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Chapter12 醋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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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嗡嗡——”
手机震动的嗡鸣打破了茶水间凝固的空气。
林砚秋从西装内袋摸出手机，屏幕上“父亲”二字闪烁。
他按下接听键，乔林略带沙哑的嗓音透过扬声器传来：
“秋秋...咳...你和枫晚在一起吗？”
“在。”林砚秋的余光扫过栾枫晚绷紧的下颌线。
“董事会提前到四点...你栾叔在公会走不开，我代为主持。”他轻笑一声，那笑声里藏着只有他们父子才懂的意味，“关于滨海项目，董事们有些疑问需要当面...澄清。”
林砚秋指尖无意识摩挲着口袋内的钢笔——这支特制的录音笔正安静记录着一切。
他垂下眼睫，遮住眼底的波动。
林家这对养父子给栾家那对亲父子当秘书，当真是...天意弄人。
“好。”他简短应答，喉结微微滚动。
林砚秋放下手机，径直走向饮水机。
茶水间的药柜里整齐码放着各种应急药物——从感冒药到强效抑制剂，这是栾氏集团为了应对员工突发状况的标配。
他的指尖在铝箔包装上停留一瞬，随即利落地撕开。“咔啦”一声脆响在密闭空间里格外清晰，白色药片应声落入玻璃杯，在热水中打着旋儿慢慢化开。
——短短24小时内接受两次临时标记，腺体已经敏感得发烫。
林砚秋盯着杯中逐渐消散的漩涡，指节因克制而微微发白。再这样下去，恐怕整个会议室都会闻到他身上那股该死的大吉岭茶信息素。
“就这么嫌弃我的标记？”
林砚秋仰头将药一饮而尽，喉结滚动间，杯底残留的水珠顺着下颌滑落。
“怎么？”玻璃杯“咔”地一声砸在大理石台面，“栾总这是想要全公司人都知道，您这位新上任的CEO，第二天就按捺不住标记了自己的秘书？”
随着抑制剂在体内迅速起效，那股浓郁的大吉岭茶信息素渐渐消散在空气中。
林砚秋整了整衣领，冷笑一声：“好让所有人都觉得我是个心急难耐，为了上位迫不及待爬床的——”
“婊子”二字还未出口，栾枫晚的瞳孔猛地收缩。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五年前那个雨夜，林砚秋浑身湿透地拽住他的衣袖，发情期的信息素甜得发腻：“枫晚，别走...”
当时的他是怎么回应的？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
少年林砚秋被他狠狠甩在颐山公馆的大理石地面上，单薄的睡衣领口扯开，露出大片泛红的肌肤。
“婊子就是婊子。”少年栾枫晚站在他面前，声音比冰还冷，“跟你爸一样，为了上位什么下作手段都使得出来。”
记忆中的画面与现实重叠。
栾枫晚站在原地没动，目光沉沉地看着眼前这个已经学会用冷言冷语武装自己的Omega。
当年那个会红着眼眶求他的少年，如今连一个眼神都吝啬给予。
Alpha的瞳孔在灯光下收缩成危险的竖线，喉结滚动了几下，却最终什么也没说。
林砚秋没再看他，径直推门而出。
走廊的灯光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一前一后，明明近在咫尺，却仿佛隔着一道看不见的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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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地窗外暮色渐沉，将会议室内镀上一层暗金色的光晕。
乔林慵懒地靠在首席座椅上，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击着实木桌面。
“各位董事。”乔林的声音不高不低，“关于滨海度假村项目的最新进展想必大家都已经听说了。”
这个项目一直是由林砚秋全权负责，年前已经通过董事会审批，目前进入关键开发阶段。但近期因市场变动，建材成本暴涨40%，加上联盟新出台的环保政策要求追加环保设施投入，导致资金需求超出预期近20亿。
“原本计划下月就要启动预售，但现在资金链出现缺口，各位有什么建议？”
市场总监陈明推了推眼镜：“建材价格暴涨是行业普遍现象，但20亿的缺口...”他转向其他董事，“我建议暂缓二期开发，先确保一期回款。”
会议室里顿时议论纷纷。
一位白发董事摇头：“一期工程已经投入35亿，现在叫停二期，前期投入的沉没成本怎么算？”
“不如寻求银行贷款？”另一位董事提议。
“试过了。”林砚秋平静地接过话头，“银行要求我们追加30%的项目资本金，这相当于再投入15亿。”
会议室陷入沉默。所有人都清楚，在目前房地产市场低迷的情况下，这个要求无异于雪上加霜。
“所以，”林砚秋按下遥控器，投影切换至一份新的协议，“我准备了plan B。”
