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荒原：反派自救》糖糖不糊涂

2、第 2 章

　　毕轩将水囊甩到背后，齿缝间还残留着蛛血那股刺鼻又带着一丝甜意的腥味。
　　防弹衣碎片如砂纸般磨得锁骨生疼，他伸手按住那个滚烫如烙铁般的烙印，黄铜弹壳串成的项链在指缝间清脆地叮当作响，声音在寂静的荒原格外清晰。
　　两公里外，一个模糊的身影忽然消失在塔顶，这让他后颈的汗毛像被电流击中般倏地立起。
　　沙尘暴如一头愤怒的野兽，掀起的碎石噼里啪啦地砸在废弃油罐上，叮叮当当的声音仿佛是催命符，在耳边尖锐地响着。
　　改装车引擎声被呼啸的风声无情地割裂成碎片，毕轩紧紧贴着粗糙的岩壁移动，那坚硬的岩石硌得他后背生疼。
　　他用变异蜥蜴的蜕皮裹住靴底，尽量消去脚步声，但每一步踩在沙地上，仍能听到轻微的沙沙声。
　　当第七颗碎石准确击中三十米外的捕兽夹，清脆的撞击声在荒原回荡，他的耳朵敏锐地捕捉到背后传来的金属划擦声。
　　“别动。”沙哑的声线带着一股铁锈的味道，冰冷的刀锋如一条寒蛇，抵住他后腰旧伤的位置，让他不禁打了个寒颤。
　　毕轩的拇指迅速顶开腰间匕首，借着转身的强大惯性将对方狠狠撞向岩壁。
　　在苔藓那微弱而幽绿的荧光映照下，他看到来人缠着绷带的右臂，黑色战术手套上沾着新鲜的蛛丝，他立刻认出——是雷达塔上那个观察者。
　　“季霖？”毕轩在对方瞳孔收缩的瞬间松开了力道。
　　原著里那个总在关键时刻坏事的荒原猎人，此刻正用绷带下渗血的伤口抵着他的钢钎。
　　突然，改装车的轰鸣如闷雷般逼近，五道刺眼的车灯如利剑般刺破沙幕。
　　季霖的刀锋迅速转向外侧，左手一把拽住毕轩，两人如敏捷的猎豹般滚进生锈的输油管道。
　　子弹如流星般在管道外壁擦出耀眼的火星，毕轩闻到季霖身上止血草那淡淡的清香混着浓烈的硝烟味。
　　“东南角三点钟方向。”季霖突然压低声音，刀尖在管壁上划出一道浅痕，发出细微的摩擦声，“液压制动器。”
　　毕轩眯起眼睛，透过弹孔仔细观察。
　　领头的改装车正嚣张地碾压着他们藏身的管道，车轮内侧确实闪烁着液压装置那幽蓝的光。
　　他迅速摸出两枚蜥蜴毒牙，就在季霖割断头顶钢丝绳的瞬间，用力甩出毒牙。
　　然而，意外发生了，毕轩这一甩稍稍偏了一点，毒牙没有立刻嵌入液压管。
　　生锈的集装箱轰然坠落，砸在改装车上，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
　　就在这混乱之际，季霖眼疾手快，用刀一拨，将毒牙准确地送进了液压管。
　　改装车突然失控，疯狂地撞向岩壁，飞溅的齿轮碎片如子弹般四处散射。
　　在这混乱中，毕轩看见林峰从副驾跳出来，他脸上的机械义眼闪烁着冰冷的光，正在快速调整焦距。
　　“换弹匣的空隙。”季霖突然揪住他衣领向后扯，三发子弹擦着耳际呼啸而过，没入沙地，带起一阵沙尘。
　　毕轩反手将钢钎插进地面，借力腾空，靴底重重踏在扑来的敌人肩胛骨上，骨头碰撞的声音清晰可闻。
　　季霖的刀光在暮色里如一道银色闪电，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割断第二辆车的气囊绳。
