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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Date Queen(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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占据头版的女孩用手心遮挡着耀眼的阳光,余光在撇到了隐蔽的摄像头之后无奈地一笑。
可惜这位摄影师的技术不过关,卡利斯塔的眼睛起码占了镜头的三分之一。
——当时她正在上神奇动物保护课。
“…塞德里克在与格兰芬多的比赛中摔下了扫帚…呃,据卡利斯塔·瓦格泰尔的态度推测…是因为情伤?他确实还算是个不错的蠢蛋,不过你们…还好吗?”米里森好心地为Date Queen解读着报纸上的内容,好像将朋友当成了生活无法自理的盲人。
“我和他分手了。”只听见嗤笑的一声,故事的女主角用只言两语交代完故事的结局。
塞德里克也许是卡利斯塔最喜欢的“宠物”中的一个。忠诚勇敢,温暖如春,俊美的脸庞,以及和如同太平洋一般包容的胸襟。无时无刻挂在嘴边的爱意让恋人仿佛置身于他搭建的方寸之地。她也享受站在聚光灯下,仿佛自己衣着一件奢华的丝绸长裙引来无数嫉妒和艳羡的视线。
所以卡利斯塔心软了——给了他名分,但是当意识到自己的感情如同汹涌的海啸不受控制的时候。这位可怜的男孩立刻成为了Date Queen情感史上光荣退役的前男友。她发过誓绝不会让自己的感情失去掌控。
米里森唉声叹气,接受了结局,“可惜,他是个好人。”
“热情是会消退的,当你全然了解到对方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之后。”卡利斯塔转了转眼珠子,寻找一个合适的借口为自己辩解,“就会感受到浓烈的无聊,就像一周上八节魔法史。”
坐在斜下角的沙菲克嘴边叼着叉子,将眼睛咪成一条缝,似笑非笑,“瓦格泰尔,你就像你父亲一样会讨人花心,我喜欢你那副谄媚所有人的模样,像潘西家里那只流着口水的哈巴狗。”
她身侧最忠实的“仆人”——罗齐尔补充到:“男孩喜欢你这样的,你是最棒的挂件。”
霎时间,沙菲克和罗齐尔像两株毒触手倒在一起笑得花枝乱颤。
“亲爱的,你脖子上顶的是肿瘤吗?”卡利斯塔做出讶异的神情。而二人距离逐渐拉进,快嘴对嘴深情接吻了,空气却是剑跋扈张——沙菲克依旧挑衅道:“这就生气了?”
“不生气难道生你吗?”距离再次被拉进一寸。
“卢比·罗齐尔你是嘴巴瞎了吗?!说点什么!”像是经历一场强降雨,点点白沫喷上卡利斯塔的袍子。米里森及时藏在卡利斯塔身后,五官皱成一团,模作样地扇了扇鼻前的风。“咦惹你的口水…还给你。”她随手抽起餐桌上的纸巾,慢条斯理地擦着——所有人不约而同都注视着这纸团在空中划过一道漂亮的抛物线最后降落到沙菲克的怀中。
米里森高声宣告:“看看!这就是沙菲克家的教养,让人大开眼界了。小心大小姐把她珍贵的唾液降临到你们低贱的饭盆里!”
“你故意的是吧。”
“哦,怎样?咬死我啊你。”米里森翻了个白眼。
四个人一唱二和倒是演得精彩通畅,却让对方身边坐着的无辜的同学纷纷逃离这没有硝烟的口水战场。被丢下的叉子摔得乒乒乓乓,沙菲克愤然地离席。
卡利斯塔都快忘了沙菲克为什么这么恨她,也许是因为埃弗里对自己表过白,而他们两个是从下被定下婚约,注定捆在一起的青梅竹马。沙菲克一往情深,高调宣扬埃弗里是耐看型小帅哥,但是除了她没人有耐心看。本着宁拆一座庙不毁一桩婚,虽然自己也看不上那头鼹鼠。
米里森两眼放光,激动地用手肘碰着卡利斯塔的胳膊,“你行啊你一个暑假不见你强到没边,骂得好脏啊!”
