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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大变活人好戏码 ...

  •   “伤还没好就忘了疼呢?你当我宁枫是吃干饭的不成!?你要找死,天王老子也不拦。”
      宁枫踢飞锋利的瓦片后,一脚又踩住了沈菡君的胳膊,女人疼的龇牙咧嘴,又要说什么蛊惑之言。
      “哇···!”
      台下一阵惊呼,贾长老站在最近的位置看的最清晰,脸部抽搐转身就吐了——年纪大了,刚吃饱受不了刺激。
      宁枫白手进红手出,手心握着一根血淋淋的脊柱,像抽皮筋似的眼也没眨,利落又面无表情的,活生生将沈菡君脊骨抽了出来。
      皮肉分开的声音滋啦作响,血腥味仿佛盖住了整个魂虚派。寂静的场面炸开锅,一个个惊叫呕吐不止。
      方才还在大放厥词的沈菡君脸部的痛苦定格在那一刻,等到一根漆黑犹如枯骨的脊柱离开她身体时。这位还明媚美貌的姑娘顿时肉脸模糊,在她身躯缩水扭曲的只有半人高后。她脸上的五官变成了一张平整的皮。
      取而代之的,是一具失了生机连人也算不上的尸体。
      顿时,在场呕吐的人看直了眼,也不惧血腥而是死死盯着台上,这莫非是变戏法?
      宁枫嫌弃的将漆黑的脊骨往边上一丢,忽然咧嘴一笑。恶趣味的看着表情古怪的贾长老:“此人油盐不进问不出有用的来,宁枫只好自作主张让她以真面目示人了。贾长老活了百来年,见多识广,现在知道怎么一回事了吧?”
      贾长老看着少年相的宁枫,一度以为自己花了眼,默默往后退了几步:“这···这可是南疆消失许久的换皮术?”
      宁枫满意点点头,漫不经心的用沈菡君内里干净的衣裳擦拭手上鲜血:“贾长老好眼力。便是她伪装成沈菡君,偷了血凝针后杀了贺掌门,又想勾搭上苏毓琦换一线生机。便是如今被揭穿了,她也能以一死换得栽赃之嫌。不过他小看了苏毓琦的分辨之力,而我又知如何破解她的换皮术。今日这出无非是跳梁小丑,弄了一场笑话罢了。”
      “她,她为何要冒死杀害贺掌门?莫非是有仇怨?”贾长老额头冷汗直落。
      宁枫挑眉一笑,嗓音阴沉道:“她若溜了,你们会猜测我家公子偏袒晋祠公。她若败了,你们又会猜测我家公子偏向另外两位。这幕后之人可真是好算计啊,一条贱命罢了,竟敢打我家公子的主意?
      我一介粗人只知道怎么杀人,可不管她背后是什么玩意。敢动这样的歪心思,我宁枫定将她扒皮抽筋放干血。”
      宁枫不加避讳,直接将里头的厉害关系说明白了。
      正是说的太直接,叫人心中更甚害怕。贾长老甚至觉得他说的就是自己,
      “此事与贾某无关!今日这事手段低劣,明眼人一瞧便知是有心之人的奸计。幸得苏公子身边有二位强将。否则在贾某的地盘做客却遭此祸事,贾某也无颜面对苏公子了。
      江湖上无人不知,公子向来置身朝堂之外,不问江湖世事,贾某本意也只是想请公子走动一番,只望公子今后不会再被这等贼子惦记上了。”
      贾长老说了一箩筐客气话,迫切的想摆明自己的立场。
      苏易尘事不关己的看了出戏后,笑的分外惬意:“贾长老说笑了,我这手下是个粗人。说话不会绕弯子,贾长老莫放心上。此次一行,贵派厨子的手艺不错,叫苏某吃的甚是满意。”
      “贾某自然不会当真!至于这厨子先前都是宫里的御厨,手艺都是族谱一路传下来的。公子若喜欢便带回去吧,也算是贾某一番心意了。”贾长老松了口气,又说了客套话。
      “不必了,我家小妹约莫已经偷学成了。苏某还得赶早回去,试试她的手艺呢。”苏易尘视线精准的瞟向某根廊柱。
      几秒后,一束亮绿色身躯小跑了过来,囧着一张脸站在边上。
      苏毓琦不知道他又要搞什么套路,便见苏易尘对着摸不着头脑只会打哈哈的贾长老笑道:
