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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差点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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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晚上了,别墅已经黑了个彻底,只有零星的灯还亮着,水池边的鱼追随着池边闪烁的灯还在嬉戏,不断发出扑腾的响声。
宋慈安浑身酒气一身黑色西装,站在庭院之中仰望三楼,那正对着肖迎玉的房间,从外边看,只能看到黑黝黝的窗口。
她应该睡着了,宋慈安想,还是去看看吧,毕竟她变成了一只玩偶。
在还没离婚前,他依旧是肖家的上门女婿。
宋慈安敲了敲门,发现没人理他,他觉得肖迎玉这时候可能还在睡觉,于是他站在门边犹豫了一会儿。
他悄悄地开了门,动作极轻,往里头看去,床头柜上的台灯还亮着,房间里一个人都没有,不,应该说一只泰迪熊都没有。
床上空荡荡,压根儿没有肖迎玉的踪迹。
她干什么去了?难不成想办法去了?
怎么这时候都闲不住。
宋慈安皱起了眉头,心里泛出一阵说不上来的急躁,他赶紧拨通了电话,床上的手机响了起来,他弯腰拿起,肖迎玉的手机落在床上,屏幕上赫然是宋慈安三个大字。
没拿手机?跑去哪儿了?手机也不拿?
等等?她现在变成了泰迪熊怎么可能会乱走,就算乱走也不会连手机都不拿。
肖迎玉可没怎么傻。
遭了!宋慈安心中暗叫不好,他赶紧冲出房门,几步一跨,急冲冲地下了楼。
保姆的房间在一楼左侧尽头,他敲响了保姆的门,方姨揉着眼睛,过了一会儿披着一件外套出来了。
“方姨,肖迎玉呢…”宋慈安喘着粗气,意识到自己差点说漏了嘴,赶紧改口,“小玉床上的玩偶呢?”
方姨这时候大概才刚睡下,她打了个哈欠,问道:“姑爷啊,怎么了,什么玩偶。”
宋慈安刚想说,方姨就忽然回忆了起来:“玩偶,你说那只棕色的熊?我看它毛黑了,觉得脏了拿到洗衣房去了。”
拿去洗了?
“您什么时候拿去的。”
看宋慈安这么着急的样子,这东西对肖迎玉应该很贵重,肖迎玉不比宋慈安,她,她的东西经手,方姨大惊失色:“不会是小姐不让碰吧。”
“您不用管,打扰了,”这么晚了,宋慈安也不想继续打扰方姨休息,他安慰道:“您休息吧,我去找就行。”
肖迎玉觉得自己要疯了,她只是睡了一觉,怎么转眼就不到房间了。
周围的景物不断发生变化,她能感觉自己不断移动,肖迎玉睁开了眼,发现自己正被方姨抱着。
这是去哪儿?
她这样想,暗暗抬头看向前方,不远处赫然是一间洗衣房。
这是要把我洗了吗?
不行!
她刚要开口,肖迎玉绝望地意识到自己已经变成了一个玩偶,如果现在开口说话,很可能将来几年她都没有脸面在肖家活下去。
这么多年,肖迎玉因为过分目中无人在肖家树敌无数,大伯二叔视她为继承权劲敌,四哥,二姐几个没用的家伙整天给她使绊子,就连上流圈的名媛都盯紧着她,恨不得看她的笑话。
如果她变成泰迪熊这件事传了出去,她觉得她跑去阿联酋投资挖石油也不是不可能。
她眼睁睁看着方姨打开洗衣间的房门,哼着一首不着调的歌,走向了洗衣房左侧第三个洗衣机前,这双罪恶的手毫不留情地把她扔进卷筒洗衣机内,顺带还丢了一把洗衣粉进来。
肖迎玉狠狠地打了个喷嚏,方姨毫不留情地离开了,只听滴的一声,大片的水从头上冒了出来,她冷得倒吸一口凉气,全身一下子湿透。
随着时间的流逝,水位越来越高,转眼间就蔓延到她的鼻子,肖迎玉觉得自己快要窒息了。
她使劲地拍打着洗衣机,试图从里面打开,但无济于事。
肖迎玉绝望地想,她自己可能要死在这儿了。
她从来没料到自己会是这种死法,她从小跟着爷爷学习管理公司,别人学拼音的时候,她已经整天拿孙子兵法当下饭菜了。别人还在拿学校可笑的运动会奖状的时候,她马术,高尔夫,射箭已经样样拿得出手了。这么多年她不敢放松一刻,恨不得把自己榨成八块。没成想有一天会因为变成泰迪熊惨死在洗衣机内。
生死关头,肖迎玉心里忽然涌现了一股渺茫的期望,她竟然期盼着宋慈安能来救她。
天旋地转,洗衣机开始转动,肖迎玉一口气没憋过来,跟随着洗衣机旋转。
她认命的闭上眼。
一秒,两秒,三秒!
