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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戏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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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很重要,绝望会蔓延。
“这是什么?”
“这个是从他身上提取的血液制作而成的药丸,关键时刻来一颗,能起到保命的作用。”洛炎川像是献宝般介绍透明瓶中的红褐色圆形颗粒。
慕贺植朝沈时希丢过一罐肉罐头,后者接住,低声道:“慕贺植……我们很久之前是不是见过。”
他一只腿蜷缩着靠着墙,听见后便笑了起来,没脸没皮般,“见过啊。”
边说眼神便往正在捣鼓各种药品的洛炎川身上,意思耐人寻味。
“不是。”沈时希反应过来,“在灾难爆发之前,你大概是在十六岁左右,一个晚上你一个人跑到天台上想要轻生,我也在……”
“怎么可能,我这样惜命的人哪会跳楼,一百年都不够我活的。”慕贺植摆摆手说。
“是吗……那大概是重名了。”沈时希视线一直落在他身上,“真巧。”
洛炎川清点了药品和剩余的粮食,药品暂时够了,可粮食就剩下两包干脆面,唯一的肉罐头还在沈时希手上。
他瞬间感觉到肉疼,正想开口让大家一起去找粮食,可心口处隐隐作痛——那是前几天半夜去找干粮被不知道什么东西偷袭,差点没命,算了,明天去吧。
可是,两包干脆面,三个大男人一天都没吃东西,真的不会饿死吗?
但这天黑不溜秋的万一被什么玩意再来一下,“嘶!”承受不起啊,洛炎川一副快死了的样子双手抓着胸口处。
慕贺植早就注意到了,不知道他一个人在自言自语什么,这会还上演了动作片了,他摇了摇头评价道。
戏精。
沈时希视线在两人之间徘徊,最终还是没吃下那罐罐头。
“不晚了,今晚我来站岗吧,你们好好养伤。”沈时希主动提出,一般队长在的时候都是队长站岗,在他印象中,队长自从异化后好像不需要睡眠一般,没有看见他睡过觉。
其他两人见状也没说什么,叮嘱注意完全后什么也没吃就躺下休息。
慕贺植睡眠很好,没过一会就困意来袭,他做了一个奇怪的梦,在梦中,他小小的一只被一群看不清五官的人围在中间,她们嘴里在谩骂些什么,甚至有的动起手来,将他推到在地,下一秒,自己便处在了万丈高空之上,他想后退,可梦中的他却不受控制的一步步站到天台,一只脚腾空而起。
就在这时!一道强有力的力量将他拉了回来,是个少年,看不清表情,他的嘴巴在动不知道说些什么,梦中的他对着救他的少年哭的稀里哗啦,他越想看清,可梦中的他离他越远,转眼间,那位少年一跃而下!
不要!
“慕贺植。”他听见有人在叫自己,声音由远而近,短促而空洞,仿佛不在这个时空。
周围变得嘈杂,有人在喊救命,市中心拥堵的车辆在鸣笛,喇叭声、发动机的轰鸣声交织成一片震耳欲聋的喧嚣。
血!都是血,跳下去的少年变成一团肉泥,梦中的他站在天台上往下看,原本摔成肉泥的少年……勾起夸张的嘴角在冲他笑!
“慕贺植!”
洛炎川一个巴掌呼在他脸上,“我靠!你终于醒了。”他跨坐在慕贺植身上左右开弓,事后揉了揉微红的手掌。
慕贺植醒来最先感受到的就是脸疼,看见此场景瞬间明白了怎么回事,冷着脸翻身将洛炎川踹下床,还不够准备再给他一记无影脚。
“等等等等!”洛炎川护住自己的腹部,及时打断施法,“我这也是没办法,老虎出现了,本该站岗的小兔子不见了,用你血制作的药丸全没了!”
他越说越激动。
慕贺植沉着脸不语,嘴唇抿成了一条紧绷的直线,就连平日里总是带着笑意的脸庞,此刻笼罩着一层寒霜。
“我早就跟你说了,他们就是一伙的,偏要把他带回来,这下好了,什么都没了!现在你相信了吧。”
洛炎川恨铁不成钢。
慕贺植起身走到柜子旁拉开抽屉,里面空空如也,突发的笑了一声。
“不是,你还有心情笑呢,你的血很多吗?”洛炎川无奈的说道:“好吧,我承认,那只小兔子确实长的不错,身材也好,对于你这个长时间没有开荤的gay来说确实像是一份天赐礼物,但是!你知不知道,漂亮的玫瑰都是带刺的!”
“你有精神病啊?”
慕贺植对于他夸张激情的表演用六个字进行点评,随后打开登山包丢在他面前。
只见登山包中间,安静地躺着一个透明瓶子,那瓶子中是他在熟悉不过的药丸。
“诶?”
