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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庆幸 ...


  •   辛霁月给陆商介绍她的研究方向,目光灼灼,"我现在做的是蓝色蝴蝶兰的研发,其实国外有用转基因技术来进行蓝色花卉研发的,只是转基因技术本来就受到争议,从那家公司研发成功到真正的为品种注册花了很多年,从注册到真正的上市又需要好多年。陆商,你知道吗?"

      "我做的事情不回在本科短短几年就会有成果的,很多人终其一生都不一定能作出能被外人所熟知的成功,我的这个专业就是这样的。"

      "在农大的每个人都是沉稳蛰伏的,像是生命无休止循环的蝉,我们埋在土里好几年,爬出来见到日光好几年,再蛰伏入土好几年,甚至我们的生命会延续到下一个生命的身上,直到世界上出现了我们命名的植物,"

      "它或许稀有,或许广泛种植,或许它能提供经济价值或者使用价值,或者只是单纯的观赏价值,但是它总归是能被人看到的,可是为其付出人生的我们却很难被人看到。陆商,我从来都不是光鲜亮丽的,手上总是沾有泥土的,脚上总是带有尘埃的,我的手不光滑,脸也会被晒黑。"

      有同门在垒着路边的花境,不远处学校的黄狗在叼着不知道是谁的一颗树苗在狂奔,一边垂到快挨到地面,黄狗边躲避着追来的同门边调整了树苗平衡。

      辛霁月仰着头等着陆商的回答,只见陆商垂眼看她,"辛霁月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更要进入社会,更早成熟更早的形成了你的三观,你害怕你挑选的恋人无法与你契合,如果我现在跟你说,我喜欢的从来不是会功成名就光鲜亮丽,而是你旺盛的生命力和坚定坚韧的品性,如果我说这世界的日光和月光都不及你的目光,你肯定会觉得我的话太过飘飘然。我们是久别重逢的恋人,但也是有所经历后重新认识的旧友。你有权利对我有所观察,有所戒备,有所审视。辛霁月你有权利选择这个世界上最适合你的人,最珍重你保护你,最保全你最真实的人格的人。辛霁月我永远站在你的面前等你抉择我。"

      云南农大的饭很便宜,辛霁月和陆商各点了三菜一汤才十几块钱。
      辛霁月刷码刷的毫无负担,她丝毫不因为请客价格低廉而觉得不好意思。
      而陆商也吃的认真,偶尔和辛霁月说起在非洲吃的非洲餐,那些奇奇怪怪的肉,和他雷打不动的鸡蛋早餐。
      他们平静自然就像从来没有分别过。

      辛霁月带陆商去看中科院的花卉市场,人少物优价格合理,但规模太小,更多的是宣传中科院研发的新品种,游人不是很多。

      辛霁月说起她分别的这段时间一直在看库布的朋友圈。
      偶尔会在匆匆一瞥间看到陆商的手,只要发现,辛母的就会把那条朋友圈反复的看,弄的同门都以为她关注了什么有意思的老外。

      陆商问她怎么能知道是他,让陆商意外的是,辛霁月判断的原因是他的手上有颗痣,这点连陆商都没有注意到。

      陆商意外,脑海里突然想起在香格里拉的酒店里辛霁月隔着洗漱间的门把他当成瑞克,曾经辛霁月曾说没准在库布的朋友圈看到过瑞克,当时陆商就觉得吃味。
      现在时间像个回旋镖,辛霁月提起她关注库布朋友圈的目的,他才知道原来他一只在吃些没有意义的飞醋。
      那种感觉又惊喜又酸涩。

      辛霁月又说起,高考之前很想给陆商发消息可又怕他不理她,写了好多内容可是最后却没有发送。
      陆商握住她的手让她讲给他听。

      秋日的春城天越来越高了,日光拉长了两个人影子。

      打破这份平静的是阮宁的电话。
      她告诉辛霁月她和穆辙和好了,两个人即将去昆明,并约好到时候见面。
      辛霁月知道她与阮宁的友情已经从明信片事件之后变质,阮宁之后的每次情绪失控都会告知她,就像在拿着一张病危通知书,每次都要让她签名一样,久而久之辛霁月都怕了阮宁。

