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曜回响》秋别西风

8、猫猫出击

　　郁回抱着三大箱水果一路小跑，率先抵达了叶凌曜的家。郁回用胳膊肘轻轻捣了捣木门，两三秒后，程兰打开了门。

　　“小伙子，是你啊，我还以为是我们家那孩子没带钥匙呢，快进来吧。”程兰说道。

　　“谢谢阿婆，”郁回将东西放在地上后，顺手把门关上，接着说：“这是我买的一些水果，卖水果的人说送这些寓意好。”

　　“哎呀，”程兰说道，“用不到，等会儿你都带回家去。”

　　“您要是不收，我也不好意思再打扰你们了。”郁回说道。

　　“不用客气的呀，你随意就好，这么早就跑来送，还没吃饭吧？”

　　郁回想起这些天都在吃糯米饭团，快把自己吃吐了，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后颈，说：“还没。”

　　“那正好，”程兰说，“我正准备做早饭呢，你先去洗澡吧，你洗完澡应该就能吃饭了。还有你昨天没带走的东西在那个柜子上呢。”

　　“谢谢阿婆！那我先去洗澡了。”郁回说完，迅速从昨天没带走的袋子里拿了一件一次性内裤，快步走进了浴室。边洗边想着叶凌曜等会儿回房间会不会注意到熊不见了，会不会起疑心。就这样，郁回在胡思乱想中匆匆洗完了。

　　等到郁回顶着还有些湿漉漉的头发走出来时，程兰正在把装着鸡蛋的碟子放在桌子上，叶一墨依旧瘫在沙发上。

　　“洗手台下面的柜子里有吹风机。”程兰抬头看到郁回湿湿的头发出来，说道。

　　“不用的，我头发干得快，”郁回轻声说，“而且我也不爱吹头发。”

　　叶一墨本来以为在浴室洗澡的是他哥，奶奶也没说，所以没在意。结果听到有点陌生又熟悉的声音，倏地站起来，看向声音的源头，惊喜地问：“你真的来了？！”

　　“嗯，我再借用一下，给你们添麻烦了。”郁回说完，又环顾了一下整个客厅，没看见叶凌曜的身影，装模作样地问道：“你哥哥呢？回房间了吗？”

　　“不麻烦，不麻烦，”叶一墨说，“我哥啊，我哥好像还没回来。”

　　“还没回来？不可能啊？”郁回的语气带着疑问。

　　没等叶一墨回答，郁回有些着急，担心是因为给自己搬东西出了事，又害怕叶凌曜真赌气站在那里。随后又觉得不太可能，便打消了叶凌曜在“赌气”的想法。

　　“那我出去找找。”郁回又说道。

　　“不用，”程兰说，“你去洗澡的时候我给他打电话，让他去买两瓶酱油和蚝油回来，要不然中午没法做饭了。”

　　“啊？”郁回说。

　　“怎么了？”程兰说。

　　“没事，没事，要不我还是去找找。”郁回说。

　　郁回想到叶凌曜本来抱着那么多又重得要死的水果就不方便，结果还要再拿两瓶容易摔碎的酱料，这能回得来吗。

　　“哎呀，真不用，”叶一墨说，“我哥估计这会儿刚跑完步，正要回来呢。”

　　“不行——”郁回还没说完，就听到了一丝轻微的敲门声。郁回毫不犹豫地跑向紧闭的门，准备伸手把门打开时，被地上的小地毯绊了一下，郁回向前踉跄了一步，手在门把手上方顺势向下按了一下，门被打开了。

　　迎接叶凌曜的是要扑向他的郁回，郁回向前扑的姿势，像只猫猫在扑食猎物一般。不过扑向叶凌曜的“猫猫”被三大箱礼盒阻拦住了，叶凌曜见状更加用力抱着礼盒，然后用礼盒抵住，礼盒抵在了郁回胸口处，郁回稳稳地站直了，只是被礼盒抵到得胸部隐隐作痛，郁回有些不满。随即想到自己是来给叶凌曜开门的，又对着叶凌曜脸露出尴尬的微笑，面对面看着叶凌曜的脸，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于是胡言乱语地问：“可算是回来了，我都等好久了，你是忘带钥匙了吧？哈哈。”

　　“嗯，我有三只手。”叶凌曜扯扯嘴角回答。

　　郁回也对自己有些无语了，又找补道：“酱油呢？奶奶不是说让你买酱油吗？”

　　“被我提在手里，”叶凌曜说，“打算把我堵在门口多久？”

　　郁回听到后立马往旁边移动了一点，叶凌曜微微擦着郁回的胳膊进了门，郁回也跟在叶凌曜后面进去了。

　　程兰看到叶凌曜买了东西回来，问道：“你买了什么啊？一箱又一箱的。”

　　“不是我买的，”叶凌曜指了指站着的郁回说，“他要买的。”

　　“你说说你，那么客气干嘛呀，你先来吃饭吧，等会儿走了都带回去留着给自己家里吃。”程兰对郁回说。

　　叶一墨也跑来对郁回说：“对呀，你那么客气干嘛。”

　　郁回局促地点了点头。

　　叶凌曜把瓶瓶罐罐给程兰后，准备回屋拿新衣服去洗澡。

　　郁回见叶凌曜要回房间又慌了，喊了一声：“叶凌曜！”

