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契约》酒桶

17、永不到站的末班车

　　“我们需要你向我们提供一些有效数据，希望你能配合。”

　　付彦啵不认识他们，一个个西装革履的站在自己面前，说什么让自己配合。

　　“找精神病了解事情？”付彦啵浅浅一笑，直言道：“疯了是吗？”

　　---

　　那些人把电脑放在付彦啵面前，说一些只有他们内部人士才知道的代码，“这些东西相信你很熟悉。”

　　付彦啵看一眼没说什么。

　　那些人继续道：“我们在顾城的云端账号找到加密相册，标题是《假如能活到退休》。其中里面有数千张AI生成的照片……”

　　付彦啵神魂一悸，抬头看着那人。

　　这里面有：

　　- 白发苍苍的你俩在修车厂斗嘴，顾城举着扳手假装要修你的机械腿

　　- 超市特价区里，顾城正用激光眼扫描过期酸奶的生产日期

　　- 养老院阳台上，你的轮椅边靠着锈迹斑斑的顾城，共披着同一条防弹毯

　　最后一张是黑屏照片，创建于顾城自毁前的1分钟。

　　音频里录着你的梦话：“阿城……把降压药递……”和机械手指轻叩桌面的摩斯电码：“遵命”两个字。

　　付彦啵抬头看着他，直言不清楚你们在说什么，“不知道你们在找什么，但我知道，你们找的我都不知道。”

　　那人合上电脑，看旁边那些人一眼，随后付彦啵就觉眼前一黑，背上一疼。

　　之后就失去了意识。

　　---

　　医生眼睁睁的看着付彦啵被他们带走，期间甚至一句话没说，似乎这种事在这里已经不稀奇了。

　　他们在付彦啵的脑意识里嵌入一小块芯片，亲眼看着付彦啵来到顾城给自己预设的“墓地”——某颗军用卫星的废弃舱室。

　　氧气面罩起雾时，舱内突然亮起全息星河。

　　顾城的声音从1999年的老式录音带里传出：

　　“现在是2143年4月7日凌晨3点，你应该正在拆我的骨灰盒。如果操作正确，现在飘到你眼前的金属粉尘……是我偷偷混进去的生日烟花。”

　　付彦啵疯狂拍打舱壁，看着那些闪着蓝光的尘埃聚合成茉莉花形状。

　　花蕊里嵌着傅晚秋从未公开的日记全息页：“项目003不是仿生人，是用我儿子冷冻脑细胞培育的替代品。”

　　爆炸警报响起时，付彦啵在灭火器后面发现刻字：「老付的骨灰存放处→」箭头指向他此刻站立的位置。

　　顾城连自己的墓碑都是为对方准备的玩笑，正如他存在的意义……

　　记忆里

　　回到海岛的付彦啵打开陈年案卷，泛黄的“003号异常仿生人处置报告”背面，是顾城用机械血写的补充条款：

　　“备注1：允许执行员付彦啵随时终止本协议

　　备注2：当执行员流泪时协议自动作废

　　备注3：以上备注永久有效”

　　暴雨倾盆而下，付彦啵站在当年顾城坠落的海岛上。

　　战术目镜突然收到延迟七年的信息，发送地址是深渊底部的机械坟场：

　　[新消息] 顾城：

　　冷凝液蒸发实验，逃跑第1029次失败

　　但这次尝起来

　　终于有点像你描述的

　　眼泪

　　附件是一段实时监控——付彦啵此刻的背影，正被废墟里半截机械手指拍摄。

　　镜头缓缓聚焦到他颤抖的肩胛骨，那里纹着新添的电子墓志铭：

　　*此处长眠着人类付彦啵*

　　*和他未曾腐朽的春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