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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幼稚 ...

  •   蒋商鉴脸依旧很红,一直持续到骑共享电瓶车带倪旖。
      “冰——糖——葫——芦——儿——!”
      熟悉吆喝声闯进耳朵里,倪旖心亮一下,沿街吆喝小贩的好吃,糖葫芦儿专卖店贼贵还难吃,也没进去欲望。
      虽说冬天糖葫芦盛行,但夏日要是冷藏一番,味道也还不错,搭配着冰工厂山楂味冰棍,整个夏天都很惬意呢。
      “大爷,我来一串。”倪旖忽悠蒋商鉴给她放下来。
      “要山里红的还是麻山药的?”大爷那小摊子还算高级,有冷藏箱,淋着糖液不会化掉。
      “山里红的吧!”倪旖俩都想要。
      红彤彤山里红外面裹着晶莹剔透糖稀,再外面一层是糯米纸,倪旖高兴得拿在手里一颤一颤的。
      倪旖递给蒋商鉴:“吃吧!”
      蒋商鉴很纳闷,不敢轻举妄动,幽幽道:“你不吃啊?”
      “你吃一口啊。”倪旖有点懵。
      “我骑车,没法吃。”蒋商鉴拒绝她忽悠,她鬼点多,坏透了,黑心肠。
      倪旖坐后车座上,咬一口嘎嘣脆。
      “甜得牙痛。”倪旖笑嘻嘻。
      蒋商鉴被说着都有点馋,在前面假装听不见。
      倪旖存心逗他玩,用指尖戳戳他腰窝,鬼兮兮勾搭,笑道:“你就不尝尝?”
      蒋商鉴还是要点脸,既然说不要,那就忍着,想要还矫情观感不好,牙关咬得很紧,忍耐力绝对杠杠的。
      好一会儿,倪旖叽里咕噜品尝糖葫芦还谈感受逗他玩。
      几分钟死动静后彻底不说话,嘴里动静全给糖葫芦儿,听起来酥脆可口。
      蒋商鉴心都痒痒,被小猫爪子挠挠似的,本来不馋,就她故意跟吃播似的咬得嘎嘣脆,他就偷偷搁前面数个儿,一个、两个、三个……貌似只有八个,好像快没了。
      再这么硬撑,真啥都没。
      蒋商鉴骑上一条直行道,细细吞咽着,还是决定忍着,不是小朋友,怎么说话跟放屁似的。
      正想着,就感觉肩膀被拍一下。
      蒋商鉴习惯性头侧过去,那串从大到小整齐排列的山楂就这么摆嘴边。
      倪旖光顾着把小的吃掉,大的全留给他。
      蒋商鉴难得觉着被倪旖当人看。
      也许不仅仅是人。
      可能是还算满意的朋友。
      又或者是倪旖礼貌,他算不上人。
      “再来一个!”蒋商鉴试探。
      倪旖假装护食,嘟囔:“没了。”
      “再来一个嘛!”蒋商鉴连语气都好些,就顾着跟倪旖玩笑呢。
      “没了呀。”倪旖随时这样说,还是将糖葫芦喂他,给他最大最红最甜的。
      “倪旖,应该有很多男孩子喜欢你的吧?”蒋商鉴莫名提问,等反应过来有点窘迫。
      倪旖没说话,指尖紧紧攥着那个被体温传染的温热糖葫芦木棍。
      “我就……”蒋商鉴尴尬扭过头,略微表示歉意。
      “师哥,”倪旖甜甜一笑,抬手用拇指腹擦掉他左上唇角的芝麻粒,“那当然,可多人暗恋我呢。”
      蒋商鉴赶紧恢复目视前方姿势,只是呼吸时带动胸口衣衫,上下起伏更剧烈了。
      如果此刻有风,倪旖心里小情绪就会轻轻翻动,犹如被海风涨潮带来的小海星。
      背着夕阳,浮在海面帆船仿佛剪影画,小船晃得海面波光粼粼,倒影里的暗红高塔无限闪烁。
      停好车后,蒋商鉴放慢步伐,眺望风景。
      倪旖和他面对面吃着红豆冰山,透明碰撞的冰块声击碎白花花夏日天空。
      海滩木质围栏两端就像是开满花的堤岸,藤在疯长,玫瑰不断伸展身躯,盘旋着,彼此缠绕,就像是花朵绿叶组成的凯旋门。
      他,看上去有种骚得合不拢腿的感觉,吃完冰沙后,连呼吸都沾染一丝一毫凉意,想着想着,倪旖就困得神志不清,拼命撑住眼皮别软绵绵耷下去。
      “你家得多有钱,海景别墅庄园。”蒋商鉴垂眸时眼皮有些笑意。
      隔着海面那店霓虹灯或粉或蓝地闪烁,酒馆和可疑店铺招牌比平时更亮,裹着圈朦胧的光晕。
      倪旖摸摸脸颊,防止站着睡着,迷迷糊糊道:“你家不是吗?”
