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小猫的故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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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的课有两节，一节还是许泽年的，一节是武器综合训练。其实也就是和之前一样的练习。
早上走之前颜承清给许泽言发了消息，问他答应的事儿什么时候兑现，可惜终端机被收，没能看到他的回复。
“但愿下午是许泽言吧。”颜承清在心里想着。
和常借惜一起回到教室，却意外看到了“远古珍贵影像”。四个男生把冉之架起来，另外两个男生，双手拿着被卷成桶状的书，一左一右地站着，朝各自一边像吹喇叭似的举着。冉之看到他们，顿时兴奋的想要大喊，但又摆起了架子：“咳咳。大胆！见到朕为何还不下跪？！”
不像正统皇帝，像土皇帝。
正是午间休息时间，颜承清也起了玩心。但皇帝的轿子似乎没他的位置了，于是他把目光放在了常借惜身上，想着要不要和他合体去反抗他们。
想的正投入，许泽年走了进来，目光看向了他们。
颜承清也看向他，一愣。许泽年的面瘫脸居然有了表情，有点像比赛那天中午的黑脸，但有些不同——有几分严肃。
倒是皇帝团的人，看到许泽年进来了，马不停蹄地解体了。
颜承清意识到事情不太对了，而常借惜似乎还想上前，被他紧急拉住了手。
“你们几个，上来。”
他们几个皆是一惊，尤其是冉之皇帝，本来脸上有些庆幸的表情，一下子变得全无，闭上眼再睁开，挪步和其他人一起朝门口走去。
直到站在他面前，许泽年都一言不发，只是看着他们，像要看出一个洞，看看他们的心里想的什么。
许久，等到他们的额头有了些许薄汗，等到颜承清还握着常借惜的手都不自觉紧了紧，许泽年终于开了口。
“刚才玩的很开心啊？”
不等那几个人开口，许泽年又道：“知不知道你们来这里是干嘛的？”
其实他们也想过，可能是要说安全或者对教室里其他人的影响，但没想过会问这种问题。其中一人弱弱开口：“来这里……先训练……然后上战场。”
“那你们刚才在干什么？好玩？那就回家去玩，这里不是让你们玩的，等到了战场上那些异族和你们比谁更像皇帝？！等到了那时候，笑只能出现在胜利的时候，懂吗？”
那群人讪讪闭了嘴，低下头，像是在反思自己的行为。
颜承清撇开眼。“我应该更明白这个道理的。”
刚才却想着要加入。
抿了抿唇，他放开常借惜的手走了出去。
常借惜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跟了上去。
颜承清走出教学楼。正是中午，虽然太阳是人造的，温度和天气的数值也可以调整，但为了让学员们适应不太好的坏境，四季依旧，而且比正常的更加极端一些。还在春天，太阳就有些刺眼了，照在身上，很温暖，但晒久了总感觉热。
颜承清漫无目的地走了一会儿，终于在一处树荫下停下脚步。常借惜也追上了，他就站在颜承清旁边，二人谁都没有说话。
颜承清吸了一口气，转头看向常借惜，与他视线相撞。常借惜比他高半个头，但只要微微俯身或前倾，隔远点看总感觉是一样高的。他刚要开口。不远处忽然响起一声“喵”。
他一愣，随即向声音来源看去。
长行怀中抱着一只灰色折耳猫，很小，估计也就一两个月，缩在他怀里不敢动，只是偶尔叫几声。
颜承清之前也见过长行。长行是长言的哥哥，出生时，长行比长言胖0.2斤，父母自然地认为一个会是当异族猎人或是警察之类的，一个是更斯文一些的上班族或者作者之类的，所以哥哥取名长行，弟弟取名长言。不过也不知道是怎么长得，慢慢的偏离了一开始的想法：长言去当了异族猎人，还当上了部长，长行对文学作品感兴趣，去当了文学作者，没想到还挺受欢迎，算得上人尽皆知的作家了，笔下的故事生动又很现实，一个角色就像真的存在一般。不过他们的父母也想的开，自己的孩子，有梦想就大胆去做，父母永远支持，家门也永远敞开。
长行也看到了他，抱着小猫朝他走了过去。
凑近了才看清，那小猫身上的毛还未长齐，有的地方毛儿短短的，隐约可见身上有几条深灰的条纹。小猫见了他们，没说话，伸出小手，舔舔软乎乎的肉垫，咂巴咂巴嘴，倒也挺可爱的。