      “此事说来也是我家丫头的过错,她平日里见着新奇的便要多瞧一瞧,见着路边的阿猫阿狗也要逗弄一番。这不小心还跑到叶家庄救了个什么人。本也是小孩子心性,可有些人不如狗,竟想赖上我家丫头···她本是一番好意,没成想却叫魂虚派喜事变了白事,吓得苏某以后得看好自家人,别又被一些不知好歹的家伙赖上了。”
      苏毓琦听明白了,却不知这与老实巴交的贾长老有何关系。
      她余光瞥了眼宁枫,将自己干净的帕子递给他。没成想这厮仍有余气,气愤一别眼,掀起自己外袍就去擦手上鲜血。
      苏毓琦气着了,顺着手就把手帕一丢。
      宁枫白了眼她,默默弯腰将帕子捡起来擦手。
      贾长老注意到遭边上的小插曲,皮笑肉不笑道:
      “公子多尊贵之人,哪是谁都能攀上亲的。不知是多蠢的人,竟和一小姑娘较真起来。贾某年少时一腔热血,也常常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现在便是人家拿命来报答我,也早被我忘得一干二净了。”
      他二人一唱一和,底下的人是听的一字不差。先前在江湖上听见的传闻现在有证据了。
      沈家什么德性能攀上苏易尘?分明就是人家救人心切闯了叶家庄罢了。他敢闯,便是磊落坦荡没有偏袒之嫌。
      今日这出手剥脊骨,便是在打沈家的脸,看日后谁还敢算计到苏易尘头上。
      “贾长老说得对,不过天色不早了,苏某得加紧赶路,便不留了。”苏易尘客气抱拳,面子上算是给足了。
      至于今日死了谁,除了魂虚派应该妥帖收拾外,其余的都算作不自量力该死的。
      桃山那名弟子,等苏易尘离开了魂虚派大门也无人说一句冤枉。
      苏毓琦坐在摇摇晃晃的马车上,仍旧抱着她的木匣子,却没有来时那般欢乐了。
      她可真冤枉啊,明明没有添乱,居然还要在这受宁枫的白眼?甚至对她的关心嗤之以鼻。真是太过分了!
      苏毓琦最受不了话不挑明的,与其她自己在心里猜来猜去,不如打破砂锅问到底!
      宁枫高大清瘦的身影在马上起起伏伏,马尾随风而扬。颇是意气风发恣意张扬。
      此刻,他有一搭没一搭的和赶车的杜子仁说着方才的事。把沈家和魂虚派都骂了一个遍。像是杀红了眼,还没杀够似的。
      苏毓琦憋了一口气后掀开帘子,冲着在边上骑马的宁枫道:
      “宁枫?我做什么让你不悦了?你一直对我挤眉瞪眼的,我真是受够了。你是个男人你就直接说啊。”
      宁枫轻咳一声,险些惊下马来。急忙瞥了眼坐在马车中闭目养息的苏易尘,不得不撇清自己的干系:“苏毓琦,这是你自找的!”
      这傻姑娘也不知道避着苏易尘,他若是不把这顶欺负她的锅还回去。估摸着会被某人的眼刀刀死的。
      苏毓琦身后有靠山可是不怕他,不服气的昂着一张娇美艳丽的脸:“你说呀,你说了让阿瑾评评理,看是不是你故意欺负我。”
      宁枫差点就下马去揍她,事关清誉和个人名节,不得不说出实情后,用一种必胜的口吻说出实情:
      “你可知那女人是南疆来的?她除了修习换皮术···还会魅术。”
      苏毓琦疑惑皱眉,将下巴磕在窗框边。
      宁枫冷笑一声:“你是不知道,当时我若是迟了一眼。你就会被她蛊惑心神,自爆而亡,哪里还有命在这直愣愣的质问我。”
      “有这么厉害吗?”苏毓琦还没想通自己怎么死,就忽然被身后一只手拽了回去。
      苏易尘厉色睁开眸子,继而手指点向苏毓琦额头,一股内力涌动间,他沉声质问:“身上可有不适?”
      苏毓琦紧张的咽了口口水,魅术是什么她没懂,但看苏易尘严肃的模样她也知道怕了:“我没事,她不是没得逞吗。”
      苏易尘目光沉沉的,有一层苏毓琦看不懂的东西在闪烁。见他敛了眼色,语气明显冷了些:“说吧,这次又自作主张差点出了事,要我怎么罚你?”
