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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捞人 ...

  •   “你是生怕他走出来啊。”蒋商鉴无奈道。
      海星顺带靠椅子上,劝着:“分了好,你总不能看她变成泡芙。”
      “你才泡芙。”酸哥整个人都崩溃。
      蒋商鉴受不了,伤口撒盐:“5P反正我是受不了。”
      海星埋怨道:“还提,你丫快闭嘴,酸哥大度,平时看视频都是1080P高清,接受度挺高。”
      “你这话,还不如不安慰,他都快忘记了。”蒋商鉴嗤笑道。
      酸哥哭得更凶,抱着电脑一耸一耸肩膀。
      海星见他看电脑用手指,估计眼里是泪都模糊,便开玩笑道:“你们谁懂啊,现在是年纪大了,看屏幕不指着是读不进去了。”
      妃子端着拖把破门而入,微蹙眉,特直接劝慰:“人家是极品宜男相和容易生儿子体质,还有亲亲老公的宝宝娇妻。”
      酸哥猛扎进被子里放肆哭泣。
      “你去检查一下身体,在一起六年那女的约炮你是一次都没发现,别得艾滋,不是关心你,只是担心我们被传染,商商还是个雏,一次没感受很悲惨的。”妃子板着脸说话,把手上拖把靠一边后抬手摩挲了下站一边蒋商鉴,很敏锐地察觉出蒋商鉴情绪,问道,“怎么着你偷偷吃了?”
      “滚——”蒋商鉴把他覆在腰上的手甩开,“你们能不能不要猥琐?”
      有时候,开黄腔显得自己低俗,就是个有缺点的人,就容易被接纳一些。
      但这种和谐好像牺牲的都是被开黄腔的人,无论男孩或者女孩。
      很不好的。
      “不然让海星带你玩一把?偷摸着带你,敢不敢?”妃子逗他玩,这人碰触到私人感情一点就炸,很纯情的男生,听不得半点脏东西。
      “你滚——”蒋商鉴梗着脖子红着脸解释。
      “大清都亡了多少年?你这么封建?思想洁癖。”
      “你那么想玩,也没见你跟海星一块去,就知道害我?”
      “哪儿害你?”
      “你初恋最近联系你了吧?这几天嘴都笑裂了。”
      “滚滚滚——”妃子捂脸保持尊严,实则都快笑脱了。
      酸哥泪眼朦胧。
      蒋商鉴见他挺惨,伸胳膊替他掖好被角防止他太羞耻,准备安慰他两句,找个旁边床铺,往下一躺,觉出不对劲,被满床零嘴渣子咯着背。
      “刘海信!说过多少次不要在床上吃零嘴!”
      蒋商鉴气得眼前一阵黑,想把一脸无辜的海星兄弟按床上打一顿,然而打折了腿要鞍前马后伺候,打哭了要死皮赖脸去哄,还会被这好吃零嘴的男的讹诈要更多的零嘴儿,真是惹不起碰不得的。
      海星识趣地围过来,死皮赖脸凑上来说笑话,伸手不打笑脸人,毕竟每次叠被子都是商商来的,顺手从枕下摸出剩下半包花生米,无意识撒娇道:“别生气嘛,没吃独食,给你留了的,大半包呢。”
      蒋商鉴气得飙,可却哭笑不得,只得让他挪开高贵屁股,自己则弯下腰没好气继续任劳任怨地扫碎屑。
      “哝——”海星试图吸引注意力。
      蒋商鉴根本不睬他。
      然而这海星绝对是天生受虐属性,越是不理他,越是缠得紧,不依不饶地继续戳他的背,挤眉弄眼一旁瞎鼓捣呢。
      蒋商鉴得空余光瞥了下海星,就看海星一只手按着自己的鼻子,按出了一个猪鼻,试图逗他笑。
      “笑了就不算生气,下次继续帮我叠被子,我妈老视频检查,下次变本加厉直接无时间无地点无通知抽查,好烦呦。”海星一副公子哥模样,双手整得就会拿筷子吃饭。
      “你好意思。”蒋商鉴抱怨,叠完被朝门外走去,“酸哥还挽留那女的?”