颜承清礼貌地说了一声：“长叔叔好。”
其实他们二人已经快60了，只是随着科技与生活水平的提升，不通过外力辅助，也都可以活到200多岁。但只延长了青年期，所以看上去估计也只有30岁不到。
当然也可以选择永生：一种是直接变成机器人，虽然失去了意义，但只需要一万多就可以永生，是很多人的选择；一种则是通过一种名为“械生心脏”的人工心脏来维持永生的状态，不过因为材料稀缺和程序复杂，外加每年都需要交很多钱，基本也就没什么人选择了；最后一种，有钱也做不到，那就是通过自身异能来维持永生，不过普通人的异能大多是日常类的，即使费尽心思将等级提高到sssssss也做不到太高级的事情，而异族猎人的异能很少很少有这一类的，一亿个异族猎人里估计也就一个可以觉醒出来。
刚好颜承清的异能可以做到，不过目前还不行。
他也还没有永生的打算。
常借惜勾了勾他的手指，轻声道：“那个…颜承清，这个应该不是长教官。”
长行与长言五官很像，但还是有所区别，长行的脸有些黄，但皮肤好，估计不怎么出家门，长言则比较粗糙，脸色偏黑些，手上，腿上和脸上均有些疤痕。而且长言很壮，也很高，和长行站在一起，不知道的以为是父子，但也非常容易分辨。
“傻子都可以看出来是两个人吧？这常借惜要干嘛？气死我了。”颜承清在心里想着。虽然这么想，但他其实不生气，是属于那种玩笑的想法。常借惜估计没见过长行，自己刚才也就说了一个“长叔叔”，有些模糊也正常。
再说了，这常借惜看着像个聪明蛋儿，情商却不太高，估计也没有暗说他是小傻子的想法。
长行也听见了，他笑了两声，道：“诶，我说啊，颜承清可是认识我的，不会认错的，你呀也别瞎操心了哈。”
常借惜应了一声，默默把手放开，垂了下去。颜承清觉得自己被常借惜勾着的手指在被放开前，指腹被轻轻捏了一下，很轻很轻，让他以为是错觉。不过也没关系，可能是他尴尬时的小动作吧！
“哈，看来这常借惜也不是块木头嘛～还是有感情会尴尬的喽。”颜承清为自己的发现小小开心了一下。
“诶，你这猫怎么回事啊？又养了一只？”颜承清问道。
长行是作家，家里有好几只不同品种的小猫宝，给他的码字生活增添几分不可或缺的乐趣，写校园文时，还能给他一些搞笑的灵感。
长行打了哈哈，道：“哪有哪有，家里的祖宗还是够的啦。这猫是我在门口的时候发现的啦，小小一只，怪可怜的，但我自己又不是很想再养一只，这不是打算先带着，等出这里了就挂在网上或者宠物医院，看看有没有好心人收养。”
颜承清应了一声，又道：“这猫看起来很小啊，估计也就一两个月吧，不能通过基因技术让它回爸妈身边？”
“啊……试过的，它爸妈死了。”
颜承清一愣，随即应了一声，声音和之前没什么变化，但听不出情绪。
长行也意识到了这点，尝试绕开话题：“哈哈，那个，我呢这次就是，呃，星际联盟的文学文////化部嘛，又开那种讲座，我也是受邀就来了吗。”
颜承清应了一声，睫毛半垂。树荫下没有光打在他身上，但少年依旧让人挪不开眼。
长行有些无措，但他是一个作家，脑子里的奇思妙想万千，很快就想到了应对方法：“哈哈，你看你和这…同学是吧，哈哈，关系很近啊，诶我记得这次的作家里也有耽美小说还有百合小说的作者吧？哈哈，你俩该不会也那啥了吧？哈哈，早恋哦。”玩笑的语气，让颜承清的眼眨了几下，随即很轻地笑了一声。
人造子宫和机械试管/子宫的技术早在不知多少年以前就被普及，同性恋也在更早就被接受。长行是作家，虽然本人是直男，但胜在思想开放，而且这个年纪的孩子，并不对和自己的好友的cp话题排斥，反而可以证明彼此之间关系好，像爱人一样。
只是大多数人听了也就过去了，偶尔还会调笑几句，也就过去了。真的同性恋估计会面红耳赤，偷偷看一眼对方。
不过，异族猎人似乎不太合适。没有规定说异族猎人不能当同性恋，但几乎没有人这么做过，近几十年来，唯一的一对，下场似乎还不太好，其中一个在一场战争中牺牲了，另一个成了家，对方还是一位女性。
当然颜承清还是个直男。不过他的心情也因此好了许多，也不再去想那些事情了。
其实他自己也并不是太过伤愁的人，只是听到这些词汇，往事不自觉被勾了出来，加上刚才听了那一番话，面部没有笑容，很平淡，眼眸低垂下去，所以才让人觉得伤感。
他吸了一口气，再次看向长行，准确来说是他怀里的小猫。
“在准备给它找主人，对吗？”
“啊，是的。”
