搂住了他的肩膀，道：“喝完这儿，我就回家了，不然两个孩子要把秦霜凌逼疯的.....”
　　许天旭笑着点点头，与郭奕一饮而尽杯里的酒。
　　喝完后，郭奕换了一种关切的眼神，静静地望着眼前这个弟弟出神，十几秒后，他笃定的对天旭说：“别让阮玉白死！”顿了顿语气后，他又接着说：“也别让林岚伤心！她是爱你的，我看的出来！早点把她和孩子接回来吧！我的兄弟。”说罢，他和天旭相互拥抱了一下，拿上外套就离开了。
　　待郭奕走后，许天旭在沙发上静坐了一会儿，喝了一杯茶水，脑袋变轻了一些之后，他给林岚打去了一个电话，此时已经是夜里十点半，手机在响了几声等待音之后就接通了，但接电话的不是林岚，而是他两岁多的儿子。
　　只听儿子在电话那头连声叫着：“爸爸.....爸爸......”他知道儿子只会这么叫，除此之外就不能理解别的意思了。他也没让林岚听电话，只是在听了一分钟左右的“爸爸”声之后，他回复了一句：“明天爸爸就来接你，晚安。”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这个夜里，他的梦里没再出现自己的妈妈李丽莎，而是出现了一个让他恨之入骨，如梦魇一般，捉摸不定的男人。这个男人手里抓着一把尖利的钢刀，面带凶狠，脚下却踩着一个女孩。而这个女孩，正是他在越南流亡时娶的妻子——阮玉！当他呼喊着想要冲过去救起阮玉时，拿刀的男人立刻持刀砍向了阮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