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突击同人/袁哲同人]生路》一粒海沙

16、第十五章补全

　　十五
　　1、
　　“跟三年前的事情有关？”袁朗问。
　　岳仲沉默着，低下头似乎在犹豫。
　　袁朗没有追问，他知道有些事情并不是那么容易开口，更何况它已经在岳仲的心底深埋了三年之久。
　　很久之后，岳仲抬起头，“如果我现在告诉你人并不是我杀的，你会相信吗？”
　　袁朗看着他，眼光坚定而温暖，“至少我并不会觉得意外。”
　　岳仲绷紧的肩膀一点点松懈下来，这样的说法要比相信和不相信的回答更让他觉得安心。
　　“你想知道什么？”一时间他竟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真相。”袁朗轻声说道。
　　三年前的一切，对岳仲来说依然历历在目，那是一种无法遗忘的混乱。
　　只是那份混乱的开始却是一如往常的平静，瞧不出任何危险的端倪。
　　训练，接任务，做简报，下达任务目标，等待行动。
　　岳仲回忆着当时的情况，“没有什么特别，也没有什么意外，只是在行动前的几个小时，我接到了一个电话。”
　　“电话？”
　　“指明道姓找我的。”
　　“你认识的人？”
　　“不认识。”
　　“说了什么？”
　　“证据在我这儿，今晚九点十三号岗哨，一个人来。YN。”
　　“YN？”
　　“那次任务的行动地点代码。”
　　“他竟然知道。”袁朗有些惊讶。
　　“他甚至知道老A内部紧急通讯的密码，不然电话不会打到我这边。”
　　老A的贯例，行动的前三天不允许跟外界有任何联系，除非事态紧急。
　　袁朗的心中此刻似乎摆上了一副拼图，将所有这些线索一点点的拼贴上去，：十三号岗哨，那个死在里面的边防官员，被封存的档案，还有岳仲接的这个电话。
　　拼图仍旧不完整，甚至隐约中他会觉得有些地方很不对劲……
　　“他还说了什么？”他又问。
　　岳仲摇摇头，“电话断的很匆忙。”
　　“然后呢？”
　　“然后？”岳仲重复着这两个字，再次陷入回忆，一切应该从那时起开始变得混乱。
　　“任务进行的很顺利，而且十三号哨岗离任务所在的三号哨岗并不很远，所以……”
　　“所以你去了。”
　　“对，我去了，一个人。”岳仲解释，“我要弄清楚他嘴里的证据指的是什么，为什么要找上我。”
　　“你见到他了？”
　　“见到了，但等于没见到。”
　　“他死了？”
　　“他咽气的时候，只来得及对我说两个字。”
　　“什么？”
　　“内鬼。”
　　袁朗动容，“那份证据跟我们的人有关？”
　　“一定有联系。”
　　“证据呢，你找到了？”
　　岳仲摇摇头，“岗哨里被人翻过了。”
　　“杀他的人应该也没有找到那份他说的证据。”袁朗推断。
　　岳仲笑笑，“不然，我也不会在这个鬼地方呆三年。”
　　袁朗看着他，“为什么不找铁队。”
　　“行动前我找过，但联系不上。出事后，我根本没有办法联系，因为有人在发疯的找我，阻止我接近边境。”
　　“他们是要那份证据。”
　　“是啊，要一份三年来根本不存在的东西。”
　　“它存在，只是没被找到。”袁朗思索着，又问，“有一件事我不明白，为什么会说人是你杀的。”
　　岳仲表情有些无奈，“我从岗哨出来时，撞见了他们的一个哨兵，他拉了警报。”
　　“那时的天色已经很暗了，他竟然可以认出是你？”袁朗心中打着一个问号。
　　岳仲一怔，“你想说什么？”
　　“我只是觉得有太多的巧合。”袁朗说得若有所思。
　　心中的那份拼图的一角，不知道为何突然松动了，然后轻轻掉落下一片：之前的那份不动劲愈发的强烈，尽管依然毫无头绪……