投影幕布上，至言集团的烫金logo出现在众人眼前。周暨明的签名下方，赫然标注着“三十亿注资”的字样。
“至言愿意以优先股形式注资三十亿。”林砚秋的激光笔红点停留在关键条款上，“占股40%，利润分配我们占六成。”他顿了顿，“最重要的是，他们不参与具体运营。”
会议室里响起此起彼伏的抽气声。
陈明猛地站起身，咖啡溅在阿玛尼西装上都不自知：“这...这条件未免太优厚了！周暨明什么时候这么好说话了？”
林砚秋唇角微勾：“上周四的行业峰会上，周总对我们的规划很感兴趣。”他指尖轻点平板，调出一组数据，“这是至言风控部的评估报告，他们认为滨海项目的投资回报率能达到28%。”
栾枫晚手中的钢笔“啪”地掉在桌面上。
林砚秋这是把他当猴耍呢？！
方才他还因为项目资金的事为Omega冲锋陷阵，没讨到好不说还得罪了公司的老人儿，原来Omega居然早有准备！？
他死死盯着投影幕布上“周暨明”三个字，太阳穴突突直跳。
——至言集团？周暨明？那个身高189，连续三年入选《财富》全球最具魅力CEO的Alpha？林砚秋什么时候和他勾搭在一起的！？对方竟然还同意这么短时间里拿出这么大一笔钱来投资这个项目。
他的目光紧紧锁定在林砚秋身上，仿佛要将他整个人看穿。
上周四？私家侦探明明报告说林砚秋那天只是在公司加班到深夜...他们在一起做了什么？他们睡了吗？非亲非故的，那个Alpha凭什么帮你？！
“合同已经过法务部审核。”乔林适时补充，“周总特意要求加入对赌条款，如果项目收益率低于20%，至言自愿将股份降至30%。”
白发董事激动地拍桌：“这还有什么好犹豫的！”
“等等。”栾枫晚突然开口，“周暨明为什么会突然对地产项目感兴趣？”他目光如刀般剐过林砚秋的全身，“据我所知，至言最近三年都没投过地产项目。”
他心底翻涌着酸涩的怒意——这个Omega到底背着他勾搭了多少Alpha？先是王立天那个老色鬼，现在又是周暨明。是不是只要给钱，谁都能碰他？
林砚秋说道：“因为我们在规划里加入了碳中和方案。”他切换幻灯片，“这是与D国环保机构的合作协议，项目建成后将成为亚洲首个零碳度假村。”
投影上的德文文件盖着醒目的认证章。
“周总很看重这个创新点。”林砚秋的目光扫过在座众人，“当然，如果栾总有更好的融资方案...”
“不必了。”栾枫晚突然笑起来，笑意却未达眼底，“这么好的条件，我怎么会反对？”
“真是难为林副总了。”Alpha信息素不受控制地溢出，“为了项目，连周暨明那种出了名的挑剔鬼都能搞定。”
会议室里的董事们面面相觑。
乔林轻咳一声，适时打断：“既然资金问题解决了，我提议继续推进项目，由林副总全权负责。”
乔林环视众人，“各位有异议吗？”
董事们纷纷摇头。
“当然，没有。”栾枫晚恶狠狠道。
随着乔林宣布散会，董事们纷纷起身离席。
白发董事临走时还拍了拍林砚秋的肩膀：“年轻人，干得漂亮！”
林砚秋面色如常地收拾文件，指尖却微微发颤。
他原以为以栾枫晚的性格，必定会借机刁难，没想到对方竟这么轻易松口——这反常的平静反而让他心底发寒。
栾枫晚却仍坐在原位。他盯着正在整理文件的林砚秋，目光一寸寸刮过对方修长的脖颈——那里本该带着他的标记，现在却被抑制剂掩盖得干干净净。
果然，当最后一位董事的身影消失在门外，栾枫晚突然暴起。
实木座椅在地面划出刺耳的声响，他一把扣住林砚秋的手腕，将人狠狠按在会议桌上。
“解释。”Alpha的声音轻得可怕，他俯身在Omega耳边，犬齿危险地擦过腺体，“你和那个周暨明到底是什么关系。你是怎么说服他的？嗯？”
Alpha信息素带着压迫感袭来，“他碰过你哪里？这里？“手指划过锁骨，“还是......这里？”掌心重重按在腰际。
林砚秋吃痛地皱眉，正准备开口，突然……
“叮铃铃——”
刺耳的手机铃声突然响起。
栾枫晚看了眼来电显示，脸色骤变：“...父亲？”
电话那头传来栾亦非冰冷的声音：“立刻来老宅。王立天的事，你最好有个交代。”
Alpha深吸一口气：“我马上到。”
挂断电话，栾枫晚突然一把扣住林砚秋的后颈，将他整个人拽到眼前。两人鼻尖几乎相贴，Alpha灼热的呼吸带着大吉岭茶的烈性扑面而来：“我们晚点继续...”
“你最好到时候——”他贴着林砚秋的耳廓，一字一顿：“给我编个不那么蹩脚的借口！”
最后一个字音落下，他骤然松手。
林砚秋踉跄着后退一步，后背重重撞上会议桌边缘。
“砰——！”
会议室的门被摔得震天响，整面落地窗都在震颤。
林砚秋站在原地，面无表情地看着仍在晃动的门板。
突然，他蹲下身，捂着肚子笑得直不起腰来。笑声在空荡荡的会议室里回荡，带着几分癫狂的意味。
“哈...哈哈哈......”
他笑得眼角沁出泪花，手指死死攥住胸前的衣料。
指尖拭去眼角的湿意，Omega缓缓站起身，嘴角勾起一抹讥诮的弧度：“蠢货。”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Chapter12 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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