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爬墙记（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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敲门声渐急，夜半听来很是惊心。
我走到门前平复了下气息，开门。
夜风穿堂而过，让人顿生寒意。门外站着的人一身黑衣，黑巾蒙面，脸上只露出一双炯炯有神的虎眸。
他握着一把寒光四射的长剑拱手道：“司马大人，在下追寻贼人，却见贼人在这附近没了踪影，不知是否有什么可疑人物来过此处？”
我一愣，宋将军的家臣竟然如此彪悍，意图暗杀外国使节竟然还到处宣传，实乃让在下敬佩到嘴角抽搐。
见他眼中露出怀疑，我连忙摆手：“没有没有，这位……侠士……您大概是看走了眼……在下整晚在这读书……并未……”
“司马……”身后传来的声音让我小腿一抖，僵硬地回头，就见郎世斯只着一身单薄的中衣依靠在内间的门柱上，衣襟微敞，原本束起的长发全数散了开来，挡住了半张脸，却更添妩媚风情。
“司马……怎么去了那么久，让我好等……”他声音沙哑带笑。
阿西巴的，这是干神马？！！
我连忙转向门口的黑衣人，大哥，我和里面那个二皮脸真是清白的！
那黑衣人原本炯炯的视线立马调了开去，忽然拱手道：“打扰了司马大人，在下告辞！”
说罢，脚尖一点飞也似地狂奔而去。
我低头一看，自己也是一身中衣……
“郎世斯……”这厮故意的故意的故意的！
走进内间就见那两人抄着纸牌正打算开局，见我进来波色还向我招手：“来来来，司马大人我们继续打牌。”
大人我这么提心吊胆又清白全毁的到底是为了谁啊！顿感手脚无力……
当我趴在桌上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只见脚下纸牌洒落一地，波色正横在地上睡得口水横流，桌子另一头的郎世斯散落乌发，披着一件外衫埋头枕在臂弯间，似乎也还没醒。
大人我昨晚竟然真陪他两位发了一晚上的赌疯。
我轻手轻脚站起来正要出门打水洗漱，却在此时，门被推开，年轻的史官门说说笑笑进了门：“司马大人真是勤学……”
话至一半，忽然顿住。
我明显感到在他们看到屋中衣衫不整的两人时空气中散发出了一种叫做死寂的味道。
就在这么一瞬间后，那几个史官僵着笑连忙顺着原路返回，顺带着还把们轻轻关好：“打扰了司马大人，我们迟点再来。”
我看着桌上桌下两个揉着睡眼的家伙，顿时欲哭无泪。
果然不出半天，那什么“史官夜留二男”、“三人行必有我湿”、“史官夜夜笙歌为哪般”之类的猥琐流言瞬时传遍了宫廷内外。
据不知名侠士爆料，在案发前夜曾目击另一风华绝代的不知名男子在翰林院出现，并且与司马史官我言行暧昧。
阿西巴的，这都什么什么啊？！还有那宋十三的笨蛋家臣你真以为大人我不知道你是谁啊？！掀桌！！
大人我作为翰林院首席史官，头一次在上工期间觉得无脸面对共事同僚，于是只能在案前提笔发泄怨恨……
忽闻某位同僚唤我，刚一抬头，就见对方凑了上来，神秘兮兮地轻声道：“司马大人，告诉你个消息，宋将军今天又被陛下亲自放出来了。”
“哦。”这个必须的，陛下只不过一时觉得丢脸生个小气罢了。
“听说将军今早是从陛下寝宫出来的。”
“嗯？！”不是吧，陛下你这也太明目张胆了点，这下估计不用史官我胡编乱造也肯定满世界流言了，啊哈哈哈哈。
史官我就是唯恐天下不乱的混蛋啊，啊哈哈哈。
顿时，只觉文思泉涌，翻出手边野史手抄本正要奋笔疾书之时，只能门外一阵细碎的脚步声。
“司马大人可在？”顺子脸上带笑，身后跟着两个小太监。
我连忙搁笔：“顺公公大驾，失礼失礼。”
“司马大人客气，陛下要老奴来传个话，让您尽快跟去墨云轩。”
这大下午，又没上朝，也没听闻有什么要闻，陛下这时候让史官我去干啥？
何事可记？
莫不是知道了昨天郎世斯溜到我这来了？
顺子大概看出我面有疑色，很是体贴：“司马大人不必担心，去了就知道了。”
我应了一声，便跟在顺子身后，心不在焉地到了墨云轩，正等着顺子去通报，却听陛下嘹亮的声音从屋内闯了出来：“天王炸！”
一股被雷劈般的奇妙感觉从脚底板上窜起，我顿时凌乱了。
这里面……
“陛下，司马大人已到。”
“宣。”
我就这么在大顺子的带领下脚底打飘地走到了眼前的这几个赌鬼面前。
“参加陛下。”
“免礼免礼，司马爱卿，听闻你也会这个游戏，快来快来，波先生刚刚说要介绍一种新的玩法，四个人玩。”
阿西巴的，又是这个波色，竟然拉着陛下一起聚众赌博，高，实在是高，连陛下都同流合污了，看来以后明目张胆地打牌指日可待了。
“陛下，这游戏固然有趣，但是所谓玩物丧志，请陛下……”
“哼！”陛下闻言狠狠把手上的牌一丢，怒道，“司马彪，不要不识抬举，你以为朕不知道你昨晚干了什么好事？！”
我一抖：“陛下息怒……”
抬头偷瞟一眼牌桌上的两人，一人面露疑惑，一人笑的奸诈，我不由心酸更甚。
“司马彪，两条路，一起打牌，要不然自己看着办！”
陛下最近真是越来越有绿林悍匪的气息了，真不知是谁给教坏的。
我毫不犹豫地坚决道：“陛下，微臣选打牌！”
“恩，这还差不多。”于是他一挥手，后头候着的小太监便抬来一张椅子让我坐下。
波色示意大家把手上的牌都给他，他一边洗牌一边解说：“在陛下面前不宜用真金白银为筹，输的人写个欠条，签上姓名或者盖个私章。那我就先讲讲下个游戏。这个游戏叫双扣，游戏规则是这样的BALABALABALA……”
赌博的时间过得尤其匆匆，一个时辰后，就见波色面前已经多了一小叠白条，郎世斯近日一反昨晚颓势，运气还算不错，稍有几张，而陛下和我不但没有白条，还倒欠了人许多。
正要开新一局，陛下却突然把牌一扔：“不行，朕觉得这样下去不对劲。”
“陛下？”波色睁着无辜的大眼睛。
陛下清了清嗓子，正色道：“波先生，这个游戏是你们国家习惯玩的东西，你当然玩的比我们好上许多，所以这不公平。”
我和郎世斯纷纷点头。
波色沉吟一会，也点头道：“陛下说得也有道理。那么陛下您觉得应该怎么办？”
陛下眼中精光一闪，忽地站了起来，似乎刚要开口，却生生咽了下来，转而向身后太监宫女们道：“你们先退下。”
待屋中只剩我们几个后，他走近了几步，那双桃花眼里满是兴奋光彩：“我们出宫去。波先生，朕让你见识下我土豆帝国的好游戏！”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爬墙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