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尔会穿进丧尸身体里》无人知晓的风

6、死亡？

　　苏河死死地盯着眼前的人类。
　　从莫晓易被撕扯出伤口那一刻，苏河就闻到了那股诱人的血腥气味，只是那时他还能将注意力放在变异丧尸身上，还可以压制住心底暴戾的冲动。
　　眼下，周围的危险都被清除，眼前的莫晓易就像是沙漠里的甘泉，不断诱惑着苏河这个迷路之人的神经。
　　有声音在苏河脑中回响：“受了这么严重的伤，他肯定活不了了。吃了他，也不算杀人，而是帮他解脱，不是吗？”
　　苏河默默地看向眼前的年轻人，他的半具身体都已经血肉模糊，不出多久，他就会伤势过重而亡。想必这股浓郁的血腥味，很快也会招致其它丧尸。
　　与其便宜那帮怪物，不如就由他......
　　不行！苏河猛地惊醒，如果自己真的吃了这个年轻人，恐怕他作为人的最后一丝尊严也会随之消失。
　　苏河按住因兴奋而战栗着的右手臂，用力一扯，将那条手臂就那么扯了下来。就在此时苏河才发现，自己的右手臂上不知何时缠着一条带着小兔子装饰的头绳。在刚才的战斗中，它居然没有被丧尸的粘液沾染，看起来还可以继续使用的样子。
　　莫晓易的神经也为眼前丧尸的动作震颤了一下。
　　从见到这只丧尸开始，莫晓易就觉得十分奇怪。对方的表现实在不像一只普通的丧尸，像是有思维一般。而且丧尸自毁一条手臂的行为，加上它的面容扭曲，似乎在极力克制着什么。
　　眼前的丧尸突然自毁一条手臂，面容扭曲，似乎在极力克制着什么。
　　一时间，莫晓易心头涌现出许多部以前看过的悲情电影。末世刚开始的时候有些人还有抱有幻想，期望亲人转变为丧尸后还能记起他们。然而现实总会给他们沉重一击：丧尸只是些追逐血肉的、失去理智的怪物。
　　莫晓易一时间连身上的疼痛都忘记了，只愣愣地看着眼前的低级丧尸。就在苏河和莫晓易默默对峙的时候，从苏河的身后却传来枪声。几发子弹打中了苏河的身体，让他不由得向前踉跄了几步。
　　那是莫晓易交给嘉义的枪，嘉义毫无防备地被后坐力震伤了手臂，此刻他的妹妹却接过了那把枪。虽然她有小心后坐力，还是在开出了几枪后松开了手。
　　苏河默默转过身，见到一个散着长发的小女孩跌坐在地上，眼眶里转着泪珠，眼神却是倔强地看向眼前的怪物。
　　莫晓易心下一惊，生怕嘉欣的行为激怒这只低级丧尸。然而他拼命挪动身体，只拖着受伤的腿移动了一小段距离。
　　苏河的身体因为刚才的战斗已经千疮百孔，但嘉欣开的这几枪并没有命中关键部位，苏河感觉自己离死亡还远的很。
　　他的思维被萦绕鼻尖的血腥气搅得混沌不已，看着眼前的小女孩，突然觉得清醒了不少。
　　于是他活动着僵硬的面部肌肉，努力扯出了一个“微笑”，将那条小兔子发绳朝嘉欣的方向递去。
　　嘉欣毕竟还是个小孩子，刚才站出来开枪的行为就耗尽了她全身的力气。低级丧尸的手伸到了她面前，她双腿发颤，怎么也没有力气逃开。
　　然而丧尸的指甲在离她还有几厘米的距离突然停下，嘉欣微微睁大双眼——那塞满了泥土与黏液的指甲上正挂着她的小兔子发绳。
　　嘉欣一时有些犹豫，不敢伸手去接。然而面前的丧尸只是静静地看着她，那双本应该空洞无光的眼眸中居然带着些许温柔。
　　嘉欣咬咬牙，还是把那条发绳拿了回来。她动作小心而快速，牢牢地将拿回来的发绳攥在手心里，这是她死去的父母留给她的。
　　苏河因为她拿回发绳的举动轻笑了起来，尽管他现在是只丧尸，再怎么想笑也只会做出扭曲可怖的表情。他把手收了回来，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再次伸手，想摸摸小女孩的头。
　　一阵机枪的声音，加上轻而快的脚步声，在苏河耳边炸开。
　　他疑惑地看向自己伸出的手被扫射成肉泥，又下意识地想摸摸自己的头，那里似乎也被灌入了大量的子弹，却发现自己的两只手臂都已经不能用了。
　　还没等苏河反应过来，他就像被什么东西猛击了后脑，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向黑暗中坠去。
　　“晓易！嘉欣、嘉义！”有人大声喊着莫晓易他们的名字。
　　莫晓易终有有些坚持不住，他模糊间看见了一个熟悉的人影向他跑来，接着是几个跑向嘉欣嘉义的人影。他直觉那是王叔来接应他了，于是两眼一闭，彻底昏死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