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限求职》阳光下慵懒的猫

4、跳楼学姐

　　档案室内。
　　“这么多资料怎么找？”
　　“前几届，六班的资料。”黎榷对着年份日期开始找起来。
　　“前几年……六班……这不是……”许霁反应过来，“你要找的是那个学姐的资料？”
　　“嗯。我想刚刚的那件事说不定和她有一定关系。”
　　“都在这儿了。”许霁又捧来一堆资料。
　　“翻，找桑潇。”桑潇正是那位学姐的名字，虽然黎榷也不确定这个名字的真实性，毕竟一位连死因都不确定的人。
　　黎榷将资料放在柜头上仔细翻找，而许霁则是毫不顾忌的坐在地上。
　　“找到了诶！”他拍了拍站在一旁的黎榷，示意让他过来看，“2020级六班桑潇……”许霁做势要把资料递给他，却莫名瞄到一只苍白的手，她身上穿的衣服是学校的校服，大夏天的，穿的竟然是冬季棉服。
　　许霁随即警觉起来。
　　“你在找我？”这个声音沉闷嘶哑，绝对不是黎榷能发出来的声音。
　　“是啊，桑-潇-学-姐！”许霁背着那个声音一字一句的回答，神情倒是冷静，从容且自信？
　　桑潇：“……”
　　“顶着这副皮囊去伤害她的学弟学妹，你这样…真的好吗？”许霁唇角露出一丝冷笑，语气尽显轻蔑。
　　“学习这么辛苦，我帮他们解脱，这样不好吗？如果你想，我也可以帮你哦……嘻嘻……”
　　许霁能感觉得到这位冒牌学姐的神情似乎很得意。
　　身后的身影逐渐向他靠近，不能耽误太久，他怕现实里的自己已经失控了。
　　“那黎榷呢？”提到这个的时候能明显感觉到许霁的眼神变得凌厉，“你敢动他，我也有办法弄死你！”随即他从口袋里迅速掏出一张符纸，转身实实的贴在了冒牌桑潇的头上。
　　“啊--”一阵刺耳的尖叫声过，周遭的景象开始变化扭曲。
　　“什么？”黎榷问道。
　　意识从幻境中抽离，黎榷就站在他旁边愣愣地看着他。
　　还好只是睡着。
　　“你刚刚？”
　　“噢，没事，太累了吧可能，我中午都没睡觉。”许霁故作轻松，一手扶着额头装作头晕脑昏的样子。
　　“哦…”黎榷半信半疑的
　　“你还记得我们到李信班上的时候，有一个正在奋笔疾书的女生吗？”
　　“啊，还有这档子人啊！”许霁有些愣住了，但还是立马反应过来，给予了反应，黎榷该不会是在试探他吧？
　　“是她。”黎榷指着一张资料上的照片说。
　　“你是说这个学生已经死了，但还出现在了教室？”许霁假意问道。
　　“嗯。”黎榷回道，“走吧。”
　　“诶，就不看了？”许霁问道。
　　“嗯。”黎榷转身回应，“等等那张资料是……李信！”他指的是压在许霁腿下的那张学生资料。
　　“天呐！他也是20级的……”许霁拿起资料看道，顺势递给了黎榷。
　　黎榷接过，“还有这几张。”他又指了指旁边的。
　　“诶，这几张我记得这不就是在聊天的那几个女生嘛，合着他们班全都是……”
　　照例如中午去食堂吃饭过后，众人回到了宿舍。
　　此时黎榷站在阳台上。今天在自己身上发生的事，为什么与513宿舍里的那几个学生的事大相径庭呢？那几个学生还存着几口气，但惑幻像是要直接弄死我们一样。
　　“想什么呢？”许霁懒洋洋地走到黎榷身边背靠阳台围栏，随即拿出一根烟向黎榷递去来根烟吗？
　　“我不抽烟。”
　　“行吧？”许继撇了撇嘴点头，打火机点燃烟草，一时间烟雾升起，“你说那帮子学生去哪找的惑幻？总不能架个炉子就在宿舍里拜吧。
　　“寺…庙…”黎榷短暂失神后，眼神又重新聚焦。
　　“你没在问我吧？这件事你不是了解过吗？”许继弹了弹烟头，“那…我们……明天……”
　　“上山！”黎榷像想通了什么似的。
　　“哎呀，没头绪啊，真麻烦。”许霁感慨道，烟草燃尽，许继随手丢进簸箕，转身走进宿舍，“我看啊一把火烧了，同归于尽的好。”
　　说的简单，这是救学生还是害学生？
　　为避免晚上出事，大家都早早入睡，夜色如墨，月亮偶尔露出一抹惨白的光，风呼啸着穿过树林，发出女人的抽泣声，像是某种无形的野兽在暗中窥视，阳台的玻璃门紧闭，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从外面传来，像是爪子轻轻挠着墙壁，缓慢而坚定。
　　“救我……救……救……救！”梦中黎榷看见厉洐在向他求救，他的脖子已经扭曲的不成人样了，
　　黎榷从梦中惊醒，宿舍里许霁和黎榷四目相对。
