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拾忆计划》矢量妍

6、迷茫的想念

　　北夏的军队从都城出发，光赶路就耗费了一个月的时间，六月底才到了和东昭交接的地方，和驻守边关的将士们汇合。手下几个副将组织着大家扎营，孟怀峰已经带着几位将军向高将军了解情况，开始了战略布局。

　　段景时看着孟将军通过以往对东昭的地形气候影响，熟练地在沙盘上演练着，一边问着高将军手下探得的东昭兵马军粮的情况，一边抽空给段景时讲解几句，看着他虚心听讲的样子，越来越看好这个王爷了。

　　将士们刚赶了一个月的路，都累得很，孟将军下令安排好巡逻守夜的人，就让大家休息了，他又和段景时单独聊了一会才歇下。

　　东昭这次不知道为什么底气那么足，听闻北夏大军到达边境后，第二天便拍了人来叫阵，众人听了孟将军的话没有理会，任由他们操着一口别扭的北夏话叫阵，从早上叫到下午，换了三个人，也不见北夏这边有什么反应，只能悻悻而归。

　　之后一连几天，东昭都派了人来叫阵，但都不见北夏有所动作，东昭的主帅也是和孟将军对战多年的，以往两国开战，孟将军都急着出手，这次不知道为什么这么沉得住气。

　　但东昭人拿孟怀峰的话讲，向来蠢笨且狂妄自大，果然天羽将军没多想，还和手下调侃道：“北夏这次被我们突袭，孟来的匆忙，该不会带来了士兵，没带来他们的粮食吧！”说罢哈哈大笑了几声，干了碗中的酒。

　　北夏军队这边，大家刚吃过饭，三五个人一堆坐在一起聊天。孟将军的营帐进去一个兵，不多时就跟在一个副将身后出来了。

　　不多时，东昭的军队也回来了一拨人，进了主帅军帐里，很快，天羽谷就带着几个将领出来了，军队无声地快速集合，不一会就整装待发了。

　　天羽谷亲自带兵，一看就是往北夏军营去了，东昭人趁着月黑风高打算来一场悄无声息的夜袭。这是大军到达之后打的第一场仗，东昭都以为能打孟将军个措手不及，毕竟刚刚探子来报，说北夏的士兵还在悠闲地吃饭，只煮了一锅粥配腌菜，一点备战状态都没有。

　　东昭军队全部出征，只留了一小队人留守。冲到北夏边城外的时候也没见北夏有什么操练的样子，甚至城墙上只有两个巡逻的士兵。天羽谷还以为这次势在必得，一定能重创北夏，谁知道刚靠近城墙下，打头冲锋的士兵就被扔了一头的草料，还没等他们甩下去，无数支箭头带了火星的箭就冲他们射了过来，不一定每支都射在了要害处，反倒都沾上了刚刚倒下来的大量草料上。

　　霎时间火光冲天，那些没被箭击中的士兵也很快被大火舔到，然后被包裹。天羽谷一见这场面被真的愣住片刻，然后瞬间有了反应，他刚想给下面撞城门的士兵再增添人手，就听见自己的身后也出现了噼里啪啦烧东西的声音和隐约的打斗声。

　　天羽将军回头一看，才发现自己的营地也火光冲天，但为时已晚，他现在发现也没什么用了。等他下令回营的时候，等他的已经是留守士兵的尸体和被烧了大半的粮草。

　　原来刚才北夏回去的兵也是密探，通报的就是东昭打算夜袭的事。而孟将军等得就是这一天。

　　早在他们达到，要部署战略那天，段景时就跟孟将军分析了很久东昭的国情，甚至了解了很多主将为人处世上的事，这个计策也是段景时提出来的。他劝孟将军这次不要主动迎战，要等东昭坐不住了，等到他们以为自己能赢下第一战的时候。

　　既然他们要夜袭军营，那咱们也夜袭一下他们的粮草。北夏这几日没有操练的声音，也是段景时安排了一些常年驻守边关的士兵，让他们去寻了一下野草，回来弄干变成草屑。因为晚上会影响弓箭手的视力，倒不如花点时间，先扬草料再填小火，直接从杀变成烧。