      “……”蒋商鉴一愣,神情幽暗,缓缓道,“我家该是嘛?”
      回家后,被甩脸子的倪旖有点懵,连瞌睡都吓没,鼓着张脸,盘腿坐在沙发上托腮思考,食指指尖一下下规律地敲打着脸颊。
      结果蒋商鉴轻描淡写翻过一页书,视线随之转过去,眼皮也懒得掀:“有话就说,老这么憋着,不怕憋坏了?”
      “……”倪旖心一下子提嗓子眼,噗通噗通直跳,舌头微微打结:“你你你……你是不生气了?”
      蒋商鉴抬头看她一眼,哂笑:“我看着像生气嘛?”
      “看着像仇富。”倪旖低声嘟嚷。
      倪旖走进厨房,打开冰箱,将晚餐减肥套餐,就是水煮土豆和蔬菜沙拉,端着盘子走到客厅,在沙发上坐下。
      蒋商鉴看起来没什么太大反应,只微挑了下眉,又恢复到微微困倦模样,狭长的眼盯着她。
      倒计时,5、4、3、2、1
      看了五秒,倪旖对着他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蒋商鉴有点无语,直接看到她蔷薇色的口腔,见她微微抬着下巴,视线从半阖眼皮下流泻,凉飕飕的,让他突然有点不自在。
      我是长得十分催眠还是咋?
      “我看到尊容,”倪旖靠着沙发懒洋洋半趴桌上,手背撑着脸,神情没什么变化,看起来无波无澜,“……感激。”
      让人感激的脸?
      很迷糊情况。
      然而在蒋商鉴看来,此刻的倪旖就像个神经病,他抽抽嘴角,声音懒散戏谑:“困到胡言乱语?”
      “师哥,不生气嘛?”倪旖笑嘻嘻亮出鬼脸,模样傻得过分,蒋商鉴没憋住,“噗”地喷笑,一脸“糟了”的表情移开视线。
      蒋商鉴朝向侧面,抬手在脸旁筑起墙壁,免得她变形脸进入视野。
      “你笑了。”倪旖笑得晕乎,凑上前嗅嗅气味,“这是师哥的味道啊。”
      倪旖用空调被盖住脸,发出“嘶—哈—”的吸气声。
      不到一分钟,吸气声就变成了安稳呼吸。
      蒋商鉴被吓得一愣一愣,等她休息才松口气,等会儿得回校,学校老师还在和倪旖母亲聊天呢。
      真的不到五分钟,倪旖就醒了。
      表现为,疯癫。
      “我得去搞屎去,超过时间就臭掉了。”倪旖拍拍脑壳猛地甩开空调被,磕磕绊绊的。
      蒋商鉴微微发愣,先是看到一截纤细白皙的脚踝,趿着拖鞋。
      “师哥,你忙嘛?我需要你帮助,我水的小课题关于虾源罗伊式粘液乳杆菌。”倪旖低头换好鞋子,将发圈攥着将头发扎起来。
      “……”蒋商鉴稍显疑惑,“你现在搞水产生物领域科研项目啦?”
