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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镜像 ...

  •   清晨六点十五分,叶嘉兴在浴缸里醒来。

      冷水浸透了他的睡衣,手指泡得发白起皱。

      浴缸边缘整齐排列着七个空注射器,针头上残留着干涸的蓝色液体。

      他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进来的,也不记得用了这么多TS-X。

      最近的时间总像破损的电影胶片,时不时就跳帧缺失。

      “叶医生,该量体温了。”

      叶乐栖倚在门框上,白大褂干净挺括,胸前别着叶嘉兴的医师徽章。

      他手里拿着电子体温计,晃动的样子像个真正的护工。

      晨光从他背后照进来,在地板上投下长长的阴影。

      叶嘉兴想站起来,但四肢不听使唤。

      他的视线边缘泛着熟悉的蓝晕——药物过量导致的视觉残留。

      一只冰凉的手抚上他的前额,叶乐栖的拇指按在他的眉心,力道大得几乎要压碎颅骨。

      “38.2度,低烧。”叶乐栖对着根本不存在的病历本记录,“症状包括定向障碍、短期记忆缺失和轻微震颤。”他蹲下来与叶嘉兴平视,“猜猜今天是什么日子?”

      叶嘉兴的喉咙发出砂纸摩擦般的声音:“周……三?”

      “错~”叶乐栖从口袋里掏出一把小巧的骨锯——医院里常用的那种,“是我们同居的第47天。”他愉快地锯着空气,“47,多美妙的质数。”

      47天。

      叶嘉兴的大脑试图计算这个时间跨度,但数字像水中的鱼一样溜走。

      他隐约记得听证会,记得委员会的决定,但之后的记忆全是碎片。

      叶乐栖给他注射,叶乐栖喂他吃药,叶乐栖帮他洗澡……

      “该吃药了。”叶乐栖变魔术般摸出一个药盒,里面是七颗不同颜色的胶囊,排成彩虹序列,“周一到周日,我按您的习惯分的。”

      叶嘉兴本能地退缩。

      上周的某天(周三?周五?)他偷看过叶乐栖的配药笔记,那些彩色胶囊里混着碾碎的TS-X和只有叶乐栖知道成分的“特殊配方”。

      但戒断反应已经开始,他的手指不受控制地抽搐,口水不受控制地分泌。

      “乖。”叶乐栖捏住他的下巴,力道恰到好处地触发吞咽反射,"今天红色的有双倍快乐成分。"

      胶囊粘在舌根,立刻释放出苦中带甜的味道。

      叶嘉兴想吐出来,但叶乐栖已经吻住他,用舌头将药推入喉咙深处。

      这个吻带着薄荷牙膏和苹果糖的香气,甜蜜得令人心碎。

      “表现好有奖励。”叶乐栖退开后舔着嘴唇说。

      他解开白大褂,露出里面的黑色丝质衬衫——那是叶嘉兴的衣服,现在穿在少年单薄的身体上,像面投降的旗帜。

      药物开始起效。

      世界逐渐变得柔软模糊,只有叶乐栖的身影保持锐利清晰。

      叶嘉兴感到自己被扶起来,擦干,换上干净睡衣。

      整个过程像在看别人经历这些,而自己只是个漂浮的旁观者。

      “今天有个惊喜。”叶乐栖牵着他走向书房,“我整理了您的研究资料。”

      书房曾经是叶嘉兴的圣地,现在成了某种怪诞的展览馆。

      墙上贴满了他的论文和笔记,但每页都被彩色便签标记,边缘画满蝴蝶和迷宫图案。

      最可怕的是中央的白板——上面详细绘制着TS-X的分子式,但第三十七号位置被替换成一个心形符号,旁边标注“LQX专属”。

      “喜欢吗?”叶乐栖从背后抱住他,下巴搁在他肩上,“我花了三个晚上重组您的记忆碎片。”他的手滑向叶嘉兴的胸口,“您说梦话时提供了很多素材呢。”

      叶嘉兴的视线落在书桌上一本摊开的笔记本上。

      那是他的笔迹,但写着完全陌生的内容:“LQX的神经细胞表现出异常的端粒酶活性,可能解释其对记忆操控药物的特殊抗性,建议进一步活体取样。”

      日期是上周,可他毫无印象。

      “我……没写过这个……”叶嘉兴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叶乐栖轻笑,呼吸喷在他耳后:“当然写过,那天您很兴奋,说我的细胞能帮您实现终极研究。”

      他引导叶嘉兴的手抚摸自己腹部的缝合疤痕,“就在这里取的样,您还夸我伤口愈合得漂亮。”

