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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水棱花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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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事,流鼻血了……”南愈微微仰着头。
“给,我这有纸。”齐在着急忙慌地从口袋掏出纸递给他。
“谢谢。”
怎么会突然流鼻血呢?长这么大还没流过鼻血呢……
?!南愈瞳孔微震:“咳咳咳……”“怎么了?”齐在满脸焦急,轻拍南愈的背。
“没事,呛到了。”南愈腿拉开,胳膊压在腿上不停咳嗽。头低下来鼻血流的更旺,雪白的纸上全是鲜红色。
“没事吧?要不要去医疗室?”“没事没事,我只是呛到了。”
啊——!南愈!你在搞什么啊!看帅哥竟然把自己看流鼻血了?!你是神经病吗?!你是八百年没看过帅哥吗?!
“你真的没事吗?你耳朵和脸都好红,是不是流鼻血流的?”“我没事!我真的没事!你看!鼻血止住一点了,我真的没事!”
齐在看鼻血确实止住一点了,眉头稍微舒展了一下:“头稍微昂一点,不要昂高了,不然容易堵住食管,从而窒息。”
“嗯嗯嗯,好的好的。”南愈连忙把头微昂,逼迫自己不去想流鼻血的原因。
可越不去想,那画面就一直在脑海里蹦迪。
千万不能表现出异常,不然岂在什么都知道了。保持冷静…保持冷静…南愈深吸一口气。
?怎么我看不出来他在想什么?齐在努力思考着却还是不知道南愈在想什么。
“你先练琴吧,我等鼻血完全止住了再练舞。你把你手上的那滴血擦干净,别弄到衣服上去了。”南愈手忙脚乱从椅子上站起来。
“好好好,我练琴,我练琴。”齐在无奈地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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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你在想什么?”余雨桐偏头看南愈,“怎么脸也红了,耳朵也红了?是不是喜欢上哪个小姑娘了?”
周末了,南愈上街租衣服。正好余雨桐没事,所以陪着他。
“哪有?长这么大,你看我什么时候因为女孩子脸红过?想到了一件极为尴尬的事情而已……”南愈摸了摸后颈,现在他一闭上眼就是那天他流鼻血的画面。
“什么尴尬的事情?说给我听听呗。”余雨桐一脸八卦。
“不要。”
“切,真小气。从小到大你丢脸出丑的模样我看得还少?”
“男生的事情,女生还是少知道为好。我们都长大了,要避嫌了,知道吗?”南愈正了正神色,“按我看,你还不如回无作一中,家离得也近,伯父伯母也可以好好照顾你。”
“什么嘛。”余雨桐撇了撇嘴,“好歹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怎么可以这么绝情?更何况你长得比女孩子还好看,我们俩在一块就是两个大美女好不好?为什么要让我回去?”
南愈轻笑一声:“我第一次知道人还可以这么夸自己。”
“滚。”
“哦,对了,你那天上午收的礼物里面的那些情书,你看了吗?”
“我从来都不看的啊,怎么啦?问这个干什么?”
“哦没事,就问问。有写的好的句子可以往作文里写呀。语文成绩是靠平时一点一滴积累的。”
“得了吧你,咱俩语文成绩差不多,而且我英语好到逆天。你也就是理科比我好了。”
“略略略,比你好就是比你好。”
“幼稚。”
“走吧,进去吧,这里可以租衣服。”南愈看了一眼门牌上“出租衣服”四个大字。“嗯。”
“您好,两位小姐需要什么样的衣服?”
“我想要一套适合我穿的深蓝色汉服和一套适合身高1米85左右,男生穿的黑色西装。”
“好的,您稍等,我去后面找找。”
“这里的衣服都好漂亮啊。”余雨桐摸着一件粉色汉服,“话说你怎么不告诉店员你是男生,万一给你拿的是女款汉服怎么办?”
“汉服本身并没有严格的性别要求,男生穿女生的可以,女生穿男生的也行。目的是让汉服展现出他本有的风采。多读读书吧,见识太短。”
“哦,就你厉害。”余雨桐翻了个白眼,“你穿汉服表演会不会不方便?”
“不会,这点问题难不倒我。”南愈竖起大拇指。
“这位帅哥不好意思,刚刚认错了。”店员小姐姐从里面走出来,手里拿着衣服。
“没关系。”
“您看这套汉服怎么样?全新的。五十元卖给您,外加上门做妆造。您看怎么样?”
汉服是交领设计,主体颜色是佛头青。外大袖、里大袖、直裾、腰封,四件套。标配是一个纯银色的铁做的小千纸鹤,有条铁链让它悬于空中。面料很好,摸起来很舒服。
好漂亮的汉服。,只是……怎么这么便宜?
店员小姐姐看南愈稍稍动心便乘胜追击:“这套汉服叫水棱花冥,是我们公司出的新品。今天老板在店里,外加上心情不错,就低价出售给您。西服可以直接送给您,也是全新的。您放心,都是大品牌。”
“嗯……”不会是骗人的吧?