      ‘噗通’
      话音刚落,苏毓琦人往前一滑就跪了下去,顺手殷勤的给苏易尘捶腿:“阿瑾,我知道错了。”
      这事只能说自作自受,苏毓琦心中哭戚戚。
      苏易尘本来没打算追究她的。前提是在她没有把自己置身与危险之中。
      当然,为了能跟着他们在外见世面,苏毓琦可是小心小心再小心了。她可不敢将苏易尘惹生气,否则又得待在院子里看方墙方天。
      果不其然,马车外头传来宁枫的爆笑,苏毓琦都能想象到他笑的有多得意——只能说是自作孽啊。
      苏易尘不吃这套,将腿挪开:“起来。”
      完了!老大生气了!肯定又要说外头危险,为了她的安全不会立马将她送回去吧?
      苏毓琦一不做二不休,一把抱住了他闪躲的小腿,用吃奶的力气道:
      “我没有胡闹,阿瑾!我是知道她内力不如我我才将她带走的,而且我一开始就识破了她的身份。我是想着把她打晕,起码能看住她不让她干坏事也行。我绝对没有逞能···虽然我确实小看了外头的坏人···但我当时不知道发生了这些事情,这样做也是情有可原啊。你就别把我扔在四禧院了,我真的好喜欢和你一起出来见世面。我下次一定不会再上同样的当了。”
      苏毓琦欲哭无泪的睁着两只明净柔亮的眸子,乞求的看着他。
      这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惹得马车外笑声更加肆虐。
      苏易尘要倾泄的怒火在她的服软中化作一滩水。
      她心思单纯又心软,哪知这世上人好人坏。他确有悔意,也是知道南疆人的恶毒,也猜她无力应对。
      可她如此坚定又后怕的乞求他,他心里的滋味更加过意不去。
      苏易尘小腿勒的属实有些痛,伸手将苏毓琦拽了起来:“你可知,今日为何会发生此事?”
      苏毓琦松了口气,试探道:“因为有人想夺皇位?但好像有你的扶持会容易些。”
      “倒是不傻。”苏易尘见她嘚瑟起来了,又问道:“那你猜,此事是谁的手笔?”
      “是晋祠公吗?他想得到你的势力?还是三皇子六皇子?想让江湖人觉得你偏袒晋祠公,从而让你避嫌?”苏毓琦今日也听了一嘴,东拼西凑猜了些,见苏易尘一笑,好似她猜对了。
      “你从叶家庄回来后,我去了趟沈家庄,这事···你猜如何?”苏易尘眸子深了深,见苏毓琦微有诧异。
      她是这趟浑水的重要人,既然撇不开她。不如让她看个分明,也才好保护自己。
      “阿瑾也掺和了叶家庄的事?”
      “我倒是不想掺和的。”苏易尘语调中似有两分无奈:“我众目睽睽插了一手,他们不敢到处说,却会暗地揣度我是不是与晋祠公有瓜葛。沈家人亦是对我千恩万谢,同时暗示攀附我之意图,那日我直言是顺手人情。他们虽不再提及此事,却知晓了你与沈菡君的情意,更知你与我的情意。所以今日这出,是霸王硬上弓,拿你做饵,引我就范。”
      苏易尘娓娓道来,见苏毓琦从疑惑不解,到惊讶自责,似乎对此事匪夷所思:“我救君弟一命不求回报,他们为何还要以此相胁?”
      苏易尘轻声一笑,又说句不关己的话:“换皮术虽高超,但要变幻的和本人一般无二,需得拿到本人的一缕精血才可。”
      苏毓琦一直以为沈菡君不会掺和进这事来的。她心性高洁甚至说的上自负,怎么会对朋友起龌龊的心思?
      但阿瑾的眼神在告诉她,是她天真了。
      苏毓琦瞳孔猛地一睁:“你是说···君弟是知道有人要冒充她的···那有没有可能,君弟是被绑架威胁了?她不知那人是要害我。”
      她脑子里转了千百个可能,迫切的想知道真相,疑惑地看着苏易尘。
      可惜他不给答案,只是淡淡一笑:
      “顺江下到云洲便是沈家庄,你与她情深义重,或许瞧一瞧她生长的故乡,心里的事才会有个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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