洛炎川瞬间闭麦,仔细打量瓶子中的东西,“这怎么在这?我记得我把它放在抽屉里了啊。”
“我放的,抽屉里的那个是假的。”
???
洛炎川露出赞许的笑容,“原本你有防备啊,早说啊,害我这么担心。”
“老虎呢?”
“我关起来了。”
慕贺植脚步一顿,满脸不可置信:“你?”
“不是,慕贺植,你别看不起人啊,从前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可现在,我也是在变强的好吗?”
慕贺植笑着点了点头,“好的。”
他们的栖息地是有两间房屋,房屋紧挨着一间老旧的大仓库,仓库中什么工具都有,最多的便是伐木工具和泡面,靠着仓库中的泡面两人过了好长一段时间的“好生活”。
慕贺植打开老仓库的大门,吱呀一声响,白瑾宜听见声音抬起头来,随后便撇开眼。
他仔细打量了被锁链拴的严严实实的女人,“不是他,你抓错人了。”
洛炎川思考片刻,“不是他?咱们的仇人很多吗?我要是晚醒一分钟,你就被她杀了。”
慕贺植拍了拍洛炎川的肩膀,说辛苦了。
他蹲了下来,与白瑾宜平视,“谁派你来的。”
“我们队长会来救我的。”
“果然!你听见没有,他们就是一伙的!”
洛炎川激动地说。
“沈时希认识吗?”
慕贺植微微扬起下巴,脸部线条流畅而又充满力量感,他不笑的时候眼神凌厉而寒冷,让人心生敬畏。
白瑾宜就这么跟他对视了十秒,面部表情丝毫未变,拉扯着嘴角的皮肉,笑着说道:“他啊,半个小时前就进了我的肚子里……”
“啊!”
慕贺植猛地伸出手,如同一把铁钳般迅速且有力地掐住了她的脖子。手指紧紧地扣住她颈部的肌肤,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手背的青筋也根根暴起。
“天呐,这位小姐,我劝你还是老实说吧,这个疯子他真的会杀了你的。”
洛炎川表现出及其害怕的模样。
白瑾宜的面色在短时间内由白转青,近乎呈现出一种诡异的青灰色,原本圆润的脸颊此刻因极度的痛苦而扭曲变形,嘴唇毫无血色,微微张开,像是想要努力汲取一丝空气,可每次呼吸都只是徒劳,只能发出微弱且断断续续的“嗬嗬”声。
“没……我没……”
“咳咳咳!”
当那桎梏咽喉的力量骤然松开,她如溺水者突逢浮木,猛地大口吸气,突如其来的空气迫不及待地涌入她的肺叶,使她剧烈咳嗽,仿佛要将方才被扼住的恐惧一并咳出,双眼满是劫后余生的惊惶,泪水被呛出,模糊了视线。
“人呢。”待声音浅浅弱下来后,慕贺植冷漠地问道。
“他……被我们队长带走了。”
她双手被锁链捆住,任由脸上的泪水横纵,脸色因为恢复空气后变得通红,实在狼狈。
慕贺植沉默片刻,砍断锁链,居高临下般说道:“带路,别想耍什么花招,你一个才异化的人,不可能打得过我。”
洛炎川欲哭无泪,“大哥,一只小兔子而已,跑了就跑了,咱们为啥还要淌这浑水呢。”
他打不过你,可她们队长打得过你啊!
慕贺植嘴角一勾,学着他的样子,“你不懂,作为一个长时间没有开荤的gay来说,好不容易遇到一个心动嘉宾,怎能轻易放过呢!”
“……”
洛炎川一秒都不愿意多看,任命般的将白瑾宜拉了起来,说带路。
白瑾宜双脚被拷着,步子迈不开,走着走着就落到后面去了,知道自己跑不了,幽幽地出声:“你们硬碰硬是打不过他的。”
没人理她,空气安静得可怕,夜色如同一块巨大的黑色绸缎,正被缓缓卷起。东边的天际,率先泛起了鱼肚白。
预料之中,她继续道:“我知道他的弱点,如果你们相信我的话。”
两人脚步一顿,洛炎川转过身上下扫视打量着她说:“你省省心吧,谁不知道你们队长为你们舍生入死啊,你会恩将仇报告诉我们他的弱点?”
白瑾宜不知想到了什么,开始大笑起来:“把我从废墟下救了出来怎么样!为我舍生入死又怎么样?!我又没让他救!!”
“……还不如让我意外死在最开始。”
洛炎川摇了摇头没说话,可谁知,一路上没说话的慕贺植冷不丁地出声:“好呀,我们相信你。”
洛炎川:“??你疯了,相信她?”
“只要你帮助我们杀死他,我答应你,放你一条生路。”
慕贺植勾起嘴角直视着白瑾宜。
后者面无表情地瞪了回去。
“希望你们说到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