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密库 ...
-
国子监的博士……
许清游仔细想了一下，这大概是国子监里面的学官。
看来刘哲熙身份还不一般。
只是这么光明正大的亮出来，是不是有点太……
“我知道许老板你想说什么，”刘哲熙淡淡道，“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我还能隐瞒什么，倒不如直说算了，话本被查后，有人举报我说我私下写话本，虽然我勉强把自己洗清了，但一季的季钱没了，我是无所谓，可是闲笔坛这么多人，我总得为他们做点什么吧。”
说到这里，刘哲熙从袍袖间抽出一份契约放在桌子上，随即展开。
“这是我和你之前签的契约，但现在。”
刘哲熙抓起那张纸，在许清游还没反应过来时就将其撕成了两半。
这波操作直接给许清游整懵了。
“现在我的钱，我不要了，我想和许老板换一个秘密。”
许清游：？？？
这是什么操作？
“你想要什么秘密？”
虽然许清游自己也不知道，但还是硬编下去，毕竟对方连钱都不要的秘密，他也很好奇到底是什么。
“关于这个东西。”
刘哲熙又掏出了另外一样东西，是一本被烧了一半的话本，封面虽然完整，但有许多内容都已经被烧毁。
话本上写着三个字，渔耕记。
而让许清游颇感意外的，是封面上的画。
这不是之前在顺德画坊庄游鱼当场画的封面吗？
难道说这本书有问题？
“这东西我想许老板不陌生，这东西正是你们书坊出的最后一本书，也就是这本书，许氏书坊才被暂停营业，后来许老板你去教文坊前面挑衅烧书，这些你都承认吧？“，
听到这里，颜墨渊的眉头也拧了起来。
敢情之前的许清游也是这么胆大。
许清游干咳了两声缓解尴尬，随后又说：“这些咱们就别说了吧，怪尴尬的，说点正题吧刘博士。”
“好，我问了一圈，发现写这本书的人不在我们闲笔坛内。”
“有什么问题吗？”
“当然有问题，闲笔坛虽然人不多，但整个神都乃至神都周边稍微有点名气的写手都在其中，其中跟你们许氏合作的大概有十几个，我去问了他们，却发现这本书都不是出自他们之手，我不死心，又在整个闲笔坛散布消息，却没有找到和《渔耕记》文风相似的写手，连作品都没有。”
许清游听到这里心头一沉，突然有了一个猜测。
这该不会是自己写的吧？
自己写文自己发，貌似又爽又合理，之前自己还是小说家的时候甚至还做过这种不切实际的梦，难道成真了？
“《渔耕记》的内容我看了，貌似并无不妥，就是描述了一户人家的故事，但是写的很大气，只是不太符合当下潮流，而且为了宣传这书，许氏书坊可砸了不少钱，正常来讲的话寻常作者没必要如此广而告之，所以我猜测会不会是你们许氏内部的人？”
“你想说什么？”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许清游觉得对方和自己的想法应该是一样的。
“我在想，这书不会是许老板你自己写的吧，毕竟这样一切都成立了，不然你去闹什么呢？”
许清游一摊手，他决定还是先不硬装了。
“这书还真不是我写的。”
“算了，我也不关心是不是你写的，但问题是，我现在想知道到底是谁写的，以及这书的问题在哪里？实话告诉你。”
说到这里，刘哲熙压低了声音。
“不是我要知道，是我后面的人要知道。”
一听这话，许清游居然有些惊喜。
艹，终于牵扯到朝堂了。
许清游早就猜到了后面一定会和朝堂有关系，这都是狗血文的套路。
只是自己这次不是旁观者，而是局内人，他现在也有点好奇事情该如何发展。
“哦，原来是这样啊。”许清游故作有恃无恐，往椅背上一靠。
颜墨渊看他这架势就知道这家伙表演欲又开始泛滥了。
“实话告诉你，这书虽然不是我写的，但我真知道是谁写的，你想知道也行，让上面的那位出来和我亲自谈。”
“啧，”刘哲熙表情微变，“许老板，你这人总得讲点道理，你也知道你现在的处境多危险，只要你说出来，上面的那位肯定能保你性命无虞，不说解决许氏书坊的危机，最起码能送你一家老小离开神都。”
许清游有些欲哭无泪。
先不说他素未谋面的一家老小，他现在是真不知道谁写的，以及书里面的内容有什么问题。
“这本书现在存量不多，完整版的基本都被收缴上去了，就手头这本还是我当初从你许老板烧的那一堆书里面抢救下来的。”