　　“你也！”许霁看着黎榷问道。
　　“嗯。”黎榷点了点头，梦实再来的巧，两人偏偏又做了相同的梦，说是巧合都不信，看了眼宿舍门口的挂钟，凌晨两点四十，不怕醒的的早，就怕醒的巧，他们手机一来到这里就被强制关了机，所以一切的时间只能以学校的时钟为主。”
　　咚--咚-咚-，宿舍门口响起了沉闷的敲门声，逐渐加快，能明显感觉到门外的生物开始变得暴躁。
　　“救我……黎哥……救我！”门外传来一声尖叫，是厉洐，“李晗他要杀了我，救命啊，开门让我进去，好吗？”敲门的力度越来越重，感觉下一秒宿舍门就会被冲破，李晗确是和厉洐一个宿舍，但门外的人……
　　黎榷很清楚，如果门外的人真的是厉洐，他们就算放他进来也无济于事。
　　“要不放他进来？”许霁问道。
　　虽然黎榷也于心不忍，但……
　　“不行！”厉洐不一定死了，但外面的东西绝对不是人，黎榷驳回了他的意见。
　　拍门声越来越小，求救的声音戛然而止，外面的东西已虚脱耗尽。
　　“血！”门缝不断由外而内渗出血，“你真的不救他吗？你怎么这么冷血啊！”许霁生气地质问道。
　　黎榷怔住了，他看向许霁一副质问的表情双手紧握着，像在挣扎着什么。
　　不行，他不能开门。
　　“滚……”黎榷嘴角紧绷，低下头冷声回答道。
　　惑幻的婴啼能穿透墙壁，但真正的队友……绝不会在门外求救。
　　黎榷蓦然睁开眼，猛然坐起，汗水浸湿了他的衬衣，他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窗外天色已经大亮，难道只是个梦吗？
　　他看向宿舍门，没有血迹。
　　“许霁！”他叫了叫在隔壁床上正熟睡的许霁。
　　“天亮了？”许霁揉了揉眼皮起身。
　　“啊！”一阵刺耳的尖叫声打破了早晨的宁静。
　　许霁眼神瞬间清明，两人直奔门外。
　　【医生黎榷、许霁打卡成功，望再接再厉】
　　出门到走廊上，他们看到李漓，沈恬他们几人，就是不见……厉洐。
　　黎榷表情有一瞬间的呆滞，随后快速恢复常态，显然已经明白。
　　“这是……死人了？”谭文惊道。
　　他们站在厉洐宿舍门口，沈恬更是直接吓晕了过去。
　　不会吧？
　　许霁快步走去看到的宿舍里也不见厉洐和李晗的身影，只有四散的血迹和七邪八歪的陈设以及一道明显的拖痕一直延伸到阳台。
　　许霁看向了向这边缓慢走来的黎榷。
　　他从许霁的眼神中也确定了这一事实。
　　【医生厉洐、李晗宣告任务失败，已被除职，望于剩余成员以儆效尤】
　　黎榷悬着的心还是死了。
　　“我们现在该怎么办？”李漓忍着惊恐小声问道。
　　“还能怎么办？要么等惑幻找上门，要么去捅捅他的老巢！”黎榷冷声回答道，眉眼间又多添了三分冷。
　　惑幻不是吃人灵魂吗？为什么连尸体都要……
　　存活下来的六人一致决定上山。
　　上山途中……
　　“你是不是碰到什么事了？从早上一醒来就不对劲，昨天晚上又发生什么事了？”许霁担心地问道。
　　“没事。”黎榷还是决定隐瞒这件事，其实就算是仔细观察也不一定能看得出来他在撒谎。
　　“但……你今天早上好像早就预料到厉洐会死一样。”他的语气逐渐加重。直盯着黎榷。
　　黎榷其实不明白自己刚刚为什么要隐瞒事实，可能只是下意识的否定，但现在他又为自己刚刚的回答而懊悔。他不确定是不是自己昨晚没有给厉洐开门而害了他。
　　“你怎么这么冷血啊！”这句话直到现在都还绕着黎榷耳边打转。
　　“黎榷？”许霁叫了他一声。
　　“啊……”黎榷从回忆中抽离。
　　许霁见得不到回应，将头偏了回去，又突然出声道，“有些事既然做了，那就不要计较了。我虽然不知道你看见了什么，但我希望你能分得清真实和虚幻，毕竟这样的事你不会是最后一次遇见，做医生最忌共情。”
　　黎榷一愣，许霁只是看向前方，黎榷也一样，或许是为了避免彼此之间的尴尬，双方都没有再开口。
　　山路崎岖，他们不知道走了多久。
　　“那有间宅院！”谭文指着前方不远处的一座建筑。
　　众人齐抬头。
　　“那应该就是青丘祠了！”黎榷即向众人介绍到，“最好跟紧队伍，不要走散，实在不行就优先抓紧自己的队友。”
　　众人向着目标方向走去。
　　此时一只手伸向黎榷，抓住了他的衣襟。
　　黎榷带着无语的表情转向许霁。
　　“抓紧队友……”许霁一脸认真又无辜的看着他。
　　“……”我是那个意思吗？
　　四目相对间，黎榷的右手并成掌状，将他们之间的联系“斩断”。