长言的办公室内。
三人坐在沙发上。
常借惜紧挨着颜承清，而他的旁边还有能坐下两头猪的位置。不过颜承清没在意。
长言好不容易回来一次，下午2点就得走了，结果听到长行说颜承清要领养一只小猫，有诧异，有震惊，知道小猫的情况之后，又多了了然。
此时，他坐在办公桌前，桌上有四个茶杯，一罐茶叶，茶壶，茶滤，茶则，一些瓶罐，一个茶匙以及几个印花小勺，但颜承清和长行都知道，他有很多全套的茶具，这也算是他为数不多的文雅的爱好。
柜子上的烧水壶水烧开了，他把水倒在茶壶中，用茶则从茶罐中取了一些茶叶，往里面倒了开倒入茶杯中，又拿了一个印花小勺，从一个瓶罐中取了些什么，放入其中三杯里。做完这些，长言抬起头，看向颜承清，问道：“你怎么突然想养猫？”
“觉得它可爱，然后…需要照顾。”颜承清看了一眼那小猫，依旧缩在长行怀中，见他看过来，还朝他眨巴眨巴大眼睛。确实可爱。
颜承清并不是刻意避讳小猫的父母，只是往暗了说。就算说了也没用，它仍然需要照顾，而且并不会产生什么影响。
长言没说话。茶叶已经泡开了，他拿起一个矿泉水瓶，拧开，往烫的茶水里面倒了些凉水，有一杯他刻意倒多了，因为他知道颜承清不喜欢烫的。
把茶杯分给了他们，长言自己先喝了一口，称赞一声后，放下茶杯，道：“既然是需要照顾，那为什么不给常借惜呢？”常借惜本来是不用来办公室的，就算自己想要进也得等他们三人把话说完，长言让他进来的原因就是这个。
颜承清也拿起茶杯，喝了一口。他的那杯没有加小料，入口的温度适宜，也确实好喝，但味道比较淡，甚至有一丝苦味。
“嗯……”放下茶杯，颜承清想了一下，没看到常借惜在他放下茶杯后也拿起他自己的茶杯品味，道：“可以一起养。”
常借惜放下茶杯。这杯是有料的，他的脸上也有几分笑意，嘴角微扬。
“嗯，当然可以了。”长言道。“诶，你们两个都喝了茶，味道怎么样？”
“有一点苦。”颜承清说。
“好喝，很甜。”常借惜说。
长行也拿起自己的茶杯，喝了一口，给出真实的评价：“微甜吧，老弟，这茶挺好的，回头有空链接给我，哦，还有那个什么小料，是蜂蜜？”
长言嗯了一声，又道：“我也觉得微甜。颜承清，你知道为什么你的茶就是有苦味吗？”
“因为心境不同，喝出来的茶味道也不一样，但我觉得我心境挺好。”颜承清觉得这话已经流传了他数不清多少年了，又想到长言加了蜂蜜，又道：“还有，我的没加蜂蜜，茶叶味道本来就这样。”
“哈哈，不错的。”长言笑了一声，道：“茶的味道可能是与心境有关，但只是一点，剩余的全都是关于茶叶本身的味道，熬茶时的手艺，还有有没有多加什么东西，就像茶再甜，下了毒也一样会中啊。”长言拉开一个抽屉，从里面拿出一根棒棒糖，递给他。“人们还说，心情不好就吃点糖，但要是心情差的人，糖不就成苦的了吗？小颜啊，你自己想想，是因为这小猫的身世原因，让你起了同情心，还是你自己内心真的想要养猫呢？”说完，他又补充道：“我记得你不喜欢太麻烦，当然如果你要养，我也会帮你买智能机器人的。”
长言平时不怎么叫他小颜，但没有什么很深层的原因，单纯是因为他自己觉得肉麻，对他的爸妈，他也是这么说，但他们还是会叫他小颜。长言就比较遵从他的想法了，他们见面机会不多，但如果要说什么包括到感情这一类的话，他还是会叫他小颜的。
颜承清没有正面回答他前面的问题。他沉默了一阵，道：我……还是想要领养它，而且更多的事情，想要自己做。”
长行会帮他送到宿舍里去安顿好，还有10分钟要上课了，颜承清和常借惜回了教室，坐在座位上。
常借惜拍了拍他的肩膀，问道：“我…还可以和你一起养吗？”
颜承清没有想到这一点，但两个人一起总比自己一个人要省点力气，颜承清就答应了：“当然，一三五他住我宿舍里，二四六住你宿舍里，周日可以一起，住哪儿随机定。”
“嗯……”常借惜沉思了一会儿，道：“算了，都住你宿舍或者都住我宿舍，每天换麻烦。”
“也是。”
冉之走了过来，道：“清承哥，你可算回来了。那许泽年好凶，完全就是你们那个许泽言教官说的样子嘛，但说的也是，我是不该那样。”
颜承清笑了笑，和他聊了起来。
常借惜：“……”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小猫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