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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出发南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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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襄这几天可谓是有人欢喜有人愁,愁的是皇后,喜的是跟皇后作对的一帮人,尤其以慧贵妃和淑妃为首。
二人家世显赫,是当年皇帝登基时最有望的皇后人选,可谁知皇帝最后竟然不顾群臣反对,毅然决然的立了一个宫女出身的程婉为皇后,这让那些大臣与世家贵族如何能接受,反对的折子一封一封的送到皇帝面前,皇帝将其全部压了下来,并扬言还有人想反对的直接撞死在御书房门前朕或许会考虑考虑。
当年皇帝与程婉的感情简直是羡煞旁人,皇帝每月留宿皇后宫中的日子最多,褚知瑜出生时皇帝更是高兴,刚出生便封了太子,随后又以为皇后和太子祈福为由,直接大赦天下,减了民间两年的赋税。
但这都是以前,褚知瑜十岁时皇帝进行了选秀,后宫中新进了一大批的美人,皇帝留宿在凤仪宫的次数越来越少,有的时候就算来了也只是例行公事,当年的画眉描眉早已不复存在。
又过了几年程婉再次有孕,并诞下了皇帝的第八个儿子——褚知瑶,二人的关系有所缓和,又有了一点当年的感觉。
但好景不长
直到这次皇帝下旨让太子褚知瑜以质子的身份去往南楚,并以男子身份嫁给南楚的小侯爷为妻时,两人之间的关系彻底决裂,程婉与皇帝争吵了一次又一次,皇帝对她逐渐失去了耐心,最后将其软禁在凤仪宫中并将管理后宫的事宜暂交与了慧贵妃。
皇帝的这一举措让宫中逐渐传出流言,说皇帝有废后的意思,但毕竟皇帝没有下旨,所以议论的声音也没有那么大,但如今掌握管理后宫事宜权力的慧贵妃可不这么想,她天天做着自己儿子当上太子的美梦。
皇后被软禁的第二日她便往凤仪宫去了,但皇帝派人在外面守着,到底是没进去,但她这一举动也够恶心人了。
……
南楚使臣:“我朝为太子殿下和小侯爷定的成亲日子是下月初八,还望太子殿下的和亲队伍尽早从北襄出发,上京距离北襄路途遥远,冬日里行路又艰难,到时候误了吉时可不好。”使臣说到“和亲”两个字时还加重了语气,生怕他们不知道一样。
北襄皇帝:“张大人严重了,实在是知瑜舍不下母亲和幼弟,这才耽搁了些时日,朕这就派人再去清点一遍和亲队伍,明日一早就让和亲队伍随张大人一同回朝。”北襄皇帝对着南楚的使臣赔着笑脸。
说完又对着伺候的太监道:“来人,先带张大人下去好好休息,大人明日就回南楚了,今日务必伺候妥当。”
太监得了皇帝的命令,一边做着请的手势一边对着张大人说:“大人请吧。”
张大人看北襄皇帝这明显的逐客意思也不好再逗留,便跟着太监走了。
南楚使臣走后,北襄皇帝气的直接摔了桌子上的东西,砚台、毛笔、奏折统统被摔落在地。
边摔边嚷着:“不过是南楚林晋的一条狗而已,敢这么和朕说话,总有一日朕要砍了你和那林晋的项上人头,日日悬挂在你上京的城墙上,叫世人看看谁才是胜者!”