　　黎榷无所谓地向前走，徒留许霁站在原地。
　　“走不走？”黎榷头也不回的问道。
　　“走！”许霁嘴角含笑。
　　一行人陆续赶到寺庙。
　　“谁去开门？”林怵看向众人。
　　黎榷没回答，直接走到门前准备直接推门，愣了一下，还是决定先敲了敲门，见无人回应，黎榷向后看了一眼许霁。
　　许霁抬了一下头示意他直接开。
　　黎榷手刚碰到寺庙的大门，突然，伴随着吱吱呀的开门声，大门开了，他立马反应向后退了几步。同一时间许霁迅速走上前去与黎榷并成一排。
　　六人齐盯着缓缓打开的大门。
　　“有人？”许霁轻声问了问。
　　“嗯。”
　　门缓缓打开，其后是一位身形瘦削的女子，一头黑色长发披散在背，身着一身红长裙，长得十分清秀，使人见人夸乖的典型。
　　黎榷在开门前想过一万种可能都没有想过门后竟然是一位正当花样年华的小女生。
　　“你们是来祭拜的吧？”少女声音清甜，脸上总带着一丝微笑。
　　“是是是。”谭文立马回话，表现得还很积极，林怵想拦都拦不住。
　　许霁倒在一旁看笑话。
　　“我们可以进去吗？”黎榷认真问道。
　　“当然。”少女点头应答道“，你们跟我进来吧。”
　　少女转身用棍子探起路来。
　　“什么意思？她是……瞎子？”黎榷小心问道。
　　“看着像……”林怵接话道。
　　“这……”谭文感慨道，“真可惜了……”
　　他们跟着少女保持着一定距离，时刻警觉着，也只有谭文跟得最紧。
　　这座庙看似像是荒废了多年，院子间的井都已爬满藤条。
　　“你们叫我白夜就好，我负责掌管寺庙，为避免冲撞神灵，我们这一组的掌管者……”白夜不快不慢的说着。
　　“必须是瞎的？”许霁提前一步预判道。
　　“噢-原来是这样。”谭文又说道。
　　“差不多……”白夜回道，“但必须是先天性的，这样的人不见世间五彩，但也不见世间污浊，以心灵通世界，被寓为纯洁的象征，能更好的侍奉神灵。”
　　“好高级的感觉……”李漓感叹道。
　　众人似乎能感觉到这位妙龄少女的笑意更深了，“你也可以的……”白夜的脚步不止众人却僵直在了原地，谭文也试探性的退倒了林怵身边。
　　“不是说……要……天生的……”李漓说话的时候，全身都在打着哆嗦，连带着一旁的沈恬也是。
　　“你们怎么不走了？”白夜顿住前行的步伐，直接忽略到掉了李离的疑问。
　　“从进来一直到现在，你有听到脚步声吗？”许霁用口型对着黎榷问道。
　　黎榷眼睛一亮似乎明白了什么，随即摇起头来。
　　“那他怎么知道我们停下来了？”
　　此时白夜已然停在那儿，像是个在等着回话的NPC。
　　李漓走到黎榷跟前，眼神不安地向白夜那边瞟去，支支吾吾地说，“我……不敢去了，要不……你们去，我和恬恬先回学校了……“
　　“你确定吗？”黎榷问道，“下山的路程不短，万一……”
　　“但…但我们待在这儿好像……更危险。”沈恬也在一旁点头附和。
　　”行。”黎榷也表示理解。
　　“这两位小姐。”许霁提醒了她们一下，“万一你们要是遇到什么危险，防身的东西都没有怎么办？”
　　“这……”
　　黎榷像是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从口袋里掏出昨天在宿舍里的那几张符纸，给了他们，“小心。”
　　“这个是？”李漓看着手上莫名被递过来的符纸。
　　“应该是防身的。”黎榷回答她们。
　　“谢谢……”李漓向黎榷他们二人表示感谢后随即走出了寺庙。
　　他们看向两位女生离去的背影，许霁脸上多挂了一些复杂的情绪，又瞬间恢复状态。
　　黎榷也不知道这符纸究竟有没有用，所以只能求她们不上了。
　　“这个符纸是防身用的啊？你怎么不告诉我们？”谭文不满地问道。
　　“刚知道的。”黎榷冷声回应道，“再说了，是你们自己不要的。”
　　“你还有吗？也给我们几张吧，好歹是我们发现的。”林怵好声好气地说。
　　“没了。”黎榷回道，“都给她们了。”
　　“你……”谭文略有些不爽。
　　“怎么，要打架？”许霁一脸蔑视地看向他
　　“伤了和气不好，我们的敌人是一样的，不是吗？”林怵倒当了和事佬。
　　“聊完了吗？各位？”白夜突然开口道。
　　“聊完了，聊完了，走吧。”许霁立马恢复状态，接过话茬，白夜随即把他们带去主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