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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芬芳的草地之上，传来涓涓细流的声响。蝴蝶与蜻蜓飞过嫩叶，落在花蕊。舔舐着青草的小羊咩咩叫着，经过的小灰兔一蹦一跳，一只耳朵垂下，另一只打量着四周的情况，还有耗牛与大叔，石粒与翠鸟……转眼间的仙境忽然变成了泛着白光的房间。
而在这之间，一棵长满了红色果实的树下站立着一只小白鼠。
金雕称呼它为莫斯。
“准确来说莫斯应该是我爷爷的爷爷的爷爷的名字，鼠鼠我啊继承了这个名字而已。”
小白鼠骄傲地说道。
明明面前是两位顶级的捕食者，小白鼠却一点儿也不害怕。
狼伸了伸利爪，冷冷地嗷呜问道：“莫斯，名字，什么是名字？”
小白鼠揣了揣自己的爪爪，背后的长尾巴摇摇晃晃，跟着摇头看向金雕：“这个嘛，这个嘛，让金雕先生跟你说吧，狼。”
“这件事……”
狼看向金雕，低低地嗷呜了几声，听不出来什么意思，却意外让金雕闭了闭眼认真了起来。
“我明白了。”
对于动物而言，生存是第一要务，然后是繁衍，除此之外的一切就像是咬碎食物后剩下的残渣不足思考。然而金雕却明白另一件事情，来自人类降临到这个星球之后诞生的一种有别于过去动物生存的事情。
金雕并没有直接告诉狼何谓名字，忽然念出了奇怪的语言，这跟狼听到的金雕的声音并不一样，过于沙哑，模仿着什么。
狼听不懂金雕说的什么，莫斯却记得自己第一次听见这声音时候的惊讶。
“9494，打开培养皿。”
生存在笼中的小白鼠从祖辈的记忆中看见那巨大的猛禽，又在现实中看见相同的面貌。
小白鼠的一生只有一两年，而金雕却已经在这个世界上活了它的数十倍之久。
“鼠鼠害怕，金雕先生。”
这金雕却不像任何一只金雕那样可怕，竟温柔地低下了头，用鸟喙吻了吻它的额头。
“莫斯，我是你的同伴。”
自那以后，小白鼠便有了一个继承自它祖辈的名字。
金雕的名字是什么呢。
“9494，打开记录空间。”
金雕模仿着记忆当中人类的声音。鸟类曲折悠转的歌喉令它能模仿其他种族的语言，金雕起先也并不会说话，倘若不是这果实的缘故再加上所谓的天赋，它也无法模仿出人类的语言。
也唯有人类的语言才能唤醒这实验室隐藏的机器人。
机器人9494，是人类留下来赠给金雕的礼物。
凭借着过去的记录，狼得以窥见金雕过去生活的一角。
在这个实验室里作为实验品一员的金雕的过往。
那是多久以前了，至少已有二十多年。一头生活在野外的金雕一生也差不多二十余年，但显然此刻的金雕还正值壮年，它还能活过远比狼更为漫长的时光。
狼努力地识别着这些画面，将那些过往咀嚼在脑海之中。
金雕也是时地解释着，它的声音软软的好似在耳边低吟，叫狼的耳朵不由得一摆，受不得这样甜蜜的嗓音。
金雕最开始也只是人类其中一个实验品。
实验的目的，在最开始人类便已经告知——从动物到兽人的可能性。这个人类所要做的便是让动物生出智慧，再从中找到诞生出兽人的方向来。
与金雕的做法不同，人类将那称为“兽神的祝福”的红色果实喂给这些实验品们——实验品主要分为三种，年老的动物，成年的动物和刚出生不久的动物。凭借着高超的科技力量，人类很顺利就能喂养好这些动物，然后展开他的实验。
但并非所有动物都能明白语言，然后生出智慧。
实验的第二年，一千个实验品当中只有不到十头动物产生了明白语言的智慧，金雕便是其中之一。紧接着，便是动物自身的慌乱，产生的自我毁灭，种种的实验之后，果实的作用让人类利用完毕，然后他萌生了一个念头，将这果实打成汁水洒向这个星球的每一个角落，然后——
金雕在这里叫停了9494的记录，看向狼问它明白了吗。
狼问它：“看来那场雨并没有起作用对吗？”
金雕摇了摇头，眸中的光彩叫它想到了一个猜测。
“事实上，能够互相交流的动物从那天之后出现了很多，很多都被人类抓了回来。莫斯的祖先便是其中之一。”
“但通过果实产生的智慧并不是人类所希望的，它的根源仍然是所谓兽神的祝福而并非动物本身的进化。兽人为何会出现，在人类的世界当中有许多种说法，比较认可的几种观点有人类注射了野兽的基因从而产生了兽人的进化形态，还有一种便是动物受到了来自星球意识的影响。”
“星球意识？”
狼越听越不明白，它小小的脑壳根本没接触过这些，也无从理解这些陌生的词汇。
一旁的小白鼠吱吱地笑了：“鼠鼠我啊虽然不明白也在听金雕先生认真讲，小狼真笨！”
“嗷呜，愚蠢的老鼠。”
狼不甘示弱地回敬道，余光中它看见金雕将翅膀舒展开，金灿灿的眼眸中仿佛沉淀着叫狼着迷的思考。
金雕在想些什么？狼偷偷摸了摸自己的爪子，抓耳挠腮。莫斯吱吱说了什么，它根本没有留意。
“好了莫斯”，金雕温柔地开口，它的鸟喙张开，像是放松般露出里面的舌苔，又回望着狼，“已经看了很多，小狼你饿了吗？”
“我还没有……”
虽然是这么说，但狼经过了之前漫长的奔跑与现在大脑的思考，肚子也是时候传来饥饿的感觉。它却有点不想在金雕的面前表现出自己不好的一面。明明是能够凭借自己吃饱喝足的一匹狼，但在这里却找不到猎物。
这样想着，狼的目光忽然落在了莫斯这只小白鼠上。
可怕的捕食者饥饿的绿光，叫天不怕地不怕的小白鼠也在那一刻感受到了浑身的不舒服。它吱吱地尖叫了起来。
“啊啊！金雕先生！你这头小灰狼肯定饿了！莫斯才不好吃！”
惹了金雕从鸟喙中吐出的一丝笑意。
下一秒金雕便正经地回答了：“当然，我也饿了，去捕猎吧，小狼。”
“……”
狼抓了抓地表，有些不好意思地开口：“我才不是小狼，金雕。”
“嗯？”
刚成年的狼忽然高兴地大声嗷呜叫道：“我也想要一个名字，我知道什么是名字了。”
“什么是名字呢？”
金雕有些好奇狼的回答，就连那刚才还害怕得捂住自己耳朵的小白鼠也提起了自己好奇的尾巴，心想这头小狼是不是刚才看了太多奇怪的东西疯了。
但狼确实懂了名字的含义。
它别过头，舔了舔鼻子，低声叫：“就是你称呼我唯一的声音。”
狼的脑子只能想到这个答案，却是动物能够给出最好的回答。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五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