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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 6 章 ...

  •   “既然这么巧,要不要去我家吃晚饭?”桌宠笑容很浅,像是只是随嘴一提。

      “好。”江经又嘴比脑子快,还不等详细思考就应了下来。

      那个桌宠的笑容并没有因为江经又的话而变得有什么不一样。

      回家路上的事江经又记不清了,那个桌宠也没有和他说过多的话,他们一直保持着一前一后走在路上,值得一提的是,江经又在后面……

      以他以前的性格,他不飞上天都是好事,想让他屈于人后?不可能。

      但是现在的处境就是这样,他什么意识都没有,会做的就是有跟在那个桌宠的脚步后和他回家。

      到了它家后,江经又有些惊恐的发现,自己家里的陈设和这只桌宠家里的一摸一样。

      “坐啊。”桌宠每次看向他的时候都笑得很淡,就好像撕开面具,就根本不是笑容一样。

      “嗯……”江经又只有一点意识在脑子里,但是那点意识连基本上的表情控制能力都没有。

      猫咪桌宠炒完菜端出来的时候江经又还在试图和禁锢他的意识对抗,但是却惊叹于明明他什么都没想,嘴却自动开了口。

      “你怎么会在这里啊,我看你最近都在直播啊。”猫咪桌宠给他加了块肉。

      “我下播了,去超市买点菜,哦对了,你……。”

      这场对话看似是一个人一个桌宠在讲话,但只有江经又知道,只有一个桌宠和一个连人都称不上的意识在说话而已,江经又浑浑噩噩地看着眼前的场景,开始发呆。

      待他再次清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跪在猫咪桌宠面前,桌宠背着光坐在沙发上,江经又企图用他跪麻了的双腿站立,但是于事无补,他连基本的,看清对方都做不到,是的,在这场对话中,他连对方和他说话的样子都看不清。

      “好了,你回去吧。”桌宠的脚从江经又头上迈过去。

      江经又瞪大双眸,怒不可遏,他的眼睛因为干涩而变得通红,他想要举起拳头,却还是什么都做不到。

      他们说了什么?江经又一点都想不起来,他只记得那个桌宠从他头顶迈过去的脚,江经又快疯了,他堂堂仙君,浮虚宫首席大弟子,曾今是连报出名字都让人望而却步的人,现在却被桌宠如此凌辱。

      江经又回到家就疯狂的开始翻找家里一切和猫咪桌宠有关的东西,家里被翻得一团乱,东西洒落一地,密密麻麻的全是猫咪桌宠的照片,和一切在笔记上宣之的爱意,他趴在地上,全然没有形象可言,耳边听不到任何声音了,他耳鸣了。

      江经又一点一点地转过头,脑子里的那根弦在此刻断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启的直播里挤满了人,弹幕全是在辱骂他的人,公屏上也没有人再刷cp系列周边的礼物了,一时之间网上的讨伐声不断,都在骂他{癞蛤蟆想吃天鹅肉},{都这么胖了,还不想着减肥想那些东西},{偷窥狂}。

      江经又崩溃了,他开始分不清哪个是他那个是真正的江经又,亚到底是不是真正的偷窥狂,甚至其实这种言论在他刚拆到盲盒的时候就有了,但是现在那些同样的却如同大山一般压在他的身上。

      他开始很久很久不开直播,就那么把自己关在家里,遮光的窗帘一直紧紧地拉着,房间里很暗,江经又都不清楚他到底在这里待了多久。

      那场不知道怎么开启的减肥直播被他关了,公屏上的人说不清到底是真的看上瘾带入江经又真的是偷窥狂还是只是跟风的网友,也渐渐受不了这么毫无生气的江经又,直播间人数一点一点变少。

      江经又自嘲的笑了笑,他拿起身边的杯子砸向公屏,试图把那个一直在偷窥他的直播关闭,但是于事无补,公屏本来就是建在空气的基础上,根本就砸不中它。

      那个杯子碎裂的声音很尖细,就像是在嘲笑他一样。

      江经又爬过去,拿起一个碎片放在腕上,浮虚宫弟子灵魂超脱六界,加上他们本就羽化成仙了,凡间肉身自然束不住他们,只要肉身一破,魂体就会重回仙界,不过就是无法重新修仙,基本上和废人无异。

      但是现在他有什么办法?这个游戏要屈他辱他,把他践踏于脚底,他曾今风光无限,就算是现在落魄了也不是他人可以欺负的。

      那锋利的碎片在雪白的腕上流下一滴鲜红的液体,滴在地板上,刺眼得很。

      就在他准备进一步的时候,大门传来了叩门的声音,那声音很轻,像是怕打扰里面睡觉的人一样,但是又怕叫不醒那个睡了太久的人,只能一遍又一遍的敲着门。

      一遍又一遍,很规律,就像哄孩子睡觉的安眠曲一样。

      就在江经又享受着这和周围一切撕裂的,唯一和煦的声音时,敲门声停止了。

      他是觉得没必要了吗?

