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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财富密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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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衣醒了些神,他往后仰,双手往后撑着石阶的地面,他看着那月光。“原是如此,你说我们还回得去吗?”
刘琼摇摇头,她想起她的黑卡,还是有些心痛,“不知道,但我想回去,我还有好大一笔钱没花光呢。”
“啊,还好我两个世界都穷得很稳定。”
刘琼邀着他的肩膀,“我会罩你的,不过要是咱们表面夫妻对你产生困扰的话,我们可以先解除关系,这也没啥。”
谢衣拒绝,他还没把权势撒开,要是外人避之不及,他怎么玩。“不用,过几年吧,我还没有根基呢。”
“成,以后再说。”
刘琼准备回蓟城,那诸葛亮就得完全接手徐州,青州,兖州与豫州的事务,还好他带来不少基层与中层官吏,曹操的基层班子可用的也不少。
曹操被封为宣平侯,又是降臣,他自然必须得带上家眷去蓟城,刘协原本去哪都行,但他实在烦老是有人找他谋大事,于是也找上刘琼,愿意一起去蓟城。
也就是她有个完全能兜底的诸葛亮,不然她这么浪,早把自个浪死了。
甄姬与侍女们一道帮她收拾着机要文件,甄姬在吏部的几个月,从磕磕碰碰到处理事务行云流水,她又养眼,刘琼自然放在身边按原来的想法,让她当侍中。
甄姬一步登天,本就受到质疑,所以她行事素来极为小心。
“殿下,一切已安排妥当,三日后我们即可启程。”
刘琼看着一身月牙白的甄姬,毕竟还在孝期,但更显得美人飘渺,刘琼也生了几分怜爱。“嗯,不仓促就行,这些时日奔波也累了吧,回去休息会吧。”
甄姬毕竟吏部待过,她对人才比较敏感,“臣不累,倒是河内司马家,曹操曾去招揽,袁翼州也曾去请过,司马懿称病重在床,但也未听他家有丧事。不妨殿下也书信一封与他,以示求贤?”
“司马家?”刘琼听到司马懿的名字愣了愣,“倒也不必强求,也许他就乐意当个隐士,何必勉强。”
这名字有点吓人了,她记得司马懿还是赤壁之后投奔的曹操,嗯,是个人才,但不必是功臣。她感觉这人多多少少有点克主,比如孙权多多少少有点克都督。
甄姬也没有多劝,毕竟她也只是听过这人的才名,并没有见过。
“臣听闻殿下遣人去赎文姫?”
此时烛火昏黄摇晃,刘琼应了一声,“嗯,她的胡笳越过草原,传到了北地,又作悲愤之诗,孤既闻之,岂会置之不理?”
“昔日胡马来时,沦丧被掳的何止文姫。”
在夜色四合的寂静中,房里的烛灯,晃着怯生生的火焰,甄姬抬头望过来,烛火摇晃在她乌黑的眼睛里,星星点点的光,仿佛在潮水上漂流。细腻的声线说着,如诗中午夜无月的幽暗里,在一片空虚中,燃起的水上灯,于潮水里漂浮。
她说着过往,刘琼亦是叹了一声,那段时日,汉室沦丧,天子流浪,王公大臣亦食不裹腹,洛阳的火一路烧至长安,白骨露于野,千里无鸡鸣。
“她们都会回来的,日后我们的兵马不是匃奴可以匹敌。”
……
诸葛亮送她出了许昌,众多马车浩浩荡荡的离去,宋恪带着郭嘉也留在了许昌,她走得急,这边的事实在太多,根本没处理完。他们投下的银行,工厂,以后都得并入国企,如今都是新事务,根本没人能接手,很多事情都得自己弄自己培养人手。
宋恪在那边待个两年,等局势稳下来了,一切都与幽州一般,他再回去。刘琼觉得可以,许昌那地逆贼太多,宋恪在那可以说是恶人自有恶人磨。
环夫人带着曹冲,单独一个马车跟在曹操的家眷里,她上马车前,回头遥遥地看向宋恪,便抱着曹冲坐进了马车里。
曹操也回头看向许昌,他的目光深深,这些年的金戈铁马,壮心不已,皆如大江大河奔涌而去,再不复得。
他带着夏侯惇与许禇,骑于马上,跟着大军一同返往蓟城。他看着刘琼的军队,令必行禁必止,行军之时精神抖擞的气势,又觉自己输得似乎很合理。
张辽降刘又得了重用,他让许禇去跟张辽打听打听,明军都是怎么训的,他还没嗑过这么硬的骨头。
他对上刘琼这愣头青,居然硬是没赢过,战争一次次搞事,她还有脸问他要不要来做她的治世能臣,没跟她鱼死网破那是他族人儿女众多,但也恁气人了。
但当他投降后得知,得了疫病的兵卒,明军并未放弃,而是给他们治病,药一日日熬,人也渐渐都活了过来,他以前的兵马并入明军,居然无人回头向他诉苦。
看到兖州豫州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兴盛,曹操有些愁怅,又有些欣慰,他仿佛又看见当年高祖打天下时,民心所向的模样。
下午许禇回来的时候,神色有些恍惚,曹操皱了眉头。
“仲康,让你去打听怎么个事,你这怎么了?”
许禇的脑子并不聪明,他也只能了解大概的,但他在单薄的脑容量里,还是觉得不可思异。
“明王给钱,战场士卒杀人过五人,加上月响,就有万钱了,还有奖章表彰。他们还经常唱歌?”