      记忆的迷雾中闪过几个片段:手术灯,颤抖的手持着取样针,叶乐栖平静的脸但这些画面像被强光照射的底片,迅速褪色消失。

      叶嘉兴的太阳穴突突跳动,药物让他的思维变成黏稠的糖浆。

      “浴室。”他突然说,胃部一阵绞痛,“要吐……”

      叶乐栖敏捷地抓过废纸篓。

      叶嘉兴干呕了几声,只吐出一些黄色胆汁。

      当他抬头时,镜子里映出两张脸——他自己的憔悴面容,和叶乐栖贴在他肩头的笑脸。

      更可怕的是,在某一瞬间,镜中两人的五官似乎融合了,他分不清哪部分是自己,哪部分是叶乐栖。

      “幻觉……”叶嘉兴闭上眼睛,“药量……太高了……”

      “或者刚好够。”叶乐栖纠正道,手指梳理着他汗湿的头发,“您说过,真理存在于意识边缘。”这句话确实像是叶嘉兴会说的,但他不记得何时对叶乐栖说过。

      书房门铃突然响起。

      叶乐栖皱眉,迅速将叶嘉兴安置在扶手椅里:“别出声,也别动。”他塞给医生一个压力球,“捏这个能缓解震颤,我去去就回。”

      叶嘉兴听着脚步声远去,然后是开门声和模糊的交谈。

      药物的作用下,声音像是从水下传来,但他还是捕捉到几个关键词:“复查”、“委员会”、“监控报告”。访客似乎是来检查“特殊治疗计划”进展的。

      压力球在掌心发出轻微的吱呀声。

      叶嘉兴的目光落在书桌抽屉上——微微拉开一条缝,露出金属光泽。

      他鬼使神差地伸手拉开,里面是一把熟悉的手术刀,和一个小巧的录音笔。

      录音笔的指示灯还亮着,显示正在工作。

      叶嘉兴颤抖地按下播放键,自己的声音立刻流淌出来,但语调陌生得可怕。

      “LQX样本显示独特的神经可塑性……第四阶段实验证实记忆植入可行……需要更大剂量的TS-X与受试者神经细胞混合……”

      录音中的“自己”详细描述着如何通过药物和催眠重构一个人的记忆,语气冷静专业,就像在讨论今天的天气。

      最可怕的是,录音末尾突然变成叶乐栖的声音,甜蜜地补充道:“谢谢配合,叶医生,这段录音会很有用的~”

      书房的脚步声惊醒了叶嘉兴。

      他慌乱地关掉录音笔,但为时已晚——叶乐栖站在门口,手里拿着一份盖有医院公章的文件,脸上带着猫捉老鼠的愉悦。

      “找到玩具了?”他轻盈地走过来,抽走手术刀和录音笔,“委员会的人走了,说下个月再来复查。”他晃了晃文件,“我告诉他们您进步显著,可能很快就能恢复执业。”

      叶嘉兴盯着那份文件。

      公章看起来是真的,但文字部分被叶乐栖的手指故意遮住了。

      他张嘴想问详情,却发出一串咳嗽——喉咙干得像沙漠。

      “渴了?”叶乐栖的眼中闪过诡异的光,“我准备了特制牛奶。”

      厨房里,叶嘉兴坐在餐桌前,看叶乐栖熟练地加热牛奶。

      叶乐栖哼着走调的《伦敦大桥》,时不时用温度计检查热度。

      当牛奶微微冒泡时,他做了件奇怪的事——用手术刀划破自己的指尖,挤了三滴血进去,然后转向叶嘉兴。

      “您的份。”他抓过医生的手,同样划破无名指,“47天纪念日快乐。”

      血液在乳白色液体中晕开,形成诡异的粉红色漩涡。

      叶嘉兴本该抗拒,但药物剥夺了他的意志力。

      当杯子递到嘴边时,他像个乖顺的孩子般小口啜饮。

      温热的液体带着铁锈味滑入喉咙,某种古老的仪式感让他战栗。

      “现在我们是真正的血□□融了。”叶乐栖舔掉他唇边的奶渍,“比结婚证书牢固得多。”

      窗外的阳光突然变得刺眼。

      叶嘉兴恍惚看到自己的倒影在牛奶表面扭曲变形,逐渐变成叶乐栖的脸。

      药物、睡眠剥夺、精心设计的心理暗示——所有这些加在一起,正在将他一点点掏空,再填入叶乐栖的形状。

      “困了……”他含糊地说,额头抵在冰冷的桌面上。

      叶乐栖的手指穿梭在他的发间,轻柔得像对待珍宝:“睡吧,叶医生,明天还有更多……治疗。”

