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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证据” ...

  •   皇室宗族,当今圣帝一族父辈金发碧眼,面容俊朗沉稳,就这个二皇子的母妃,帝星贵族世家的嫡长女,天生白发绿瞳,出世即妖艳,简直可谓人间至美,绝无仅有的稀世珍宝,说美天神降临都不为过的顶美人。
      添辞可谓完美继承了皇族基因的优点,五官笔挺面容舒适,甚至连身形都一顶一的完美。
      他垂眼,长睫渡光,浅发更显得神圣又疏离。
      太过平静,太过威严。
      白衣反光,照着人眼疼。
      祁澜不是厌世,第一时间还是感慨了这位皇子的美貌。
      说简单点,就没见过比他更艳的。
      说好听点。
      艺术品。
      像他曾经在破旧童话里窥见的那般,绝无仅有,无法忽视。
      貌美无比。
      但他也威严,笔挺的五官让他看上去毫不亲民,疏离又不可冒犯。
      自带的气场让人无法忽视。

      俊美的王不做声打量着贸然闯入的清澈少年,不做反应,不予评价。
      祁澜不会行礼,没人教他。
      他们那个星球的素民哪见过这般场景。
      也是破天荒。
      不过也没给祁澜反应的时间,楼上两层发现的人已经闹腾起来了,嚷嚷着让他听不懂的话。
      其实过得很快,祁澜就被冲出的保镖扣押,掠夺手中的衣物,将他制服。
      祁澜差点被冲力打着,心里窝了火,却无处可撒。
      他出于本能地捡东西,真发生了他自己也想不到。
      无话可说,无法辩解。
      而他的沉默在外人眼里就是刺客,是显眼,是草民妄图巴结天尊皇子,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是不切实际的幻想,是不顾一切的亡命之徒。
      打扰了皇子休闲历阅。
      不说死罪,也是不敬。

      祁澜为此挨了三周的罚。
      全程无话地扣押,审问。
      他的理由无人相信,就连百揽和徐之都无法得知,也无法解救他于水深火热的困境。
      他无依无靠,关了三周的禁闭。

      那是他们的初遇。
      也是永远横在他们间的无法忽视无法跨越的鸿沟的映象。
      ——

      现在。

      “我爱你”
      说出来也可笑。
      一个庶民,一个天子。
      “我当不起。”祁澜扯开嘴角,有些僵硬地说。
      语气嘲讽,四面八方地扎针。
      “我当的起。”尤岩垂眼,看着他牵强的面容,不做反应。
      他现在在军队历练地太严肃,硬正,稍一开口,就让人不寒而栗,难以逃避。
      可那双眼,却异常抓人。
      相比祁澜记忆里纯粹的青绿,这会儿已经和他的父辈基因相混,成了不青不蓝的浅调,是他这些年来,唯一让人无法生畏的变化。
      他发色都变得深调,比少时要看着更为棕黄,却依旧贵气的颜色。
      无不昭示着,他们已经变了。
      “十七年。”祁澜看着他,试图从时间的长河里挖取某些证据。
      可他按兵不动,不予反应。
      淡漠又严正,像一尊不闻不问的雕塑。
      “我们十七年没见,你这是强 暴旧友……”祁澜强迫自己开口,不愿错过交谈的机会,“还是强抢民人?”
      尤岩面色如山,稳重又淡漠。
      他依旧是不回答的,只用那双浅青蓝的瞳望着祁澜。
      他目光太过直白,不经让人怀疑,他的目的。
      “祁澜。”
      他最终开口,声线沉稳,嗓音好听。
      却用的是帝星的话语,竟让人觉得暧昧动听。
      祁澜不为所动,只暗自发力,手都攥地发紧,像要扣进骨子里。
      “如果你愿意,我来追你。”尤岩缓慢开口,又换回国际通用语——是他和添辞相识的那些年里,营地教的,祁澜最为拿手的语言。
      也是他们最常用的语言。
      “如果你不愿意,”尤岩没给他插嘴的机会,语速不紧不慢,反倒吊人胃口。
      他目光变得沉缓,压抑,让人不敢直视。
      “就做好放弃一切都准备。”
      语落,祁澜心里的石头彻底落地,摔的粉碎,残渣四落,他震惊,皱眉,语气不可置信,“什么?”
      “我会亲自管教你。”尤岩回道,“直到你愿意。”
      “……疯子”祁澜唾弃。
      放弃一切,沦为囚物。
      他可真会想。
      “你现在满身功名……”
      “……这不是理由。”祁澜打断他。
      他知道他想说什么。
      ——你现在满身功名,嫁进皇族并非不可。
      可他不愿意。
      他们之间,从来不止这个问题。

