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校园怪谈悬疑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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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m sitting here in a boring room……”清晨七点李凌郁耳边传来轻快的音乐，他伸长手臂按掉闹铃，又缩回去昏昏沉沉半梦半醒的眯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想起今天上午的家教，没有放任身体在温暖的被窝里逗留太久。
他直挺挺地坐起来，厚实的被子层层堆叠在腰间，柔软的睡衣领子松松垮垮露出两截清晰的锁骨线条和胸前一小块白皙的肌肤。
李凌郁突然感到一阵恶寒，像有阵凉风吹进领子，他伸了个懒腰，又抓抓凌乱飞翘的头发，距离上次理发已经过去一个多月，长长了的刘海有些扎眼。
头发……脑子……水母……水母！
“希瑞？”李凌郁犹疑地对着空气喊了一声，昨晚好像做了个很神奇的梦，他的脑子变成了一团蓝色史莱姆，他还给它取了个名字叫盗版siri。
“我在，代理人。”
“嘿！”
空气里先后响起了两个应答声，不对，率先回答的声源好像在他脑子里。
是因为固体作为传导介质比空气效率更高吗？
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吧？！他精神真出现问题了？怎么昨天撞鬼今天直接变身外星人？
要不要去3院挂个精神科……他还处于恍惚之中，那个轻柔的频率又响了起来，在他脑子里掀起一阵微弱的波动：“代理人001，检测到您的精神状态十分健康，请勿过多忧虑。我是希瑞，接下来的日子里将会成为您的助手，共同完成任务。希望我们合作愉快！(*^_^*)”
原来真不是梦……那个颜文字是怎么说出来的……不行了我有点想吐……呕——
李凌郁感觉大脑一阵翻江倒海，本来他清早起床肠胃都会有些不舒服，嗓子眼干痒发黏，那个寄居在他脑子里的生物一有动作好像直接戳碰到了他的哪根呕吐神经。
他一把掀开被子，扑到床垫外欲吐无果，幸好昨晚那份烤冷面已经被消耗得七七八八，不然现在他会很狼狈。
虽然事实也确实狼狈，他嘴里又涩又苦，胃酸反涌，烧的喉咙火燎一样刺痛。
忽然好似冰凉的海水浸没过他的神经触梢，所有令人难受的感觉和不良反应一瞬间全部消失了，他好像在酷热的夏天跳进清凉的泳池，全身都浸泡在令人舒爽的温柔水波中。
“非常抱歉，我第一次以这种方式存在，暂时没有控制好力量。”
盗版siri柔和地询问：“尊敬的代理人，您的身体还有哪些地方感到不适？请务必告诉我，我会尽力做出弥补。”
李凌郁双手撑地进行深呼吸。
他从心里产生一阵强烈的不适感——他甚至对这一不可更改的事实感到反感和厌恶：他的身体实际上并不属于他，他连自己的身体都没有百分百的控制权。
那他的思想呢?他的思想有没有被这个外星生物篡改？他的记忆是真实的吗？他忘记了什么？他的过往，他为自己的未来规划，都是假的吗？
他在心里缓缓复盘昨夜的交流内容，分出心思试探道：“我可以对你封闭我的大脑吗，希瑞？”
“当然可以，尊敬的代理人001。如果您有这类意愿，请告知我，我会关闭权限。请您不要过于忧虑：我保证，您所从事的一切活动均出自于您本身的意愿，您对于您的大脑有百分百的控制权。当然，由于生理原因，我对您身体的影响是不可逆的。但我会尽我所能减小对您身体造成的负荷。”
“封闭大脑。”
指令下达的那一刻，李凌郁感觉自己脑子里好像单独隔出来了一小片区域，区域周围包裹着黑暗与虚无，内部漂浮着一团柔软的水母，就像一个缩小的宇宙。
他的神经好像又穿上了衣服——这么形容很奇怪，但那只类似水母的生物被隔绝开之前，他的大脑像是脱了裤子自由地裸奔，无拘无束但冷飕飕的。
他在原地缓冲了有一会儿，才起身去穿衣洗漱，接水时脑子里转着昨天夜里那个什么索玛古告诉他的“世界线”“人物”“中心人物”……
这是之前的他——至少是来到这个世界之前的他同索玛古签订的协议，其实如果真的能延续生命，甚至成为长生者的话，这份协议是个稳赚不赔的买卖，条条款款都在合理范围之内。但他总觉得不爽，好像一夜之间突然被人签了卖身协议一样不爽，虽然卖掉他的人是自己。
主线任务……戴若望死亡的真相……只有明天到了戴家才能打探到更多细节。
李凌郁拿起手机看一眼时间，一顿折腾下来已经七点四十了，八点还要上课！他蹬上鞋子跑下楼匆匆买了几个包子，一袋豆浆。泡沫箱上软和的被子被掀开，里面的早点热腾腾的冒着白气。早餐摊的阿姨把袋子递给他，笑着问这个俊俏的学生仔，今天来的有点迟，是不是起晚了？
他扫了码接过袋子，腼腆的笑笑点了点头，说昨天晚上熬夜了，今天差点没起来。
阿姨有点心疼地对他说：“唉哟，学习也要注意身体呀，看你的黑眼圈。现在的学校都抓得这么紧，我家娃娃也是，才初中就每天学到三更半夜的，让她睡她也不睡。你们虽然年轻，但也不能天天就这么熬啊！”
李凌郁抿了抿唇，仓促的道了声谢，不自在地走开了。他总是对恶意极为敏感，对突如其然别无所求的微小善意又不善于应对，两者于他都像衣领里细微的针刺一样，不会真正造成伤害，却又有些难以忍受。
但后者总是不招人厌烦的。
他解开薄软的塑料袋掏出一个包子，胡萝卜木耳馅他吃了两年，红枣味的豆浆喝起来有种很醇的枣香。
两分钟上楼，三五口咽下包子，暴风吸入豆浆，距线上家教开始还有10分钟。
学生是个初一男孩，英语和数学都很差，李凌郁针对他薄弱的基础知识展开专项教学，着重构建出一个完整的知识体系。
他为了这份工作谎报了学历，因为几乎没有家长会信得过高中生，尽管他本身是重高前十的水平，中考全市第三。
但幸好50元一小时的低廉价格和试课时良好的表现让那位家长没有仔细盘问他。
一上午的时间就在写写画画和讲课中流逝，希瑞安安分分的带在他脑子里没有作妖，但他视野右下角一直闪烁着任务未完成的字样。
150元入账，李凌郁的心情又好了一点。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校园怪谈悬疑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