      “算不上,屎上雕花,简单来说,筛选一株防治水产致病菌能力强的虾源乳酸菌。”倪旖一股脑说着。
      蒋商鉴十分懵圈,她都没上大学啊,这么小就搞科研嘛,卧槽,这这这……一般学阀家族不是压榨学生写论文充公?
      “前面那半截地下室就是我家实验室,大型检测设备,一般实验耗材都有,咱一起去吧。”倪旖说罢,等在门口。
      温柔余晖,柔和勾勒着她身形,随意绑起来的高马尾,刚过膝的白色连衣裙,短棉袜,露出发白的脚踝。
      “水产细菌方面一般是我妈不要的课题给我研究,生物细胞方面有疑惑是找我爸同门指点迷津,都了解点,但我觉得分子合成挺难的。”
      倪旖轻飘飘道,绝不居功自傲。
      蒋商鉴就被她逮去实验室做苦工。
      犹记得大三稳保本校后,蒋商鉴用一周末把本专业研究生论文看一遍,一言难尽,好多论文要是他搞出来的,他都不好意思署名。
      很屎。
      可还是保研。
      现在都习惯搞屎。
      进来先是安全疏散图。
      旁边是仓库,液氮罐等等。
      倪旖扫指纹进来。
      “每个门都有指纹解锁,等会儿给你录进系统,我们先去缓冲区戴鞋套,换衣裳。”倪旖进入第一缓冲区,动作熟稔去穿戴衣裳,拉开第二缓冲间门,里面有个四度展示柜。
      蒋商鉴跟着她,恍如逛大观园感。
      不是没去过。
      只是私人实验室,很稀有。
      维护实验耗材,废弃物处理就很麻烦……审批很艰难。
      “细胞间有仨台,这边是光学显微镜和荧光显微镜,四个培养箱,一离心机,还有桌面小型仪器,先开紫外,直接进细胞间。”
      倪旖边走边介绍。
      “四个培养箱,两台显微镜,还有挺老的电转仪,那边是玻璃安全门,要火灾啥的不用原路,直接走这儿逃。”
      “这是通风橱,有毒或挥发性试剂相关实验在这里,比如提RNA或裂蛋白的时候会操作。”
      “实验台两条,我爸我妈做实验可能来一趟,那边PCR仪器,天平,烘箱,Nanodrop,qPCR仪,离心浓缩仪,酶标仪,超声仪。”
      “这超净台主要搞RNA和蛋白相关的,我妈主业有这个,我略微了解。那是金属浴,这边紫外交联仪,吸引泵,桌面离心机,摇床,冷冻离心机。”
      “那四度冰箱存放试剂或者buffer,双开门,那负二十很满。”
      “那边做western的地方,那边是跑DNA胶,显影区啥的。”
      “建库区咱先不去,主要是单细胞RNA-seq还有ATAC-seq之类的,超净台显微镜冰箱都有,建库流程都全套,防止跑来跑去会污染。”
      “外面就是液氮罐和负八十以及负四十冰箱,都是提篮装存冻盒,我在负八十冻两年细胞,估计存活率差。”
      “四度储藏室,放置些培养基。”
      “细菌间,暂时不去,摇床啥的都有。”
      蒋商鉴瞠目结舌。
      “自便,或者看我干活。”
      倪旖穿戴好实验服,推着护目镜,垂眸时专心致志摆弄培养基,分别从冻干管中取出至相应最适培养基平板上复苏,活化。
      蒋商鉴则是挑取单菌落接种在相应液体培养基中,37℃摇床振荡培养至对数生长期,采用平板计数法进行细菌计数。
      最后,俩人将菌悬液4℃冰箱保存备用,临用前用生理盐水稀释为1×108CFU/mL。
      “小孩姐,付我点工资?”蒋商鉴甩甩手,彻底对倪旖这个学阀家族闺女改观,她搞科研很熟练,不像是装的。
      倪旖蹲在拐角处喂小白鼠吃粮食,啾啾两声,跟快乐小麻雀似的晃悠着肩膀,笑道:“下次我给你干苦力。”
      罗伊氏黏液乳杆菌SAMMRS·1G的动物安全性试验得取30只昆明种小鼠,雌雄各占一半,基础饲粮预饲1周后随机分为5组,其中1组为对照组,其余4组为试验组。
      “也行,”蒋商鉴眼里满是欣赏,卸下实验服清洁好后顺手从兜里掏出便携药盒,倒两颗白药片就水吞,把水瓶拿手里转了转,抬头问道,“怎么会喜欢生命科学?”