      尤岩没有逼他,反倒有些好整以暇地翘着二郎腿,眉眼俊明地盯着他。
      他的埋怨暴怒,都照单全收 。
      最后,尊贵的王缓慢开口,“灰雁星作为第一批投入使用‘晴天’避洞系统的试验基地,如今设备齐全,驻军过亿。”
      “……所以?”
      “圣帝指示早日结束对外战场,投入新创科技防控中心的生产队列。”
      “……”祁澜低头,目光放空。

      “这是给灰雁星一个翻身的机会。”
      “就看当局如何看待。”

      祁澜没有接话,尤岩也没有再提,丢了指示就优雅起身,离开。
      偌大的会堂只剩祁澜一人。

      啧。
      刚怎么没发现这儿这么空。
      祁澜烦躁地抓头。

      这是给灰雁星翻身的机会。
      说的怎么这么好听?
      ……

      祁澜出厅堂的时候外面又下起雪了,洋洋洒洒,飞了满面。
      他站在堂口,竟一时有些不知所措。
      祁澜嘲讽般地低头,笑了。
      他好像,从来没有归属。
      少时,亦或是现在。
      其实添辞说得对。
      他现在满身功名。
      按理说上至皇族下至流民,谁都该给他嗑几个头。
      换作别人,说不准早就家庭美满,后生不禄了。
      可他依旧流浪着。
      无依无靠。

      雪下着,纷乱又朦胧。
      寒风刺骨,世无暖处。
      他来时没带伞,黑市又不需要他管辖,留在这,没什么理由。
      祁澜站在这儿,像个傻子似的,任风吹了。

      他好像看了很久的雪,听风吹地自在逍遥。
      等衣角都冷地结冰了,他才缓慢动身,往后退了半步。
      在转身前。
      退进一个温热又坚硬的怀抱。

      祁澜有些愣神地回头,在满目风雪里,撞进一道深沉冰冷又不免温和的视线。
      “……添辞。”祁澜用一种极细的音量喃喃。
      像是埋怨,像是嗔怪。
      又像是呼唤和呢喃。
      混在风里,听不太清。
      他想问添辞,他为什么会在这。
      但他知道,他知道。
      添辞依旧是看着他,目光深沉。
      “等你。”他最后说。
      一贯低哑沉缓的声线,却意外多了股不知名的亲昵。
      祁澜这次没说话了。
      他是抗拒的。
      但他没法开口拒绝。

      风雪太盛,祁澜走得很慢。
      添辞依旧是沉默的。
      他走地极近,体温都要渗透。
      伞面宽大又坚实,在漫天冰雪里,隔绝出一番天地。
      让某种不明情绪生长,蔓延。

