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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chapter009 ...

  •   林吻冬诧异,沈故居然也会参加这种比赛。

      李夏至问冷椴:“椴哥,你是第几个。”

      “我是第五个。”

      “别紧张。”

      冷椴把手放在李夏至的手上:“有家属在,我很安心。”

      沈故注意到李夏至和冷椴的关系亲昵,难道他们是一对吗?

      “我不是选手,我是评委”沈故说。

      林吻冬皱眉:“跟我什么关系。”

      “你朋友能否取得高分,有我一票。”

      “所以呢?”

      “我希望你不要针对我。”

      “我没有针对你,是你先跟踪我,然后跑到我家对我造成了伤害。”

      “我想到了你,带你来,因为我只能找你。”

      林吻冬不耐烦:“你再多说一句,我现在立刻走人,闭嘴!”

      沈故坐到了评委席。

      来这里参加比赛的几乎是国内学术界泰斗或者是新培养出的人才,但演讲的内容都是陈词滥调,没什么新意。

      “有请第五号选手,冷椴。”

      冷椴上台,从容不迫:“各位前辈以及各位同僚,大家好,我是蘭市师范大学心理学系博士冷椴。我今天的演讲题目是来自于我发表在核心期刊的一篇论文。”

      他打开ppt:“论当前社会文化环境刻板印象下两性人格气质异化。”

      李夏至举着手机录像,林吻冬小声说:“他还挺帅的。”

      “椴哥就是不爱打理自己,其实他在高中可是校草呢。”

      “可惜又是个直男,不然我能做你嫂子了。”

      “冬冬,你又开玩笑,你这么漂亮,穿上女装,估计是个男人都抵挡不住。”

      “嘘,你把这段话都录进去了,听不到你的好哥哥演讲了。”

      冷椴说:“当今社会大环境下,我们仍是以割裂的态度看待男性和女性,将男性和女性的气质作为两派不同阵营,认为男性在成长的过程中必须包含阳刚坚强,摒弃眼泪与委屈,顶天立地;女性在成长的过程中必须要温柔与文静,相夫教子,一辈子依附于男人。在我们的主流社会中,往往男性要被教导成阳刚的金刚石,必须要坚不可摧,女性要被教导成依附于男人的挂件,必须要结婚生子,抛弃自我尊严。”

      沈故眼前一亮。

      “往往在这样的环境下,偏偏导致出现了偏激人格。在主流社会的洗脑下,男性往往不会表达自己的情感,收敛自己的脆弱,装作坚不可摧,然后带着他的观念去教导他的子女。举个例子”冷椴推推他没有度数的眼镜:“一男一女有一儿一女,在关心方面男人会采取内敛而笨拙单一的方式对待孩子,而女性对孩子的关怀则是由内而外的,所以子女会更容易亲近母亲。”

      “这就导致了父亲在家庭教育的缺失。”冷椴:“不仅如此,社会要求男人必须要内敛沉默,所以他们用工作或者其他借口忽视子女的教育,导致增加了女性的教育压力,剥削了女性的工作与生存空间。”

      林吻冬没想到学新心理学的对两性关系研究也有见地。李夏至听得很入迷,沈故也是若有所思。林吻冬烟瘾犯了,他小声说:“夏至,我先去一趟卫生间。”

      沈故:“你去哪儿?”

      “卫生间。”

      冷椴继续说:“因为教导方式传统,没有具体问题具体分析,导致刻板印象一代一代恶性循环,人自然认为男人顶天立地,阳刚,女人相夫教子才是主流。那么在社会上出现性格阴柔的男生,和直率爽朗的女生,人们会认为这是脱离主流观点的异类。尤其是性格阴柔或性格内向的男生背离主流群体对男性阳刚的认知,将其当作变态、异类,甚至衍生出校园霸凌、家庭霸凌等社会问题。”

      “究其根本,为什么会出现两性气质的差别对待,在于人们对女性或者女性气质的歧视,甚至在女性的成长过程由于父亲教导的缺位或越位,慢慢也被父权侵蚀头脑,成为父权的傀儡,将矛头指向带有女性气质的男性,或同是女性的其他人。弱势群体的相互诋毁与撕扯,最后受益者仍是掌握父权的男性。”