“这些衣服都是Splendid家的,您可自行查看,一切由Splendid家担保。”
余雨桐碰了碰南愈的胳膊,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不买也不合适了呀……
“嗯……那就多谢了。”南愈露出一个笑容,“我们留一个联系方式吧,到时候好联系。”
店员小姐姐愣了愣,但很快反应过来:“好的,这就给您包起来。”
“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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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可捡到大便宜了啊,五十元两套衣服外加上门装造。而且这些都是Splendid品牌的衣服,全部买下来要大几千呢。虽然说这品牌在国外不怎么样,但在国内还是很有名的!”
“你声音小一点,离店还没有走出多远呢。你不觉得这便宜的有些离谱吗?有点可疑。”南愈抱着衣服皱眉思考。
“哪有?人家会为了害你把自己一生都葬送吗?更何况你都没有见过他老板,你太多疑和敏感了。”余雨桐耸了耸肩。
“嗯,也对。”
“有三、四年没看过你跳舞了,都快忘记你跳舞是什么样子了。”
“学习太忙了啊,没时间跳了。再后来你也都知道,我爸爸让我去入赘有钱人家。八岁那年之后还再跳,十二岁就没有跳了。”
“说到这个,还是要谢谢伯父伯母。十二岁给了我爸五万块钱,让我爸退步。不然现在我都不知道在哪给人当媳妇呢。”
南愈苦笑一下,背后那道疤开始隐隐作痛。
“还记着呢?钱都还清好几年了吧,多少年的事情了。当时你才多大,才十二岁好吗?为了钱,让自己十二岁的孩子去入赘有钱人家,谁不心疼?就是没良心!他的心都是钱做的吧!他这种人根本不配为人父!”
南愈垂眸,无只言片语。
“那个…不好意思啊……我不该对其子骂其父的……”余雨桐意识到自己语言过激后道了歉。
“没关系。”
余雨桐心疼的皱着眉:“你能不能有一点脾气啊?!他这么对你,你一点都不恨他吗?”
“可是他是我爸诶,我能怎么恨他?”
空气一片死寂,余雨桐无法反驳。毕竟是骨肉至亲,像南愈这种善良到骨骼都要软化了的人是恨不起来的。
“唉。”她叹了一口气。
非池中鱼,怎知池中事?怎能感其身?
“其实也还好啦,他拿了钱就没再让我入赘了。也算是过了六年好日子。”
南木拿着五万元跑到别的地方待了两年,然后在南愈十四岁那年失踪,也算得上过了六年好日子。
“随便你吧,好心肠的人终归有好报。”余雨桐终究没把心里话说出口。
人都是有底线的,你的底线到底低到了什么程度?
“考这么差你给谁看?你看邻里的孩子,哪一个考的不比你高?你让我这张老脸搁哪放?!啊?!你头上的是一头脑青菜屎吗?考这么点分,你怎么不去死?!”
尖锐的女声打破了余雨桐的思绪。
“你妈问你话呢!你是哑巴吗?!”
他们俩身边的酒店不隔音。
“我的天,骂这么狠?”余雨桐感叹。
南愈皱了皱眉,他忽然想到了齐在。难道他父母也是这样骂他的?那他会顶嘴来反驳自己很努力,上课也有认真听讲吗?
齐在的努力南愈是看得见的。上课很认真很认真,而且绝对不是因为才开学三分钟热度。
那顶嘴之后会不会挨到一顿毒打?应该……会吧……
十二岁那年顶了一次嘴,换来了重重的一刀。
身体和心比起来,心好像更痛一些……
“如果我长大生宝宝了,我的要求很简单,他开开心心、快快乐乐的就好。赚得到钱,他自己花;赚不到钱,我养他。”余雨桐笑了笑,“如果你以后赚不到钱,我也可以养你的宝宝一辈子。”
“得了吧,你能把南屿宁养好就不错了。”
“嘁。”余雨桐不屑的看了南愈一眼。
“不过时间真的好快,转眼间我们也成年了,也可以独当一面了。”她双手背后低头看了看地面。
“时间不快啊,是我们长得太快了。”
余雨桐:“不知不觉我们都认识十六年了。”
“不是十六年,是十八年。”南愈纠正。
“于你而言是十八年,于我而言是十六年不一样的。”
南愈:“哪不一样?”
余雨桐:“保密。”
“你还有小秘密了?小时候啥都和我说,有啥好东西也全都给我,现在只剩连屁虫这一个功能了?”南愈开着玩笑。
“滚。”余雨桐思考片刻开口,“我比你晚出生两年,那怎么能算认识了十八年呢?”
“我们会认识,那是上天早就注定好的事。不会因为时间的长短而发生改变。所以自我出生的那一刻起,我们就认识了。”
“嗯。”余雨桐会心一笑。
不一样在,我的生命里,你只存在了十六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