“感谢《魔法时间》,感谢霍格沃茨,感谢古怪姐妹…”
特伦斯无辜地被愤愤出走的沙菲克撞偏了身子。他顶着着乌青的眼袋姗姗来迟,眼镜框耷拉在鼻头。开学的夜巡让新晋的级长大人疲惫不堪,入座时却随手扯过米里森手中攥着的报纸,揉成一团丢进了水壶中。“报社是最喜欢胡说八道的,别放在心上。忘记了他们编写的伍德和弗林特的传奇恋爱故事吗?一坨屎。”
“说真的,我都有点磕他们了——不过这文章能让两个学院的人都不高兴也是挺厉害的。”米里森嘴下毫不留情,挤眉弄眼,活脱脱得像个精明的政治批评家。“记得吗?伍德气得头发都快炸开,像是被西莫·斐尼甘这个爆破天才赐福。”
她补充着,对混乱不堪的矛盾和关系感到愉悦。“弗林特,哦对的,他看起来无所谓——毕竟能让伍德不快活就是他最大的快活。”
而坐在对面的男孩,衣襟前的徽章——“prefect”,闪闪发光。
“特伦斯,恭喜你当上级长。这是贺礼。”卡利斯塔时时刻刻惦记着自己的朋友,说着她从荷包中掏出暑假时在二手商店淘的绝版文人居高级香味墨水,塞到对方的手里。
这位奇迹般的先生可真是我们的骄傲,凭借着出色四年级期末成绩和不凡的平时表现让斯内普高看一眼。
并且挤下埃弗里这头恶心的巨怪名正言顺地当上了男级长。
“谢谢。我会好好使用的。”特伦斯如获至宝,用手帕将墨水小心翼翼地包起来,如同对待一件价值连城的手工艺品。
而此时三人身后的视线却如针芒,转眼一看。
———“诶粪里”将他的脸拉得老长,身侧的信徒趋之若鹜地凑上前去瞧他的从博金·博克带来的神奇玩意儿。如同威尔士高地突出眉骨将眼球隐匿在阴影中,从他舌缝里喷出的唾液是制作活地狱汤剂一味不可或缺的药材。那怨念喷薄,似乎下一秒就要冲上前来恨不得将特伦斯生吞活剥。
这人在上学期大张旗鼓,为同门许下各种花天乱坠的承诺——普天下广而告之,他对级长位子手拿把掐。谁也没料到突然杀出来个黑马,特伦斯让他的面子碎了个七七八八。
“埃弗里看上去很焦虑,和心神不宁——他想跟你求婚。”卡利斯塔低声嘱咐着,回避着埃弗里游移的视线。级长并不在意这混蛋,“你读出来了?可是你还没碰他。”他埋头继续咀嚼着烤的干巴黄油面包片。
卡利斯塔能通过触碰和人产生共鸣,这是只有三人才知道的秘密。
情绪、感觉或者别的什么,很模糊与抽象,就如同婴儿触摸光点一样去感知世界而并非具体的文字或指示。
——这年头谁还没有点感性的小问题了?两个朋友倒是是毫不在意,特伦斯纯缺心眼加上年幼的“不通人性”,米里森在好友需要支持的关键时刻当然表示理解和支持!
换句话而言,就算卡利斯特去把墓地里把萨拉查·斯莱特林的尸体挖出来,她也会是旁边那个递铲子的。
当特伦斯还是个找球手时,一次激烈的比赛。因为弗林特不管不顾地进攻,他被敌对的追球手打下扫帚,砰的巨响过后——摔断了脖子。
卡利斯塔握着他的手,除了绵薄的暖意以外是脖颈传来的如同粉碎性一般的痛感——疼的她龇牙咧嘴,差点要了命!这也是她不愿意加入球队的原因:追球手邦邦响的棍子和不长眼的鬼飞球!
米里森想插话,腮帮子鼓起巴掌这么大——嘴里的嚼着的东西还没咽下就着急得手舞足蹈。
“诶粪里dksue耶斯库….”
她猛地拍着胸膛,接下卡利斯塔递过去地水杯,“不要边吃三明治边说话,蠢孩子。”。
咽下包着的最后一口肉,“但是如果埃弗里真的当上级长...”
啪——
餐桌前飞速闪过一道黑色的残影。于是她讪讪地拉好嘴上的拉链,似乎明白了祸从口出的道理。
“伯斯德,你的舌头是被八眼巨蛛吃了吗?”此话既出,米里森如同惊弓之鸟,肩膀大幅度地颤抖起来。不知道她使了多大的劲才没有让食物碎屑喷在她的两位无辜的朋友脸上。
阴恻恻的声音传入耳朵,预告着某人的降临。“希望你在O.W.L表演魔药过程时也能这么伶牙俐齿。”斯内普俯视着三人,那视线如同刽子手的镰刀将人剥皮抽筋,却只有在拂过特伦斯时才变得柔软了些。于是紧闭的嘴巴缓缓蠕动,扯出了如同个食尸鬼一般僵硬的笑容。“希格斯,材料整理得不错。”
“这是我该做的,教授。”特伦斯露出教授最喜欢的,那副精英中的精英,尖子生中的尖子生的微笑。衣冠楚楚...卡利斯塔想用这个词来形容眼前这位把胸膛提起的人。
“以及瓦格泰尔...”但他点到卡利斯塔时,她不由自主地挺起了背。“今天下课后来我办公室。”
一词一句清晰地撕碎着卡利斯塔的平静的心湖,她唇瓣颤抖,立刻慌了神,然而绞尽脑汁也没寻出是哪个环节惹了老蝙蝠不快非要来个杀鸡儆猴。是自己的暑假作业将齐格蒙特·巴奇和海斯帕·斯塔基的观点混沌地拼凑在一起被发现了?还是上学期偷了点地下药库的非洲树皮被发现了?
“?你暑假是怎么的,触了他的霉头吗?”米里森吓得目瞪口呆。
她弱弱地回复着,“我不知道...”和斯内普聊人生不如和马人在灿烂的星空下谈情说爱。“你觉得他的语气,是什么样的?冷漠地,平静地,还是...愤愤地。”
“冷漠的平静中带着点张牙舞爪的愤愤。”
在糟得像费尔奇的办公室的餐桌,一切的都像违禁品。卡利斯塔了然,只是地板上生出一双染着泥的皮鞋,格外扎眼。她的视线从下至上,撑着摇摇欲坠的身形,疲惫地注视着这位跨越了两张长桌的不速之客。自从她和塞德里克分手之后,这些尾脚始终没有得到一个良好的解决——或者说她一直在逃避。每一次塞德里克想来寻她时,米里森总会用各种借口帮她打掩护,
诸如“感染了传染性疾病。”“参加特伦斯猫头鹰的葬礼。”“进行头发末梢组织切除手术。”
“瓦格泰尔,我们谈谈?”瞧着来势汹汹的罗尔夫,语气不容置疑。这威严让卡利斯塔不由自主地抽了抽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