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早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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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洛尔从睡梦中醒来，发现尤莱亚正睁着眼睛看着自己。
“早安，尤莱亚。”
克洛尔弯着眼睛笑了笑，移开了搂着尤莱亚的手臂，起床去洗漱。
时间还很早，天才蒙蒙亮。克洛尔洗漱完，随意地把头发盘起来，就下楼去做早餐。
昨天那顿饭显然没考虑到没法自己吃饭的尤莱亚，克洛尔决定自己做。
虫族是有营养液的，虽然淡的跟水一样，但营养充足，配比均衡，实在是居家旅行的不二之选。
但克洛尔毕竟曾经是个人类，理智告诉他没问题，感性告诉他早上喝这个对胃不好。尤莱亚现在身体这么差，怎么可以吃这个！
克洛尔下楼后径自走到了厨房。
楼下值守的侍从显然没料到他起的这么早，打了个激灵才跟他打招呼。克洛尔点点头算是回应。
“阁下，您是要做饭吗？或许我可以为您效劳。”一个棕头发侍从开口道。
“阁下，昨天的晚餐是我做的，不知能否让您满意。如果阁下青睐，还请让我为您准备餐食，您怎么能踏足这样油污的地方。”另一个绿眼睛侍从接着说。
克洛尔正在淘米，听见这话，转过头看了他两眼。绿眼睛侍从还没来得及高兴，就听见阁下说，“算了吧。”语气中似乎还带着一丝……嫌弃？
他还没从烹饪课A＋惨遭嫌弃的打击中恢复过来，就听见阁下继续说，“如果你们没事能不出现在我面前，就是为我效劳了。以后的饭也不用为我准备，做饭是我的爱好。”
侍从们痛苦地四处隐匿起来。
克洛尔又在冰箱挑挑拣拣了一块肉，细细切做肉丝。他打算做一碗瘦肉粥。
好久不做饭了，瘦肉粥不容易出错，以后能做更好的…今天起来尤莱亚已经醒了，昨天他就没吃饭，也不知道饿了多久…现在是没时间小火慢炖了，看来以后要起得更早，调个闹钟吧…克洛尔边做边想。
肉丝切得有些粗细不一了，克洛尔又把太粗的挑出来切成了沫。
……
砂锅咕嘟咕嘟地响着，克洛尔打开盖子，白茫茫的水蒸气糊了他一脸，又很快被机器吸走。
克洛尔尝了一口，觉得咸度适中，鲜味十足，就盛了两碗粥，让机器虫帮忙搬上楼——他怕自己端撒了。虽然概率很小，但不是没有。
打开卧室门，尤莱亚还保持着原先的姿势，克洛尔把他抱到沙发上坐着，端起了一碗粥。
尤莱亚不会自主进食后，雌奴交易所那些人都是拿营养液怼着喉咙强灌的。克洛尔想到这里又有点难过，拿汤匙在碗里搅了搅。
粥在科技的加持下炖得很烂，直接喝没有任何的问题。
克洛尔舀起一勺粥，吹凉，托着尤莱亚的下巴轻轻打开他的嘴，把粥送进去。等到尤莱亚吞下去才喂下一勺。
很麻烦，但克洛尔希望尤莱亚像正常虫一样吃饭。尤莱亚现在虽然不会开口说话，但吃到饭菜，想必是会很开心的。
尤莱亚是喜欢吃饭的。在空闲的假期，如果星币有盈余，他会花时间做很多菜，然后一只虫吃完。
饭菜在虫族社会是雄虫享用的东西，雌虫一般喝营养液，学做饭也是为了更好地服侍雄虫。虫族是讲求效率的种族，承担社会生产的雌虫往往觉得做饭吃是在浪费时间。
后来尤莱亚做饭的时候也会给克洛尔做一份。克洛尔当然吃不到，最后不是下一顿尤莱亚吃剩饭就是拿去堆肥——尤莱亚在宿舍阳台种了菜。
克洛尔笑他好像在上供，尤莱亚没听懂，克洛尔就说他像在给虫神祭祀，气得尤莱亚一天没理他。虫神的信仰基础还是太强大了。
