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冒出来一只大魅魔》明温玉

12、询问

　　楚稚没有急着回复父母，而是把文件打印出来后递给魅魔。
　　魅魔低头看了一眼，封面上清楚地写着《魅魔种族研究报告》
　　魅魔眨了眨眼，抬头看向楚稚，眼神带着些许疑惑：“这是什么？”
　　“我父母发来的。”楚稚语气平静，“他们调查了你的种族，给了我这个。”
　　魅魔挑眉，漫不经心地翻开第一页，目光扫过纸张上的文字——
　　魅魔的本质是捕食者，它们以人类情感为食，并不会真正付出感情。
　　魅魔无法长期停留在同一段关系中，它们生性喜新厌旧，难以维持长期伴侣。
　　魅魔对爱的理解不同于人类，它们所表现出的专一、忠诚，可能只是某种程度的狩猎技巧。
　　魅魔静静地看着那些字，笑了一下：“哦？”
　　他又随意翻了几页，内容越看越丰富，甚至包括了许多研究案例——
　　个体 X 在与人类 A 建立亲密关系后，于第六个月感情消退，随即移情别恋。
　　个体 Y 曾与三名人类建立伴侣关系，均在一年内结束。
　　“原来，我的同族在你父母眼里，都是些靠骗人过活的骗子啊。”魅魔轻声笑了，眼里却没有真正的笑意。
　　他抬眼看向楚稚，目光像是在审视他：“所以，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答案？”
　　楚稚没有回避他的视线，“我只是想知道，你怎么看。”
　　魅魔看着他，忽然轻轻一笑，眼神带着几分意味深长：“你想知道我怎么看？”
　　“那在我回答之前，我是不是也可以问你一个问题？”
　　楚稚没有说话，默认了他的提问。
　　魅魔指尖轻轻敲了敲桌面，语气懒洋洋的：“你之前跟我说，你什么都想体验一下，所以才会谈恋爱。”
　　他停顿了一下，嘴角微微上扬：“但现在看来，这话是假的吧？”
　　楚稚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
　　魅魔轻笑了一声，目光直直地看着他，带着点恶劣地审视：“你的父母控制欲那么强，甚至连你谈个恋爱都要给你发这种研究报告。”
　　“如果你真的像你说的那样，什么都想体验，他们会放任你吗？”
　　“或者说——”魅魔微微眯起眼睛，语气低缓，“你根本没有自由体验的权利，你能做的那些事情，都是在他们允许的范围内。”
　　“所以，楚先生，你是在骗我呢，还是在骗你自己？”
　　楚稚意识到魅魔的称呼从亲爱的男朋友变成楚先生了。
　　空气沉默了一瞬。楚稚没有反驳，魅魔说的确实是对的。
　　楚稚调整原计划被打断的思路，随后缓缓开口，“他们的控制欲确实强，但并不意味着我永远只能按照他们的意志生活。”
　　“如果是以前，我的选择确实有限，但现在不一样了。”
　　魅魔没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等他继续。
　　“这些年，我把公司经营得很好，各项业务都在稳步增长。”楚稚微微抬起眼，目光清晰而冷静，“他们能管控我，是因为我曾经的成就，还不足以让我完全脱离他们的掌控。但现在，我已经足够强大，强大到他们不能再轻易插手我的生活。”
　　他顿了顿，语气笃定：“我能反抗他们，也能决定自己的伴侣。”
　　魅魔歪了歪头，眼神似笑非笑地盯着他，像是被勾起了一点兴趣：“哦？”
　　“所以，你是在告诉我，你想坚持这段关系？”
　　楚稚垂下眼，看着桌上那份厚重的文件，语气未变：“我想先听听你的想法。”
　　魅魔眨了眨眼，指尖随意地翻了翻那份研究报告，嘴角轻轻翘起，“你是想知道，我愿不愿意长远地走下去？”
　　“是。”楚稚没有犹豫，抬眼直视着他。
　　魅魔顿了一下，随即轻笑了一声，“有意思。”
　　他将手中的文件推到一旁，目光懒散而随意，但语气却是认真的：“楚先生，你可知道，魅魔最不擅长的，就是长久？”
　　“但你还是愿意问我这个问题。”
　　他微微倾身，视线与楚稚平齐，慢悠悠地道：“那么，假设我说愿意，你会相信吗？”
　　楚稚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安静地凝视着他，像是在寻找他话语背后的真意。
　　魅魔轻轻眯起眼睛，声音放缓了些许，像是一种试探：“还是说，你也和他们一样，在心底里认定——魅魔是不会长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