　　而探子回来汇报之后，出去的就是赵副将。

　　赵副将因为常年在边关风吹日晒，皮肤黝黑，肌肉很壮实，一脸的凶相。他领命之后，迅速集结了一小队人马，从没人注意的小路绕到了东昭军营的后方，埋伏在不远处的树林里。等到东昭军队离营之后，迅速偷袭杀死了留守的士兵，然后见北夏军队那边有了打杀声，便毫不犹豫地一把火扔在了东昭的粮草上。

　　等赵将军领着人回来的时候，明显心情比去的时候好了很多，他吩咐将士们回去休息，然后自己回了帐里复命。段景时和其他几个将领也刚回来，同赵将军点头示意，算打了招呼，然后就各自跟孟将军汇报情况。

　　这次东昭偷鸡不成，别说蚀把米了，粮仓都没了一半，估计能消停几天了，大家商议结束后，难得有时间闲聊几句。

　　赵将军是个性格直爽的人，对段景时直言不讳道：“这次我们没损失一兵一卒，给东昭这么大的打击，多亏了王爷的计策啊，要是老孟，这会仗还没打完呢。”

　　这几个将领除了孟凌秋和段景时是小辈，其他人年纪都差不多，虽然他们在朝堂上的官职有高低，出征的时候有主将副将，但在战场上有今天没明天的日子里，他们早就有了兄弟情谊，平日说话也不甚在意。

　　孟将军闻言也哈哈笑着，赞赏地看向段景时。段景时没敢自夸，顺着赵将军的话道：“我能想到这个办法，还是仰仗孟将军对东昭主帅的了解和各位将军这些年的实战经验。”

　　众人闻言，面上不显，心里已经对这个王爷极大认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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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将士在边关难得有了几日缓冲的时间，但京城那边依然不知道他们的情况，实在放心不下。以往孟雨阑也不是没经历过爹和兄长一起出征的日子，但这次他格外忧心，前几日虽然没到茶饭不思的地步，但也是睡不好觉，眼见憔悴了不少。

　　在身边伺候的小桃瞧着主子这样，心里也不好受，这几日变着法哄他开心。她刚从厨房回来，端了一盅甜汤，见孟雨阑端坐在书桌前，表情认真，但细看书都拿反了。

　　小桃放下汤，大着胆子打趣道：“几日没见少爷温书，原来是研究了新法子，这是打算把书里的东西都倒到脑子里不成。”孟雨阑闻言，思绪回笼，才发现拿倒了书。

　　孟雨阑把书卷起来，轻轻敲了下小桃的脑袋，装着严厉道：“愈发没大没小了。”小桃也不怕，一边把汤往他面前摆，一边道：“以往老爷和大少爷出征也没见您这样，难不成是担心弘王爷？”

　　若不是在自己府里关起门说这事，小桃定要被罚的，孟雨阑同大皇子有婚约在身，这种话要是被有心人听去，还不知道要怎么编排他们。但孟雨阑自己也不愿意认这事，所以也由着小桃说。

　　孟雨阑接过小桃递过来的勺子，有一口没一口地喝着汤，他也在想这个问题，为什么自己这次如此魂不守舍，是因为段景时吗，还是只是最近几日休沐，太闲了。

　　一碗汤都喝完了，孟雨阑也没想出个结果，他无奈地叹了口气，吩咐小桃道；“我一会想去街上逛逛，你叫上阿烁和我们一起。”小桃见他想出门，开心地应下。

　　孟雨阑没打算走太远，所以三人也没坐马车，就当散步。

　　现在还没到晚饭时间，街上热闹得很，孟雨阑带着他们闲逛，路过一家酒楼的时候，突然听见前面吵闹声夹杂着哭声，听的人烦躁。

　　孟雨阑带着两人过去，走近了才发现哭喊声的源头是一个姑娘。姑娘跌坐在地上，一个妇人搂着她，面前站着几个凶神恶煞的男人，那几个男人身后还有一个衣着华贵的男子，一看就是富贵人家的少爷。

　　孟雨阑见这情况，让阿烁先去了解了一下情况，这才从围观的人口中得知那衣着华贵但满脸猥琐相的男子是丞相家的小儿子蒋元德，他在街上撞见了地上那姑娘，言语调戏了几句之后竟然想动手动脚，被姑娘身边跟着的妇人挡下了之后竟然当街强抢。