      “从心理学上角度来分析我以上的论据,其本质是因为群体的规训。”冷椴的话振聋发聩,在座的人都不做声,他依旧自信:“因为人害怕不合群,脱离群体成为异类。为了让自己符合社会的规训,他会服从群体,泯灭掉自己的个性,隐藏自己的真实,在某些重大时间的影响下变为野蛮的牲畜,进攻讨伐所谓的‘异类’。”

      “例如同性恋。”冷椴举例:“有人会不顾及别人的眼光活出自己,突破传统社会对于爱与婚姻的枷锁,而有的人却隐瞒自己的内心,将自己的性向堙灭于芸芸众生。除了群体的限制,将其变为乌合之众,本质上是在于一个词语:勇气。”

      沈故被戳穿心思般,也去了卫生间。

      “有勇气的人会活出更精彩的人生。”

      冷椴总结:“总之,我今天的演讲将爱最大的主题延伸了些,我希望学术界赫赫有名的前辈与初出茅庐的同僚,对于爱的理解不要过于狭隘。我希望的爱是包容对待身边的人,不理解不支持但要学会尊重,我希望的爱是男性不因为阴柔被歧视,不一定要顶天立地,女性不一定要结婚生子,一辈子囚于柴米油盐,我希望的爱是大家不要活在主流社会框架下对传统男性女性认知的割裂,学会脱离所谓‘群体’,放下没有用的羞耻心,接受自己的不完美,只做自己,只做自己自由的灵魂。”

      李夏至为他鼓掌,冷椴的演讲外在锋利内在温柔,在讲台上的他实在很有魅力。

      林吻冬熄灭烟头,迎头碰上沈故。沈故看到林吻冬,他体内不稳定的激素又开始在全身窜动,冷椴的演讲一字一句都像刀子刮着他的血脉与脏腑。

      “你怎么了?”

      “我没事。”身故看烟灰缸里三个烟头:“你还抽烟。”

      “怎么了。”林吻冬金色的顺毛和蓝色的挑染实在漂亮,沈故看得失神。

      “抽烟对身体不好,戒了。”沈故说:“你以前不抽烟的。”

      “拜你们所赐。”林吻冬挑衅地向沈故吐了一口烟:“你们对我做的事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林吻冬踩灭了烟头,回到了现场。

      他散去了烟味,喷了香水才进去,他笑:“冷博士,你的演讲还真是有深度,听得我都要起身为你鼓掌了。”

      冷椴笑:“一半是我的学术成果,一般也是我的人生追求。”

      “那你是个很有眼界的知识分子,拜服。”

      “各行有各行的本事,你就是让我去学服装设计,我也是两眼一摸瞎,只能在文字上多下功夫了。”

      最后的结果不出所料,冷椴只得了三等奖,他也明白仅仅靠论文和演讲根本解决不了问题,因为是整个社会都是病态的。

      “冷椴,等一下。”

      沈故叫住他,“今天的评分算不得什么。因为在场做评委的都不是相关专业的,你明白的。”

      “我懂,我只是想要说出我想说的而已。”

      “你很勇敢。”沈故握手:“我给你打了99分。”

      “谢谢你,沈教授。”

      林吻冬阴阳怪气:“哎呦,看不出来,沈教授也会通情达理,那怎么背地里还搞小动作呢。”

      冷椴:“你们认识?”

      “我是他前夫。”林吻冬嘲笑:“做一个直男的前夫,你知道有多可笑吗?”

      李夏至站出来劝和:“冬冬,我们今晚回家吃饭吧,我给你们做,给椴哥庆祝演讲比赛圆满完成!你们大家都来,正好尝尝我的手艺。”

      林吻冬:“好,有的人小心别被噎死。”

      沈故和冷椴开车,沈故载李夏至,冷椴载林吻冬。

      李夏至说:“沈老师,谢谢你,今天给椴哥那么高的分数。”

      “没关系,因为他是个很有想法的学术人才,我也很认同他的观点。”

      “椴哥是正义感很强的人,所以他表面上看起来很温柔,其实他是个情绪很饱满的人。”

      沈故试探:“你们是情侣?”