说到这里，许清游本来以为刘哲熙会把书交给自己，却没想到刘哲熙反而是把书收了回去。
“许老板，我也是无奈，你说都是出来做人，哪能混到人人喊打的份上呢，只要你想说随时来这里找我就行，我就在这里，但上头的那位说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希望许老板顾全大局，不要包庇，否则对我们都没有好处。”
说到这里，刘哲熙的眼神中突然多了几分凌厉，全然不似一个学官。
“柏科，送客。”
……
“颜墨渊，你不是很牛吗？刚刚在里面你怎么一句话不说，我还指着借点你的官威唬住他呢，谁知道你一句话不说。”
离开客栈后，许清游一直闷闷不乐。
没想到自己昨日纵横神都一天，却反倒被个破写书的羞辱了。
呃，怎么有点不对，自己好像也是写书的……
“啧，”颜墨渊无奈地说着，“当时你扯虎皮亮身份，也没有威慑到刘哲熙，显然他背后是有靠山的，而且这靠山也根本不怕我，甚至不怕四时卫。”
“行了行了，我们现在时间不多了，所以现在我们要去哪里找？线索都断了，真头疼。”
许清游揉着太阳穴，漫无目的地向前走去。
“你刚刚要是出神都卫的时候少磨蹭一会儿，我们还能更快。”
“我……算了，那你有何高见。”
许清游下意识想顶嘴，不过还是打住了。
“我倒是有个好地方。”
“什么地方？刚刚在客栈你怎么不说？”
颜墨渊停在原地，许清游一回头，却听见对方在小声嘟囔自己。
“你真的是……蠢。”
“你这也能骂我？”
“我要是在里面说了，岂不是把我们底牌都暴露干净了？”
“那你倒是现在直接说啊。”
许清游被他这慢悠的劲头急得够呛。
“啧，你急什么？四时卫的大院里面有一个偏院，里面是四时卫的密库，专门放着一些文书资料，我也是昨天才知道，我想我们可以去那里碰碰运气，只是需要你牺牲一下。”
“我牺牲什么？”
……
早上八点。
许清游悄咪咪掀开斗篷一角，“你说这能管用吗？”
颜墨渊回头瞥了他一眼，“我带你俩进去应该是没问题，但是到了密库那里得看看运气，我不知道守备的那对兄弟在不在？”
这时，樊立昊也从另一个行走的大布袋里探出头来：“大人，我为何也要跟去，这种地方，小人……”
“呃，樊兄弟，”许清游解释道，“我和颜大人现在能倚靠的人不多，眼下多一个人就多一份战力，你放心，我已经和汪添胧打过招呼了，你跟我们出来没问题，出了问题。”
说到这里，许清游瞥了一眼继续向前的颜墨渊。“他负责。”
“不是，”樊立昊欲哭无泪，“我人来了就来，把我头发全剃光了算怎么回事？”
“啧，”许清游将头上的斗篷掀了下来，原本的长发如今被剪成了寸头，别有一番野气，“哥们，我也这样了，你就先忍忍吧，总不能让他个死要面子的剪吧。”
（后面会让他头发长回来的……）
颜墨渊回头看向许清游，淡淡说道：“快缩回去，别让人看见了。”
许清游小声嘟囔了一句，默默地将头又埋进斗篷里。
颜墨渊见此，眼神一软，但却什么都没说。
……
三人很快就来到了四时卫大院。
这里位于东北城北部皇城脚下，虽然看起来就是普通的人家，但是大门紧闭，除却两侧挂着的已经被固定死的铃铛外，甚至连副对联都没有。
颜墨渊按照次序分别敲了敲两侧铃铛。
许清游这时才发觉，两侧铃铛虽说外观一样，可声音却不同。
如果阎相儒在的话，估计还能解释一下。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
在颜墨渊敲完后，大门徐徐从里打开。
一开门，许清游便窥见两名护卫站在门口。
颜墨渊则是走上前去，对着护卫们说了些什么。
片刻，两名护卫一齐让开，放三人进去。
一直走到离护卫十几米远，许清游才问颜墨渊刚刚说了什么。
“我说你们两个是我的随行僧人，”颜墨渊不急不徐地说道，“怕你们装得不像，特别是你，所以刚才一路上都没和你们说，现在你们放心露头吧。”
许清游和樊立昊二人都将裹在外面的外袍卸下。
相较于许清游，樊立昊要更惨一些，许清游只是剪成短发，而樊立昊确实将头发全部剃光了。
许清游暗下决心。
等此间事了，一定要宰颜墨渊一顿，好好补偿一下他们二人失去的头发。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密库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