　　爆开的安全气囊如白色的云朵，堵住射击口，毕轩趁机甩出钢钎，击碎了车顶探照灯。
　　黑暗瞬间降临，两人同时如离弦之箭般扑向最近的掩体。
　　“你左我右。”季霖的声音混在激烈的枪声里，他的绷带已经被鲜血浸透，殷红的血迹格外刺眼。
　　毕轩摸到腰间最后三颗自制□□，突然想起原著这段季霖本该独自断后——而他此刻正在帮自己挡住林峰的扫射。
　　□□在车底炸开，巨大的冲击力让地面都为之震动，高温如热浪般扭曲了追兵的包围圈。
　　毕轩看见韩雪在第三辆车里举起医疗箱，却被林峰一巴掌扇倒在后座，韩雪痛苦的叫声被枪声淹没。
　　“看路！”季霖突然拽着他跳下油罐，原先的位置立刻被□□轰成一个巨大的火球，炽热的气浪扑面而来，烤得他们脸生疼。
　　毕轩在坠落途中抓住季霖的绷带，发现对方右臂伤口下藏着微型定位器。
　　追兵的咒骂声渐渐被火海吞没，毕轩的后背重重撞上松软的沙堆，扬起一阵沙尘。
　　季霖的刀还横在他们之间，但呼吸频率与他保持着诡异的同步。
　　远处传来沈逸调试信号器的电流声，如蚊虫的嗡嗡声，盖过了毕轩锁骨处突然加剧的灼痛。
　　季霖的视线落在他渗血的衣领，缠着绷带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刀柄。
　　燃烧的改装车在他们身后炸成绚烂的烟花，腾空的金属碎片里，有什么东西在毕轩的烙印上轻轻擦过，带来一阵刺痛。
　　爆炸的余温如烤箱般炙烤着后背，毕轩松开攥着季霖绷带的手。
　　沙砾如小石子般黏在渗血的指节上，他注意到季霖收刀入鞘时屈肘的角度——那是他穿越前在特警队养成的肌肉记忆。
　　“东南方七百米有地下涵洞。”季霖用靴尖碾碎半截齿轮，金属碎屑如粉末般混进沙尘暴里，“敢跟来吗？”
　　毕轩的拇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钢钎凹痕。
　　原著里这个荒原猎人本该在三公里外的补给站伏击反派，此刻却向他露出被硝烟熏黑的绷带。
　　远处传来沈逸调试设备的电流杂音，像某种加密的摩斯密码，在寂静的荒原回荡。
　　他们踩着被高温熔化的轮胎残骸前进，季霖的战术腰带在暮色中泛着冷冷的光。
　　毕轩数到第七个弹壳时，突然抓住季霖的手腕。
　　两人同时矮身滚进沙沟，两枚狙击弹穿透了他们刚才站立的位置，子弹穿过空气的呼啸声让人心惊胆战。
　　“十一点方向。”毕轩用钢钎在沙地划出扇形区域，“三组交叉火力点。”季霖扯开染血的绷带缠住掌心，露出小臂内侧淡青的电子纹身，那微弱的光芒在黑暗中闪烁。
　　当第三发子弹掀飞碎石时，他突然侧身甩出匕首。
　　这个向□□斜十五度的闪避动作让毕轩瞳孔微缩——三个月前他在废旧工厂对付变异鼠群，用的就是这个姿势。
　　爆炸掀起的沙幕如巨大的帷幕，遮蔽了狙击视线。
　　毕轩甩出钢钎击碎岩壁的结晶层，崩塌的紫晶簇如瀑布般落下，形成天然屏障。
　　季霖在换弹间隙扔给他半包止血粉，铝箔包装上的齿痕都和他撕东西的习惯如出一辙。
　　“你从哪学会的脉冲陷阱？”季霖突然开口。