      他们上次这么走是什么时候?
      祁澜已经记不清了。
      十七年前?还是更久?
      想不起来了。
      但他却意外想到另一件事。

      那是三周禁闭结束后的第一天。
      禁闭室进不去,百揽和徐之没法来看他,也更别说别的“朋友”。
      他们不过认识几天,除了对祁澜的赏识和惋惜,没有义务也没有必要给自己找苦吃,违背皇族的意愿来管一个“庶民”。
      他们都有自己的行事准则,也被家族和星球训练地冷漠。
      自然是不会管祁澜的。
      以至于正式训练开始时,大多数人都以为他因为“不敬”皇族而被退除军士名额,回到那个战火连天又藏污纳垢的灰雁星了。
      禁闭室里不算太黑,连墙都被刷地惨白,以至于祁澜一睁眼,就幻视被添辞闪到的那个瞬间。
      讲真的,添辞是他见过的最闪耀的东西。
      连太阳都没他闪耀。
      灰雁星离太阳太远,又漫天烟火遍地狼藉,就算有太阳,也会被无穷无尽的烟尘拂过,看不太清。
      可以说永日灰迹,叫人生厌。
      统兵营的太阳耀眼,夺目,却被宽阔的植被和特定的荒漠吸收,耀眼,却不刺目。
      他从生起的十几年里都活在暗无天日的世界里,有太阳,他本就不适应。
      更何况添辞一身的白素,叫人睁不开眼。

      禁闭室里光影惨白,对祁澜的眼睛很不友好。
      以至于养成了眯眼的习惯。
      鬼迷日眼,挑衅嘲讽。
      这是徐之再见到他时对他的评价。

      祁澜无可奉告,只玩笑地揭过话题。
      他不喜欢把狼狈露出。
      所以在百揽的帮忙下,徐之很快不把禁闭当事儿,依旧无所顾忌成日咋呼。

      他们对他的出现感到意外,却没有维持多久。
      祁澜头一次对百揽的识相感到宽慰,他用眼神感谢。
      而百揽也接收自如。

      第二天正常恢复训练,介于祁澜缺训三周,落后某些项目,所以他们那个连的总指挥让他去补进度。
      祁澜都无所谓,也没有为自己能干能跟上进度而逞强。
      他只是授意,然后果断转身,去了基础训练场。
      不过让他意外的是。
      他在那遇到了添辞。
      祁澜只是沉默地在门口站了一会儿,最后就当无视添辞,自己去过流程。
      他不会过问添辞还在基础训练场的理由,他也没那个兴趣再去跟这位捧天仙的皇子勾搭。
      他不蠢不贱,也不在乎身份地位。
      反正从灰星出去的人,谁都能踩几脚。

      星际训练都挂上科技,练的不止是基础。
      准确的说,能来这儿的,基础都不差,所以有专门制定的综合训练仪器,以期为单位,一期期过,慢慢增强综合能力。
      仪器很多,祁澜和添辞凑不到一块儿,倒是也乐得清闲。
      只是一天训练完,洗完澡出大厅的时候出了意外。
      外面下雨了。
      还下得很大。
      这里离基地的宿舍很远很远,跑回去不太可能,但要再进去训练……
      祁澜没有这个累死自己的癖好。
      他比谁都惜命。
      尽管他淋过很多次雨。
      他这次没跑回去,是考虑到自己一身水回去,百揽和徐之的反应。
      他知道徐之的性子,不想听他念念叨叨,也不想接受百揽垂眼打量他的视线。
      他没这么闲。
      所以不怕淋雨的祁澜,第一次因为雨,有了懊恼无措的情绪。
      他很烦躁。
      祁澜在没人看见的地方皱了很久的眉。
      直到雨声渐小。
      他抬头,看见满天的乌云,竟有了幻视灰星的视感。