      “舔狗,服了,人家玩群炮,”海星朝里也瞅一下,特嫌弃,“酸哥那谈6年的女友真牛,他在寝室哭闹,一直泡脚刷手机,我送你。”
      酸哥,首字母是HCL,都叫他酸哥。
      韩从麓,名字怪好听的。
      “……”蒋商鉴面色复杂,“你才拿驾照,我怕你给带沟里去。”
      “我都做好标注,绝对成。”海星说起来十分自信,眉飞色舞地就扯着外套攥着车钥匙推搡着蒋商鉴下楼。
      蒋商鉴转头准备走,微微蹙眉,略带疑惑道:“他是不是拿我的脸盆泡了一天的脚?”
      “……”海星回头一看脑袋都要爆炸,赶紧拽着蒋商鉴离开,还一个劲儿嘀咕缓解气氛,“他媳妇儿都跑了,多谅解谅解,虽然……在这段感情里,你也是受伤的一方。”
      “……”蒋商鉴都快被气笑了,“他再当舔狗,咱就找个四下无人的夜,把他丢海里,喂鲨鱼吧。”
      蒋商鉴将棒球帽檐微微下压遮挡了部分视线,汽车灯一打开像悬浮着的两柄利剑,在黑夜肆意穿刺,四周建筑如同冷漠僵硬的巨人般静默着。
      “我看你晚上还没吃晚餐,你总是忘记照顾自己,哝——,光喝白开水怎么行,很伤胃的。”海星从车里翻出几个面包塞给了蒋商鉴。
      蒋商鉴眉眼动了下,没说什么。
      海星话不轻不重,很随意,随意到习以为常的亲昵,周围散步学生都听得到,顿时所有人都在看他们。
      其实,男生关系好特别容易被误会。
      平时有所猜测的暧昧行为都被磕疯了。
      所以现在这话在很多人耳里听来隐藏的信息量很大。
      夕阳下,刘海信微微发红的脸颊被映衬得更红,尴尬一笑,两个可爱的酒窝就浅浅地在脸上浮现。
      这哥真是,第一眼就觉得他帅,但是熟悉之后真的是那种伪装出从骨子里出来的萎缩懦弱和恶心,性缩力拉满了。蒋商鉴眉头微微发皱,心道。
      海星明显不悦,随后大声道:“那个挺好看就是太矮了,也不知道卸了妆啥样还能不能看。这个身材真她妈牛,我艹快看这个,至少得她妈二百来斤吧……”
      就是猥琐,看吧。
      蒋商鉴直接用胳膊肘戳戳他,示意他闭嘴,这种自损八百很丢人。
      他碰到这种事情总是如芒在背的,但改变不了。
      因为成年人世界上,真话得罪人。
      假话都看得出。
      黄话才是一团和气。
      海星瞅着目标那人满脸厌恶离开后偷偷跟蒋商鉴说:“这样她估计立马就感觉我暗恋的这是个什么人啊,太下头了!那姑娘招呼也没再打,拿着几个烤串就走了。”
      “还有人暗恋你啊?”蒋商鉴赶紧躲车里。
      “那是,不过,我就是想玩玩,那烤串姑娘一看就很良家妇女,这种一旦碰了就甩不开,比嚼过的口香糖还难缠,都半年了,还总纠缠我,病娇似的恐怖。”海星到底是个少爷脾气,爱鬼混,在圈子里也吃得开。
      蒋商鉴白眼道:“那,你花钱看伪娘扭屁股,确定没病吗?”
      海星心态特别好:“屁股舞扭得那么疯魔,确实无药可救。”
      蒋商鉴没法说些什么,只是转移话题:“你名字好难听,那姓氏不太像主角的姓,反而像主角身边那种看起来不太靠谱实际上比主角都靠谱的朋友的姓。”
      “商商,你别死板,该玩就玩,哪那么多一生一世一双人,多谈两个积累经验呗。”海星半开玩笑道,商商那种性格死板得像小时候的纪律委员,专门拿本子登记谁没穿校服谁交头接耳那种。
      蒋商鉴敷衍道:“那也不能找应召女郎。”
      “钱挺有用的,要不要哪天带你破个处?”海星调皮眨眨眼。
      “滚——”蒋商鉴烦得要命,总是拿这事开玩笑,“你猥琐。”
      “要爽来找我,我会让你很爽的,本王亲自服务。”海星故作高深道。
      蒋商鉴就差拿刀捅人才能让他闭嘴。
      “她明知道我是个渣男,却还对我投怀送抱,我觉得智商多少有点问题,但我智商又没问题,因此拒绝过很多女生,但没拒绝那种事情。”海星一套渣男发言着实找抽。
      “你别说了,好猥琐。”蒋商鉴也不晓得这海星怎么一遇到良家妇女就变成如此猥琐模样,真的恶心死了。
      “我也觉得,我就一烂黄瓜,那些正儿八经女孩子追我不嫌脏?浪子回不了头的,一个个觉得能征服我,让我收心,多冒昧啊你说这不是?”海星攥着安全带。
      蒋商鉴皱眉,就当耳朵进屎,一低头瞅见那一排贴了各种实验溶剂标记贴按钮一愣,刚刚系好安全带有些慌乱松开,颤着声:“你考的驾照是不是买的?”
