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十八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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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尚瑞嘲讽，“不用急着给我道谢，这些都是明码标价好的。”
李奶奶承诺：“好，我们会还的。”
她知道这些钱大概这辈子都还不起，但是能还多少还多少。
但她不知道这个明码标价的不是金钱，而是许明的自由。
手术结束，许爷爷需要住院一到两周。
病房去的是大病房有十二个床位。
既然许明家老小不想多花自己的钱那么随他们的便，反正结果终究是一样的。
这一两周靳尚瑞去外地工作去了，留下了一些钱给许明备用。
“要你拿你就拿着，免得到时候出了什么事找不到钱用。”
许明给许爷爷喂粥的手，顿了下，他不免想到靳尚瑞，那个帮了他很多忙的人，那个比自己小八岁的人，他帮了他这么多。
自己可真是个废物！
许明盯着自己的腿，盯着自己空了的腿，你只是断了腿又不是死了！为什么这么懦弱。
“乖孙，乖孙。”
许明：“啊，爷爷我在，来再吃一口。”
许爷爷就着筷子吃。
许爷爷现在精神越来越不好了。
许明不免想到，救一个将死之人真的有必要吗，真的值得吗？
很快他又将这些甩头抛出去。
不能这么想。
久病床前无孝子，他不是……
许爷爷离不开人，照顾人又是一件苦事，奶奶年事已高，所以照顾爷爷的事全权由许明来负责，而奶奶负责照看小卖部。
很快医生批准了许爷爷可以回家了。
本来是值得高兴的是事，但是结婚的事李奶奶越发的逼急和埋怨。
因为前几天沈小梅来找她说她可以不要彩礼，李奶奶当时特别的高兴，可是许明拒绝了，导致现在两人僵持不下。
“你究竟还结不结婚！”
“你是想让我们不给你父母一个好交代是吗？”
“你以后一个人怎么办？”
“你没有孩子怎么办？”
“你快三十了你要们怎么办？！”
“你爷爷快死了！”
此刻他好像是陷入泥潭，挣脱不来，就连空气都变得稀薄，快要淹死了。
怎么办？
怎么办？
怎么办！
无法面对，许明一下子挣脱了李奶奶的桎梏。
李奶奶一个不防被撞倒在地。
望着孙子离开的背影，她慌了，连身体的疼痛都顾不上了。
“回来！你回来！”
许明觉得耳边的声音很吵很吵但他什么也没听见，就连路边的人他都看不见，房屋看不见，他只是循着一条路奔跑。
突然他被绊倒了，他以为他会重重的摔倒地面然后滑落几米远。
但是他被接住了。
接住他的那个人语气不满，“跑什么？”
“很有能耐了啊，撑着单拐就跑。”
许明埋头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呜呜呜呜啊啊呜呜……”
靳尚瑞皱眉，一只手扶他，另一只手抚摸他的背。
“好了好了没事了，我这不是来了吗。”
“缺钱了？缺多少我给你。”
“行了行了别哭了，你要多少我给多少。”
“好了好了有什么事我们慢慢说不行吗？我帮你解决还不行吗。”
也许是安慰有效了，许明慢慢的止住哭声，“我好累……我好累……我好累……”
靳尚瑞不说话了，只是轻拍他后背的手没有停。
每个人都有苦恼不是吗。
见许明这样靳尚瑞也没办法让他一个人回去，于是带着他去喝了点茶，就带他回家了。
李奶奶知道许明是一个懂事的好孩子，她知道这个孩子会回来，但是还是担心他，也许她该放手了，不结就不结吧，老家也有很多光棍。
一个人也能过。
太阳快落山的时候她看见许明回来了，回来说还有靳尚瑞。
因为之前那些不好的事，以及恩情，李奶奶看见靳尚瑞的第一反应是僵硬的，但是她又很快控制好情绪。
连忙去招待他。
来都来，靳尚瑞就打算进去查看一番，许明的新家，靳尚瑞还没有看过呢。
只是一栋四层房，在街边，一楼是门面，有许明家说小卖部，也有另一家卖粮食的门面，许明家在二楼，他们把二楼买下了，一楼的门面是租的，因为老板不卖。
靳尚瑞也见到了许爷爷，这个病弱缠身的老人，曾几何时也是一位有活力的老人啊。
靳尚瑞只是简单的和大家说，许明要和自己去淮南工作，还债。
“可以晚点去吗？”
“我，我想办完爷爷的后事。”
这对于靳尚瑞来说没什么，他同意了，他今天来的目的也不是一天就能把人带走的，只是过来给他个警告，让这个人不要忘记了，自己所说过的话。
说完他就离开了，他们留他下来吃饭，但靳尚瑞觉得他们之间没有什么吃饭的必要。
靳尚瑞回去了，只是这一次他在这边安排了一个人，等到许明办完丧事的时候带许明去他工作的地方。
自从许明回来之后，李奶奶再也没有提过结婚是事，或许她想通了，又或许她的孙子就要离开自己了没必要剩下的这几天还要闹出个什么矛盾。
这个家再也没有说过一句煞风景的话，安静的温馨的直到许爷爷去世了，也没有变。
这一天许明要走了，李奶奶仿佛老了很多很多岁，也不知道下次见面是什么时候。
突然那个接许明的人说，可以把李奶奶一并接过去。
许明是真的想，但是，李奶奶拒绝了，她没脸过去，没脸见到那个人。
许明临走前被李奶奶塞了很多腊肉，说是带给小瑞，那小子，他喜欢。
这趟路程基本在火车上度过，这是第一次许明坐火车，也是第一次去那么远的地方。
这么想着他却有点暗自嘲笑，目的确是要还债。
也不知道要还几年，靳尚瑞没有和他说……
他们在淮南的第一次见面是在一个高档的酒吧里面的包间。
靳尚瑞一个人坐在中间，周围一群莺莺燕燕半遮半掩红唇烈焰性感火辣的人。
许明敢保证这是他见过最荒唐，的事，他感觉他的眼睛很辣很辣，尤其是他在一众莺莺燕燕的女人中看见了一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