凤仪宫
皇后与褚知瑜说着体己话,一遍又一遍的嘱咐他到了南楚之后要照顾好自己,要保护好自己。
最重要的是要管好自己的那张嘴,皇后是见识过褚知瑜骂他那些个兄弟的,说的那叫一个快准狠,别人想插嘴都插不上,褚知瑜的嘴也不知是随谁了,一张口就能叫人气个半死。
在北襄他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太子,再怎么说都没事,但到了南楚不一样,万一得罪了南楚的世家权贵可怎么是好,于是只能一遍又一遍的嘱咐他。
褚知瑜简直哭笑不得,只能不断地宽慰自己的母后,最后是又提到了褚知瑶才草草结束了话题。
褚知瑜从凤仪宫离开之前望着自己的母后,然后跪了下来对着她行了叩拜礼,对着皇后说道:“儿臣知瑜拜别母后,愿母后凤体常健,福泽绵长。”
皇后听到这话又忍不住红了眼眶,连忙扶起褚知瑜,伸出手摸了摸褚知瑜的脸,“好孩子,母后知道你孝顺,只盼你此行能平安顺遂,母后和瑶儿等着你回来。”
明日一早他便要跟随南楚的使臣一同去往南楚的都城上京,皇后又被软禁在凤仪宫里,皇帝并未下令解除禁足,也就是说皇后不能送褚知瑜出城,于是褚知瑜便在今晚来到凤仪宫中拜别了自己的母后。
……
褚知瑜刚走出凤仪宫的大门便迎面走来几个不速之客,其中就包括前几日刚跟他互相开过玩笑的褚知珺和褚知琳,也不知道这几个人怎么就这么阴魂不散呢?非要来自己面前找骂。
“哎呦这不是咱们的太子殿下吗?”这人说着跟想起什么似的,轻打了一下自己的嘴,然后又说道:“唉,不对,应该是南楚平阳侯府小侯爷的世子妃。”说完便自顾自的笑起来。
跟着这人来的其他人也附和的笑道。
褚知瑜理了理自己的袖口,整了整腰封,又顺了顺腰间挂着的玉佩和香囊,做完这一系列动作之后抬起眉眼十分轻蔑的看了为首的人一眼,随即嗤笑着道:“本宫当这是谁呢?原来是四弟啊,四弟的隐疾这么快就治好了吗,哪位太医经手的啊,医术这么厉害本宫怎得从未听闻过?”
褚知珺听到褚知瑜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他有隐疾,气的都忘了自己还在皇宫里,当即袖子一挥就想朝着褚知瑜的脸来上一拳,连忙被同行的其他人拉住。
褚知瑜跟看跳梁小丑一样看着褚知珺,道:“四弟这是怎么了?莫不是药喝多了人喝出失心疯了,这还在宫中呢就想对着本宫动手。是不是明日本宫走了你就要去求父皇废了本宫而立你为太子啊?”
褚知珺见被褚知瑜戳破了心思,索性也不装了,开口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那时你已在南楚,如何能管得了北襄的事?”
褚知瑜见他这般不要脸的模样,直接伸出双手给他鼓了掌,“宁王殿下真是陛下的好儿子,本宫的好弟弟,陛下都未曾下旨说要废太子,殿下就敢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这样的话。”说完褚知瑜低下身子在褚知珺耳边又接着道:“怕是哪天都敢直接篡位了呢,是不是啊宁王殿下?”
褚知珺跟看疯子一样的抬头看着褚知瑜,见他竟敢给自己直接扣谋逆的罪名,不由得心生畏忌。
其余的人见褚知珺愣在原地不说话了自然也不敢发出声,只想着逃离这个是非之地。
褚知瑜也不说话,就一直用眼睛盯着褚知珺,半晌终于开口道:“还不滚站在这做什么?是想接替宫女的活儿把凤仪宫周边都打扫一遍吗?”
说完抬腿走了过去,走到褚知珺身后时一脚踹了上去,使得褚知珺直接摔倒趴在了地上,“好狗不挡道,贵妃娘娘这都没教过你吗?”
褚知瑜身手极好,因此褚知珺只能感觉到疼,外在却看不出任何异样,就算去找太医也瞧不出什么毛病,想到这褚知瑜走的更开心了。
趴在地上的褚知珺咆哮道:“该死的褚知瑜,本王祝你死在和亲的路上!不死在路上也被那小侯爷折磨死!”