　　听了阿烁打听回来的消息，孟雨阑皱了皱眉，上前拦住了又要动手的下人。

　　蒋元德见有人拦住了他的人，这才从后面推开下人们走出来，语气吊儿郎当道：“怎么着，想在爷这演英雄救美啊。”这人满脸麻子，孟雨阑看着他走近，感觉有点反胃，但他还是强忍不适，沉声回道：“算不上英雄，但你这行径实在小人。丞相府的家教就是教你光天化日之下做出这般欺负姑娘家的事！”

　　孟雨阑越说越生气，刚刚他让小桃去护着那姑娘，听见她说是高将军家的二小姐，因为早产自小体弱，才养在了南方外祖家，近些日子因为祖母思念她，才回京城待了些日子，没想到今天第一次上街就遇到这种事。

　　高将军多年镇守边关，本就条件艰苦，与家人不常见面，如今边关起了战事，他在前线浴血奋战，可他的家人却在皇城根天子脚下，被这般欺负，将军尚且如此，那些家里男人上了战场的百姓呢，若是没人帮他们这一遭，不知道要寒了多少将士的心。

　　孟雨阑又不由得想起了段景时，这种思念太过汹涌，孟雨阑已经分不清是哪种心情了。

　　蒋元德见骂到了丞相府头上，又看孟雨阑从头到脚的打扮虽然没多华贵，但都精致干净，心里也在猜孟雨阑的身份，但他这些年都养在长辈身边，刚回京城，不仅没入太学，平日里也不参加各种宴会，没见过孟雨阑的脸也不奇怪。

　　这种事能管得懒得卷进来，不能管的更怕惹事，再加上蒋元德平日里在长辈身边都宠着他，嚣张跋扈惯了，被孟雨阑这么下面子，他绝对不会这么认栽，而且自己是丞相的儿子，谁能把他怎么样。

　　想到这，蒋元德又理直气壮了起来，冲孟雨阑道：“小爷今儿心情好不跟你计较，赶紧让开，你身份还不够和我叫嚣！”

　　孟雨阑一股火冲到头顶，他刚要说话，身后传来了凌乱且急促的脚步声。“那本宫的身份够不够。”孟雨阑闻声回头便看见了段景平，在几个宫里的侍卫开道下，下了马车。

　　段景平从马车上下来站定，厉声道：“丞相就教出这样的好儿子，谁给你的胆子，当街强抢民女，还对未来的皇子妃大呼小叫！来人，把他给本宫抓起来送去衙门！”身后的侍卫闻声而动，动作迅速地把蒋元德押去了衙门。

　　围观的众人不知是谁起头，冲着段景平叫好，然后才散了去。孟雨阑让小桃去扶姑娘和那妇人起来，才回头去同段景平讲话。问了之后才知道段景平本来是去将军府找自己的，听下人说不在，本想回府，没想到在这遇上了。

　　段景平语气有些兴奋：“本宫和雨阑真是有缘分，这也能遇上。”孟雨阑虽没什么心思和他多讲，但不得不承认刚刚他出现的很及时，于是语气温柔道：“刚刚多谢大皇子了，若不是您来，雨阑怕是要费些功夫才能救下高姑娘了。不知殿下今日来找雨阑可是有事？”

　　听见孟雨阑的语气，段景平感觉心情舒畅，段景时一走，孟雨阑对他的态度又回到了以前，他甚是满意。于是语气轻快道：“没什么事，只是几日未见，想找你出来逛逛。”

　　孟雨阑顺势道：“得殿下惦记了，但今日这一折腾，雨阑也有些吓到了，今日想早些回府休息，不如改日再请殿下吃饭道谢。”

　　段景平今日本就是听了皇后的命令来的，虽然过程波折了点，但他自认为结果是好的，人也见到了，还解了围，于是听见孟雨阑这样说，他也乐得清闲，应下之后便离开了。

　　孟雨阑这才得空去看高姑娘，她在妇人的安慰下已经平复了情绪，见大皇子离开，赶忙上前和孟雨阑道谢。孟雨阑礼貌地和她讲了几句，让阿烁送两人回去，自己带着小桃也慢慢走着回家了。

作者有话说

　　[可怜]今天也在努力存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