      倪旖攥着只小白鼠撸毛玩,那小白鼠真的很可爱,尾巴粉嫩嫩的,胡须长长的,轻轻回答道:“喜欢不需要原因的。”
      蒋商鉴微微错愕,淡笑道:“听着有点假。”
      倪旖笑得鸡贼:“爸妈资源需要继承,恰好生物挺有意思。理论生物就很无聊,所以养点鱼找点乐子。”
      蒋商鉴蹲地板上,抬手摸摸笼子里小白鼠,还以为蛇鼠一窝,那么多烂杏一筐,找个好的也就倪旖小朋友。
      比小老板那蠢儿子好多了。
      “呐,这个大。”倪旖给他挑个伙食不错的一般化老鼠,双手捧着拎过来。
      “……”蒋商鉴躲躲,“谢谢。”
      心道:还挺乐于助人。
      倪旖自言自语:“小鼠还行,牛蛙是真你妈难杀,我拿个毁髓针左戳右戳就尼玛死活不死,气得我恨不得直接给它扔地上掼死。”
      “啊?”蒋商鉴愣神。
      “就好奇毁髓步骤,练练。”
      “……”
      “我带你去机房溜达。”倪旖洗洗手攥着他衣袖连拖带拽邀请。
      “机房?”蒋商鉴低估想象力。
      “地下室玩电脑安静,凉快~”倪旖淡淡道,随后坏笑,“主要是拥有藏宝阁般私有领地所属权感觉,特别像爱丽丝漫游仙境掉进去的兔子窝,特有意思。”
      “啊?”蒋商鉴挺腻味儿。
      这凡尔赛~
      着实很欠揍。
      一提到这种,呶呶不休。
      蒋商鉴一身反骨,非得找茬:“你电脑多大内存?”
      倪旖思索片刻:“2T吧。”
      蒋商鉴礼貌纠正:“我是说运行内存。”
      倪旖倒是疑惑:“没错啊,运行内存,2t多啊。”
      蒋商鉴继续强词夺理:“我是说运行内存,ram,不是存储。”
      倪旖真是不解,再次强调:“对的啊,ram内存2t多一点。”
      蒋商鉴见状也不折腾,一副胜券在握模样,无奈道:“宝贝儿,行了吧,你根本不懂电脑哦。”
      宝贝儿,带点儿化音,就是贬义。
      跟小SB一个意思。
      极端情况气笑了就这么称呼。
      倪旖微微翻白眼,淡定解释:“不是我不懂电脑,是你不够有钱。”
      “那你这花多少钱?”蒋商鉴窘迫不安,感觉这小暴发户跟他来真的。
      “还行,固态硬盘一百出头。”
      还没说单位。
      还没说其他的。
      这情况必有专属服务器降噪机房。
      “……”蒋商鉴淡淡道,“你干脆机箱都弄钻石加黄金定制。”
      “不是啊,”倪旖一本正经怼人,很真诚解释,“太差劲的扫雷都卡~”
      倪旖抿嘴想到男生爱打游戏,都老识货,得搞点有意思的才留得住喜欢的男孩,不然他一直嫌弃游戏服务器锁帧。
      可回国后,这个游戏机房还没男孩光临呢。
      等玩够了,倪旖起身道:“先回家吧,那还要18到24小时培养呢。”
      蒋商鉴点点头,出去后将口罩收拾好搁在废物垃圾分类桶里,熟稔叠好白大褂。
      倪旖见他弄得工整,便随手自然给他实验服。
      “……”蒋商鉴接过衣裳挂好。
      倪旖一转身,正正好好地撞在他胸口,硬得和石头似的。
      倪旖揉着额满脸责怪的表情抬头,却见蒋商鉴拿出右手比了比,手心滑过她的脑袋,落在他胸口,比个子。
      倪旖愣了愣,随即反应过来:“不用你提醒我矮!我比你小好不啦?还会长高的!”