虫族的保温技术非常先进，这么喂完，克洛尔自己吃的时候粥还是热乎的。
让机器虫端走空碗，日光已经大盛了。把尤莱亚抱到阳台晒太阳，克洛尔坐在边上梳头发。
他的头发很长，到了膝盖处，不再是精神体后，每天都要花时间打理。克洛尔都想不起来他是人的时候为什么要留这么长的头发了——虽然他确实很喜欢，尤莱亚看起来也很喜欢。
长发打结是不可避免的，梳头过程中掉头发也是不可避免的。
检测到地面有头发，扫地机器虫从墙体内钻出来，开始扫头发。克洛尔坏心眼地踩住它，不让它动。扫地机器虫乖乖趴在地上，不时闪过红光表示抗议。
等到梳开最后一个结，克洛尔才大发慈悲地放走它。
尤莱亚一直乖乖地坐着。因为长久处在室内的缘故，尤莱亚的皮肤呈现一种病态的苍白，在阳光的照射下几欲透明，长长的睫毛不时跳动一下，像一只振翅欲飞的蝴蝶。
太乖了……克洛尔于是开始给他讲童话故事。
克洛尔从前听过的童话故事都记不太清了，没讲两句就只好换一个讲，就这么东拉西扯了半个小时，小美人鱼上岸后一枪打死了狼外婆，克洛尔又不说话了，就这么和尤莱亚一起坐着，上网给尤莱亚下单光脑和衣服。
日头暖融融的，熏出楼下“月季花”一阵阵的香气。虫族进化失败的远方表亲在花间飞来飞去，其中一只“嗡嗡”地飞上二楼，在他们身边飞来飞去。
感觉太阳晒得差不多了，克洛尔把尤莱亚抱回沙发上，操作了几下光脑，对面的墙壁就变成了大屏幕。
给尤莱亚选了个喜欢的电影放着，克洛尔就下楼准备午饭顺便签收快递。
虫族显然没有情侣款的概念，于是克洛尔给尤莱亚买了自己手上这个的同款，再把配色选成白的。
一黑一白，简直完美，克洛尔心满意足。
躲起来的侍从红着眼睛咬手绢.jpg
至于别的衣服，克洛尔让机器虫先送到楼上去了。
午饭嘛，克洛尔想了想，决定做蔬菜粥加一碗蛋羹。
尤莱亚现在只能喝粥，加点蔬菜补充维生素，蛋羹到时候可以捣碎，和粥混在一起喂……
……
照例喂过老婆，克洛尔操作着老婆的光脑帮他建立了一个账户。
尤莱亚这种交易所出来的雌奴是没办法拥有自己的独立账户的，只能有挂在雄主名下的临时账户，除了上网看看没有别的用处。
克洛尔暂时不打算修改尤莱亚的身份，所以他依靠虫族AI弥赛亚建立了一个虚假账户，只要不是技艺高超的有心虫追查就不会有什么问题。弥赛亚对这种事一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克洛尔现在的一切权利都源于他是一只S级雄虫。而除去定期捐献信息素、压缩精神力和冻精这些法律明文规定的义务，他还有两项隐性义务——保证各大家族继承人精神海稳定以及生出优秀的后代。
这两项“义务”都以婚姻方式进行。
虫族法律规定，一只雄虫能够拥有一名雌君、十二名雌侍和不限数量的雌奴。
像他这样高等级的雄虫，雌君雌侍在哪些虫里产生，那些大家族估计都商量好了。他们不会允许无权无势的尤莱亚占去一个名额。
拒绝一两个还好，也算激励平民雌虫奋斗，一旦他表现出拒绝婚配的念头，雄保会也不会帮他。
克洛尔可不想被软禁。
现在他刚刚落地，虫族对他多有愧疚，所以还有一段时间和这些虫扯皮，他得尽快获得掌握在自己手里的权力。
克洛尔把光脑扣在尤莱亚手上。本地雄虫无知无觉，他可不是。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早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