　　他正在用匕首削尖钢管，火星如流星般溅在战术手套的破洞上。
　　毕轩用靴跟碾碎最后颗□□残片，“东区废墟的机械坟场。”这是个半真半假的答案。
　　原著里那个坟场埋着季霖母亲的遗物，而此刻对方削钢管的动作明显停滞了半秒。
　　夜色如一块巨大的黑布笼罩下来，他们终于甩掉了追兵。
　　当他们接近季霖的临时营地时，毕轩感觉到周围的风沙似乎小了许多，空气也不再那么呛人。
　　营地藏在报废的油罐车里，生锈的铁皮上爬满吸收辐射的苔藓，那幽绿的光在黑暗中格外显眼。
　　油罐车周围散落着一些简易的防护设施，像是用废旧金属和石头堆砌而成的。
　　毕轩的指尖轻轻擦过门锁处的刮痕——七道竖痕，和他穿越前公寓楼下流浪猫的抓痕数量相同。
　　“只有蛋白块。”季霖扔过来个铁皮盒，盒盖边缘磕着三道凹痕。
　　毕轩记得自己每次开罐头都会在同样位置留下印记，而此刻季霖正用匕首尖沿着凹痕撬开盒盖。
　　夜风如幽灵般裹着远处变异狼的嗥叫，毕轩的钢钎横在膝头。
　　当他第三次调整呼吸频率时，发现季霖的胸膛起伏正同步他的节奏。
　　这该死的默契让他后颈发凉，就像在镜子里看见另一个自己。
　　毕轩心里不禁泛起一丝疑惑和警惕，这个季霖怎么会和自己有这么多相似之处，他到底是什么人？
　　“林峰在找西区的净水站。”季霖突然用刀尖在地上画圈，三个同心圆套着歪斜的十字，“但真正的坐标在......”
　　“生锈的输油泵底下。”毕轩脱口而出。
　　话出口的瞬间他猛地攥紧铁皮盒，原著这段对话本该发生在二十章后，而季霖画十字的角度和他标注地图的习惯完全重合。
　　毕轩的内心更加震惊和疑惑，他开始仔细观察季霖的一举一动，试图找出一些蛛丝马迹。
　　守夜时毕轩数着季霖更换绷带的次数。
　　当对方第三次调整右臂的定位器时，他突然想起穿越前最后一次任务——那个被他从火场背出来的队友，也是这样反复检查战术手表。
　　黎明前最暗的时刻，毕轩被金属刮擦声惊醒。
　　季霖的匕首插在油罐车顶，刀柄系着的铜铃正在无风自动，发出清脆的响声。
　　这种自制的预警装置，和他穿越前在边境哨所布置的一模一样。
　　“东北方两公里。”季霖的夜视镜泛着绿光，绷带下的肌肉线条突然绷紧。
　　毕轩的烙印又开始发烫，这次他看清季霖颈侧也有块相似的灼痕。
　　他们朝着声源潜行时，毕轩发现季霖总会提前半秒避开带刺的荆棘丛。
　　当第七丛毒刺擦着靴底掠过时，他终于确认这不是巧合——这些闪避路线，和他当年在雷区训练时记录的轨迹分毫不差。
　　异响突然变成断续的金属叩击声。
　　毕轩的钢钎尖端触到某种温热的液体，那黏腻的触感让他心生警惕。
　　季霖同时嗅到空气里的铁锈味，那刺鼻的味道弥漫在空气中。
　　他们在倒塌的信号塔前停住脚步，塔身崭新的裂痕里渗出荧光蓝的黏液，那幽蓝的光在黑暗中显得格外诡异。
　　季霖的刀尖挑起片沾血的布料，毕轩认出这是沈逸实验服的材料。
　　当第二滴黏液落在战术靴上时，他们同时后撤半步，后背几乎相贴。
　　某种巨型生物蜕下的鳞片卡在齿轮间，在月光下泛着熟悉的青铜色——和毕轩项链上的弹壳颜色相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