      在意识消散前的最后一刻,叶嘉兴感觉有什么冰凉的东西套上他的手腕——是医用腕带,上面写着“叶嘉兴,记忆障碍科,床号47”。

      而当他努力聚焦视线时,看到叶乐栖正对着镜子练习他的签名,笔迹相似度已达九成。

      叶嘉兴的卧室闻起来像消毒水和腐烂橙子的混合体。

      阳光透过百叶窗在地板上切割出监狱栏杆般的阴影,他数着那些光带——七道,比昨天少了一道,说明现在已近中午。

      床头柜上的数字钟证实了这点:11:37,但AM还是PM?他的大脑像浸在浑浊的糖浆里,无法处理这个简单问题。

      “醒啦?”

      叶乐栖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他穿着叶嘉兴最好的那套深灰色西装——婚礼上穿过的那套,白大褂随意地披在肩上,左胸口袋别着叶嘉兴的医师徽章。

      金丝眼镜后的眼睛亮得反常,像两颗被擦亮的琥珀。

      “咖啡。”他递来一个马克杯,杯身上印着“世界最佳医生”,那是叶嘉兴的学生们去年送的礼物。

      叶嘉兴的指尖刚触到杯子就缩了回来——太烫。

      或者是他太敏感?TS-X的副作用清单上写着“触觉过敏”,他小心地双手捧杯,蒸汽扑在脸上带着诡异的甜香。

      “新配方。”叶乐栖坐在床沿,手指轻轻梳理叶嘉兴乱糟糟的头发,“加了肉豆蔻和一点……特殊香料。”

      第一口咖啡滑过舌面时,叶嘉兴尝到了熟悉的苦杏仁味。

      TS-X。他的瞳孔本能地扩张,但双手却违背意志地将杯子捧得更紧——戒断反应让他的每个细胞都在尖叫着索求药物。

      “乖。”叶乐栖奖励性地拍拍他的脸,动作像个对待宠物的主人,“今天有很多事要做。”

      叶嘉兴试图回忆“昨天”发生了什么,但记忆像被撕碎的纸片。

      零星的画面闪现:厨房里打碎的盘子、叶乐栖哼着歌拖地、一本被烧焦的相册……这些是真的发生过,还是药物导致的幻觉?

      “先去洗澡。”叶乐栖从衣柜取出衣服——蓝条纹病号服,和圣玛利亚精神病院的一模一样,“您最喜欢的沐浴露用完了,我买了新的。”

      浴室里弥漫着陌生的柑橘香气。

      叶嘉兴盯着镜中的自己:眼窝深陷,胡茬参差,锁骨凸出得像要刺破皮肤。

      锁骨上方,那个蝴蝶形伤痕已经变成和叶乐栖一样的蓝色。

      他颤抖的手指触碰伤疤,却感觉不到疼痛——就像触碰别人的身体。

      淋浴水忽冷忽热,但他麻木地站着,直到皮肤发红起皱。

      门外,叶乐栖在用他的电脑播放某种音频——是叶嘉兴自己过去录制的诊疗记录,那些冷静专业的分析现在听起来像另一个人在说话。

      “叶医生?”叶乐栖敲敲门,“需要帮忙吗?”

      叶嘉兴这才发现自己在浴缸里蜷缩成一团,水温早已变凉。

      门开了,叶乐栖倚在门框上,手里把玩着那把银色手术刀。

      “您越来越健忘了。”他叹息道,用刀尖轻轻挑起叶嘉兴的下巴,“上次自己洗澡是什么时候?”

      刀锋贴着颈动脉滑动,冰凉得像死神的手指。

      叶嘉兴本该感到恐惧,但药物让一切情绪都隔着一层毛玻璃。

      他乖顺地让叶乐栖用浴巾裹住自己,像具没有意志的木偶。

      “今天有个惊喜。”叶乐栖帮他擦干头发,动作温柔得像对待珍贵藏品,“我整理了您的书房。”

      书房。

      这个词触发了一段模糊记忆:深夜的灯光,摊开的病历,钢笔在纸上沙沙作响……但叶嘉兴不确定那是自己的记忆,还是曾经看过的某个电影场景。

      走廊墙上的照片全被换成了叶乐栖的画像——有些是素描,有些是拍立得,共同点是每张里的他都穿着叶嘉兴的衣服,摆着叶嘉兴惯用的姿势。

      最诡异的是那张挂在书房门口的:叶乐栖穿着白大褂,手持听诊器,而真正的叶嘉兴模糊地站在背景里,像个不重要的助手。

      “喜欢吗?”叶乐栖推开书房门,“我花了一整周布置。”