“那你等着吧,你死了本宫都不会死,说不定以后你逢年过节还要指望着本宫给你上坟呢。”
……
第二日宫门口
褚知瑜穿着宫中赶制出来的太子成亲礼服,头戴赤金白玉冠,在宫门口拜别皇帝,踏上了和亲之旅。
……
平阳侯府
余桦川看着躺在床上好几日未曾进食的祁闻韫不由得担心起来,便开口道:“闻韫,你多少吃点东西呢,你这不吃不喝的糟蹋的是你自己的身体,侯爷和夫人知道了也会担心的。”
“我不饿不想吃,你让小厨房别做了,浪费粮食。”说完又闭上了眼,看起来疲惫极了。
余桦川看着他这样子又叹了口气,“我爹听闻陛下赐婚之后就写信给侯爷了,但是还未出上京就被人拦截了,想来也知道是陛下派人做的,应该是不想让侯爷知道这件事。”
“为什么?我成亲这种大事陛下都不告知我爹娘吗?”
“为什么偏偏是我?上京有这么多王孙贵族,难道就没有一家有适龄的小姐姑娘吗?为什么要让我一个男的娶另一个男的?”说完眼泪又不受控制的流下来,又像呛到了口水似的不停的咳嗽。
余桦川见他咳个不停便走过去给他顺了顺气,拍着他的背开口安慰道:“侯爷和夫人或许已经知道了,他们定是想着你的,只是侯爷与夫人一直驻守在边城,无诏不得回京,这才不能回来见你,说不定过几日家书就送到你手上了。”
“无诏回京了会怎样?”
“等同谋反,满门抄斩。”
祁闻韫听到这话不由得在心中冷笑一声:垃圾小说,果然配角怎么都逃不过一死。
“赐婚圣旨已经下了,短短几日整个上京的人都知道了,我相信这件事瞒不了多久的,侯爷和夫人知道后必然会同陛下要个说法。”
“他们知道了又能怎么样?又不能抗旨,他们要是因为我被冠上什么罪名,那我倒成了祁家的千古罪人。”
余桦川见他这样便又宽慰道:“算着日子那北襄的太子也快到上京了,你与他成亲时不若直接说清楚,说做个表面夫妻,在外人看来相敬如宾便好,我觉得他堂堂一个太子估计也不太愿意真与你有什么,大概都是被逼的,提前说清楚了免得日后出现什么变故。”
祁闻韫看他这样又没好气道:“和男人成亲的又不是你,你说的倒是轻松。”
余桦川见他这语气跟自己说话,估摸着已经快消化的差不多了,又开口对祁闻韫说道:“我爹还让我告诉你,说你与那太子的婚事千万不能出现什么差池,以免落人口实,陛下这次给你赐婚,大概就是想警示你爹娘,毕竟侯爷除了有爵位外,还既是守边的将军又手握重兵,陛下这是忌惮侯府,所以才对着你下手了。”
祁闻韫对着余桦川的这些话已经懵了,他作为一个现代人根本没想到这么多,只当是这皇帝脑子有病,被余桦川这么一说,他才真正意识到,他是在古代,还是小侯爷,必定会被卷入争权夺利的漩涡中。
他在脑子里理了理思绪,开口道:“我知道了,你替我谢过国公爷。”
“既然知道了还不赶快起来吃饭,你想在还没成亲前就饿死吗?”
祁闻韫:……你话题转换的好快
……
半月后
和亲的队伍终于抵达了上京
南楚的使臣对着褚知瑜说道:“还请殿下进城稍作休整,待下官先行进宫禀告陛下。”
“辛苦张大人了。”
“不敢当。”
张大人走后便只剩下北襄的和亲队伍和前来接亲的南楚官员,官员见褚知瑜一个来和亲的质子竟有如此的气质,便想挫一挫北襄的锐气,对着褚知瑜道:“殿下如此之姿,与小侯爷实在相配。”
褚知瑜在心里冷笑,面上功夫却做得很好叫人挑不出错误,“能与贵国小侯爷结亲,实乃知瑜之幸。”
那些个官员听他这话有一种吃了屎的感觉,面上一噎,也不说话了,按照礼制将褚知瑜送进城安顿好便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