前面还能说是财大气粗,后面唱歌是个什么鬼?“让人给兵卒唱歌?”
许禇摇摇头,他方才也多问了几遍,“是他们兵卒自己唱。”
“?”什么毛病,他竟然输给了什么个奇葩?
没过多久曹操就知道唱歌是什么意思,士卒精神异异赶路,可过了三天,精神气散了些,然后太史慈领头,他们唱起了强军战歌,曹操听了很是沉默。
刘琼更沉默,还好她一个人坐马车里,没人能看到她的表情。
曹操沉默是没想到歌还有这种凝聚军心的能人,一时受教受教,他自个下了马跑后面去跟兵士们聊天。开始兵士们不敢去他多谈,还是一个小将军得到消息,可以说才带他去一旁细谈。
曹操对兵卒这种保密素养也觉得不可思议,“明王了不得。”
小将军点点头,“明王是我见过最仁义的主公了,她给将士们发响,每个月还有奖金,杀敌有重赏,还有军医照顾到小卒。”
曹操也是治国能人,不能明白这钱怎么来的,“明王哪有这么多钱?”
“这我们就不知道了,但明王说将士们跟她出生入死,她亏了谁也不会亏我们。”
曹操觉得刘琼的治理每一样都在刷新认知,实在太过儿戏,她这样耗尽财库后,岂不是会崩吗?曹操说来,小将军不懂财政,但也是知道事的。
“明王说让我们不用担心,我们生产力与粮食都上来了,钱财只是小事。”
曹操还想细问,就超过小将军理解范围了,他只能换一个话题。
“我瞧将士们歌唱得很有士气。”
小将军笑了笑,“是啊,谢大人来与我们同吃同住,一首一首教我们的。”
曹操想起了这个人,“谢衣?”
“是啊,他是王夫,与明王感情甚笃,明王还亲自教过我们一首。”
曹操笑了起来,后又长叹一声,“与民同乐,与士卒同乐,我输得不冤啊。”
而刘琼在马车内与谢衣商量铸钱的事,如今生产力与粮食上来了,经济也得开始注水了,但黄金矿源被先秦与汉用得太狠了。
谢衣倒是很淡定,“你都说自己是明军,那难道不是,哪里有银矿,哪里有明军吗?”
刘琼也想啊,那手伸不过去,“大明的银矿主要在云南啊,那还不是我们的地盘。”
“你忘了世界上最大的那个了,”
谢衣一说,刘琼回过神来,“石见银矿啊,确实是个好地方,那地现在叫什么名字来着?还不是日本吧?”
“叫邪马台国,被大汉称为倭国。”
刘琼来了兴趣,“我们从哪里接壤?”
“从辽东过去朝鲜,那边过去就是了,我们的兵马过去,打个野人纯粹是欺负人。而且,三国时期中国进入了第二次小冰河期,这导致了气温下降和极端天气事件的增加。严寒的天气不仅冻死了大量牲畜和作物,还引发了干旱和粮荒。这可不止是我们,而是整个世界,罗马也是战乱频频,这也是匃奴向大汉低头的原因。石见银矿所在的岛根县,你给予他们粮食,他们自己就会帮你挖。不过银矿还是要控制在手里,而且工部的船建好了,去江东跟周瑜打有点难,但运输银矿还是没问题的。”
刘琼听了觉得很有道理,匃奴还是可以先放一边,内蒙古此时叛逆,好歹以后也是一家人,还是岛国比较富。
“这个时候,银矿在扶余国吧?”
谢衣想了想,“应该是,反正就那个地方,你把地图拿来,管他是哪,那边人不足为惧,他们还在用石矛呢。”
刘琼有些兴奋,“可算是有用价值更高的钱币了,经济繁荣超过宋指日可待啊。”
谢衣想了想,“但是辽东有点问题,袁尚袁熙逃去的地方,他们过去就被公孙康斩杀了。辽东被公孙家族占据着,我们也没有出兵的理由啊。”
“什么理由,他们不服王化在前,怎能怪我们统一在后?”
谢衣对她的流氓说法表示可以,“但是辽东天寒地冻,我们必须在冬天前收复,那里火炕似乎在商朝时就有了,不知道与我们建的是不是一个样?”
“估计也差不多,等到了蓟城休整半月,到了初夏,大军就出发吧,辽东倒不需要带太多兵马,让张辽领三千铁骑,还有新来的徐晃,也得给新人立功的机会,他也领三千铁骑,你为监军,四万步兵在后,后勤会跟上的。”
谢衣觉得太大胆,“全用新人是不是过于大胆?”
刘琼不以为然,“就是因为他们是新人,老兵们才不会服从,总得让他们有表现的机会,他们还能让我的铁骑反叛不成?养骑兵很贵的,况且我的兵可不好忽悠。”
当事情敲定细节,他们总算是到了蓟城,刘琼洗漱完躺宫室里,才觉得活了过来。
她给曹操赐下了宣平侯府,但曹操财大气粗,又把周围的空地给重金买下,他族人多,侯府住不下。
刘琼给他批了,毕竟他好人妻是众所周知的,亲儿女不少,继子女更不少。
卞夫人看着侯府,悬着的心也放下来,宛城战后,丁夫人气得与曹操离异后,她成了曹操的第二任妻子。与丁夫人出身名门不同,她出身倡家,家族世代从事歌舞乐声,生活很是艰难。但她美貌,肚子很争气,生了曹丕,曹植,曹彰,曹熊,还养育了其他儿女。由于出身问题,她待人很是宽和,处事谨小慎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