      江经又眼眸通红,眼睑和眼皮都透露着不同寻常的粉,江经又呼吸停滞片刻,他想要赌博一次,要是这个人不在敲门了,他就让自己当个废人,如果这个人继续敲门,他就不这么做。

      这是江经又第一次玩这种游戏,很新奇。

      就在他冒出这个想法的那一刻,敲门声就如救世主一般响彻整个房间。

      江经又突然很想看看这个人是谁,他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粘着的灰,抹去眼角的泪迹,在镜子前照了照自己的样子,确保一切都收拾好了后,才吸了吸鼻子走到玄关,打开了门。

      阿迪亚基本上是江经又刚打开一点空隙就急忙钻了进来,紧紧抱住了江经又。

      房间里传出一个人撕心裂肺的痛哭,那人哭的上气不接下气,连话都说不利索。

      江经又被人抱在怀里那些暴躁不安,想将一切事物撕成碎片的冲动在这一刻被彻底安抚,有些出神,是被肩上那温热的泪水拉回神智。

      “我实在等不了了,我在健身房里等了你好久好久,你都没来,呜哇~”阿迪亚用江经又的衣服擦了擦眼泪,喘着气道,“你到底为什么不来找我?”

      江经又被他问懵了,他本来就身不由己,再加上他去健身房也只是为了直播,和见阿迪亚没有半毛钱关系,但是人都找上门问了,江经又也只得安稳安慰他。

      “我知道我好几天没去了,但是我真的有难言之隐,不知道你有没有这种经历。”

      阿迪亚眼泪都不流了,定定地看着江经又,缓缓说出一个惊天大炸弹。

      “你只是一天没来啊……”

      江经又本来想抚上阿迪亚脑袋的手都不知道何处安放,嘴巴张了张,却什么话都说不出。

      “我,只是一天没去?”

      他江经又伤心难过了那么久,以为过去了好几个月,结果阿迪亚和他说,哎呀你别难过了,你也就是难过了一天而已。

      “哦对了,你之前是想和我说什么啊?什么身不由己?”阿迪亚自顾自把脑袋送上了江经又手里,还自己转动脑袋,像是得到了江经又的抚摸一般。

      说到这个话题,江经又就不颓废了,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在阿迪亚面前这种悲伤的情绪就烟消云散了,但是憋了很久的他很期望得到一个发泄口。

      “你有没有觉得有些时候你去做一些事情,根本就不是你自己想做的!”

      “有啊。”阿迪亚脑袋上的手掌被放了下去,但阿迪亚不死心,把江经又的手重新放在自己脑袋上,“我只有晚上可以从健身房离开,白天必须待在健身房当教练。”

      江经又顿住了,吐出一口气,准备理一理事情的来龙去脉,但是阿迪亚却注意到了公屏处的碎玻璃和江经又另一只手上的血痕。

      “怎么回事?”阿迪亚捧起江经又的手,眼底溢满心疼。

      “我。”江经又刚想说话就注意到公屏的直播间人数疯涨,但是奇怪的是修仙值却没有半点提升,“你看公屏的流量。”

      “不管他,你家的绷带在哪里?要不然我们去医院打石膏吧。”阿迪亚边说边往四处瞅,一眼就意识到是那窗帘把屋子弄的漆黑,气鼓鼓地走到窗边拉开窗帘。

      江经又本来就不想去外面,加上他这点轻微的擦痕放那里不管过几天就好了,还用得着打石膏?

      “拿创可贴就好了。”江经又不想多事,加上他本来伤的就不深,只是因为皮肤比较细嫩才留了点血。

      “这怎么可以?”阿迪亚撅起嘴,气势汹汹的。

      江经又气了半天,看见阿迪亚这样子没忍住乐了,弯下腰笑的眼泪都出来了,阿迪亚在一边看着,头低下来从下面和江经又来了个脸对脸。

      “我可以的。”江经又调动体内那微乎其微的灵力,瞬间就把手上的伤势愈合了,他还怕阿迪亚看不见似的在他面前晃了晃雪白的手臂。

      阿迪亚这才放心,拿起扫帚把地扫了,再去厨房,江经又在外面听见轰隆隆的声音,走进去一看才发现是一个黑色的盒子发出的声音。

      “这是油烟机,你先出去,我昨晚就端出来。”阿迪亚对江经又笑完就又开始下面条,腰上系着围裙,侧脸精致立体,下颌线清晰,妥妥一个良家妇男。

      江经又饿了很久,但是在外人面前基本的礼仪的形象是一定要保持的,所以吃面的时候不管肚子叫了几声,依旧是慢条斯理地吃面。

      “这个盲盒是全沉浸式体验,所以你作为本次盲盒的主播,他就把你的体验值拉到了最高。”阿迪亚的调理很清晰,如果忽略他痴汉一般看着江经又吃面的话,那他这句话的可信度会更高。

      “可以去问客服吗?”江经又停下筷子,他以前的规矩是食不语,但是对于现在的他来说,一部分规矩都可以往后抛。

      “我找不到他,这个盲盒里的世界太大了,也许只有我们把这场直播结束才能找到客服。”阿迪亚替江经又擦去嘴角的汤渍。

      江经又忍受不了现在的生活了,他急切想要结束这一切,阿迪亚一来后,江经又开始复盘,才发现自己竟然连被骂的前因后果都不清楚。

      “我需要了解这件事的一切。”江经又说完就想拿起手机查看。

      阿迪亚没有用力,就那么轻轻的放下江经又因为愤怒而静脉突起的手。

      “你不要去查手机,我来告诉你,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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