      讲真,他讨厌灰雁星。
      应该说,没有人会喜欢一个纷乱不安满天烟尘破旧不堪的地方。
      祁澜就是在这种环境里长大的。

      不过这一次,也是第一次,有了思乡的情绪。
      可他不懂这是什么情绪。

      祁澜夹杂在麻烦和烦躁的情绪里无法冷静,只能皱眉冷眼看着飘下的雨丝。

      偏偏这时候来了个最不该来的人。
      添辞。
      祁澜站的地方隐蔽,不留意看还真发现不了。
      以至于添辞从他身边走过,都没被他吓到。
      祁澜听着他的脚步,沉稳,有律,一双训练营定制的军士靴都能被穿得高大上。
      尽管祁澜觉得这是皇家按照这个款式定制的。
      双腿笔直,裤腿平顺。
      这人是不是每天回寝了偷偷烫衣服啊。
      祁澜嘲讽地想。
      不过下一秒,他就发现哪不对了。
      那双长的跟定制的鞋。
      转过来了。
      “…………”祁澜定了两秒才把目光从地板抬起,对上一双微皱的眉目。
      有一说一,这皇族的子儿长的是真不赖。
      非常好看。
      非常,非常好看。
      浅发又被头顶的灯照得反光,像渡了什么光圈的神佛。
      那双青绿的瞳这会儿透了点情绪。
      像困惑和嫌弃。
      又不太像。
      好吧,是真的不像。
      准确地说,是看不出情绪。
      太过平静,太过冷漠。
      如果不是他眉头微皱,甚至都能让人觉得他在不动声色地审视某种样品。
      王依旧是冷漠的。
      不可亵渎。

      祁澜依旧是不会行礼的,他也不打算开口。
      但他不会任由人看着他。
      他目光犀利,在王扫视他的同时,也打量着所谓高高在上的王。
      其实他也没多高高在上。
      祁澜被自己的想法吓到。
      他很快皱眉,仅一瞬又松开。
      他又没见过皇室的。
      他怎么知道这算不算高高在上?
      好笑。
      不过就是穿了和他们一样的衣服,做了和他们一样的训练而已。
      算吗?
      不知道。
      不过——
      祁澜目光缓慢地扫视着这位王子。
      他关了三周禁闭才来基础厅的,那这位王子呢?
      怎么着?
      从小锦衣玉食伺候着,稍微动点都累死累活不能行了?训练过不了关被一直卡着了?
      哦哟,那他好伟大哦。
      都过不了还要加油加油再加油一直过呢。
      多了不起啊。
      为了“亲近民众”,给自己苦成这样了。
      王子好伟大哦。
      皇室是不是要崛起了哦~~好厉害哦~
      祁澜心里阴阳起来了,很是不屑地睨了一眼,漏了点“切”声。
      不过事实是他想得太过了。

      在看不到的角落里已经被安上“伟大”的名词的尊贵皇子抬起了尊贵的腿,优雅稳重地走到祁澜跟前,垂下目光。
      祁澜抬眼,挑眉看他。
      “等雨停还要很久。”
      他开口,声线倒是超乎祁澜的想象。
      没有很咋样咋样,好吧,他压根没想象过。
      添辞声线依旧是沉稳的,带着些哑。
      可能是训练完没喝那么多水。
      不过字正腔圆,语气平缓。
      真正超乎想象的,是他用的语言。
      是灰雁星的母语。
      这就很微妙了。
      祁澜稍微眯眼,暗自琢磨着什么。
      现在科技太发达,想学一种语言不难,甚至能说轻而易举。
      连个通讯器接个脑皮层,对个信号,轻轻松松的事儿。
      他们训练营用的就是星际通用语,多的还有帝星语,七里子通用语。
      没有人会去闲到没事儿干对接灰雁星的语言。
      偏偏添辞会。
      而且咬词准确,就连语法都无可挑剔。
      尽管就一句话。

      意外听到母语,祁澜有些不适。
      他低头,唇角微动,最后还是没说废话,“所以?”
      用的灰雁语。
      他没打趣一句“难不成你带我走啊?”
      因为不合适,他也没这个精力去犯贱。
      添辞沉默着垂眼看他。
      祁澜却觉得,他有些不合理的话要开口了。
      果然。
      添辞说,“不介意就一起。”
      “…………”祁澜无语了。
      他看着添辞,妄图从他天衣无缝的冷漠脸上扣出点什么。
      可惜。
      什么都没有。
      不过他发现一件事儿。
      就是这人压根就没有“我说拒绝你就走掉”的想法。
      他就站这儿了。
      妥妥的等着他一起。
      “…………”祁澜更无语了。
      如果他说这个皇子脑子不正常还很倔。
      会有人信吗?
      应该没有。
      说不准还得把他臭骂一顿。
      祁澜还是抬腿,跟着他走了。