　　2、
　　通话机发出滋滋的声音，半个小时期限到得很快。
　　“怎么样，我的条件，接受吗？”那头很直接了当。
　　“你根本不认为我会拒绝。”袁朗轻哼一下，“成交。我要我的人，你拿你的货。”
　　那边笑得愉快，“你很直接，我喜欢直接的人。”
　　袁朗不为所动，“我只是为大家省去不必要的麻烦。”
　　“好，一手人，一手货，一个小时后在……”
　　“公平点，”袁朗忽然打断他，“庄得轮流做，生意才能谈得成。”
　　“信不过我？”
　　“我们的信任基础并没有你想像中的那么好。时间，地点我们选。”袁朗很坚决。
　　“人在我手里……”那边的人在要胁。
　　“你要的东西可在我这里。”
　　“我随时可以杀了你的人。”
　　“那东西你永远也拿不到。”
　　那边沉默了，思量着然后让步，“我们在哪里交货？”
　　“先让我的人听。”
　　那边笑起来，“不要太得寸进尺。”
　　“没有人愿意做赔本的买卖，我需要确定他活着，仍然。”
　　“半小时前你已经确定了。”
　　“你也说了，那是半小时前。”
　　那边安静下来，似乎在低低的说着什么。
　　几分钟后，吴哲的声音响起。
　　“队长。”
　　“你没事吧？”袁朗问他，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不露出任何情绪。
　　“没事。队长，”吴哲的声音忽然变得有些低沉，“帮我看看我的太阳花，虽然，我最喜欢车矢菊……”
　　声音又打断了，隐隐的袁朗听到吴哲低低的抗议。
　　“叙旧的话可以留着见面说。”那边说，“告诉我时间地点，拖得越久，你的人情况越糟。”
　　袁朗转头对岳仲做了个要地图的手势。岳仲拿过地图递上去，用笔在某个位置划着圈。
　　袁朗会意的点头，“三个小时后，魔鬼峡峡口。你和我，一手人，一手货。”
　　“不如……带上你旁边的人。”
　　袁朗拒绝，“那是另一桩生意了，条件要另谈。”
　　那边的人又笑了，“你不应该是军人，做商人更合适。”
　　“谢谢，也许将来我会考虑。”
　　袁朗松开通话器，结束了这次通话。

　　“三个小时？”岳仲有些疑问。
　　“在这之前我们有许多事要做。”袁朗说。
　　“例如？”
　　“找到他们。”
　　“开玩笑？”
　　袁朗笑笑，“吴哲告诉了我他们的方位。”

　　吴哲刚才说了暗语，只有他和袁朗两个人才懂的话。
　　太阳花是吴哲花坛里最常见的花。
　　“干嘛种这么多太阳花？”袁朗有一次路过花坛时问他。
　　“喜欢啊。”
　　“那车矢菊呢，只有一株，说明你不喜欢？”
　　“不，说明我更喜欢。”
　　“更喜欢的反倒种得少？”
　　“最喜欢的东西，有一份就足够了。”吴哲看着袁朗认真的说。

　　“队长，你知道我为什么喜欢车矢菊吗？因为有时候，它会让我想起你……”
　　那次告白的最后，吴哲背对着袁朗说了这样的话。
　　用花来形容男人，换作平时任何时候，袁朗都会笑骂回去，只是那天，他却呆呆的坐着那儿，完全没有回应的看着吴哲远去……

　　所以通话机里吴哲那段别人听来不太着调的话，对袁朗来说却是一份珍贵的信息。
　　车矢菊代表了他们现在的方位，而太阳花指的是吴哲被困的地方。
　　袁朗用笔在纸上画着吴哲的那个花坛，太阳花和车矢菊的位置，然后他看着地图，圈上了标记。
　　“这里，他们的大致方位应该在这儿。”他抬头告诉岳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