      “……”海星略显尴尬,“就是不咋记得按钮对应功能,标记一下好。”
      “我打车去。”蒋商鉴很惜命。
      海星直接锁了车门,猛踩油门。
      蒋商鉴发出尖锐爆鸣声:“卧槽,能不能找个安静的地方自杀,不要祸害别人。”
      “洒洒水啦。”海星一脸无所谓。
      过一会儿,蒋商鉴甚是无语敲敲车窗,扭头瞪了一眼:“现在黑嘛?”
      海星茫然道:“不黑啊。”
      蒋商鉴一副哄孩子模样,还是那种极端无语下被气笑,格外礼貌:“不黑您干嘛开远光灯呢。”
      “……”海星赶紧关上。
      “你猜猜我俩最后在殡仪馆停尸床上被整容的时候心情是怎样的?”蒋商鉴紧紧攥着车窗壁顶扶手,吓得瞳孔都放大,掌心微微发出冷汗。
      “毛没长齐的生理男性居然还挺会和我开车?”海星感慨。
      和你开车?
      “……”蒋商鉴微微哑然,“这我就当作夸奖接纳吧。”
      “我工位边上那姑娘喜欢我,我要不要追?”海星虽然紧张到额头冒汗,连声音都发颤着,还说话缓解情绪。
      蒋商鉴紧紧攥着扶手,身体也排斥地往座椅上贴紧:“办公室小姑娘喜欢你的证据,不是她路过你的工位撩了下头发对吧?”
      “她真喜欢我。”海星嘴硬得很。
      蒋商鉴蹙眉打破他幻想:“……我记得有种病叫桃花癫。”
      “……”海星绷紧注意力,拐弯时候四处看看,“那她总对我笑。”
      “那个,没有恶意哈,就是单纯问一下,小姑娘喜欢你这件事,她自己知道吗?”蒋商鉴真反感这种下头行为,人家小姑娘对你笑,就不能是喜欢笑?
      “不是,她老看我。”海星笑嘻嘻解释着,眼里全是光线。
      “放屁,别他娘的扯谈,撅着望天,有眼无珠。”蒋商鉴真受不了这一脑子黄色废料般猥琐想法,毫不留情讽刺,“你再瞎琢磨,管不住脑壳,我就把你那玩意剁了喂狗。”
      “她还主动加我微信呢~”
      “那是你新提一辆帕拉梅拉!”
      “啊,为钱啊?”
      “不然?难道是爱情?”
      “不能?”
      “你脑阔里装满大便,这个就是爱情?爱你卖麻花子情,早不找你,晚不着你,偏偏你提个车的这个时候找,你脑壳昏?”
      蒋商鉴气得飙方言。
      虽然是骂人,听着却像撒娇。
      他家那地区男的都是耙耳朵的围裙战神。
      “商商,我好累。”海星懒得再装一副吊儿郎当模样,“谁来图钱就让她图吧,我只剩钱了。”
      “哦。”蒋商鉴不搭理他每日emo,起初还担心他跳楼总哄着,后来就麻木了。
      “你好冷漠。”海星哭唧唧指控。
      “有话赶紧说。”蒋商鉴表情极为冷淡。
      “唉,你对倪旖什么感觉?”海星叹息。
      蒋商鉴没回答,他想到倪旖,就有一种类似饥饿的感觉,像一支注射弯针勾住肠胃,只是轻轻地钩住你的胃粘膜,调皮地一拉一扯,没让你出血,没让你死亡,但就是那种小打小闹,不让你痛得一下失去知觉,只是让你摆脱不了那种吞沙绝望感。
      “你问倪旖有没有表姐堂姐什么的,让我也勾搭上富婆吧。”海星攥拳咳嗽两声,“阿姨那一辈,也行。”
      “海星,我够烦了,别让我脑袋痛。”蒋商鉴不想继续这个话题,扭头朝窗外。
      “我知道,您不在乎倪旖家室,只喜欢她聪明的生物脑袋,但她家要没钱怎么娇养出她这样的小天才?”海星嗤笑,就这么毫不留情戳破他的掩饰。
      突如其来,一刹车,随着惯性往前摔,肩骨勒着安全带,恐惧伴随着疼痛感骤然来袭,鸡皮疙瘩瞬间四起,头皮跟着发麻,周身也竖起汗毛。
      一刹那,蒋商鉴仿佛被瞬间扼住喉咙,无法呼吸。
      “sorry~”海星扶额很是习惯。
      “放我下去。”蒋商鉴冷冰冰道。
      “5分钟就到。”海星瞥一眼后视镜。
      “……我怕我撑不过5分钟。”蒋商鉴要死要活瞪着海星,真怕这条命今天折在这里。
      等车停稳后抠着门锁就下去。