      雨不大不小,添辞开伞,然后站着等他。
      祁澜没跟别人一起用过伞。
      他只在垃圾堆里见过破伞。
      甚至在此之前,他都不知道这玩意叫伞。
      他不知道添辞在等什么。
      不过看起来添辞知道他在等什么了。
      “伞没有那么大。”添辞开口,青绿瞳孔浅淡地看着他。
      “……所以?”难不成你反悔了想自己走掉?
      “……”
      添辞也无语了,但他沉默一秒,还是解释,“你站近一点,不会被淋湿。”
      “……”祁澜懂了,他在心里哦了一声,然后走到添辞旁边,看起来不远不近的距离。
      “可以更近。”添辞开口。
      祁澜又站近了些。
      添辞终于收回视线,带着他平稳地举着伞往雨里走。
      没有商量,没有默契,祁澜却跟他步伐一致,都在伞下。
      也没有被淋到。
      祁澜没注意到皇子打伞在雨里走有什么不妥,他也不知道皇子不需要淌水回寝。
      更没那么细神经地思考皇子跟平民共伞有什么不对,甚至他还是撑伞的那个。
      他只是粗神经地嘲讽,这皇子当真亲民。

      他们安静地走了会儿,直到前路来了辆车,匆匆路过时添辞侧了侧身。
      一下就离得很近了。
      本就到晚上,再加上雨夜,除了路灯,闪过的车灯照着一道白光,能看清雨丝。
      雨丝又看不见了。
      添辞却没有转回去的意向。
      祁澜疑惑抬眼,又对上那双很美的眼。
      可能是添辞没什么情绪会外露,那双眼永远平静,以至于像一件精工雕刻的艺术品。
      平心而论,祁澜有些喜欢他这双眼。
      型顺轮廓,睫毛纤长绵密,眉弓眼低。
      真就,骚 好看。
      不过现在这不重要。
      重要的是添辞想干嘛。
      他老看着人不说话。
      祁澜当真是懒得管他的,语气不善“光看着人不说话,皇族这么教的?”
      添辞没回答,倒也没恼怒,反倒提了另一件事,“我这三周回帝星有事。”
      “……”祁澜真的无语。
      他就算说话了也是说一半,老让人不知道他想表达什么。
      猜吗?
      祁澜懒得猜,不过挑眉,想到了啥。
      难不成他想解释这三周不在所以现在才来做基础训练的吗?
      哇~原来不是弱啊没掉队啊~那真厉害~
      祁澜心里白眼都快翻上天了,真是觉得这人脑壳有泡。
      “如果我在,你不会被关禁闭。”
      祁澜乱想的事儿一下就停了。
      ……他这是,什么意思。
      祁澜不是蠢货,当然能明白添辞算是解释,亦或是给他一个说法。
      所以呢?
      他是该感谢皇子大恩大德还是说些什么?
      他没经历过。
      他不懂。
      祁澜脑子都要宕机了。
      最后才磨出一句“知道了。”

      又是短暂的沉默。
      添辞可能还想表达写什么,但最后也没开口。
      他又转回原位,走了。

      莫名失聪的雨声又恢复了,敲击伞面的声音忽大忽小,昭示着它的存在。
      他可能需要一段时间来了解添辞了。
      祁澜没由头地想。
      在雨夜里,被敲击声伴随着。