      “不是,他只是我的好朋友,也算是我的哥哥,他一直照顾我。”

      “哦。”

      沈故冷调的回答让车内的空气凝结,仿佛处于严冬中,怪不得林吻冬不喜欢沈故。

      “你和冬冬什么时候认识的?”

      “小时候见过,高中认识,后来他出国留学,回来我们就结婚,今年离的婚。”

      沈故一字一句咬得十分清楚,听起来有点像过去的教书先生。

      “这样啊。”李夏至不知道如何接话,只祈祷着早点到家。

      “把你的电话给我。”沈故说:“不要告诉他。”

      “你,对冬冬,好像很执着。你是直男,和自己不喜欢的人离婚,难道不应该去找自己的真爱,你为什么要一直围在他身边呢?”

      “我也不知道,所以我想找出答案。”

      李夏至:“除非你不是直男,你是深柜。”

      “你多虑了。”沈故握紧方向盘:“我只是对他亏欠,想补偿他。”

      林吻冬拿出烟:“能抽烟吗?”

      “你自便。”

      “好。”林吻冬发现这已经是最后一根了。

      “你和沈教授关系一般。”“我可以不提他吗?”“你是在害怕吗?”

      “嗯?”

      “我看得出来,他对你有种莫名的执着。而你一直在逃避你们之间的问题。”

      “冷博士,你要分析我的心理吗?”

      “不好意思,职业病。”

      “我和他之间也没什么,我只是讨厌他。”

      “讨厌本质来自于恐惧,在于你无法控制他人而采取的心理反抗机制。”

      “我不想听这些。”

      冷椴说:“沈故的女朋友是打你的那个女生吗?”

      “嗯,是我表姐。”

      “你们不是亲姐弟?”“不是,他爸爸是我舅舅。”

      冷椴意识到他家的复杂,就没有继续问。

      李夏至买了很多菜,打算一起涮火锅,但沈故显然没吃过,他一个人不知该怎么下口。

      林吻冬也不理他,李夏至说:“沈老师,把你的碗给我,我帮你调酱料。”

      “谢谢。”

      林吻冬自顾自地大快朵颐:“冬冬,我让买的酒在哪儿啊。”

      沈故把酒从桌子旁的袋子里取出来:“这个吗?这是高浓度的白酒,你又抽烟又喝酒,你..”

      冷椴用胳膊碰了碰身故,示意他不要说,林吻冬自顾自地拿着瓶子喝酒:“冷博士,我敬你。”

      “冬冬。”李夏至端来玉米粉和牛筋粉:“慢点喝,我给你倒了热水。”

      “谢谢你,夏至。”林吻冬拉住他的手:“你别忙活了,坐下一起吃。”

      李夏至咬一口鱼丸,汁水溅到嘴边,冷椴给李夏至擦干净:“慢点吃。”

      “嗯,今天的丸子很嫩,汁水好足。”

      沈故也吃了几口,但他吃不惯,吃了几口就去了沙发,他看着林吻冬,突然感觉这样的氛围很温暖,不像在家。处处都是规矩,处处都是计算好的份量。

      饭毕,李夏至安置好喝醉的林吻冬,冷椴和沈故离开,李夏至:“沈老师,您等一下。”

      “这是你落在剧组的书。”“多谢。”“我觉得关于文学常识的东西很有趣,我很喜欢看这类的书。”

      “下次,让冬冬带你去蘭市图书馆,我可以帮你找。”

      冷椴咳咳:“夏至,我们学校的书也很多,先去看我们学校的吧。”

      李夏至察觉出冷椴的不对劲:“好,椴哥。沈老师,如果需要,我会找您的。”

      冷椴摸李夏至的脸:“早点睡。”

      “注意安全。”

      冷椴和沈故一起下楼,冷椴看出沈故没吃饱:“要去喝一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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