      蒋商鉴垂眸,叹息,往前走两步,弯腰耷拉脑袋,探头,很认真隔着副驾驶解释:“海星,你不要如此堕落下头,就算那个评标的suki拒绝你的求爱。”
      海星突然被如此认真神情弄得不自在,摸摸后脑勺,尬笑:“我是什么用情专一的人嘛?别把我想得多高尚,我就一人渣。”
      蒋商鉴那副笃定眼神死死盯着他。
      “看我干嘛?”海星特不自在转移视线,人一尴尬就会格外忙碌,他死命翻东西。
      “我每晚到你宿舍敲门,你嘻嘻哈哈拉我搓麻将,那很棒。但我一天中最棒的时刻只有十秒,从实验室到你宿舍门口,每次我敲门,都希望你不在。”
      蒋商鉴晓得海星堕落后就爱待宿舍里狂吃垃圾食品,满嘴让人膈应的下头话。
      一切的源头就是求爱被直截了当地嫌他身体脏,更嫌弃他的真心很脏,他干脆就巩固浪荡公子称号,在跟各色女孩不停开房来巩固碎掉的自尊,不停确认自己的选择一开始就没错,他在性里隐藏最棘手的渴望,在肮脏里埋葬那隐晦干净的真心。
      那海星沉默两秒,踩着油门跌跌撞撞往前冲。
      他之前总不懂普罗米修斯为何甘受鹰啄之苦,火种真的值得永恒折磨?
      现在看见无数人捧着心火在雨夜里奔走,才明白盗火者从未消失。
      他还幼稚地用手掌护着微弱火苗,相信温暖suki能感受,他的灼伤不是自找的愚蠢伤痕。
      但事实是,suki爱他,但没法接受他。
      车屁股后面好多苔藓似的标贴。
      耳聋、眼瞎、心慌、胆小、实习。
      五个黄底红字警示标语。
      别提多恐怖。
      颇有一种劫后余生的快感。
      蒋商鉴顺着路边往前走。
      倪旖跟玩儿似的发了好几条抱怨,条条都不过脑子。
      发到第四条的时候,对面那个正在输入中突然顿了一下。
      聊天框里发送的话太不过脑子。
      蒋商鉴直接敲字:你在干嘛
      对方沉默着。
      海星也平安到寝室,半打着哈欠使劲拍门,刚拍了,不知道几百下,门猛一下往里面缩,脑袋就被摁住。
      被分手舍友酸哥猩红双眼使劲摁着他,逼着他那双狗眼睁开来看看,钥匙就插在门锁里,一拧就开了。
      海星沉默着看那生锈融入背景的钥匙,着实是眼睛够瞎。
      蒋商鉴沿路走了十几分钟才到交通局也不知道那小孩怎么样,先是拨通她父母微信电话交代情况。
      点开录音,怕真出事儿吃不了兜着走,总得留点证据。
      许珊头像挺逗。
      一个粉红短耳朵兔子对着影子说,既然你跟我一样,那你替我上班去。
      父母辈微信头像一般都是风景或者孩子照片。
      有可能是有俩微信号,这私人号。
      不过倪旖那可爱多性格绝对是遗传。
      “许珊老师,倪旖她在交通局,让我去捞她,我刚好顺路经过,先跟您说一声。”蒋商鉴谦虚礼貌说道。
      “进局子比回家还勤,”许珊略带无语感慨一句,“谢谢小蒋,我给箴箴打电话让他陪着一起来,麻烦了。”
      虽说是感谢,可是蒋商鉴不知道的是,倪旖周边有二十四小时保镖轮岗,全都是特种兵退伍,战斗力贼强。
      大户人家小姐不可能一个人出行。
      一堆人偷偷保护着。
      就连靠近她的人老底子都被抖搂。
      包括……蒋商鉴。
      蒋商鉴点点头,抬脚进交通局院,远远就瞅见倪旖瘫软靠椅子上,背影还挺落寞孤独的,想着想着就加快步速几乎是小跑着进去,半蹲她面前傻了眼。
      “……”
      倪旖垂眸嘎嘣脆吃着薯片,嘴角一圈都是番茄味碎屑,懵圈道:“前男友啊。”
      倪旖故意耍了一个小心眼子。
      “……”蒋商鉴心瞬间寒透了。
      这真是醉驾,醉到认不出人。
      “你是专门捞我的吗?”倪旖问。
      “不是,”蒋商鉴起身缓缓坐椅上靠着,“闯红灯,我来交罚款。”
      “哦。”倪旖短短一个字就表露满满的失望,连刚刚湿漉漉的星星眼也一瞬间黯淡陨落,“……真不文明,还闯红灯。”
      有你不文明?