      可是这次陆商就在她身边,那份恐惧胆怯内疚全都变了。
      她重新变回了那个在斗南花市的打花小妹。
      即使世界窄窄小小但是无所畏惧,她这次没有答应的微微欧诺,"好,我也想见你。"
      让阮宁出乎意料。

      .
      北城,阮宁结束了最后一次的心理咨询。
      她找遍了北城所有的专家,他们都说她的腿从来没有问题,让她不能跳舞的从来都不是事故。
      并且劝她早点开始新的生活。

      可是她怎么甘心?
      她一直都是天之骄子,她的人生本来就应该是北舞附中到北舞,再成为一名成功的舞蹈家。
      可是表演时摔下来的事故让她一度恐惧舞蹈。

      在最新找到的专家的心理咨询里,阮宁被进行了催眠。
      心理咨询室的沙发上她闭着眼又看到了自己从舞台上摔倒的那一幕。

      表演馆头顶晃动的灯光,观众们震惊的表情,父母失望的样子,穆辙想要跑过来的动物,还有喜欢穆辙的那个女孩快速看向穆辙的目光。
      她本该用手撑住地面,可她没有任何措施的,任由自己倒下。
      阮宁在这次催眠里,才想起原来自己当时可以防护,她最后却放弃了。
      为什么呢?她在催眠里想知道答案,可是没有找到。
      她睡醒的时候,医生跟她说她更多的是心理问题,如果总是没有办法解开心结,对于自己和亲近的人都是一种折磨。

      她想起了穆辙,她和穆辙其实是一年前的内蒙古正式在一起的。
      穆辙当时要去大青山采集植物标本,而她也在内蒙古游学,游学的宾馆停车场很小,他们的车进去的时候还有停车位,可是再想出来却发现如同被随意堆叠的多米诺骨牌,他们的车已经动弹不得了,她请穆辙来接他。
      两个人是世交,穆辙没有拒绝,她并没有那么喜欢穆辙,可穆辙实在是最体面的装饰物,走到哪里她都收获羡慕,那些目光让她想起了在舞台上的感觉,她重新收获了别人的关注,这些年的失利让她已经有些病态,她告白时并没有太多的情绪起伏,她知道穆辙洞察如火应该早就把她看透了,只是没想到看透后的结论竟然是同意和她在一起,阮宁这才明白她也遇到了同样的人。
      她和穆辙互相没有太多感情,更多的是互为体面的装饰物,两个人优秀完美的就像是假人。

      她记得有次看芭比电影,芭比和男友的头发衣服一丝不苟,表情动作也是符合美国社会的表现,她觉得自己和穆辙就像是那两个角色,她在家庭影院里扭过头来问穆辙,"穆辙你觉不觉得我们两个和这两个角色很像?"
      穆辙当时在看手机,阮宁好像听说过穆辙加了个云南的入山导游,只是不知道有什么必要看对方的照片看那么久,听到她的声音,穆辙抬头竟然说道,"是的,我们都很完美。"
      阮宁当时笑了笑,转过头时表情已经僵硬了。
      她意识到,如果她是已经觉醒了有自己意识的芭比,那穆辙就是困在剧情里浑然忘记自己人性的假人。

      穆辙这种沉浸感又让阮宁觉得安全又让她觉得厌倦。

      直到她又找到了一个有趣的对象,陆商的女生朋友辛霁月。
      她穿的衣服能看到线头,连个品质好点的内衬都没有,
      可她脸上带着血色,整个人说话也是有热风的。
      阮宁和她在一起的时候觉得自己仿佛活了过来。
      她想去辛霁月生活的地方看一看,可到了威海的海岛上她就看出了这里的普通破败,有些年头的抽屉已经有部分变黑的木头桌椅,连盛饭的纬杆席都有些陈年的油污,她忍着不适试着融入。
      她发现穆辙比她更讨厌这里,阮宁这才明白她相比穆辙,她其实更接近辛霁月一点。