      ——

      祁澜收回思绪的时候已经快到楼下了,添辞依旧是沉默的,挨着他,像一座火山,默默在寒风里传递热量。

      那天回到寝,他打着哈哈应付了徐之各种各样问题的嚷嚷。
      他后面被徐之拉去吃宵夜的时候,在磅礴的雨里,扫过一辆车。
      有些眼熟,但不多。
      值得注意的,那辆车正稳稳地宿舍底下,有些挡道。
      “这不是辞王子的保镖车吗?搁这处儿着干啥啊?”徐之问。
      “不知道。”祁澜答。
      “闲的没事?。”徐之说。
      “可能是。”祁澜回。

      …………

      到楼底了。
      添辞站着,收伞。
      然后自觉上楼要进上头给祁澜置办的家。
      “你就一直赖这儿了?”祁澜有点欲哭无泪,为自己的身心健康可了点惜。
      “如果你有别的住处,我也可以跟着一起。”添辞答非所问。
      “……你tm真有理。”祁澜一瞬就黑了脸,无视他走进楼道,顺带非常刻意地撞了下他。
      添辞丝毫没有愧疚的迹象,和十七年前一样,安静沉稳地跟着。

      “你真的没事可干了吗?王子殿下?长官大人?您真的不忙吗?很闲吗?”祁澜扑进沙发,把ID卡随手一扔。
      “私事很忙,公事不急。”添辞回了,依旧是很自然地捡起祁澜随手扔开的东西,放进门口的开放式储物柜里。
      祁澜自然知道他说的私事是什么,不过他这次没有呛人了。
      他在沙发上转了身,目光平静,看着添辞。
      添辞注意到了,他在原地站了会儿,看着祁澜随意地躺在沙发上,姿态慵懒,眼神执着。
      ……
      添辞走进,在祁澜安静的目光里,在他干净澄澈的脸上,落下一吻。
      ……
      祁澜抬手,捧起他异常英俊的脸。
      “你为什么会觉得我会同意你吻我?嗯?你身份大你了不起啊。”祁澜都要气笑了。
      添辞被说了也不难堪,只是沉稳地看他,语气坚定,不容置疑,“你爱我。”
      “……老子爱你大坝!”祁澜翻了个白眼,双手一推,甩手不干了。
      “我有证据。”
      祁澜真的很想知道,他现在怎么能一本正经地说些幼稚又不上台面的话的。
      不嫌丢人吗???
      “你有个屁证据 。”
      “我都没证据你上哪来的证据?”
      祁说完祁澜自己都觉得像两幼稚儿童在扯东西,很有点丢脸。
      “你真要看?”
      “……不看,滚。”说完祁澜还想上手打他。
      但被添辞拦下来了。
      .他手大,一把抓住祁澜。
      祁澜十几年前就当科研人员去了,天天在研究院里,这会儿也掌管黑市,哪比得上成日里打仗训练的添辞,很快就败下阵来,索性不做挣扎,睨着眼淡淡看着添辞。
      其实他多少还是有些心虚的。
      添辞看他这副懒懒的样子,最后薄唇轻启,语气意外都带了些温和。
      外面雪飘着,听不着声音。
      异常寂静的室内,添辞的声线传进耳内,让祁澜逃无可逃。
      他听见了,他说,“‘晴天’”

      “……”祁澜无话可说。
      像被揭穿了什么,他慌乱偏头,不再看他。
      添辞说得对。
      他确实,心存侥幸。
      不然也不会以他们的名字命名关乎星际未来的科研成果。
      也不会,用他的浅淡瞳色,作为避洞系统的外观。
      他知道,漂浮在茫茫宇宙中,那些璀璨的青蓝巨物,看起来,像某人的眼睛。
      他无可辩驳。
      “因为快要着迷了”
      对啊。
      因为快要着迷了。
      所以不顾一切,也要任性地,固执地,让他的某些元素,融进设计里。
      漂浮在这茫茫太空。
      守护者万亿星民
      他好像确实有证据。
      不过祁澜心甘情愿。
      毕竟是他自己,在十七年未见的时光里,偷偷爱了这位奇怪的下凡神,很久很久。
      …………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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