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界水群日常》浮游的蜉蝣

9、09

　　☆、离线状态

　　桑未：

　　“甚至有异能植物写出文字。”

　　“但异能植物的诞生比例依然远远低于异能人。”

　　“这一年来，随着各种生物的大量死亡，整个世界都显得空荡了很多。”

　　“哪怕是在人口相对密集的基地内，几乎没有鸟鸣、没有小飞蛾，在尸体上也极少看到苍蝇蛆虫，走到哪儿见的最多的都只有面带愁苦的人类。”

　　“就……感觉像是整个世界都被抛弃了。”

　　易隽：

　　“别怕，很多动植物繁衍很快的。”

　　“既然已经有了第一代异能动植物，那么很快便会出现第二代、第三代、第很多代。”

　　“在这种生育效率下，动植物的基因进化速度可能也会快过人类。”

　　“哪怕最初感染者成异能者的比例是动植物远低于人类。”

　　“但几年过后，人类说不定会成为食物链底端。”

　　桑未：

　　“……这叫‘别怕’呢？”

　　易隽：

　　“你们世界的研究人员没有进行相关研究吗？”

　　“不可能没有吧？”

　　“小白鼠、果蝇，在研究丧尸病毒的感染机制、异能者的遗传机制方面，应该也很有用吧？”

　　桑未：

　　“你是不是对你的群友我有误解？”

　　“在今天之前，我只是一个没异能、会感染丧尸病毒的普通人。”

　　“一直以来我都只是跟着大部队、待在与我情况相仿的人群中逃命、找资源、苟活。”

　　“除了基地官方通过广播向所有人告知的那些信息外，我什么都不知道。”

　　“你觉得在这朝不保夕、每多熬过一天都像是赚了的日子里，官方会通知全人类‘我们很快就会从食物链顶端掉到底端了’吗？”

　　易隽：

　　“但我觉得我刚刚的分析挺有道理的。”

　　“当基因在病毒的干扰下极速迭代时，人类这种生育、生长时间都很长的物种，肯定比不过小白鼠那种出生后几个月就能开始生下一代的物种。”

　　“除非，异能小白鼠的生育率大幅下降、寿命大幅增加，致使其基因迭代速度降至与人类差不多。”

　　“理论上讲，只要异能是基因异变的体现之一，那么在丧尸病毒环绕的环境里，异能者的后代天生有异能、异能比父辈更强的几率就很大。”

　　桑未：

　　“我不知道异能者的生育率。”

　　“也不知道异能者后代的异能情况。”

　　“这都过零点了，你去睡一会儿吧。”

　　“熬一整夜实在太伤身。”

　　“在有条件的情况下，最好还是不熬。”

　　“我觉得我现在意识还算清醒，群也显示我变丧尸的概率降到了三分之一，你可以不用一直陪着我。”

　　“你给我下载几首比较吵闹的歌，我自己熬着就行。”

　　易隽：

　　“好吧。”

　　接下来，易隽花了一个多小时给桑未找歌、下载到旧手机里，再连耳机一起发给易隽。

　　并附赠了一大口袋膨化零食。

　　等桑未再次催促易隽快去休息时，已经快两点了。

　　易隽：

　　“我暂时把消息提示音打开了，你有事就叫我。”

　　“这个时间点入睡，混乱了生物钟，心里还记挂着你更换种族的事情，我肯定睡不踏实，你发一两条消息我应该就会被提示音吵醒了。”

　　桑未：

　　“知道了，你赶紧去睡。”

　　“我这边如果变丧尸概率涨了，或者概率消失、我的种族定在了人类，我都会叫你。”

　　易隽略感怀疑：

　　“你这么催我去睡，是嫌弃我尽说些你不爱听的，还是想做坏事、觉得我的存在会妨碍你？”

　　桑未：

　　“请动一动你那困得已经不清醒的脑子。”

　　“这聊天群现阶段除了发红包外，就只支持文字交流，以及发聊天群本身的界面截图。”

　　“没有语音、没有视频、没有拍照、没有实时定位。”

　　“我这边即使做坏事，只要我不说，你怎么知道？”

　　“即使我说了，你又能怎么妨碍？”

　　易隽：

　　“如果想发照片、语音，可以迂回实现。”

　　“就是你用手机拍摄、录音，然后把记录完毕的手机用红包发给我。”

　　桑未：

　　“你已经感觉不用隔离了？”

　　“我把手机发过去，你立刻就敢上手操作？”

　　“你刚刚可才自己分析过，我世界的环境中应该到处都有丧尸病毒，只是因为我世界还活着的生物都多少有些抗体，才不会在无伤时感染症状。”

　　易隽：

　　“怎么说呢。”

　　“反正聊着聊着，我对你、对你那边世界的警惕心便越来越低。”

　　“我对这聊天群也是如此。”

　　“最开始时觉得聊天群是流氓软件。”

　　“后来怀疑它是恐怖无限流的入口。”

　　“最初往收藏格子里存放物品时，我经常担心某一天聊天群会带着我的东西一起突然消失。”