      大脑发现这点的时候,阮宁觉得似乎有人在朝她伸出一只手,告诉她可以更靠近这里一点。
      她后悔带穆辙来,因为她没有在辛霁月的目光里看到一丝羡慕。
      穆辙这个装饰物这次失了职。

      直到阮宁看到了辛霁月藏着的那几张明信片,上边赤诚的要把心都剖出来的话语焯烫可她。
      阮宁是羡慕的,她的人生里从来没有过这么热烈的感情,即使那内容挑战禁.忌与边缘。
      她挑开了潘多拉的盒子,让辛霁月又羞又惭地跪在了地上。
      陆商把她抱回床上的时候阮宁目光追了过去。
      阮宁已经失去了基本的同理心,察觉到自己的冷漠她决定回到北城一定要按时治疗。
      再看穆辙,阮宁惊讶的发现他冷漠的就像明信片里提到的主人公不是他。
      阮宁确定了穆辙病的比她还厉害。
      这是第一次,她真的有想要分手的想法。
      回到北城,她总是找到各种理由同穆辙吵,如果穆辙还是很平静,阮宁会不开心。
      如果穆辙肯露出一些情绪,阮宁又觉得好受一点。
      这样拉扯着时间过了一年。她开始接受各种治疗,有脑电波治疗有植物治疗,最后动用了催眠。
      她好像好点了,她想和穆辙分手了。

      可是她很快又病态的发现,如果她和穆辙分了手,有什么理由再去找辛霁月。
      因为她也知道绑架辛霁月的是一分歉疚之心。
      她和穆辙分手了,她和辛霁月就失去连接了。
      所以连穆辙都没想到,阮宁和他继续维持虚假的恋人关系的原因究竟是什么。

      阮宁和穆辙来昆明的时候,辛霁月和陆商去接。
      阮宁打趣辛霁月两人兜兜转转竟然又遇到了,细问了两个人在香格里拉重逢的细节,听后啧啧称奇。
      穆辙透过后视镜和陆商的视线对上,雄性无声的角斗在光影和眼神里厮杀。

      辛霁月偶尔回答着问题,不时看向陆商。
      待发现陆商看向穆辙的目光后,下意识顺着陆商的目光看过去,发现陆商在看穆辙,辛霁月朝穆辙点点头。

      阮宁如同旁观者,清醒冷漠,她敏感察觉出辛霁月的变化。
      曾经的辛霁月与她和穆辙并行都会躲的远远的,显得待人接物格外谨慎小心。
      而现在的辛霁月人如其名,风光霁月。
      阮宁说不清心里究竟是种什么感受,有些紧张有些慌乱,有些羡慕有些嫉妒,但不是为了穆辙,而是因为辛霁月。

      阮宁定的酒店在南强夜市附近,人流量大,声音鼎沸。
      南强夜市标志性的火车头吸引着游客打卡,街巷里是人间烟火的味道,座位三三两两的并排着,偶尔有人推销鲜花饼推到辛霁月几人面前,辛霁月笑着拒绝。
      路边有车上兜售鲜花,阮宁想起辛霁月的研究方向突然定住,"对了,阿月妹妹,我突然想起穆辙的一件事。"
      穆辙挑眉,"什么?"

