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契约》酒桶

13、这是他们最失败的证据

　　瞅见老头视线瞥向别处的空隙，付彦啵飞身抢走他手里的铃铛，拽着地上的顾城起身就跑。

　　付彦啵庆幸他们还有一只小船，要不然，他们这次去的就是阎王殿。

　　两人拿着铃铛重新回到最开始的沙滩，那个与小岛隔海相望的地方。

　　付彦啵拿着铃铛仔细观摩，曾尝试着晃动一下看顾城的反应。

　　顾城无奈一笑，直言应该是有什么规律，“要不然也不至于那么难受。”

　　顾城说的在理，付彦啵在一旁点头。

　　顾城小心来到付彦啵身边，他略显愧疚的在他身旁蹲下，小心问他怎么样，“那被……扎的地方……”

　　“没事，死不了，放心吧。”付彦啵笑着拍拍他的肩膀，直言小事情，“还没到让你操心的程度。”

　　听见付彦啵这么说，顾城才缓缓松一口气，他直言岛上村民跳的舞跟灰雾岭的形似，“所以刚才我才慌神两秒。”

　　“就是说他们是一伙的。”

　　顾城点点头。

　　付彦啵来了兴致，直言既然是一伙的，那失踪的那些人想必也跟他们有关系。

　　“海里。”顾城突然说。

　　付彦啵皱着眉头重复一遍，“海里？”

　　“嗯。这个岛上的人都莫名怕水，我猜这个海里有问题。”

　　为了验证自己的猜想，顾城几次潜入海底，终于在当天晚上八点的时候发现了线索。顾城上岸的第一句话就是：“下面有个实验室。”

　　付彦啵随即给他竖个大拇指！

　　为潜入海底实验室，顾城将防水涂层抹在付彦啵的伤口处。

　　仿生皮肤在盐水浸泡下卷边，露出颈后烙印的"报废品003"。

　　"你比所有人类都像人。"付彦啵扯开他遮羞的绷带，顾城低头不语，只是浅浅一笑。

　　“这正是他们最失败的证据。”付彦啵的语言小巧却有力。

　　"他们剥过你的皮肤？"付彦啵用匕首挑开粘连的仿生材料，露出下面蟑螂卵般的维修孔洞。

　　十七个微型接口，对应灰雾岭失踪案的全部死者。

　　顾城突然抓着他的手按向心口，让付彦啵感受那颗机械心脏的人造心跳——每分钟72次，和傅晚秋葬礼上的电子钟秒针同频。“这里原本装着双核处理器，”他的幽默模块发出接触不良的杂音，“后来有个傻瓜用□□换走了其中一颗。”

　　付彦啵无奈笑一声。

　　潮水漫过腰际时，付彦啵在顾城瞳孔里看见倒映的自己。

　　那道从眉骨到下巴的疤，是上次爆炸时顾城用合金手臂挡下的馈赠。

　　如今疤痕贴在对方虹膜上，像给杀人犯烙的电子刑印。

　　"你该让我沉在灰雾岭。"顾城突然解体左臂，露出藏在内层的微型骨灰盒——“我杀了二十八人，救了你十九次，这个盈亏比值得吗？"

　　付彦啵扯开自己渗血的衬衫，露出对应顾城弹孔的十九处疤痕。最新那道盖在心脏上方，随心跳起伏如活物："等凑够二十八道，我就告诉你值不值。"

　　海浪突然掀翻他们，咸水灌进顾城暴露的电路板，付彦啵尝到了他循环系统里的人造血液味道。

　　和当年火灾中母亲被铁梁压住时，滴在他唇边的血一样腥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