      自行车走机动车道,还醉驾。
      蒋商鉴偏头,轻问她:“你要不要喝水?”
      蒋商鉴气息温热,缓缓飘过来,落到倪旖的侧脸上。
      一瞬间,薄薄肌肤下的毛细血根仿若根根炸开。
      倪旖脖颈完全不敢转动。
      踟蹰片刻,倪旖字斟句酌编辑起语言来:“还行。”
      就是这刻意思考显得疯癫。
      问你要不要,你说还行。
      是挺疯癫。
      “真不要嘛?”低低绽开在耳边的声音,大约是离得太近,带着几分不甚真切的缱绻。
      “拧不开嘛。”倪旖嘟囔着,偷偷瞥一眼那瓶盖,不知何时早就被拧开。
      倪旖手摁在后背不锈钢边缘,粗糙的壁磨得她指腹隐隐作疼,可她却只感受到了疼痛后的灼热感。
      蒋商鉴怕耽误警察工作,压着声,气息细细缕缕包裹过来,他头偏了偏,鼻尖擦着她脸侧过去:“拧开了。”
      倪旖攥着塑料瓶轻抿了小口。
      俩人靠等候椅上时候她就揪着蒋商鉴衣服不放,一个劲的冲着他傻笑。
      那时候蒋商鉴脑海里闪过的第一个想法竟然是,如果唐僧留在女儿国,女儿国国王喝醉酒会不会跟她一样笑得像个傻子……
      撒娇的女孩最好命,只会说卧槽的女孩注定命途多舛。
      倪旖不说话还是很惹人疼的。
      “小孩子还是不要喝酒了,对脑子可能会不好。”蒋商鉴摸摸她脑壳,微微俯身笑道。
      “你才脑残。”倪旖嘬饮矿泉水,糯糯唧唧嘟嚷着。
      蒋商鉴一愣:“小孩子骂人很不好。”
      倪旖长得很显小,所以他总是不自觉称呼她为小孩子。
      其实也正常,当你刚上大学,那些大二学姐学长都会称呼小一岁的你为小孩的。
      “哼。”倪旖很倔犟。
      蒋商鉴用指尖戳戳她喝水时挤出来的脸颊肉,惊讶道:“你脸上肉会晃诶。”
      倪旖其实有长大了开窍了的感觉,被说她脸上的肉会晃悠的时候,此刻,她恨不得给他一拍子!怎么孩子也到青春期了,又不是小朋友,听见谁这么说都笑不出来了吧,白眼瞪一下。
      “我先去交罚款。”蒋商鉴起身去窗口处找工作人员,胳膊肘撑着窗台小水泥台探头往里看,“我是倪旖父母委托来赎的,这是我身份证,还有倪旖母亲委托记录,您可以打电话确认是否本人。”
      倪旖等着他办手续,然后去路边转角找箴箴,他打车过来保证她安全。
      “走。”蒋商鉴顺手拎过她书包。
      路灯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蒋商鉴腿很长还低头敲字,倪旖渐渐被他落下,跟在他身后。
      倪旖踩着蒋商鉴的影子,一步一步地跟着他往前走。影子忽明忽暗,有时会被建筑物多和梧桐树挡住路灯光而消失一瞬,但下一秒,倪旖总是能精准找到影子位置。
      就是闲着无聊。
      想踩爆他的头。
      也许有点小秘密。
      据说踩着别人的影子,就可以在一起很久很久。
      也不明白为什么这么想,只是蒋商鉴很独特,她想对他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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