      阮宁却看向陆商和辛霁月,她头小下巴尖,卷着蓬松的卷发可也没有覆盖住整个肩膀,"不知道穆辙有没有跟你们说过,穆辙小时候和世家的小伙伴们画画,画完之后朋友们取笑他,因为他画的花朵竟然是蓝色的,穆辙本来就是清冷孤傲的性子,生来不喜欢辩解,听到这话也只是死死的咬住嘴唇,直到旁边有个小女孩站出来说世界上本来就有蓝色的花,别人觉得她是胡诌,将她围得水泄不通,说她像她妈妈一样就是爱胡说八道吸引别人注意,其实那些太太们都特别讨厌她妈妈,说她也想吸引这些二代们的注意,骂她哗众取宠,其实说到这里的时候大家已经忘记了事情的源头是什么了。"

      "后来的事情我记不清了,也是最近才听穆辙重新说起来,原来那个小女孩哭着回去,并不是因为自尊心受损,而是因为她懊恼自己没有想出那蓝色花的名字给穆辙作证,据穆辙说那个小女孩查完资料又跑了回去,可是那些世家子弟们早就散了场,她小小的年纪嘴里还在背诵着那些花的名字,生怕自己会忘记掉,可是现在却没法派上用场。直到转身的时候看到穆辙还没走,她过去牵住穆辙的手跟他说自己下次一定不会忘记蓝色花朵的名字。"

      阮宁身材偏瘦,笑起来嘴角边有两道笑纹,"也是在后来我才知道女孩为穆辙出头的原因,因为穆辙是色弱,无法分清黄蓝两色,画作里的那个蓝色花朵其实是他的失误,那个小女孩无意间知道了自然不愿意别人因为这件事取笑穆辙,她害怕穆辙难过。还对穆辙许诺说自己以后要成为植物学家研究出更多的蓝色植物,这样自然界本来就有蓝色花朵的事实就会变成更易被人知道的常识,穆辙就再也不会被人嘲笑了。"

      辛霁月表情讶异,随即是对对方目的的了然,"阮宁姐姐,我想你也知道了,那个小女孩就是我,你也应该已经知道了我原本姓程。如果时间能够倒回,我大概还会作出这样的选择,希望自己可以说出更多佐证的话。但是我也会狠狠的教训那些嘲笑穆辙哥哥的人,因为错的不是背不出蓝色花朵名字的我,也不是画出蓝色花朵的穆辙哥哥,而是那些无知冷漠的孩子们。"

      "阮宁姐姐,我现在读的确实是植物研究方向,做的也确实是蓝色花卉的开发方向,可我的目的却不是为了穆辙哥哥,而是因为我自己。多年前我从高中辍学,来到云南打工,起初是和同乡在饭店里帮忙,后来在花市打包花束,阴差阳错认识了陆商,坚定了我想要继续参加高考的决心,我选择云南农大是因为我愿意把我的青春和激情全部奉献给植物学,而我研究蓝色蝴蝶兰开发是因为我曾经在帮助别人的时候,同时开启了对植物那扇好奇憧憬的大门。所以当年的帮助,根本不是场充满罗曼蒂克味道的救赎,而是一个小女孩开启了她毕生研究方向的启蒙。"

      "阮宁姐姐我知道,我曾经喜欢过穆辙哥哥让你心理有芥蒂,但是那是很久之前青春期的我对于异性羞涩的幻想和启蒙,是羞涩的难以开口的姓开发,而不是我真正的接触了长大成人的穆辙哥哥后的想法,我知道你当时看到那个明信片感觉很肮脏冒犯,这一年来我也在试着弥补你,可是对不起阮宁姐姐,我们这种畸形的利用歉意勒索的友情也该结束了。"

      穆辙没想到辛霁月竟然会这么说,他眼睛快速眨了一下。
      阮宁气的脸色发白。

      而陆商则微微伸出舌尖碰触了一下上唇,他竟然在笑,他明白他的原谅和鼓励让辛霁月重新变回了在花棚里打包花束的辛霁月,勇敢泼辣尖锐,他庆幸自己没有立刻回英国,也庆幸自己没有因为所谓的自尊将她摧残折磨,"阿月,我们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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