　　“后来除了给自己留下一笔勉强够东山再起的存款外，其他钱我都大手大脚地换成物资放入了收藏格子。”

　　“即使聊天群从来没对我承诺过它的安全，但越相处我就越感觉，它对我没有恶意。”

　　“可能，聊天群虽然无法直接对我说话，但一直在对我散发某种波段的信息。”

　　“一开始时，我接收不到更理解不了那种信息。”

　　“但长期相处后，我潜意识接收到了，也理解了，并相信了。”

　　桑未：

　　“这群以某种你理解不了的方式对你完成了洗脑？”

　　易隽：

　　“这么说也有可能。”

　　“就像你们不知不觉被丧尸病毒轻微感染着一样。”

　　在易隽睡着时，已经快三点了。

　　而桑未之所以能确定易隽的睡着时间，是因为在群成员列表里，易隽的名字后面多了一个状态标注：

　　离线。

　　桑未心想：

　　“所以平常我们那没有额外标注的状态就是‘在线’？”

　　“但离线状态的话，我发消息到群里她那边是不是不会有提示音？”

　　“要等到她再上线后提示音才会接连响起？”

　　“呼，很好，我已经能熟练区分控制‘自己想一想’与‘把想法发到群中’了。”

　　“易隽肯定想不到，跟她聊天之所以能有效地让我保持清醒，主要是因为我得时刻注意着不把某些我不愿意告诉她的事情发到群里。”

　　“比如，我对她生活在和平富足世界的嫉妒。”

　　“啊，这句话想得太用力了，又进入了输入框。”

　　“幸好从输入框到群聊界面，还有一个‘发送’的步骤，让我还有删除的余地。”

　　“更好的是，在消息发送出去三十秒以内，还能撤回。”

　　“虽然这个允许后悔的时限短了点，但考虑到这是意识操作，比使用手机灵敏很多，所以也可以接受。”

　　“其实用手机做一段时间的过渡也挺好的。”

　　“使用手机时不会只在心里想一想便不小心形成文字，还发出去。”

　　“易隽大概是太习惯了区分‘想’与‘发信息’，才会没意识到我的苦恼。”

　　早上八点多，生物钟促使易隽醒来。

　　刚睁开眼时，看着从窗帘缝隙透进来的阳光，易隽还略疑惑了一下：

　　“怎么太阳都这么大了，我还这么困？”

　　然后易隽才想起来，自己有了一个群友，昨晚自己为群友熬夜了。

　　想到此，易隽猛然清醒，去查看群友的种族。

　　还好，桑未的种族依然是人类，且变丧尸的概率已经降到了11.25%。

　　四舍五入差不多等于可以提前庆祝平安了。

　　同一时间，桑未也看到了易隽的“离线”状态消失。

　　桑未对易隽说“早安”，并告诉她状态标注的事情，还说了他猜测某群友入睡后，其群消息可能会自动强制转为免打扰模式，其事先的模式设置可能无效。

　　易隽看到群内的前一条消息还是她入睡前的。

　　说明在她入睡期间，桑未虽然有猜测，但并没有以实际行动进行验证。

　　易隽：

　　“你该测试看看的。”

　　“毕竟这群住在我们的意识里，我们应该对它的各项特征了如指掌。”

　　桑未：

　　“急什么？”

　　“我入群还不到二十四小时，现在看来我大概率不会变丧尸了，那以后有的是测试时间。”

　　“主要是我担心万一离线后消息提示音依然存在，那个时间点你再被叫醒、产生些研究欲，那一晚上是真别想睡了。”

　　易隽：

　　“怪体贴的。”

　　桑未：

　　“毕竟是住在意识里的群中的群友。”

　　“还是能与我进行大量交易的合作伙伴。”

　　“得保护着。”

　　易隽：

　　“好的，我也会尽量保护你这位合作伙伴的。”

　　“早餐想吃什么？”

　　桑未：

　　“有热油条吗？”

　　“刚刚出锅的那种。”

　　易隽：

　　“我还真有。”

　　“还有纯正的鲜榨豆浆。”

　　“再给你加两个蛋。”

　　“你要水煮蛋、荷包蛋、煎蛋，或者蒸蛋？”

　　桑未：

　　“煎蛋。”

　　“最好全熟。”

　　“谢谢。”

　　收到早餐红包后，桑未盛赞它们的新鲜程度。

　　甚至桑未拿到后还得再凉一凉才适合吃。

　　意识内交流的一大好处是，手上拿东西、嘴里嚼东西，都丝毫不影响聊天。

　　易隽：

　　“当然新鲜。”

　　“我守在人家早餐摊前看着人炸油条。”

　　“炸好后立刻让人给我装入我准备好的大保鲜盒里。”

　　“然后放入不透光的背包。”

　　“接着在拉拉链的同时，将整个保鲜盒收藏入格子。”

　　“从出锅到收藏，可能就两三分钟吧。”

　　桑未：

　　“当着摊主和其他顾客的面就收藏啊？”

　　易隽：

　　“最开始我也不敢。”

　　“但熟练后也就那么回事了。”

　　“我经过仔细观察后确定，只要不影响自己，人们一般都不会在意其他人的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