      “小几个月而已,你不长了。”蒋商鉴撇过脑袋,微抬眸看向海岸线方向,灯塔正好,余晖点亮他棱角分明的侧脸,一阵夜风刮过,笑容便仿佛被微风化开一般在脸上荡漾开来。
      倪旖清洁好手,便去门口坐着,忽然想到什么似的,攥着他手掌拉着他去标本室,用指纹扫开锁。
      蒋商鉴只是被攥着有点别扭。
      她也太自来熟了。
      “倪旖。”蒋商鉴放慢步速。
      她停住脚步,抬眸。
      “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蒋商鉴迟疑片刻,目光如炬等着答案。
      那眼神,就像饿久了的男的,突然看到一碟热腾腾的红烧肉,那么饥渴。
      他是很缺爱,怎么随便一个人不经意的善意都让他久久不能平息?
      想着倾尽全力报答嘛,掏心掏肺那种。
      他父母一定不太好。
      倪旖踮脚尖,搞怪做个青面獠牙般的鬼脸,甜兮兮转移话题:“我天生热情。”
      蒋商鉴没再咄咄逼人。
      倪旖拉他手继续走,只是那人有点坏,拉不动,牛劲儿都使出来,脸颊憋得通红。
      她觉得鞋底摩擦地板快冒烟了。
      看来师哥不太满意她的回答。
      倪旖突然笑了。
      “师哥,你好幼稚啊。”
      蒋商鉴抬起闲置左手擦擦她鬓角薄汗,眼里浓浓笑意,很像棕色椰子糖,就算化开也腻得牙痛。
      倪旖不晓得为什么,被他碰过皮肤就很想躲开。
      明明很期待这双漂亮手指替她做些什么。
      “走吧。”倪旖晃晃他手。
      蒋商鉴本来情绪都很高涨。
      只是看到那一罐罐生物标本时,微微错愕,将目光挨个扫过玻璃,蒋商鉴印象最深的是同卵双胞胎胎儿标本,是两男孩,足月,轻轻相拥悬在溶液里。
      连表情都很安详,甚至有一种浅笑就好像是睡着了。
      蒋商鉴默然,一会儿才道:“我之前是医学生,大一寒假期末,被要求去医院取无脑婴儿做标本。”
      倪旖轻轻攥紧他手掌,感受他微微凉意蔓延开,还带着寒颤似的小幅度抖动,他眼神抗拒,幽深,宁静。
      “我去医院,把无脑婴儿装到一个铁罐子里准备带回实验室。”
      “无脑婴儿先天畸形,基本出生后很快会死亡,但却不代表立即死亡。”
      “我正走半路呢,婴儿突然撕心裂肺哭,声音愈发大,怎么也制止不了。”
      “我坐的末班公交,容器里婴儿越哭,周围看的人就越多,哭得越厉害,周围人指指点点的就越多。”
      “我逃也似的下车,那条路真的好长,雪根本掩盖不了啼哭痕迹,终于坚持到实验室,就决定弃医从生物。”
      蒋商鉴平静叙述,就像讲一个睡前故事,恍然之间,错愕到觉得他似乎也被禁锢在这些瓶瓶罐罐里,像个睁不开眼睛的标本婴儿一样被周遭情绪温养。
      这情绪,连一点浮尘都无法惊掠。
      蒋商鉴投射的那眸光黯淡。
      却一种如海绵充盈那样的吸收。
      将那些标本锁眼里。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幼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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