　　叶凌曜有些意外地回头看着郁回：“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郁回忘记了这一茬，又结结巴巴地解释道：“你…你妹妹，对，你妹妹刚刚提了一嘴，我记忆力比较好。”

　　叶一墨听他那么说，有点懵了，想着：“我刚刚说了吗？可能吧。”

　　叶凌曜看着正在思考的叶一墨，问道：“你是什么时候告诉他我名字的？你们俩已经认识了？”

　　“刚刚吧，我记得好像是提了一嘴，”叶一墨说，“刚刚才认识。”

　　叶一墨才不管提没提过呢，也不记得提没提过，既然人家说了，那肯定就是提了，要不然人家也不可能无缘无故就知道他哥名字。

　　叶凌曜没说话准备回卧室。

　　郁回又叫住他：“叶凌曜，你去哪？”

　　“回房间啊，你又有什么事吗？”

　　“回房间干嘛？”

　　“回房间拿件干净的衣服，然后洗澡。”

　　“行吧。”

　　郁回见状也说不了什么了，郁回又在心里安慰自己：“反正就拿件衣服，肯定也不会注意少了一件物品。”

　　叶凌曜见郁回不说话，没有问题要问了，再次准备移动脚步。

　　“先吃饭吧，”程兰说，“吃完饭再去洗，要不然等会饭菜该凉了。”

　　“对啊，对啊。”郁回附和道。

　　“嗯，我去洗个手。”

　　程兰和叶一墨已经坐在饭桌旁了。

　　“快来吃吧。”程兰说。

　　郁回在程兰的招呼下坐到了叶一墨的对面，郁回面对食物一点也不拘束，平平无奇的鸡蛋被郁回吃得有滋有味。

　　郁回吃得很快，等叶凌曜坐在郁回旁边的位置上准备就餐时，郁回一个鸡蛋快要吃完了。

　　等郁回一个鸡蛋吃完后，程兰才开口问：“搬那么多东西累坏了吧？”

　　郁回喝着粥含糊不清地说：“不累不累。”

　　叶一墨早就想聊天的，但见他吃那么快又怕他突然噎到才没问。

　　“你还没介绍，你叫什么呢。”叶一墨随即问道。

　　“郁回。”

　　“余辉？”

　　“嗯，‘郁’是‘有’加一个耳朵旁，‘回’是离开那个回。”

　　“离开那个‘回’，哈哈哈你说话真有意思。”

　　“啊？有吗？你呢？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叶一墨！‘一’是一二三的一，‘墨’是墨水的墨”叶一墨兴奋地回答。

　　“好听。”

　　“真的假的？”

　　郁回把最后一口粥喝完，清晰地说道：“真的。”

　　程兰见郁回吃完，起身准备再给他盛一碗：“你吃那么快，我去再给你盛一碗。”

　　“不用……不用了，我吃饱了，”郁回说，“您做饭太好吃了。”

　　程兰乐呵地说：“是嘛，那你今天中午继续来这吃，我还会做其他好吃的。”

　　“对呀，我奶奶做饭可好吃了。”叶一墨说。

　　郁回倒也想啊，每次到了饭点叶凌曜把门打开都能闻到饭香，馋死他了。

　　“我也想来，”郁回说，“但我中午有别的事来不了。”

　　叶凌曜听到谈话，突然想起了乔宁前两天腿摔骨折了，昨天晚上乔宁给他发消息说，今天中午家里没人在家，让叶凌曜买点小吃送给他吃，可能中午赶不回来吃饭了。

　　“我……”叶凌曜开口说。

　　郁回听到叶凌曜开口说话，以为他要准备说：“我吃完了，回房间了。”郁回吓了一跳，瞬间站了起来，短短的一瞬间郁回想了很多，“干脆直接没皮没脸地跑出门，然后放手一搏跳到叶凌曜的房间算了，反正脸没命重要。”

　　程兰和叶一墨看到郁回突然站起来有些惊讶，叶凌曜没管他，没有停顿完完整整地把“我中午不在家吃”这句话说完。

　　已经向外迈出一步的郁回，听完叶凌曜说的话，又偷偷把脚收了回来，郁回也不好意思再重新坐下来了，尴尬笑了两声，说：“不好意思，我腿有点麻，站起来缓缓。”

　　“腿怎么突然麻了，是不是体内缺钾了。”程兰问。

　　“没什么大事，”郁回说，“那我先走了。”

　　郁回走的时候又想到了什么，对程兰说：“我突想起来了，我今天中午好像没别的事，好像可以过来吃饭。”

　　“可以呀，”程兰说，“你要是来我就再多炒几个菜。”

　　得到程兰的回答后，郁回急急忙忙地走到门口，走之前对程兰说：“我中午再来！”

　　“你把东西——”程兰没说完，郁回又没影了。

　　‘‘哥！’’一墨满脸不满看着叶凌曜，‘‘不是说要联系方式吗？我刚刚踢你那么多下！’’

　　‘‘他走得太快了。’’叶凌曜吃着饭回答道。

　　郁回出了门后，匆匆促促地跑到房子的后面，熟练地打开窗户进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