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狩猎公式》聯合少女心

2、腺体谎言

　　玫瑰胸针刺破指尖时，顾明城在消毒水气味里嗅到极淡的橙花甜香。

　　这是陆凛第三次调整他领结的位置，青年骨节分明的手指擦过喉结，在蓝宝石领针上留下指纹形状的雾痕。顾明城透过更衣镜观察对方后颈——那里本该凸起的腺体位置光滑平整，像是被什么精密仪器削平过。

　　"顾老师在看哪里？"陆凛忽然扣住他肩膀，温热的吐息拂过耳后旧伤，"彩排流程上说新郎需要互换信物，不如......"玫瑰金袖扣滑入掌心，"用这个当婚戒？"

　　顾明城反手擒住陆凛手腕，拇指重重碾过那道陈年伤疤："你从顾振东的实验室偷了多少违禁药？GS-12的神经麻痹效果应该还没消退吧？"他清晰感觉到青年脉搏漏跳半拍，"三年前给我注射阻断剂的人果然是你。"

　　更衣室顶灯突然爆出火花，陆凛借着黑暗将他按在落地镜上。冷硬的镜面贴着脊背，顾明城在摇晃的应急灯光里看到对方虹膜泛起鎏金色——就像实验室那些被基因编辑过的白鼠眼睛。

　　"顾氏疗养院2021年采购记录显示，"陆凛的犬齿擦过他突突跳动的颈动脉，"你母亲每周三都要接受GS-12静脉注射。"浸过药液的领带缓缓缠上脖颈，"猜猜看，是哪种慢性毒药需要混着橙花香精掩盖气味？"

　　警报声骤然炸响，顾明城在混乱中扯开陆凛的衬衫纽扣。青年锁骨处的暗红齿痕暴露在红光里，与记忆深处某个暴雨夜的画面重叠——三年前昏迷前，他确实咬住过什么温暖的东西。

　　"你果然是他......"顾明城指尖发颤地抚过那道疤，却被陆凛攥住手腕按在警报器上。冰凉的金属触感让他浑身战栗，那上面残留的雪松信息素浓度高得异常。

　　陆凛突然咬破自己舌尖，将血抹在他颤抖的唇上："顾老师现在该做的，是好好扮演被信息素冲昏头脑的新郎。"染血的婚戒套上无名指，"毕竟监控镜头后的观众，等的就是这场戏。"

　　顾明城在眩晕中看清戒托内侧的倒刺结构，那些细小的金属钩正将他的血引入暗槽。陆凛腕间的旧伤突然开始渗血，两道血痕在警报红光里诡异地同步流动，仿佛某种共生仪式。

　　"这是GS-12的解毒剂配方。"陆凛将染血的U盘塞进他西装内袋，"用你父亲书房的虹膜验证系统来换。"青年突然扯开他后领，"顺便告诉你，三年前我削平腺体不是为了躲顾家——"

　　爆破声从疗养院东南角传来，陆凛抱着他滚进防弹玻璃展柜的阴影里。顾明城后知后觉地摸到肋下的微型追踪器，那是今早更衣时陆凛别在他衬衣里的。

　　"第17号监控摄像头。"陆凛擦掉他额角的冷汗，"你母亲病房的监控死角现在扩宽了三米。"青年沾着血的手指在防弹玻璃上画圈，"足够安置一套便携式血液透析仪。"

　　顾明城突然抓住陆凛的左手，在对方无名指根部摸到环状凸起——那是长期佩戴戒指留下的痕迹，但根据资料显示，陆凛从未有过婚约。

　　"你究竟是谁的刀？"顾明城扯开陆凛的衬衫，在对方心口看到熟悉的电子纹身。那是顾氏实验室给核心实验体打上的编号，最后三位数竟与自己少年时期豢养的雪貂芯片编号相同。

　　陆凛突然掐住他后颈按向展柜，防弹玻璃映出两人交叠的身影。"七年前被做成血库的小孩，三年前给你当人肉护垫的傻子，现在......"GS-12解毒剂推进静脉的刺痛让顾明城闷哼出声，"是你的共犯。"

　　当安保人员破门而入时，顾明城正跨坐在陆凛腰腹间撕扯对方的领带。玫瑰胸针滚落在血泊里，他俯身咬住青年喉结的瞬间，听到对方用气音说："床头第三块瓷砖。"

　　深夜的疗养院走廊飘着橙花香，顾明城在母亲病房前停住脚步。GS-12解毒剂在血管里灼烧，他摸着西装内袋里的U盘，突然想起陆凛被削平的腺体——那伤口边缘平滑得异常，像是有人定期进行修复手术。

　　第三块瓷砖撬开的瞬间，微型冷柜的蓝光照亮他的瞳孔。三支GS-12药剂静静躺在冰雾里，标签上却印着"腺体修复剂α型"，而生产日期显示为七年前。

　　"明城？"

　　母亲虚弱的声音从背后传来，顾明城匆忙藏起药剂转身。病床前的监控屏幕突然亮起，陆凛放大的面容出现在直播画面里——青年正在顾氏集团股东大会现场，手中举着的正是他刚刚找到的GS-12药剂。

　　"感谢各位股东见证顾氏医疗的历史性时刻。"陆凛的玫瑰金袖扣在镜头前闪烁，"这款被包装成毒药的腺体修复剂，实则是令堂维持生命的必需品。"他忽然将药剂注入自己颈部，"而顾振东先生三年来给你们注射的，才是真正的神经毒素。"

　　顾明城捏碎了一支GS-12，冰凉的药液混着玻璃渣刺入掌心。直播画面突然切换到他与陆凛在更衣室的缠斗，经过剪辑的视频里，分明是他主动将陆凛压在地毯上索吻。

　　手机疯狂震动，父亲发来最后通牒："立刻回家解释，否则你母亲今晚就会断药。"

　　陆凛的讯息紧随其后："现在闻闻你袖口的橙花香。"

　　顾明城颤抖着抬手，在血腥味里辨出那缕甜香——正是GS-12解毒剂与神经毒素中和后的独特气息。直播画面里的陆凛正在微笑，青年用染血的手指划过锁骨齿痕，比着唇语说："瓷砖下的礼物。"

　　当顾明城冲回病房撬开第五块瓷砖时，冷冻舱的白雾里浮出枚芯片。全息投影在墙面展开的刹那，他看见七年前的实验室监控——浑身是血的少年陆凛被锁在手术台上，而站在观察窗前的人，赫然是年少时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