只听叮一声,洗衣机团停止了运作,一只手忽然伸了进来,有人把她从水中拎了起来。
“肖迎玉,肖迎玉。”
一声又一声宋慈安的声音,隔着翻滚的水一遍又一遍传进自己的脑海,肖迎玉听得似真似幻。
她不断地咳嗽,急促地呼吸,她半睁着眼透过水汽,宋慈安正提着她,满脸的焦急。
“活着”肖迎玉吐掉嘴里的泡沫,强忍住呕吐的欲望,“别晃,头晕。”
宋慈安赶紧停手了,他从一旁取过帕子,把泰迪熊放到了一旁的沙发上,接着用毛巾不断地擦拭着泰迪熊湿透的皮毛。
见擦得差不多了,宋慈安才停下,他看着眼前的泰迪熊,它浑身湿透,头上顶了一根爱马仕粉白水帕,模样可怜,耷拉着耳朵,一副不想再和任何人沟通的样子。
“对不起,我来晚了。”
“宋慈安,在我们没离婚前。”肖迎玉有气无力地警告,“我认为你还有义务保证我的安全。”
宋慈安不置可否,作为肖家的上门女婿,保护肖迎玉本来就是他该做的事情,晚上他和孙冰去了家饭店,点了些酒,不自觉就喝多了些。
没成想这边肖迎玉就发生了意外。
他脱下身上的西装外套,包住了肖迎玉,只露出泰迪熊玩偶那一双黑溜溜的眼睛,宋慈安询问道:“走吧?”
肖迎玉抬眼看她,宋慈安已经单手抱起了她,一熊一人对视,肖迎玉讪讪地收回目光,短小的手只好圈住宋慈安的脖颈。
两人一时都没有说话,似乎,走到楼下的时候,肖迎玉闻到了他身上的酒味,质问道:“你喝酒了?”
宋慈安:“嗯。”
肖迎玉一向不喜欢他喝酒,宋慈安知道她反感酒味,怪不得刚刚要抱她的时候她一脸不情愿,于是他说:“你先忍忍。”
“和谁?”肖迎玉又问道。
“孙冰。”他疑惑道,“除了和他还能有谁?
回了房间,宋慈安将泰迪熊放到沙发上,接着取来吹风机,热风吹得人昏昏欲睡,房间一时间只有吹风机呼呼作响。
他吹得仔细,等到停下的时候,肖迎玉已经快睡了。
她半躺在沙发上,忽然意识到怎么睡觉是个问题,很显然,要是她自己再次单独行动,很可能下次就不是在洗衣房被发现了,为了避免这种难以预料的恶性事件发生,肖迎玉认为在为离婚的这段时间,宋慈安仍旧有保护她的义务。但问题是,两人躺在一张床上已经是一年前的事情了。
“你打算睡哪儿?”
宋慈安抬眼,俊朗的脸上闪过一丝迟疑,因为喝了酒,脸上还带着红晕,“我…我吗?”
他反应并不是很快,迟钝地看着肖迎玉的眼色,察觉到如果说出肖迎玉不满意的回答,他可能会直接被扫地出门,他慢腾腾地说:“睡...这儿?”
刚刚这么一路把她抱过来,宋慈安的白衬衣早就被水浸透,透过衬衫,似乎都能看到他底下强健的肌肉,宋慈安一直都有锻炼的习惯,两人在一起这么多年,他这一点好像还没有松懈过。这个圈子里不乏有些闲闻趣事,她从前在小姨底下工作的时候,经常在饭店听富婆儿,太太们谈论家庭,这男人一旦结了婚,一个个发福的跟馒头似的。
无论这么看,宋慈安和发福这个字半点都搭不了边,而且随着年岁不断增加,他的气质越发稳重,
宋慈安倒是没发现肖迎玉的视线,他身上还是一股酒味儿,似乎觉得睡在肖迎玉房间里已经是不得已的万全之策了,他闻了闻身上的白衬衫,扯开领带,往后退了一步。
“我先回房间洗澡。”
“你为什么不在这儿洗?”肖迎玉看着他,感受到了他的不情愿,忽然意识到,是啊,她们要离婚了,宋慈安当然不愿意和她这个即将离婚的前妻待在一块儿,“你不会觉得和我待在一起不自在吧。”
“这儿没浴巾。”宋慈安解释道。
“有”肖迎玉说,“新帕子,你的衣服,我都没扔。”
“没扔啊?我习惯用现在的。”他干笑了两声,半解领带的动作一停,离房门也只不过三步了。
肖迎玉哼笑一声,棕色泰迪熊发出了一声近乎嘲讽的意味儿。
大概是宋慈安全身上下的拒绝表现得太明显,终于让肖迎玉对宋慈安刚刚解救她的恩情燃烧殆尽,她语气不虞:“宋慈安,你倒是很希望我把你衣服都扔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