      书房变成了某种诡异的诊疗室复刻版。

      原本杂乱的书桌现在整齐摆放着心理评估量表、Rorschach图卡和一台崭新的录音设备。

      墙上贴着叶嘉兴发表过的所有论文,但作者名都被小心地替换成了“叶乐栖DMe”。

      最令人不安的是角落里的医疗推车,上面排列着七支注射器,每支都标注着星期几,像某种扭曲的日历。

      “您的治疗计划。”叶乐栖骄傲地介绍,“我参考了您2018年发表的《高功能反社会人格的认知重塑》。”

      他从书架上精准地抽出那期期刊,翻到某一页,“特别是这段关于‘镜像疗法’的部分。”

      叶嘉兴茫然地看着那段自己写下的文字:「通过让患者扮演治疗者角色,可以激活其大脑中休眠的共情回路……」

      “现在我是医生。”叶乐栖戴上听诊器,冰凉的金属贴到叶嘉兴胸前,“而您是病人。请描述您今早的梦境。”

      听诊器头太冷了,叶嘉兴轻微颤抖。

      他确实做了梦,但只记得零碎片段:蓝色的火焰,飞舞的纸蝴蝶,还有……手术刀切开皮肤的触感。

      “不记得?”叶乐栖失望地叹气,从抽屉取出一本笔记本,“那看看这个。”

      笔记本上是叶嘉兴的笔迹,但内容完全陌生:

      [第43天,叶乐栖表现出惊人的康复进展。他的认知测试成绩优于95%的正常人,情绪稳定性甚至超过我本人,这证明TS-X配合镜像疗法具有革命性效果……]

      日期是上周,可叶嘉兴毫无印象。

      他疯狂地翻动纸页,每一页都记录着叶乐栖的“康复奇迹”,笔迹千真万确是他的,甚至还有他特有的缩写方式。

      “我……没写过这些……”叶嘉兴的声音嘶哑如砂纸摩擦。

      “当然写过。”叶乐栖翻开最后一页,上面是昨天的日期。

      [决定申请与叶乐栖同住,以便继续这项突破性治疗,他比我更了解TS-X的潜力……]

      一滴汗从叶嘉兴额头滑落,砸在纸页上晕开墨迹。

      他的大脑在药物和混乱中拼命搜寻这段记忆,却只找到一片空白。

      “别担心。”叶乐栖温柔地合上笔记本,“健忘是TS-X的正常副作用。”他走向医疗推车,“今天的药会帮您想起来。”

      注射器里的液体是深蓝色,比平时浓度更高。

      叶嘉兴本能地后退,却被书桌挡住去路。

      叶乐栖的动作快如闪电,针头已经刺入颈静脉,拇指缓缓推动活塞。

      “数到十。”叶乐栖命令道,声音突然带上叶嘉兴常用的权威口吻。

      药物涌入血液的瞬间,世界扭曲旋转。叶嘉兴跌坐在椅子上,看到自己的双手在眼前放大又缩小。

      天花板上的荧光灯管变成了一条发亮的隧道,而隧道尽头站着——

      “认出我了吗?”隧道尽头的影子问。

      它穿着白大褂,金丝眼镜反射着冷光,胸前别着医师徽章。

      但当它走近时,叶嘉兴惊恐地发现那是自己的脸,却带着叶乐栖式的诡异微笑。

      “不……”叶嘉兴挣扎着想逃离椅子,但四肢像灌了铅。

      影子俯身贴近,呼吸带着柑橘混着苦杏仁的气味:“看看镜子。”

      书柜玻璃反射出两个人影:穿着病号服的叶嘉兴,和穿着白大褂的……叶嘉兴?

      不,那是叶乐栖,但镜中的影像模糊不清,两张脸像水彩画般交融在一起,分不清彼此。

      “我们是一个人。”影子在他耳边低语,声音忽远忽近

      “您发明了TS-X,我改良了它。您研究精神病患,我就是您最完美的案例……”

      叶嘉兴的视野边缘开始泛起蓝光,这是药物性幻觉的前兆。

      他拼命眨眼,但蓝色越来越浓,最后吞没了整个房间。

      在意识消散前的最后一刻,他感到有人将钢笔塞进他手中,引导他在某份文件上签名。

      “乖。”叶乐栖的声音从很远的地方传来,“签了这份医疗保险单,我们就可以继续……研究了。”

      钢笔尖刺破纸面的触感异常清晰,仿佛他签下的不是名字,而是某种黑暗契约。

      窗外,一只蓝蝴蝶撞上玻璃,挣扎了几下,然后静静地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